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下第一神医

“可惜只有十颗，吃完了就没了。”李七七不禁有点儿惋惜。

        “谁说吃完就没了？”沈文轩笑着说，“我们还可以再种啊！”

        李七七不可思议道：“原来你连这个都会种啊！”

        喜妹崇拜地说：“轩哥，你怎么那么厉害呀？”

        沈文轩找借口：“这些都是看书上记载的。”

        “轩哥，你看得书真多，我怎么没看过这些书啊？”说到看书，阿弟明显很感兴趣。

        沈文轩心想：你才多大呀！而且阿弟一直待在村里，跟着老秀才读书，知识面肯定很窄。

        老秀才屡试不第，是几个村子共同出银两请来教书的。普通农家子跟他读书，平日里只需要束脩即可。

        但他也只是教大家启蒙，并不会教太深的知识。

        据万氏所说，阿弟天资聪颖，人也勤奋。老秀才没怎么讲四书五经，他便背得烂熟，只是大意并不清楚。现在在村子里读书，并不利于他科考。

        沈文轩想了想说：“我看的书不是你们学的那一种，而是一些杂书。”

        这颠覆了阿弟的以往观念。在他以往的观念中，杂书都是没用的东西。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沈文轩听。

        沈文轩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你怎知你读的其他书没有用呢？我想一个博览群书的人，肯定比死读经义的人思维更开阔。”

        沈文轩又指了指桌上的饭：

        “就那这粮食来说，你若不知道粮食的生长产出情况，怎么能做好一地的父母官呢？哪怕身处庙堂，也是要了解稼轩之事，才有利于各项政策的实施。”

        阿弟听了若有所感，之后不但更用心读书，每日也开始帮着干活下地了。阅览杂书更成为了他的一项爱好。

        这是后话，不再详谈。

        第二天，村子里又传出了种种谣言。而谣言的中心还是万家。

        昨天傍晚，就有人家看见沈文轩等人赶着牛车回来。今天就有人大声惊呼“傻子家居然有钱买牛车了”。

        “不可能！”听到的人都第一时间质疑，并不相信这事。

        “是真的，我家汉子昨天看到牛车了，就是他家小夫郎赶着哩！”

        有人还是不信，就装作恰巧路过，去万家转了一圈。

        确实看见万虎和万氏在院子里搭牛棚。而旁边是一头黄色皮毛的半大牛犊，一边悠闲吃草，一边甩着尾巴。

        这下村里人都知道万家确实买了牛犊。

        “他家哪来这么多银子？”在一个村住了那么多年，大家都知道他家情况，“他家可是刚娶小哥儿没多久啊！”

        众人猜来猜去，就想到了两天前万虎扛回来的那只老虎。

        难道那只老虎真的卖了？那么大一头老虎得卖多少钱啊？搞得众人也想上山去打虎。

        但一想到自家过去只会给老虎送菜，就都往后缩了缩脖子。

        村里众人反应不一，羡慕者有之，嫉妒者亦有之。

        但经过这件事，大家都相信了万虎确实打猎厉害。

        联想起那天早上，万虎对张猎户的态度，骂他“骗子”，有聪明的就猜到了什么。

        张猎户最近很倒霉，失去了万虎这个货源，不得不自己上山打猎。他打只野兔野鸡还可以，但大的猎物就打不到了。

        他把野鸡野兔拿去镇上的店铺卖，没想到那些店铺把价钱压的特别低。

        原来，沈文轩让李七七去镇上店铺暗示，万虎猎到的老虎去府城卖出了高价。

        那些店铺一听老虎已经被卖了，又一听价格，就都肉疼。

        到手的白花花的银子溜走了，店铺掌柜们都怨恨张猎户出的馊主意，害得他们错失了大赚一笔的机会。

        店铺也不担心张猎户不卖，这些店铺镇上就一家，猎户却不止他一个。

        细说起来，这种压价的方法还是和张猎户学的，他也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为了打更大只的猎物，张猎户往深山走，结果差点被一只狼咬断腿。

        即使在村子里，他也总感觉有人在指指点点。等他看过去后，那些人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久之后，张猎户知道村子里人都猜到了他骗傻子猎物，说他不厚道。气得张猎户咬牙切齿，差点把家里的碗砸了。

        李七七居然在竹水村租了个房子，收拾干净后竟然开始替人治病？

        沈文轩好奇地问：“你不说你住镇上吗？怎么来村子里治病？”

        李七七一副高风亮节的模样：“神医嘛！当然要悬壶济世，解民间疾苦！”

        沈文轩才不听他那套，直接道：“说实话！”

        李七七耸耸肩膀：“镇子上的那些人以貌取人，生病只找老郎中，不信任我。镇上赁房银两多，我就搬出来了。”

        沈文轩让他逗笑了：“就这还自称天下第一神医弟子呢！”

        李七七急着反驳道：“我师父真的是第一神医，就没有他治不好的病！”

        见沈文轩只是笑笑，完全不信的样子，他瞅瞅四周，小声说：

        “当年我师父连疯王爷的疯病都治好了，上面的那位这些年也在悬赏寻找我师傅呢！”说着，他伸出一根手指指指天。

        “疯病居然都能治好？”沈文轩若有所思。

        在现代，疯病都不能保证百分百治愈，更何况医疗水平落后的古代呢！看来李七七的师傅真有两把刷子。

        “那傻病能治吗？”沈文轩试探着问。

        “嗯……”李七七知道他指的是万虎，犹犹豫豫地说，“我也不敢保证。如果是胎里带的，那就肯定治不好了。如果是后来犯傻的，还有医治的可能。”

        沈文轩也知道很困难，在这个时代，治好一个傻子确实听起来像天方夜谭。他也没有执着于用现代医术难题难为古人。

        他只是想要试一试：“有时间咱们找找你师父吧！”

        李七七叹息道：“诶，我师父行踪飘忽，上面都找不到。我也好久没见到他老人家了。”

        沈文轩也知道找到也不一定能治好，但万虎确实是个善良的人，万家一家人都对自己很好，让他感受到了前世没有的亲情。

        如果有可能，他当然希望能治好万虎。目前看来只能随缘了。

        万虎还是和往常一样无忧无虑，每天干完活，还要喂喂牛犊，给牛犊刷毛，甚至和它说话。

        那牛让他喂得油光水滑，壮实了不少。牛犊也同他亲近，有时万虎说话，牛犊还会“哞哞”叫两声回应。

        有次沈文轩看着一大一小的互动，驴唇不对马嘴说得欢快，差点没笑出来。

        等沈文轩的身体彻底将养好了，已经到了农忙时节，家家户户都要收庄稼了。

        虎子娘担心沈文轩身体没彻底好，又说他没干过这种话。所以不叫他下地，只让他每日做饭送饭就成。

        万虎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收水稻豆子都是一把好手。其他人也都是干熟这种活计的。就连阿弟也跟着干得热火朝天。

        万家只有十亩田，还大多是劣质田。没两天就把所有庄稼收起来了。

        虎子娘知道沈文轩爱□□粮，就把水稻留下来舂成大米。

        绿豆自然也要留下来做绿豆糕。看着剩下不多的杂豆，虎子娘索性也不卖了，自家留着吃吧！

        李嫂和虎子娘关系不错，她见万家今年没有卖粮，稀罕道：“怎的今年不卖粮了呢？”

        虎子娘笑笑：“家里人口多，留着自家人吃吧！”

        李嫂想起之前万虎打的那只老虎，晓得应该还有剩余的银子，也没有多说什么。

        李嫂又转换话题：“诶，明日赶集，一起去镇上吗？”

        李嫂知道她家有牛车，如果一起去，就可以省几文钱。

        虎子娘知道她过日子精算，但还是说自己得问问轩哥儿，她可不会赶车。

        李嫂理解地点点头。村里人都在传，万家的美貌夫郎是个厉害的角儿，刚成亲没多久就掌着整个家了。

        晚上，虎子娘同沈文轩商量这件事，沈文轩笑着答应了。自己身体好利索了，正好看看在镇上还能做什么小生意。

        第二天，万家几人带着李嫂和她女儿小翠一起上了牛车。

        小翠和喜妹一般年龄，不过已经定了镇上的亲事。

        她最爱打扮，头上系着粉色头绳，性子也很外向。

        最近经常见她来找喜妹玩，但喜妹嫌她话太多，并不喜欢她。往往小翠说三句，喜妹应付一句。

        不过小翠也不恼，她以前看不上万家，嫌他们穷。最近万家条件肉眼可见的好起来，她才来找喜妹。

        喜妹性子像小子一样爽利，但村子里人背地说她没个女孩模样。小翠和喜妹站在一起，更能体现自己的温柔可人。

        这是她心里的小算盘。喜妹并不知情，也不稀罕搭理她。

        等到了镇上，虎子娘和李嫂母女分开，提着篮子去了张记糕饼铺。

        沈文轩则带着万虎和喜妹逛街。一路上还给两人买了很多小吃，两个人吃得一脸幸福。

        第二天，喜妹正在院子里搓绿豆皮，听到有人叫她：“喜妹！”

        喜妹听到这个讨厌的声音，并不想搭理。可是那人一直在叫个不停，烦死了。

        “我忙着呢！”喜妹没好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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