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解决山寨危机

他长相极美，风度极佳，此时虽然身着粗布衣裳，却和其他村民十分不同。长身玉立，沉稳有度，如璀璨明珠散发出夺目光辉。

        他还没说出什么，大部分村民就已经信了他的话七八分。

        如此人物，出身见识肯定和他们这些村民不同，有黄玉糕方子并不奇怪。更何况，这黄玉糕也是他嫁过来没多久才出现的。

        沈文轩接着说：

        “这方子虽然是我家独有，但你若真凭自己本事琢磨出来，我也不拦你！可你家不该鬼鬼祟祟偷学。我家与张记有约定，只供给他们一家。现如今你们不但偷学，还卖给了别家糕饼铺，张记不但不再要我们的黄玉糕，还要我们赔偿损失！”

        其他人又是一惊。刚才只以为李家抢了万家赚钱的买卖，没想到是绝了人家买卖，还害得人家要赔钱呢！

        李嫂一家还是拒不承认自家偷学，非说是自家琢磨出来的。当然，村民们现在谁都不信这话。

        沈文轩也不愿再多与他们废话，直接道：“既然你们不愿意承认自家伙同糕饼铺偷学黄玉糕，那不如与我们去一趟衙门吧！我们也好予张记一个交代。”

        李嫂家一听去衙门便怕了，衙门可不会听他们狡辩，一顿大刑一上，自然什么都招了。

        李嫂怕了，她求饶道：“我也只是想赚点钱，一时糊涂，给你们家赔不是了！”

        沈文轩并不接受她的说法。

        李嫂又恳求问：“你待如何？”

        沈文轩说：“这黄玉糕我已经交给了万家，你问万家吧！”

        李嫂转向了刚才一直没说话的虎子娘。

        虎子娘面有哀色。平素两人交好，自家男人在世时也曾带着李家汉子跑商，没想到最后李嫂居然为了钱卖了自家。

        她难过地问：“你平时同我最好，为什么这么做？”

        李嫂理所当然地说：“你说同我交好，但你家有赚钱的买卖也不帮助我家。黄玉糕和卖的那只老虎，你家已经赚了不少了，让我赚点怎么了？”

        沈文轩心中冷笑，看来是李嫂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在旁边说：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万家赚钱，那是自食其力而得。看到别人赚钱就想让别人帮助自己，那同乞丐有什么区别？别人不帮助就想旁门左道。若大家都学你家，村里谁还敢再赚钱？”

        村民有家境殷实又经常被穷亲戚打秋风的，都深有同感，赞同地点头。

        李嫂不再辩驳，又露出无奈可怜的表情，想要博得虎子娘同情。

        虎子娘终是不忍，最后说：“只要你同我和张记说清楚，请求店铺原谅即可。”

        李嫂家松了口气。

        沈文轩无奈地摇头，虎子娘还是心太软。不过既然把决定权给了她，自己也不会再反对什么。

        第二日，沈文轩驾着牛车，带着虎子娘和李嫂去张记说明缘由。

        张记掌柜本来想重重惩罚李嫂，但她苦苦哀求，店铺前来往的人都站在门口看热闹。掌柜无可奈何，只让她赔偿了损失。

        李嫂家当然赔不起，只得把卖黄玉糕赚来的钱都退了回来。

        等把李嫂打发后，掌柜见沈文轩和虎子娘还没有走，纳闷问：“还有何事？”

        沈文轩拱手一笑：“掌柜，我们留下来还要和您谈生意呢！”

        “还谈什么？”掌柜听到这个话头就生气，“你们快把我们损失赔回来吧！”

        沈文轩接着道：“这个生意不但能让掌柜赚回损失，还能再大赚一笔。”

        掌柜气得吹胡子：“然后再被人偷学，害得我们店铺信用受损吗？”

        因为黄玉糕被其他店铺贱卖，使得张记被富贵人家指责卖得太贵，顾客少了很多。

        沈文轩不急不恼：“这次我们不再供货，而是卖点心方子，保证不再有人偷学。”

        掌柜闻言微微一愣。要知道这时代大家都把独门秘方看得极重，连师父都不会把全部技艺交给学徒，更何况这种能生财的方子了。

        他又深思，如果方子到手，自己家制作，肯定不会有人再偷学。赚得也会比之前别人供货多。

        “此言当真？什么点心？”掌柜还是有些不确信地问。

        沈文轩眯眼笑笑：“如果掌柜觉得可以，过几日我带点心来给您过目。您若觉得可以，咱们再详谈！”

        掌柜捋捋虎须，仔细打量了一番沈文轩。虽然他打扮朴素，依旧难掩绝世风华，加上如此玲珑心思，不禁为他感到可惜。

        万虎他也见过，虽然身材高大，长相也端正，但毕竟智力不足。沈文轩注定不会沉于草窠，到哪都会吸引众人目光。

        万家这样的普通人家娶了沈文轩，于他们不知是福还是祸？

        最后大家敲定过几日见面再商谈。

        走出张记，虎子娘好奇地问沈文轩：“阿轩，你为何要卖方子呀？”买断肯定不如长期供货赚钱。

        沈文轩知道虎子娘心中所想，笑笑说：“一是咱们再供货，掌柜肯定不信任咱们了；二是村子里人多口杂，方子也不一定能保住。”

        虎子娘理解了，赞同地点点头。暗想：不愧是阿轩，想得就是周到。

        还有一点沈文轩没说：最近万家几次出尽风头，已经够赚钱了，再做点心容易遭人妒忌。不如这一锤子买卖，村里人不知，也少些是非。

        沈文轩和虎子娘回家研究新品点心。

        两日后，黄玉糕被偷一事的原委便传得沸沸扬扬。一时间，大家都指责山寨的那家糕饼铺不厚道。

        加上他家选料不精，偷工减料，做出来的黄玉糕虽然便宜，但并不如张记精致美味。

        很多大户人家不缺那点钱，却极好面子，纷纷转头去张记购买。

        那家糕饼铺名声收益都一落千丈。

        糕饼铺老板将怨气撒在伙计身上，小翠的未来夫君被辞退了。老板尤不解气，又派人将他打了一顿。

        那伙计平时游手好闲，好不容易得个轻松赚钱的营生，没想到就这么黄了。还要在床上将养一个多月。

        那伙计的老娘是左邻右舍有名的泼妇，本来就不满意小翠一家都是泥腿子。只是之前儿子喜欢才勉强同意婚事。

        如今他们一家害得儿子这么惨，她可不会善罢甘休。

        当天下午，她便叉着腰，在李嫂家门口破口大骂。说他们家贪图富贵，自己心术不正教坏了他儿子，害得儿子这般田地。

        言语间，她还指责小翠浪荡无耻，之前主动勾引她儿子，才成就了这门婚事。现在他家要退婚！

        小翠的婚事自然是黄了，左邻右舍也对她指指点点。李家的名声也在村子里毁了，别人都不同她家交往。

        没多久，他们就灰溜溜地搬出了竹水村。

        只说沈文轩这边，他研究出了新式点心，就带着万虎去了张记。

        一路上，万虎不住地夸赞沈文轩。因为他人单纯，赞起人来也极夸张。

        “阿轩，你定是天上的神仙！”

        沈文轩听了哈哈大笑：“怎么说？”

        万虎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认真道：“你长得好，又会做好吃的赚钱，吵架又厉害，对我也好，肯定是神仙！”

        沈文轩笑着摇摇头：“我可不想吵架厉害，嘴炮技能不想点亮。”

        “什么嘴？什么泡？阿轩你嘴上长泡了？快让我看看。”说非要扒开沈文轩的嘴看。

        沈文轩急忙阻止道：“不是，不是，我嘴没事！驾着车呢！”

        沈文轩解释了半天，万虎执拗劲上来了，非要看看。

        沈文轩只好转过头，快速“啊”张开嘴让万虎看一眼。

        万虎看完确定他没长泡，才作罢。

        之后他居然还说：“阿轩，你嘴巴真红！”

        “废话，谁嘴巴不红啊！”

        “就是……就是……”万虎揪着板车上铺的垫子，吞吞吐吐地说，“就是特别好看！”

        “知道了，知道了！”没法理解他的脑回路，沈文轩敷衍地点点头。

        走到张记门口，不成想却遇到了熟人——万家大儿媳。

        万家大儿媳一向瞧不起二房，更看不上万虎，是以她有些惊讶在张记门口看到沈文轩和万虎。

        她本想奚落他们一番，没想到沈文轩装没看到她，也没和她打招呼。

        大儿媳见状很生气，她是秀才娘子，向来只有她瞧不起别人，还没有别人冷待她的时候。

        “怎么什么人都敢进张记啊？真是没见识，这里的糕点你们一辈子都吃不起。”

        她尖利的嗓音开口嘲讽，和她同来的另一位秀才娘子也附和。

        沈文轩并不搭理她。万虎却奇怪地说：“这里的糕点我经常吃呀！”

        万家大儿媳并不相信，而是继续道：“没想到傻子也会吹牛了？当然，进去逛逛也并不花钱，只是不买东西，会被赶出来的！”

        沈文轩笑了笑：“我会不会赶出来，你可以进来看看。”

        万家大儿媳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我就看看你究竟要买什么！”

        同行的另一位秀才娘子暗地里拉了拉她衣袖，她们若是进去不买，也得被赶出来。可是张记又贵得很，买了会肉痛。

        但此时万家大儿媳可不能丢了面子，她还等着看沈文轩笑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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