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只是失误

“你记得监控室在哪吗？”斯嘉丽带着卡尔不停穿行，她对潜入任务可以说是经验丰富，史蒂夫曾带领小队多次歼灭过九头蛇基地，第一部永远是破坏哨岗。

        卡尔摇头，他很想帮忙，但是从记事开始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那一间屋子里。

        基地里人来来去去，而不清楚准确的地点就无法传送，如果继续无目的地寻找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斯嘉丽看向自己手背上那颗宝石，随着能力的使用它越发暗淡，她又回头望向卡尔，他太过瘦弱，经年累月没有得到过好的对待，与此同时，克拉克还在这座基地里。

        “莱纳期望我帮助其他种族避免被毁灭的悲剧，人类是，氪星人也是。”能量用光后她就会死，但不用能量就不能做到她本能做好的事，斯嘉丽将决定权交给卡尔，“你能发誓不会杀害无辜吗？”

        卡尔不明所以，多年来察言观色的本能让他点头。斯嘉丽抚上了宝石，她从阴影里光明正大的站出来，坚定道：“我们来毁掉这。”

        裂隙在她手中凭空升起，巨大的引力拉扯周围的一切，斯嘉丽想先把所有人都关在空间里再说，为了不误伤，她小心地控制着力量。

        〔救命。〕

        “谁！”

        缺失了身体的她对能力的掌控本就大不如前，分心又导致她出现了致命的失误，裂隙撕开又弥合产生的冲击力相当于一次小型核炸，斯嘉丽只来得及往回扑倒卡尔就被震飞出去。她感到身后火辣辣的痛，嗓子里呼出的全是血腥。整个大楼都在摇晃，不停有石块洒落，强烈的爆炸毁掉了几面承重墙，楼要塌了。

        卡尔沉郁的眼睛里全是茫然，变故发生的太突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摇晃的地板激发了他危险的警报雷达，恐惧令他手忙脚乱：“你背后……”全是血。

        “幸好这是能力具现的身体，不然我连你也护不住。”斯嘉丽趴在地上，她闻到不止一个人的血，爆炸应该还破坏了别的东西，她闻到了浓郁的瓦斯味，由于趴着，斯嘉丽感到自己在往左滑，这层楼已经倾斜了，“……我得去找克拉克。”

        “我们离开。”卡尔拉着她的手，她疼得嘶嘶叫，这下倒不用怕人发现了，所有人应该都在逃命。

        〔有人吗？〕

        “你是谁”她咬牙切齿。

        〔我是荣恩，因为心灵感应的能力而被人关在地下，你还好吗？〕

        “别担心。”斯嘉丽勉强笑笑，安抚着卡尔，她的视线落到了宝石上，她不知道已经多久没见过它原来的样子了，那颗宝石已经暗淡，像蒙了层灰一样。斯嘉丽催动能力，迅速修复着自己的伤口，能量的消耗使她感到疲惫，短暂地四分钟内，她已经经历了太多，自称‘荣恩’的人所说的话让她短暂找回了理智，“你在哪”

        〔基地地下，这里还有其他被困的人。〕

        卡尔半背着她，他太瘦小了，斯嘉丽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倒塌激起的灰尘，四周撕心裂肺的喊叫，无能为力的感觉和到处弥漫的血腥味道……她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莱纳，她想再仔细看看自己的故乡，下一秒眼前又轻轻浅浅地映着研究室的大火，她看见博士躺在地上，旁边空无一人，只有超级血清挂在架子上——史蒂夫她喃喃，一个踉跄半跪在地上。

        斯嘉丽在堪堪修复到能行动的时候就停了手，咽下卡在嗓子里的血，她回头：“卡尔……”

        “带我去。”他说，“你不能丢下我。”

        斯嘉丽认为他跟着自己不安全，这里显然已是座危楼，但触及他的视线后她改变了主意：“地下应该没有太大影响……”她扶着墙站起来，拎起卡尔，裂隙在她脚下绽放，“太丢人了，造成这么大失误……”

        她跟人类越来越像了，逐渐懂得了各种情绪，现在她的感受应该叫“懊恼”。斯嘉丽在裤子上擦擦沾到的血，带着卡尔降落在地下：“上面再有一点火星应该就炸了。”她心有余悸地想着那浓烈的瓦斯味道，“我们得快点。”

        老实说，她不太担心克拉克的安全，在之前的世界里她见识过了他的厉害，现在只需要找到他就可以了。她看向和克拉克很像的卡尔，占便宜地摸摸他的脑袋。

        “……你在和谁说话”卡尔把她的手拿了下来，同时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一些人认为计划败露了，我听到他们正准备彻底毁掉这里。〕

        “我在这了，”斯嘉丽环视四周，这有无数扇门，每扇旁边都有个巨大的玻璃，让人方便观察内里，卡尔凑到玻璃面前想看看里面和他所呆的那一个有什么不同，却被骇人的景象下了一跳。

        于是斯嘉丽也探头向里望，里面全是码的整整齐齐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着许多令人恶心的液体。她微微眯眼仔细看去，发现里面泡着的是许多人体组织，她干呕一下，拉着卡尔远离。

        〔我在一间屋子里，这有个大面的单向玻璃。〕

        “呕……不好意思……这里都是单向玻璃，你长的和人类像吗？”斯嘉丽只能一间一间看过去，里面除了骷髅架子就是半个人体组织，到后来她干脆捂着卡尔的眼睛走路，她也看到了卡尔呆的那一个，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线。

        卡尔突然挣脱了她的手，指向尽头的墙壁，她意会地敲敲，墙体发出清脆的回响：“墙是空的。”斯嘉丽后撤半步蓄力，抬腿踢向墙体，看起来坚固的墙在这一击下塌了半面，里面的人茫然地看着她。

        “克拉克！……巴基！”斯嘉丽惊讶道，她兴奋地越过剩下的半面矮墙，扑向自己许久未见的友人将他们抱了个满怀，后面的卡尔小心翼翼地爬了半面墙，又谨慎地跳下来，跟在她身后。

        “说来话长。”巴基知道她还想问，但现在时间不多，“这里面都是被抓来研究的人，但是我们打不开门，负责人会在五分钟内毁掉这里，我们得在那之前……”

        “交给我。”斯嘉丽点头，她把自己身后的卡尔推出来塞进克拉克怀里，他们两个人对视，越看对方越奇怪，最后同时别过头无声地询问斯嘉丽。而被询问的本人回头无视了关得严严实实的门，走到单向玻璃前问道，“荣恩，这扇门很难打开，你知道密码么？”

        她仿佛听见一声叹气，但还是收到了心灵感应者所给的密码，并根据这个打开了所有的门，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小孩子，还有一间里摆放着一个大玻璃罩子。

        “荣恩？”她试探地问。玻璃罩子里有个绿色的人形。她绷紧手腕，然后一拳击碎了防弹玻璃，将人从里面拉了出来。

        “……我发现武力有时候可能比能力好用点。”斯嘉丽欣喜道，其他人面面相觑，理解地点头。被拽出来的人咳嗦两声，他有着绿色的皮肤，自称是火星人。

        头顶传来爆破声，不能再停留了，她向巴基确认这里没有别的被困人员之后便操纵能力想撕裂空间，但下一秒整个天花板突然塌了下来，半片墙差点压扁所有人，碎石崩的到处都是。巴基一把抄起昏迷的孩子，荣恩和斯嘉丽也带了几个，克拉克紧握着卡尔的手向前狂奔。

        “给我二十秒！”斯嘉丽喊道，疲惫拖累了她，她必须专心才能安全地传送。

        头顶的爆破声越来越大，大地在震颤，墙体所给的压力崩碎了屋子的单向玻璃。卡尔摇晃了几下，克拉克拉他着站稳。这个小孩太像他了，克拉克猜他就是这里的自己，他透过卡尔的头顶看到屋子里摆放着的罐子，趁着斯嘉丽画圈的时候迅速越过墙面拿了两个，丢进了开好的裂隙里。

        “你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吗？”斯嘉丽需要最后走，她在克拉克进入裂隙的时候面色复杂地问道。

        “我没仔细看。”时间紧迫，他先把卡尔推了进去，然后接过巴基手上的小孩子推了进去，“我想，他们在实验这个，托尼或者卢瑟可能可以通过这些试验品确定他们研究的进展。”

        “离那些罐子远点吧，”斯嘉丽没有告诉克拉克那里面都是人体器官，她同情地拍拍他的肩，然后一把将他推了进去。

        斯嘉丽和巴基接了掌，目送他进去，荣恩和她道了谢，没有多问也离开了这里。斯嘉丽开的洞是连接到韦恩庄园的，她期望托尼还没离开那里。

        爆炸仍在继续，看来这些人是铁了心要毁灭一切证据。斯嘉丽环视四周，看向那些瓶瓶罐罐，她随便选了一间屋子，抬手在台子地下开了个大洞，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就都掉了进去。

        没有什么别的了，斯嘉丽回头离开了。在她身后，剧烈的爆炸将整个基地夷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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