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她都去陈景那了，还怎么抓的着，自然是扑空了。”汪乘答。

        柳明月面上闪过一丝尴尬，自己说了句废话。

        “那个人可看见你了？”汪乘问。

        “应该是看见了，我见她往我这边瞧，回头问问陈景就知道是我去过，也就知道夫君会查的。”柳明月说着说着就睁大眼睛，道：“那不算是打草惊蛇了！”。

        “他如果要撇清关系，自然有说辞。”汪乘说着，就开始煮茶。

        柳明月在徐华那里喝了好些茶，就没有喝。然而汪乘煮茶是在等官庄来。

        汪乘在煮茶的第二道的时候，官庄就来了。官庄一来，就坐在汪乘对面的椅子上，拿起茶吹了吹。

        柳明月等官庄喝完后，她问：“人抓到了吗？”。

        官庄这几天终于在他们面前露出了笑容，说道：“你那消息要是再来晚些，人就又抓不着了。”。

        汪乘放下茶杯，也笑了：“这是抓到了？”。

        “嗯，我们去的时候，人正好从大门出去，还遮住脸，我觉得鬼鬼祟祟的，就让人按下了。”官庄说着当时的情况。

        她问：“你不怕抓错人了？”。

        官庄答：“我让跟踪最好的人去跟着，又不是在大门口抓的。”。

        “沈浪，去查查陈景。”汪乘吩咐着沈浪。

        “陈郎中在朝堂上一向和人交好，为什么要杀人呢？”官庄不解。

        她在一旁问：“他和很多人关系都很好？”。

        汪乘答：“其中有他祖父积攒下来的人脉，还有他自己的一些人缘，虽然说不上半个朝堂都和他关系好，但也不少。”。

        “若是这样，他杀人倒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人缘了。”她叹息着，又说道：“要不我去他家和徐华打听一下消息？”。

        “现在没有明确的证据指认他是幕后指使，也不能说是他杀的。不过你是可以去看看能不能从她那里得到什么消息。”汪乘道。

        官庄在汪乘对面坐着，说：“即便抓人的消息被瞒着不让他知道，他肯定会知道你在查，你让你媳妇儿去，你不担心啊。”。

        汪乘瞟了他一眼，道：“我自己的妻子自然会担心，可是她不去，你去吗？”。

        官庄说：“我和他又不熟。”。

        她在一旁问：“你们就没人和陈景家的熟悉吗？”。

        官庄答：“都只是认识，不熟。宫裴倒是在他陈景的祖父在世的时候，去过几次。”。

        汪乘接着说：“当时宫裴跟着宫里的老御医去陈府给那时的陈老将军诊过病。”。

        虽然后来先帝收回了兵权，给了当时陈老将军一个在京都的武职，但有些人私底下还是会称呼他为陈老将军。

        第二天问官庄审讯结果的时候，官庄说道：“没想到之前在青楼做事的人，还这么有骨气，还想咬舌自尽。”。

        官庄道：“现在把她的下巴弄脱臼了，然后受刑呢，唉，可惜了一张美人脸啊。”。

        柳明月刚想问难道伤别人脸了的时候，就见何莲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官庄还在说：“我已经和大理寺大牢的人打过招呼了，不会怎么样，就是挨挨鞭子什么的。”。

        “何莲。”柳明月缓缓喊着官庄背后的人。

        官庄整个人僵住，转过身就看到何莲略带生气的表情，然后就转身走了。

        “何莲，何莲。”官庄连忙跟着跑了。

        “夫君可看过那女子真容？”她在一旁悠悠的问。

        “那人被抓的时候，我去大牢看过一次，但不像官庄那样跟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汪乘说着就偷偷看向柳明月。

        柳明月白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何莲，何莲，别生气嘛，我没别的意思，再说了她杀了几个人，也是该受刑的。我不该对她有什么关照的。”官庄在何莲后面追着道歉解释。

        何莲突然停住脚步，笑的温柔，说道：“您若是想纳她为妾，抬她进府，奴家也没意见，只是您是不是应该找个良家女子。”。

        “我没那个意思。”官庄刚说完，就听到有人说柳明月来了。

        “你走那么早干嘛，事情交代清楚了吗？你们少卿说那犯人想见我，你怎么没说。”柳明月走进来就对官庄说。

        “还望你为了牢中的人不要忘了公事。”何莲道。

        “你同我一起去。”柳明月挽着何莲说。

        何莲一脸纳闷，问：“我去做什么？”。

        “去看看让官庄手下留情的人长什么样啊，走吧走吧。”柳明月说着就把人往外带。

        上了马车后，何莲道：“让我去看她给自己添堵啊。”。

        “你终于对官庄有那么些感情了，我还以为你俩最后会只能依靠婚约而成亲呢。你这吃醋的样子，和你刚来京都的时候说的话可不一样啊。”柳明月抱臂靠在车壁上有些感叹。

        何莲则摇着头说：“她是她，你是你，你俩怎么能做比较，怎能相提并论。”。

        就在柳明月一脸疑惑的表情里，何莲捻着手绢道：“那个人出身不好，而又谋害当朝官员，官庄想纳她为妾的话，我自然是万般不愿意的。”。

        何莲继续说：“而你俩出身不一样，你让我感觉温暖，如果你现在没成亲的话，我也是想你和我一起嫁给官庄。”。

        柳明月惊讶的愣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到现在还有这种想法啊。”。

        何莲倒是掩嘴笑了，说：“若不是你提起，我也不会又想起来。”。

        “怪我咯。”柳明月说着两手一摊。

        等到了大理寺，官庄在大门口等候，旁边站了大理寺少卿。

        “汪柳氏见过少卿。”柳明月行礼。

        “汪夫人。”少卿回礼。

        “奴家见过大理寺少卿。”何莲行礼。

        “嗯。”少卿应了一声，然后就带着两位去了大牢。

        官庄在一旁笑着和何莲搭话，可是何莲就是不理他。柳明月和何莲两个人挽着手，低头注意脚下往前走。

        “到了，我等就不打扰了。”少卿说完留下官庄在这，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那个人的下巴已经被接回去了。

        “你不会又咬舌自尽吧？”柳明月站在那人对面问。

        “不会，他们说了，如果我有想死的念头，他们就把罪名安在陈大人的头上。”那个人有气无力的说。

        “你叫婉婉对吗？”她问。

        “早就不叫这个名字了，我现在叫蕾蕾。”蕾蕾答。

        “她是谁？”蕾蕾指着何莲问。

        “她是门外那个寺丞的未婚妻，门外那位今天说是给你关照过，说是别为难你。”她解释着。

        明明没什么力气，还是笑了声，蕾蕾问：“来打我泄愤的？”。

        “听说你长得很美，我过来瞧瞧。”何莲走上前答。

        被绑在十字木桩上的人的确很美，虽然美的有那么点俗气，但看到的时候还是会让人眼前一亮。

        柳明月在心里点点头想：难怪汪乘说也就那样的。

        汪乘到如今不说什么样的男人女人姑娘哥儿的没见过，那也是见过不算少的！

        “如今瞧过了，的确很美。”何莲道，官庄偷偷往里面看。

        蕾蕾倒是愣了一下，说道：“像你这般大度的还真是少见。”。

        “你说早了。”柳明月在一旁开口出声，话音刚落就听何莲在说话。

        “你要不要进来瞧？”何莲感觉到背后的视线，微微回头说。

        官庄立刻背过身，不再看里面。

        “呵呵呵呵…”蕾蕾笑了。

        “行了，听说你要见我，有什么事吗？”她忍不住开口直接问。

        “你在陈大人的府上看到过我，一定会告诉汪察长，那就会怀疑到陈大人的身上。”蕾蕾直说。

        “我还以为你会直呼汪乘姓名。”她说：“你怎么会认为我一个后院的人会去管丈夫的事情？”。

        “汪察长以前也是会去青楼这种地方的，他已经有个几年没去了。”蕾蕾说。

        何莲正在瞧柳明月的脸色，就听了她问：“那你又为什么怕影响到陈大人？听说你刚被卖到青楼，那家青楼就关门了，然后就有人赎你。”。

        “赎我的人，就是陈大人夫妇，所以我才怕他们因我受牵连啊。”蕾蕾眼中带着些光亮。

        “可是你这样，不会让人更怀疑他们吗？更加坐实。”她不解。

        “重要吗？如果他们急着结案，会随便拿个人顶罪，不急他们会查清这件事和他们没有关系的。”蕾蕾说完后，柳明月再问什么，都不再回答了。

        她们从大牢出来的时候，汪乘正在大理寺门口，看到柳明月，他走上前，柳明月看着他，对何莲说：“我饿了。”。

        “那去我那吃饭吧。”何莲说着，两个人就走上了马车。

        “怎么了这是？”汪乘小声嘀咕。

        官庄在他旁边听到了，告诉他：“蕾蕾说你之前老去青楼。”。

        汪乘觉得不太好，可是自己之前去青楼都是和别人谈事啊，而且身边是没有让一个女的靠近啊。

        到了官庄家，柳明月倒是神色自若，汪乘看着她，刚开口说：“那个蕾蕾说…”。

        她抬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道：“夫君婚前如何，我管不着，但是夫君婚后别犯就行。”，手掌抚在汪乘的胸前。

        汪乘连忙握住胸前的手，说道：“知道了。”。

        何莲瞧她，她松开汪乘的手，说道：“夫君去官庄那吧，你俩现在有话要聊。”，汪乘点头离开她身边。

        何莲凑过来说道：“你不介意啊？”。

        “我介意啊，但那是之前的事情，不过有些事我还真想知道。”说着柳明月就手拖着下巴想。

        “我来啦。”门口的声音传了过来，两个人转过身去看，是翠翠。

        “是我让人去把宫裴叫来的。”官庄在一旁解释。

        等菜都上桌后，大家落座，她说：“好像都好久没聚在一起吃饭了。”。

        “干杯！”翠翠举杯，大家都举杯碰杯。

        “月月，最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都不来找我玩，听说你认识了一个什么夫人，是不是有了新朋友，就不要我这个老朋友了。”翠翠挽着她的胳膊，头靠在她肩上囔囔着。

        她把翠翠的头推了过去，看着翠翠说道：“不是，不过那位夫人相处下来的确感觉还不错。但是最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玩，倒是你怎么不来找我玩啊。”。

        翠翠委屈巴巴的说：“我找你了，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最近认识了一个夫人。”。

        原来翠翠找她的时候正好她去了徐华那里，凑巧沈浪正要出门，就让翠翠问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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