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点痕思添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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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门下弟子众多，琴棋书画，歌词诗赋无一不精通，可谓出口成章，信手拈来，就连那戏曲也有不少弟子有所了解。
黎昼每天会跟着门下的夫子学习，当然，是和一般弟子一起上学。
自从见过了那位柳如烟，黎昼就会时不时地发呆走神，就想着啊，在这学堂之上见上一面。
可这些日子下来，也没见过柳如烟来过学堂一次。
人非铁石心肠，那十六七岁还未及冠的少年心智即使再心思深沉也会有情窦初开，爱慕的奇女子。
这失神的人并不止黎昼一人，学堂的上姑娘们基本也是个个走神，有的不时地偷瞄黎昼，有的胆子大点的就一直盯着黎昼。
“姚初雪，嗯？姚初雪！”
学堂上夫子点名了一位女子的姓名，见她没有回应便又喊了一声，同时还用戒尺敲了敲桌子，戒尺长六寸，宽一寸。
这一敲把黎昼也拉回神来。
“是先生，怎......怎么了？”
一名长相不俗的女子慌忙地站了起来。
“姚初雪，你在想什么呢？”
夫子缓慢踱步到那名叫姚初雪的女子身旁。
“没......没想什么......”
姚初雪慌忙地回答。
“那我刚才的问题你来回答下。”
夫子平淡地说道。
“刚......刚才的......”
姚初雪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
“手！”
只见那女子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
“啪”的一声。
戒尺重重地落在了女子的手心，吃痛的姚初雪也不敢出声，强忍着痛意，额头上渗满细密的汗珠。
“坐！”
姚初雪刚坐下，眼里豆大的泪珠就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梨花带雨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
“黎昼，你来答。”
夫子的眼神飘向了黎昼道。
黎昼站起作揖回答道。
“学生以为若以一人之性命换一城之存活，实为王道。若是侠道，则二者皆救之。一人的命是命，一城人的命也是命，本质上并无区别。”
黎昼投机取巧地回答道。
“那要是那人是你的红颜知己，还会以一人之性命换一城之存活吗？”
夫子追问道。
“辅佐君王，理当如此。”
黎昼答之。
“爱江山不爱美人？”
夫子又问道。
“得江山者得天下而已。”
黎昼肯定自己的答案。
“那不对！”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学堂中，闻声望去，窗口边正站着嬉皮笑脸的李十二和一脸为难的红豆。
红豆的眼神告诉黎昼自己拦不下这个家伙，黎昼也并未怪罪她。
“你是何人？”
夫子皱眉问道，显然对于这个突然打断自己上学的少年不满。
“先生好，在下李十二！”
李十二学着黎昼作揖的样子行礼，然后不不再管夫子了。
“我说黎兄啊，既然你刚才都说了一人的命是命，一城人的命也是命，本质上并无区别，那为何不都救了呢？既然有着救一城人的命，救一人岂不是很容易？不是有句话来着吗，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吗，更何况是自个的女人，要是老子的女人都保不住那要这天下有个屁用啊。”
学堂里的学生哪里听过这般粗俗的言语，都纷纷羞红了脸。
“李兄，江山易改不易得，要是能一人换天下人这便是重于泰山，死得其所，可歌可泣。要是有了美人而没了天下，这美人最终也会是香消玉殒。”
黎昼皱眉道。
“这天下的确风情千万般，江山如画，水木清华，但是这也抵不过一人蛾眉杏眼间。黎兄你看这样可好，将来要是真的有这么一天，我李十二定会以一己之力帮你救这一人，定不会让你为难！”
李十二难得的一脸正经地说道。
“一言为定！”
黎昼深深地抱拳道。
“够了没？讲够了你们两人都出去！”
夫子要是没有多年读书养成的性子，听着两人大放厥词，不等他们说完早就赶他们走了。
黎昼洒然一笑，拂袖离开了学堂，红豆和李十二也都跟了过去。
“实在抱歉，黎兄，没想到你也会被赶出来。”
李十二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都怨你，害的公子被赶出了学堂！”
红豆有些气愤道。
黎昼说的红豆全部也听见了，可作为女子，就算她和黎昼只是主仆关系，听到这番爱江山不爱美人的言语总归有些失落。
自古红颜多薄命不是空穴来风的。
“无妨无妨。”
黎昼笑着摆摆手。
的确，和李十二讨论了一番之出了学堂反而更加轻松许多。
“不过，黎兄，我方才说的啊，要是以后真发生了，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帮你的，这个你放心好了。你们读书人不是经常说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吗。”
李十二拍了拍自个的胸脯道。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两位少年就这样立下了誓约，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李十二看了看一言不发地红豆，笑道。
“放心，小美人儿，以后要是你有啥事，我李十二也会来救你的，放心好了。”
李十二像个长辈一样老成地拍着红豆的肩头道。
“呸，谁要你救！”
红豆轻啐了一声。
“以后啊，我剑道大成了，一步星纪，到时候啊，你在江湖上就报我李十二的名号，保你横着走！”
李十二吹牛不打草稿道。
“不信！”
红豆当然不信啊！
“我就知道你个小美人儿不信，我特意带了一件东西给你瞧瞧，你保准信。”
李十二故作神秘地小声说道。
“什么东西？”
红豆依旧不信，但是有些好奇是什么东西让李十二这么自信。
李十二伸出脑袋四处张望了下，四下无人，便悄悄地从怀中掏出一本古籍，上面赫然三字“剑器行”！
黎昼与红豆大惊失色，这本古籍也算是扶摇门的秘籍，但也并不是最重要的，可再怎么着也不会在李十二手中。
“李......李兄，你莫不是偷出来的吧？”
黎昼嘴角抽搐了下。
“什么叫偷啊，这叫借阅。我说你们这些读书人，动不动就是偷这偷那的。这好书放在阁楼里吃灰，还不如让小爷我来瞧瞧里面的剑招剑法。”
李十二不以为然道。
“那你和扶摇门的弟子说了吗？”
红豆问道。
“没呢，说了肯定不借啊！”
黎昼拍了拍李十二的肩膀。
“咋了黎兄？”
“那边......”
李十二顺着黎昼手指的方向望去。
不远处有一缕青衣化烟，柳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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