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本我自我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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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慕北剧烈地喘息着。
“我不会成魔，永远不会。”
“如果有朝一日，赤月真的会吞噬我的意志，我会毫不犹豫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你可真是冥顽不灵！”“本我”愤怒地吼道。
赤红的双眸微微抬起，紧紧注视着眼前的黑影，慕北喃喃说道。
“你不是我。”
“你绝不可能是我。”
“即使我被内心压抑的情绪冲击过一次又一次，我也不像你这样有如此负面消极的想法。”
炙热的火焰陡然从慕北身上涌现，她猛然向眼前的黑影出手，“本我”嗤笑一声，瞬间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哎呀……你的动作，可真是慢。”
空旷的山洞内，慕北盘坐在地上，双眸紧闭，而就在她身旁，瞳孔散发着棕黄色光芒的女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慵懒地看着眼前的白裙少女。
“这可不能怨我，谁能晓得这臭丫头能突然从须臾中挣脱出来。”
“不过……你也真是睡得太久了，久到现在居然连一个人类都摆不平。”
“小北姐姐！”
楚洛儿双手握紧白色的锁链，试图突破懒惰的阻挡，但眼前的女子显然跟之前的个体不同，战斗力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曙光守护的力量甚至被其释放的赤月能量所压制。
懒惰的话音落下，慕北陡然睁开了一只眼，那原本赤红如玉的纯净瞳孔，此刻散发出的却是无比猩红的光芒。
“顽固不化的家伙。”睁开一只血瞳的慕北神情显得有些阴沉，语气异样，淡然的样子彻底消失。
“就差一点，你只要再把她的第三识压制片刻，我就能彻底摧垮她的自我！”
“喂，你说得轻巧，‘玄岩之力’用来衍生须臾幻境已经够浪费我的力量了，还得帮你压制她的意识，你当我是你的眷属吗？”懒惰瞥了她一眼，有些不满。
“要我说吧，干脆拿走炽炎核心，杀了她算了，何必大费周章。”
“你要杀她，便是杀我。”慕北冷冷看了她一眼。
“啧，真是麻烦。”懒惰撇了撇嘴。
“她是谁？你们把小北姐姐怎么了？”慕北身上的不对劲，楚洛儿瞬间就察觉了，她警惕地看着慕北，猛然喝道。
“这还用问吗？她可不是伪装，她就是货真价实的慕北。”懒惰冷笑道。
“你不是都见到了吗，须臾幻境里，那个冷漠无情的神州仙人……秦未初？”
“什么？”楚洛儿瞳孔一缩。
“那都是假的，你休想骗我！”
“假的？”懒惰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以为，我有那闲功夫，自己给你编一个故事让你看吗？真是可笑。”
“那就是她曾经的样子，最多加了些这个地方原本残留的某些记忆碎片罢了。”
“不信你自己问她。”
慕北望向楚洛儿，血瞳中尽是冷漠。
“她不是老七，老七是我亲手杀的，也是我第一个杀的。”
闻言，楚洛儿浑身轰然一震。
“她本有机会可以告诉我真相，却因为畏惧苏幽那个逆徒，而选择一言不发。”
“她该死！”血瞳少女缓缓起身，语气中充斥着杀意。
“不！”楚洛儿下意识反驳。
“如果我说了，化虚七徒……她们一个都活不了。”
“呵。”慕北笑了。
“所以，这就是你的答案？难怪你会做出跟老七一样的选择，在你们眼里，我慕北就是这样一个残忍弑杀的家伙，一个毫无人性的仙人。”
“说实话，当时你们若不下手，老四入魔，我还真不一定会杀她，但我一定会废了她，大不了让老三照顾她一辈子罢了。”
“可你们是真的够果断，果断到一手教你们武功，养你们长大的祖师说杀就杀，还真是个顶个的枭雄之姿。”
“不……不是的……”楚洛儿想辩驳什么，可却被慕北陡然打断。
“够了，既然你做出了那样的选择，楚洛儿，我与你没有什么可说的，秦未初是什么下场，现在，你便是什么下场！”
慕北血瞳陡然一厉，浑身涌现出血色的火焰，瞬间出现在楚洛儿身前。
“小北姐姐！”
楚洛儿下意识后退，可她哪里避得看慕北的攻击，眼看那血火就要扑上少女的面庞，慕北的手掌却蓦然僵在了半空。
“你……给我……住手！”
慕北紧闭着的另一只眼拼命地想要睁开，仿佛有另一个意识竭尽全力地在抗衡着。
“给我滚回去！你这个懦弱，不敢面对现实的家伙。”
慕北怒吼，血瞳中光芒大盛，竟强行将那只想要睁开的眼闭合了回去。
“既然你不愿做，那就由‘本我’来替你做你该做的事情！”
“你凭什么替我做出选择？！”
“欲念原罪！”
慕北的神情陡然僵硬，那闭合的眼睛彻底睁开，赤红如玉的目光流转其中。
“用那些曾经的记忆，引我沉沦，试图让我的精神被摧垮，想要夺取我的身体，你可真是好算计。”慕北口中传出了另外一道声音。
少女血瞳中的目光微敛，旋即泛起一丝妖异的波动。
“呵呵……意识到了又如何？”
“看样子……是‘超我’苏醒了吗？”
“可惜，懒惰要是能再压制‘超我’片刻，你的自我就会被本我彻底吞噬。”
欲念原罪低低地笑着。
“我说过，我不会消亡，当你的精神再度出现破绽之时，我便会归来。”
“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这是你的本愿，你的内心。”
“你的心……它需要我。”
“那个混蛋渡者打碎了我的灵魂，但却阴差阳错让我彻底跟你融合，现在……呵呵……你永远也无法摆脱我啦！”
“慕北，我就是你，你的本我。”
“你内心深处，最原始，最渴求的那份象征着欲望的灵魂，你最需要的东西。”
“单靠自我想要压制？你做不到，谁也做不到。”
人的灵魂，分为三个部分，代表最本能欲望的“本我”，代表意识和神智的“自我”以及……代表是非善恶观念行事准则的“超我”。
最初渡者在幽影之墟内打碎了欲念的灵魂，但因为炽炎核心的存在，欲念没有彻底消亡，反而跟潜藏在慕北内心深处的本我产生共鸣，两者相互融合。
毕竟……慕北经历过的事情，都是欲念同样经历的过去。
“怎么？不说话了，你还是成为了赤月的一份子，你最仇恨的存在。”
“慕北”仰头大笑着，她甚至还有恃无恐地抬起手臂，唤出血色的烈焰。
“看到了吗？你的身体，她现在听我的话。”
“你空有自我，还不是得服从于本能。”
“你的意识和精神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不要再挣扎了，乖乖臣服于我，又有什么不好？”
“真是一出好戏啊。”懒惰笑了笑。
“既然如此，就不打扰你的演出了，我乏了，如果有需要，再来找我。”
说罢，懒惰转身就朝着山洞外走去，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楚洛儿一眼。
“我会再来找你的，小家伙。”
目送着懒惰离去，楚洛儿神情凝重无比，她没有去阻拦，因为眼前还有更大的麻烦。
“小北姐姐……”
“我不会屈服……更不会把身体交给你！”
慕北血瞳微冷。
“这就是你的回答……很遗憾，你太令我失望了。”
“既然如此，那就看着吧，自我，看着我成为真正的慕北。”
“反正，你早已无力干预我的行动。”
“你太过依赖炽炎核心了，殊不知，她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没有炽炎，你什么都不是！”
“认输吧！”
咔嚓！
虚空猛然张开一道漆黑的裂缝，深红色的大剑缓缓探出，慕北血瞳内尽是妖异，她一把握住帝姬剑，剑锋指向楚洛儿。
“如果你认输，我或许，还能饶她一命。”
楚洛儿咬紧牙关，死死盯着她，没有退后半步。
“嗯？你不逃吗？”欲念原罪微微讶异。
“你不会以为，自己能挡住我吧。”
“虽然在须臾之间，教会了你化虚剑气，但你体内的力量本质没有变化，弱小还是弱小，改变不了什么事实。”
“我不会再放弃小北姐姐，绝对不会！”楚洛儿身上的白色裙摆陡然亮起。
“呵……可笑！”
慕北的赤眸中无比复杂，血瞳中却流露出不屑的目光。
“既然如此，就去死吧！”
帝姬剑燃起苍白的烈火，炙热的温度几乎瞬间席卷整个山洞，楚洛儿脸色剧变，双指并剑，横在身前。
“破晓·解形！”
无数纯白的光点陡然汇聚在指尖，楚洛儿猛然挥手，剑指弹出，准确地打在帝姬剑身，然而那苍白的火焰瞬间将剑指吞没，她的攻击甚至没能影响到慕北出剑分毫。
“你用我教你的东西，来对付我吗？！”
欲念陡然厉啸道，苍白的火焰剑芒瞬间斩出。
“曙光守护！超限解放！”楚洛儿怒吼。
这是她第一次进行超限解放，须臾幻境之中的感悟，终于令她足以驾驭曙光守护，施展出这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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