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

梁霞望着木在一旁的白翠岚：“我要是不来，还真不知道翠岚丫头嘴这么利。先拿走小月的衣服不说，还来怂恿婉儿去沪市。你这丫头当真是做鬼也找熟人坑。我们家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处处让我们不安生。”

        面对梁霞的指责，白翠岚眉头微皱，看向花絮絮的目光带着不满：“衣服我给钱的。”

        花絮絮无语，道：“对十块钱，还是不经过我们同意的情况下偷偷塞的。难不成我们差那十块钱？”

        白翠岚知道花絮絮不差钱，但是那种情况下，如果她不先斩后奏，如何能和蒋胜男扯上关系，没有蒋胜男的支持，成衣厂怎么可能开的起来？白翠岚不后悔，她只恨今天回来的不是时候，让花絮絮坏了她的大事。

        白翠岚深深的看了看花絮絮，她转头对苏婉道：“苏同志，我希望我的话你能好好考虑考虑。”没了苏婉白翠岚不信找不到会刺绣的人了。

        她不想逗留，抬腿欲走。

        花絮絮道：“那衣服你给蒋胜男了吧？你说她要是知道衣服是你用这种方式得到的？她会不会承情？”

        白翠岚转身，红裙的裙摆在地上划出一道弧度，说起来她这身打扮倒是不错，显得她肤色白净眉目如画。

        白翠岚盯着花絮絮，目带审视：“你认识蒋同志？”

        花絮絮挑眉：“不熟！”

        “你想怎么样？”花絮絮的话她一个字也不信。

        “我只希望你以后离我的家人远一些，另外借花献佛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了。”

        白翠岚沉默半响，忽而笑了：“絮絮姐，肖云生这样的男人也就你把他当宝了！”

        自己几次出事，这男人从未伸出个援手。特别他混到现在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合同工。白翠岚觉得自己或许从一开始就误会了，他的身价或许全部是靠花絮絮积累出来的。自打得出这个认知，白翠岚对肖云生再也没了兴趣。这样吃软饭的男人的她白翠岚不屑。

        花絮絮：“”肖云生是什么样的男人？

        “絮絮姐，别怪我没提醒你，男人光是有样貌是没用的。没才能，早晚会腻的。以你的本事，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何必窝在山沟里浪费青春？”

        花絮絮皱眉，她不明白白翠岚是受了什么刺激，不过她能对肖云生死心，对她来说也不是坏事。

        白翠岚自认做到提醒了，对花絮絮她还是佩服的，不为其他，同为女人自己上辈子可没有花絮絮成功。但是这辈子不同，她有把握可以赶超花絮絮。不仅如此以后她的男人必须要比肖云生强。这才能证明她放弃肖云生是正确的，她不会后悔。

        白翠岚看不上肖云生，梁霞不高兴了，虽说她也不希望白翠岚对肖云生有什么非分之想，但是当着她的面就敢劝絮絮找别人，当她死人不成。

        “我说你这丫头什么意思？我家云生哪里得罪你了？你这样说他”

        白翠岚嗤笑一声，想嫁给肖云生的时候，她不介意捧着梁霞，但她现在不在意肖云生了，梁霞对她来说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

        白翠岚转头再一次对苏婉道：“同样的话我也送给苏同志，女人没有自己的事业仅靠男人的责任心？呵呵。”讽刺之意明显。

        苏婉低头沉思，梁松的脸顿时黑了。

        花絮絮对白翠岚倒是有些佩服了，这姑娘的思想前卫，如果不是之前做的事情膈应人，她都想和她好好交朋友了。

        白翠岚走了，留下几人各有心思。

        梁霞坐在竹椅上生闷气，梁松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不过人都走了再气也只是伤害自己的身体。

        苏婉拉了拉梁松的手。梁松松了口气，“姐，你怎么过来了？”

        花絮絮把布拿进来。

        梁霞道：“絮絮在县里买了几匹布，我们家用不了那么多，送点给婉儿做衣服。另外就是想提醒你们别上了翠岚那丫头的当。”

        梁霞把白翠兰怎么欺骗肖月拿走衣服的事情说了。

        花絮絮抱歉道：“婉儿姐，肖月那丫头一直耿耿于怀，她说辜负你一片心意了。”

        苏婉摆手。

        梁霞又问起梁松办竹夹厂的事情。

        提到这个，梁松的神色有些激动，对花絮絮感激道：“多亏了絮絮，这生意成本小利润却不低，川子和我忙活了这么几天就挣了上百块，这在以前完全不敢想。”

        梁霞松了口气，娘家住在山沟沟里，要不是苏婉身有残疾，她两个兄弟都可能打光棍了。能娶到苏婉这么贤惠的媳妇，梁松又出息，如此一来娘家至少不会成为拖累。

        她自己和肖勇能力有限，能帮的不多。但是花絮絮愿意提携她娘家，梁霞心里感激。

        “姐，絮絮，我和川子想了想，决定等年底的时候给絮絮分红。”

        花絮絮：“……分红？”

        梁松点头，“意见是你提的，如果你不说或许我们有一天也会想起做点什么。但那是多久？五年还是十年？而且有絮絮的建议我们少走了多少弯路。分红是应该的。”

        花絮絮不想接受，但是梁松打定主义了。最后花絮絮同意占一份股，算是全了他们的心意。

        正事商议完了花絮絮看了看苏婉摆在院子里的绣架，上面的花鸟栩栩如生。只一眼花絮絮就被吸引住了。她想起白翠岚的提议。

        花絮絮想了想道：“婉儿姐，白翠岚的提议你可以考虑一下，你手艺那么好，完全可以自己接生意。”只不过前期没有门路，起步会艰难许多。

        梁松想要拒绝，他不想苏婉太累，但是苏婉拉了拉他的袖子。手指比划起来。

        花絮絮看不懂手语。

        梁松叹气解释道：“絮絮，婉儿说她不想闲着，问你有没有什么具体章程。”

        花絮絮对刺绣不了解，但是苏婉的手艺在这里，她做的衣服有自己的特色，即便没有刺绣也让人眼前一亮。

        “婉儿姐，有一种职业叫服装设计师……”花絮絮给出的路和白翠岚类似，不同的是她希望苏婉坚持自己的风格创办自己的品牌。

        苏婉的风格偏向于民族风，配上精美的刺绣，可以说非常有自己的风格。不过在五大队这个山沟沟里，想要被人发现真的太难了。

        “婉儿姐，你愿不愿意代卖？”

        花絮絮记得自己舅舅和舅妈的就在成衣厂上班，做的衣服是全国最流行的款式，而且她舅舅这个人胆子大，喜欢闯。自己还开了一家服装店，买的都是他自己厂里拿的货。

        花絮絮想着可以让舅舅帮忙卖卖。

        苏婉眼睛亮了,她再一次比划起来。

        梁松说道：“絮絮，你的意思是把婉儿的衣服带去沪市？”

        花絮絮点头：“对，不过钱可能要等卖完货才能结，另外开店的是我舅舅，代卖的费用也要和他商议。”

        梁松摆手：“这是应该的，只是，婉儿做的衣服不会太多，这样也行吗？”

        毕竟是手工做的，做不到量产。

        花絮絮摇头：“这没事。”有些人最喜欢的就是独一无二。

        花絮絮说完，苏婉焦急的用双手比划着。

        梁松在一旁翻译：“婉儿说谢谢你，她一直想凭手艺做点什么，但是一直没有头绪，你这话打开她的思路她说自己有了努力的方向。”

        花絮絮摇头，她不过是比普通人多了一世记忆罢了算不得什么。

        梁霞见花絮絮三言两语给弟妹指点了方向，瞬间与有荣焉，她开心道：“絮絮这丫头脑子就比普通人活络，你们听她的准没错。”

        要不是花絮絮，她娘家还得靠苏婉刺绣养活，山里田地少，那点工分吃饭都成问题。

        花絮絮架不住梁松热情挽留妯，娌两个吃完晚饭才回家，好在梁霞带了手电筒。

        山路漆黑，道路两旁的竹林时不时的发出一阵声响，动物的，昆虫的声音充斥着山间小道。

        花絮絮推着自行车，脸色有些苍白。要不是梁霞还在，她压根不打算走夜路回家。

        梁霞有点激动，声音在夜色中越发的清晰：“絮絮，嫂子谢谢你。”

        要不是因为自己，花絮絮哪里会管弟弟一家的死活。梁霞心里熨帖，对花絮絮越发的看重。

        这么一想，云生那小子突然有点拿不出手了。特别是今天听了白翠岚的话之后，梁霞总觉得云生和白翠岚之间有猫腻。连她都能看出来的问题，梁霞不信花絮絮一无所知。如此一想前段时间两人闹矛盾也说的通了。

        梁霞叹气：“云生那小子要是哪里做的不好，你尽管和我和你大哥提，我们帮你教训他。”

        花絮絮摇头失笑，心里的那点害怕被梁霞这么无厘头的打岔弄的无影无踪。

        “嫂子，我和云生没事，你不用担心。”

        梁霞以为花絮絮是不想让自己操心，她决定回去就和肖勇好好商议商议，等回去给他开个会批评教育一顿再说。

        这么好的媳妇他还要作妖，难不成要上天？

        回到家，肖勇和肖云生还没睡，两人在院子里摆了一盘棋，边上的收音机里放着评书，时不时的惊堂木一响。

        花絮絮停好自行车，肖云生落下最后一子。

        “又输了。”肖勇摇头，下了一晚的棋，一次没赢过。

        “不下了，年纪大了下不过你们年轻人了。”

        梁霞不给他留面子，“你年纪轻的时候也下不过别人。”

        花絮絮笑，肖勇的下棋水平比小学生好不了多少，他能陪肖云生下棋，多半心思还是留在收音机上，那可是他的宝贝。

        果然肖勇抱着收音机仰躺在躺椅上，眼睛微闭，“你不懂，下棋哪有听书有意思。”

        梁霞：“回房间听去，絮絮和云生还要休息。”

        肖勇一顿，抱着收音机回房了。

        花絮絮让梁霞先洗。等她洗完回房，肖云生手里的书已经翻了大半，最近他似乎对应用物理学有兴趣，手里的书都是政府里借来的专业书，每一本都厚的像砖头。偏偏他看书很快，不过几分钟就翻了一页。花絮絮觉得他压根不可能看懂。

        肖云生是看不懂但他决定先记下再说，万一他考上学校，不可能在占用政府资源，资料室的书他就看不到了。经过他的研究，物理学是对他最有帮助的基础学科，掌握这门知识，他完全可以多领域学习。

        “我爸打电话说他过几天会给我们邮寄一份试卷，各科都有，是他自己和老同事出的，咱们做做看。”

        花絮絮不知道试卷出的水平如何，但是都是高中老师出的，总有一份参考价值。他们不是在校生，平时根本接触不到学校考卷。

        肖云生点头。他已经看完高中课本，但是没人校考，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掌握的如何。

        闭门造成不是长久之计。

        “时间不早了，不想和我一起睡？”孤男寡女的，他就不想做点别的？

        肖云生无奈勾唇，对于花絮絮的不时撩拨，他已经习惯。他幽幽叹了口气，抬起头。

        院子里的灯已经熄了，梁霞那屋也是黑漆漆的，甚至隐约能听见肖勇的鼾声。

        花絮絮过去关窗。

        肖云生坐在灯下看着她动作，花絮絮觉得他此刻的眼神有点慑人，本来鼓足的勇气瞬间如漏气的气球。

        花絮絮吞了吞口水：“要么我先睡了？”

        话音刚落，花絮絮跌进肖云生怀里。

        “你真的准备好了？”

        肖云生低头望着她，那双冷淡的眼睛里闪着幽幽火花，好似被烫了一般花絮絮低头。接着下巴被他捏住，直到唇被吻住。

        肖云生的吻如同他的人一样，冷冽却又让人难以抗拒。等花絮絮回过神，肖云生已经放开她了，整个人站在离她一步之外的地方。他眼睛微眯，嘴唇更是红的滴血。

        花絮絮一愣，她似乎刚刚咬了他？

        “絮絮，”肖云生声音沙哑，听在耳中，花絮絮莫名心虚。

        “我等你准备好”

        花絮絮心虚，她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谁知道肖云生压根不给她换气的时间，她要是不下嘴，岂不是成了第一个接吻死去的人，那也太丢人了。

        但是她不能解释，说起来哪怕嘴上说的再无谓，紧要关头，她还是有点迟疑。说起来对于肖云生身份的怀疑，让她没办法完全交付自己，她不在意那层膜，但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

        还不是时候。

        第二天就是中秋节，按照瓦家坳流传多年的习俗，这一天要玩火把。

        大多是孩子的游戏。

        一大早肖勇去河边抱回来一捆蓖麻杆。这是半月前准备好的，上面纤维皮已经被清河水泡开了，收拾起来可以搓麻绳。只留下光秃秃的杆子。

        肖勇用绳子简单的捆了一下，做了一条大约三米长的火把，顶头塞了稻草方便点燃。

        这是给花絮絮准备的。

        花絮絮到瓦家坳已经好几年，但是之前她从未参与过“火把节”。

        等到傍晚梁霞开始做圆饼，炒熟压碎的芝麻和白糖搅匀，放进热锅烙熟。芝麻的香味伴随着白面的清香，花絮絮站在门口频频往里看。

        “好了。”梁霞挑了一块芝麻饼放在碟子里递给花絮絮。花絮絮趁热咬了一口，“好吃。”芝麻做馅吃起来香甜可口。

        肖云生不喜甜食，一张饼被他掰成两半，花絮絮吃完自己的又顺手接过其中一半。

        梁霞把方桌端到院子里。月亮悬在半空，今日的月亮离的格外近些。

        一家人围桌赏月，梁霞想起求学在外的肖月，不知道她有没有去花家过节。

        花絮絮吃着晚饭，之前的芝麻饼占了肚子大半的空间，她吃了几口菜肚子就饱了。火把放在院子外面，不多时门口的小路上出现了第一道火光。

        花絮絮听见孩子的欢呼声，慢慢的越来越多的火光出现了。

        花絮絮看了看端着饭碗不紧不慢的肖云生，抬脚碰了碰他的鞋子，“再晚孩子们都回去了。”

        昨夜的尴尬好像随着时间过去并没有留下什么阴影。但是花絮絮知道还是不同的，肖云生会下意识的避开与她亲密接触的可能，给她留足了反悔的机会。越是如此花絮絮越复杂。

        她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也知道昨日肖云生的反应才是正常的，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并不如想像的一般在乎对方，这个认知让花絮絮无言以对。难不成她还有渣女的潜质？可是怎么可能？

        肖云生看了她一眼，默默加快进食速度，即便如此他的动作仍旧是好看的。每看一眼心跳就快上一分，好看的和这个农家小院格格不入。

        花絮絮心头一跳。

        她找到缘由了，她这完全就是缺乏安全感。自己的遭遇让她总会时不时的怀疑肖云生的身份。哪怕她确信自己喜欢的是现在的他，可是这个“他”到底是谁？她不知道。

        是她自私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她还有的学。

        慢慢调整吧。

        花絮絮点燃火把，火光照在身边男人的脸上，他们一路沿着清河走，这里孩子少，等火把燃尽。身边再无外人。

        花絮絮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手里是刚刚从稻田里扯下的一截麦穗。不能空手回去是规矩。花絮絮入乡随俗。

        肖云生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河面清风吹过，花絮絮转头看向肖云生，后者也默默的望着她，或许是心境的关系，花絮絮觉得空气中都是让人心虚的味道。

        “云生，你让我调整一下。”

        肖云生转头，空气里传来的风声，也带来他清淡的嗓音。

        “好。”

        花絮絮松了口气。

        时间转眼又是半月过去。大蒜的细胞培养完成。化工厂也算配合，花絮絮所需的设备在半月内全部配齐。花絮絮把培养好的细胞惊喜细胞破碎机破碎，经过磷酸缓冲液提取和有机液沉淀之后，分离得到了新的植物提取的sod--超氧化物歧化酶。

        花絮絮把实验数据记录在册。有了这个想要复制过程将会简单许多。

        数据出来了，花絮絮还要回沪市一趟，期间她已经联系过杨国华，不过是杨建军给她回复的消息，杨国华回京市了，说是研制的新药有了进展。因为是封闭研究，花絮絮的信件只能交给儿子回复。

        花絮絮感叹不愧是大佬，如果没猜错，这次的研究应该是针对血源性乙肝疫苗的，因为国外已经研制出来了，但是国内要晚了四年左右的时间。现在算来，至少还要两年才能出结果。

        即便如此，血源性乙肝疫苗带有的不稳定性和高昂的价格不注定了不能普及。直到八六年国外的一家生物公司才利用基因技术生产出新的重组酵母乙肝疫苗。到八十年代末国内花重金才引进这项技术，直到九三年才开始生产。而此时德国一家生物公司一句发展了汉逊酵母表达系统，实现乙肝疫苗的大规模工业化生产。而国内直到十几年后才研制出这项技术，晚了十几年。即便如此，这款疫苗也不是最完美的。

        花絮絮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国家被国外吊打。她手里有更好的研究成果。想起表达系统，花絮絮的脑子里不可避免了的出现了许多专有名词，每一个名词所代表的价值都是无可估量的。

        这是无数先辈们努力研发出来的成果。

        她的心在利用先知提高本国医学水平和尊重研发者的努力之间来回摇摆。这个时代基因工程刚刚起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花絮絮做不到任由历史重演。做好决定的这一刻，她陷入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里。是心虚还是愧疚花絮絮无从得知。但是做了决定她不会后悔。

        花絮絮决定去找肖云生。只有他平静的眼神能让自己安静下来。

        肖云生最近很忙，棉纺厂经过半月努力筹足资金，由秦霄出面新的设备已经在运送途中。其中化工厂的新设备给了他们无限的动力。比起国内老旧的生产线，新的生产线带来的生产量是惊人的。

        化工厂的新生产线花絮絮见过，她对化肥不了解，也看不出设备好坏，但是余长征很高兴，连食堂的大师傅都带着喜气。

        花絮絮到办公室的时候，肖云生正忙，桌上摊开的纸张占据大半的桌面。肖云生低着头在纸上写写画画。花絮絮往他身后的工位上看了一眼，胡玉也在。

        胡玉对花絮絮点点头，上次女儿的事情让她脸上无光，回去教训女儿一顿之后，总算打消了女儿的一点心思。她对肖云生的感情有点复杂，这小伙子有能力，早知如此

        胡玉摇头，没那么多“早知道。”

        花絮絮走到肖云生的座位边上，影子在工位上投下一大片阴影。熟悉的气味传入鼻间，肖云生拿笔的手一顿，抬头。

        “你怎么来了？”声音还是冷冷的，但是眼里含着欣喜。

        花絮絮原本烦乱的情绪在他的眼神里变得平和起来。

        “很忙？”散落的稿件上凌乱的写了一些字，花絮絮没有细看，只是把稿件一张张的叠好。

        肖云生看着她收拾，他捏了捏眉心，高强度的投入工作让他的脑袋有些昏沉。

        “还好。”

        工厂改革不是靠买一些设备就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李富路把希望寄托在设备上，但肖云生知道根本问题压根不是这些。甚至一旦引入生产线，那么棉纺厂的冗员问题将会越发严重。

        李富路认识到问题的关键，哪怕最近他和秦霄走的近，对他的态度也算不错，至少对他提出的意见还能积极处理。

        肖云生不想在这浪费过多的时间，他把问题和解决办法全部整理成册。其中有工厂改革的方向，也有对冗员问题作出的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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