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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闹鬼


“听说了吗?瓦布里家里闹鬼了!”

        “是吗?你们从哪里听来的?”

        “他家的仆人都看到了,整个老爷子从棺材里坐起来。”

        “不不不,我还听说,是瓦布里老爹从棺材里爬出来,准备要找毒死他的人报仇!”

        “天啊!你说他们这一家子造的什么孽啊!好好的一个大善人,怎么就死了呢?”

        “你看,瓦布里的小儿子可是个赌徒,我听说,他把他家的地契给赌输了!你说说看,这种人,养着有什么用啊!”

        “唉,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两天后,瓦布里家闹鬼的事情就在全城传开了,这不一大清早,驿站楼下喝茶吃早饭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

        坐在驿站最角落的丁西免露出了个微笑:“九哥,阿飞这次做得不错啊!”

        “是你鬼点子多。”

        “既然这样,九哥是不是该给我一点奖励?”丁西免厚着脸皮凑过来。

        奖励?英珏玖看他这段时间虽说脸皮厚了点,但起码比以前有用:“闭上眼。”

        丁西免听话地闭眼,他也很好奇英珏玖会给他什么。

        “张嘴。”

        张嘴?!丁西免的心漏跳了一拍,他要干什么?该不会……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忘记张嘴的他感觉到对方的手塞了一颗糖进自己的嘴里,这这这……是自己之前的糖。他睁眼:“你没有吃?”

        “留给你。”英珏玖不想解释那么多,就随便捡了三个字塞回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丁西免嚼着糖,似乎还能感觉得到柠檬糖上带着对方的体温,酸酸甜甜,爱不释手。

        瓦布里家的一个仆人亲自到店里:“远方的客人,请你们尽快查出杀死我们主人的凶手,这几天府里上上下下都被主人的怨魂吓怕了。”

        “我们正在调查,估计差不多了。”

        “夫人请你们中午到府里吃饭,希望两位贵客赏个脸。”仆人恭恭敬敬地说。

        “好,回去告诉你们夫人,中午一定到。”丁西免回答。

        这是瓦布里死后的第六天,他们到达府里时,瓦布里夫人的形容憔悴许多,看来这两天都没有睡好!

        瓦布里夫人看到客人来了,立即起身迎接:“尊贵的远方客人,你们查到害死我丈夫的凶手了吗?”

        “两日不见,夫人怎地这般憔悴?”丁西免明知故问。

        “我……这几天瓦布里的鬼魂一直来惊扰我们,似乎有很大的怨气。我已经两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那鬼魂有没有跟夫人您说凶手是谁?”

        瓦布里夫人脸色苍白:“没……没有,他只是来吓唬我全家而已。”

        “这样啊,是不是你们做了什么才导致瓦布里的怨魂一直不肯离开?”

        “没没没有,我们绝对什么都没有做。瓦布里生前就喜欢打我,现在死了也不肯放过我,他非得把我拉到地狱里才肯罢休!”

        “您之前怎么没有跟我们说这个事?”

        瓦布里夫人又开始抹眼泪:“所有人都说他好,我要是说他打我,你们会信吗?”

        “夫人,这就是您的不是了,我们是外地人,怎么可能会只听其他的人呢?瓦布里先生的鬼魂跟我们说了,他是被人毒死的。”

        瓦布里夫人的脸色变得铁青:“谁……谁毒毒死了他?”

        “没有说,不过他今晚就会出来告诉我们。夫人,今晚就请所有人来灵堂一起听听瓦布里先生的鬼魂是怎么说的。”

        “好,我一定叫人。”

        “夫人……是叫全部人。”

        “对对,是叫全部人,全部人。”瓦布里夫人有些精神恍惚,她反反复复念叨着全部人,自己却心不在焉。

        丁西免回头低声跟英珏玖说:“你觉得会是瓦布里夫人吗?”

        “难说,不过阿飞昨晚捉到一个忏悔的仆人,去看看。”

        两人跟着杜若飞穿过灵堂,来到后院的厨房,里面只有一个驼背的烧火老人,低着头,对来访者不闻不问,装作没看见。

        “毒是你下的?”丁西免问。

        “……”老人默不作声。

        “瓦布里的怨魂特别关照你对吧,谁指使你下药?夫人?大儿子?小儿子?”

        在丁西免提到小儿子的时候,老人的神色变化了一下,随后又继续烧火做饭,像一个木头一样。

        “卡沙玛可能知道些什么。”丁西免回头对他们两人说。

        “问题是如何让他开口。”英珏玖摩挲着下巴,这种查案的事太为难他了,还不能严刑逼供。

        “去问问其他人,说不定有人知道驼背老人的行踪,然后我们追查他去买了什么药,证据确凿我就不信他不说话。”

        “要是他坚持是自己杀的人怎么办?”杜若飞说。

        “就算这样,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瓦布里家雇佣我们查案,我们查到投毒者不就好了吗?至于幕后主使……我想就在他们家中,不是阿萨,就是瓦布里夫人,但是两个都是出钱雇佣我们的,咱们也不好把人家都得罪吧。”丁西免打算马马虎虎查个行动者就可以了。

        “先找证据,之后再说。”英珏玖想着既然帮人家查了,就应该负责到底。“我暗中盯着老人,你们去查他的行踪。”

        “好,九爷你小心。”杜若飞叮嘱他。

        丁西免能感觉得到杜若飞对英珏玖的情谊,但是他看不明白英珏玖是怎么想的:“九哥,等我回来!”

        问了一遍府里的仆人和周围的邻居,他们说看到驼背老人晚上出去过,去了一家药铺。两人顺着路线查下去,找到了药铺,药铺的老板也承认老人来买了一种毒老鼠的药——凡它林素。因为每到秋冬季节,老鼠大量出没,传染鼠疫,所以这种药一般很多人都喜欢买。

        这种药,人误食了之后会肚子痛,呕吐,死后毒素积攒在体内,舌头指甲缝会变黑。

        在走访的过程中,他们还发现驼背老人有一个女儿莎莉,也在瓦布里家里当仆人。

        于是,两人拿到老人下毒的证据后,又去找了莎莉询问一下,却碰见莎莉跟瓦布里的长子阿萨有不清不白的关系。

        “阿飞,咱们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啊!”丁西免跟杜若飞在远处树干背后偷看,莎莉与阿萨抱在一起,准确来说是吻在一起。

        “回去告诉九爷。”

        “等等,你不要再对九哥有什么幻想了,他不会喜欢你的。”丁西免看着接吻的男女随口跟杜若飞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喜欢我?”

        “呃~我在未来之眼看到跟他成亲的人不是你。”

        “你怎么会看到?”

        “因为晚上我跟九哥又去未来之眼看了一遍,恰好看到。”

        “是谁?”

        “没看到脸,不过看身形肯定不是你。”

        “我知道了,我可能是死在战场上了。不过没关系,我还是会跟着九爷的,哪怕是渺小的向日葵,也要向着九爷!”杜若飞表明自己的决心。

        “我看你对九爷的情谊不太像……”丁西免停顿了一下,似乎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来表达。

        “当然不是对面那两人的那种,我很清楚我跟九爷之间的关系,他是我的信仰,是我想要成为的人,而不是我爱的人。”杜若飞坚定地说,转头看着丁西免,“你呢?祁王殿下?您是在利用九爷吧?”

        “利用倒是算不上,各取所需罢了。”

        “我从北亭关去长安的路上听到了您不少的风流话本,像您这样的人是不会对九爷有真心的。”

        “你这是偏见!话不要说的太绝对。”

        “九爷也不会看上你。”

        “阿飞,你这话就过分了!难道你九爷肚子里的蛔虫吗?你怎么知道九爷看不上我呢?”

        “我就是知道。”

        “要不要咱们打个赌?”

        “赌什么?”

        “赌九爷会不会看上我?赢了,我可以向皇兄举荐你当镇北都护。”

        “输了呢?”

        “输了……输了就永远效忠九爷。”

        杜若飞有点拿不准这个家伙的赌局,无论是赢是输,对她杜若飞来说都是有利的,可是这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你不敢吗?这个赌局筹码对你都很有利,无论输赢。”丁西免知道她一定会上钩的,没有人能抵抗的了免费的午餐,优渥的条件。

        “谁说我不敢!赌就赌!”杜若飞接下赌局,在不久的未来,她会非常后悔今天的决定,表面上看她是拿着双赢的筹码,事实上,她是拿着英珏玖的情感当赌注。她不阻止丁西免今日的行为,却从未料到有一天九爷会对这个没心没肺的人爱得死去活来!

        而她也将陷入深深的后悔之中,后悔当初看着丁西免如何一步步勾引九爷,让九爷沦陷。

        “我们去看看阿萨的心上人。”丁西免突然灵光一现,想看看另一个姑娘是不是知道阿萨和女仆的事。

        两人穿过大街,来到瓦布里宅子对面——一座名叫希文的宅子。丁西免请守门人传个话:“我们想见见希文小姐。”

        守门人进去传话,很快他再出来时,身后跟着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穿着一身紫色长裙:“两位先生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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