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三章 顾祁的变心

“君上跟我谈话是想套什么消息吗？”蓝衣还没愚蠢到这种地步，开门见山与君洛离说。“我不认为君上会对我起任何好奇心。”
“然后呢。”君洛离瞥了他一眼，没有打断他的思路。“那你倒是说说我能有什么意图从你身上套消息。”
“不知。”蓝衣如实回答着。“不过必定与玲珑山庄脱不了关系。”
一晚上的时间过得很快，在第二天天还是灰蒙蒙时，马儿便已经开始奔跑起来了，马车的颠簸让蓝衣屁股有些坐不住，毕竟昨夜是坐了一晚，白日里精神都打不起来，眼睛都酸痛无比。蓝衣昏昏欲睡的样子让楚若言赶紧赶他进去呆着。君洛离进去时，顾以安正是睁开迷离的双眼，一脸懵逼看着君洛离。君洛离的指尖抵在她唇上。
“再睡会，天色且早。”
君洛离将顾以安的头扶上自己双膝之上，替她盖好被子，顾以安安心的又一次睡过去。君洛离轻轻哼着顾之安教给他的小调，哄着顾以安入睡。顾以安听着熟悉的调子睡得很是放心。
大下午时，马车安全抵达靖州。顾以安下马车时，顾家门外却空荡荡，推门进去却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而且顾家里落灰的很严重。堆积的灰尘让顾以安觉得很是不对劲，这才匆匆一年。顾家本家竟然会落败成这副模样。原本的喧哗都变成了静止。
顾以安推开熟悉的房门，她的房间还是一尘不染十分的干净，桌面上摆放着的书籍是她看剩下的。顾以安还未来得及翻页，急匆匆跑进来的是顾二叔。
原来顾二叔在离开顾家后没几年，便从他人口中得知自己的枕边人竟然是害死自己嫡亲血脉的凶手，顾二叔气不过想拖着顾二婶去见官，却发现顾二婶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顾二婶。顾二婶的恶毒面目被揭穿后便丢下顾二叔跑了。顾二叔压根就追不上顾二婶的脚步，顾二婶有些功夫在身，轻易就能甩开顾二叔的追赶。顾二叔颓然了一段时间，后来打听到顾家本家与分家分裂开来的消息，顾家分家倒向顾祁，而顾家本家里的人皆被顾家分家的人给欺负成什么样子了。顾二叔便跑回来主持大局。
就连他亲哥过世，他都没有回来吊唁，他恨自己当时的不自觉与被蒙蔽了双眼。悔恨的心一直在自责着自己的行为。顾二叔回来以后，也是被分家的人给赶出顾家本家。因为顾风跟顾以安都不在靖州，他们胆子大起来仗着顾祁，耀武扬威的欺负着本家之人。想抢夺本家，却被玲珑阁的给拦住。玲珑阁说顾家本家的宅子已经被卖给玲珑阁了，若是分家人胆敢再来本家宅子捣乱，必定让他们好看，于是乎这个宅子就这样空下来。顾以安都忙着金陵与江南的生意，都忘了靖州本家这边的动向，才让分家钻了空子。顾二叔也是趁着宅子空落着，偷偷躲在里面为生，为得就是能有一天等来顾以安要么是顾风。他没有什么脸去投奔远在帝都的顾风。
“二叔。”顾二叔看到顾以安热泪盈眶，他真的是等到了。
顾二叔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好，身上所穿的又是极为朴素，衣裳还有些补丁是新添上去，顾以安看着现在的他心里触感却很多。
“以安，你总算回来了。”
“因为我没有时间管理靖州这边，才让分家那帮混账占了本家的便宜，他们胆子还真够大的，拿我的话当做耳旁风。”
顾以安原以为他们能够老老实实窝着当鹌鹑，可没想到这些个蠢东西被顾祁当枪使了都浑然不知味，充当顾祁的走狗，她最近这段时间忙着江南与金陵的事情，都忘了这个正在作死的顾祁，没成想先前的打压给他竟然有了喘息的机会，他背后的那双黑手能助他翻盘，操控着顾祁的一举一动，顾以安正是因为想通了这一点，倒是觉得事情变得有趣很多。顾祁，顾二叔，魔域，这没有关联的恰似有着关联。
“远在金陵的你自然不知分家叛变倒向顾祁那个卑鄙小人。”顾二叔提起顾祁所作所为就牙痒痒。
顾祁所做的事情太过于恶心，带头领人一把火烧了顾家宗祠，顾家往上数多少代的牌位皆在这场预谋光明正大的大火中全部被焚烧干净，烧毁的还有顾老爷子的牌位。最可恨的是顾祁挖出顾老爷子的尸骨，当着分家的人鞭尸，让顾老爷子死后不得安宁。顾祁的做法被靖州百姓唾弃着，即便是议论纷纷，他的名声受损。他照样顽固不灵的去追杀在外的顾二叔。幸好顾二叔的行踪没有暴露，才幸运逃过了一劫。
“他做了什么？”
看着咬牙切齿想要吃人骨血的顾二叔，顾以安免不得要去追问是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吗？顾二叔脸上出现的悔恨痛苦，他突然跪下咚咚咚往地上磕着。
“是我对不起大哥。”顾二叔抽噎着自己，“若不是我被蒙蔽了双眼，也不会负气丢下大哥不闻不问。”
“怪不得二叔身上，谁都不会联想到是大伯害了顾霜姑姑。”顾以安安慰着顾二叔，可顾二叔一想起自己死去的乖女儿，心更加抽痛上好几分。
顾祁啊顾祁，你究竟在什么时候变心的，为何那么一个天真的你会变成现在的心狠手辣。顾二叔叹息着同样是顾家教养出来的孩子，一个成为护国有功的受人敬重的顾大将军，一个却成为被靖州百姓唾弃的孽障。顾二叔有心无力的摇着头叹着气。
“归根结底都是祸心害死人，贪念主宰着清明的心。我甚至是不明白霜儿如何阻碍了他的路，他要下这般狠手。”
“或许顾霜姑姑不是大伯害死的。”还有一种解释就是一直被她给忽视了，顾二婶在这件事情上充当着什么身份，扮演着什么角色。
“那你的意思是？”顾凉的声音被惊了。“难不成与顾祁无关。”
“二叔难道就没有想过二婶在这件事情上充当的角色是什么，这么多年以来二婶是不是一直就没有追究这件事情。换做是一个普通人而言，就算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但是也会有难熬，可二婶种种行迹倒不像是难过之人。倒像是要将这件事情撇清。我曾听分家的说过二婶串通账房先生捏造账本，说是与账房先生有染。不知二叔可否知道这件事情。”
“不知。”顾凉咬着牙回答。“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怎可能会与府中的账房先生有染，再者而言她不像是这种人。”顾凉宁愿相信她是因为一时的迷惑而杀了自己的血脉，而不相信她会背着自己与账房先生有染，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顾凉笑中含泪，笑得也是悲凉，眼眶中的泪水感觉下一秒就能落下，他强压住心中的不安，心痛的窒息感无时无刻在冲击着他。他是个懦夫，不敢面对现实的懦夫。
“是二叔太天真了，还是二婶隐藏的太过于完美了。”顾以安看穿他心中的胆怯，想借着这次机会推他一把，让他好好面对现在，别再浑浑噩噩过火。
“是你二叔过于天真了。”
后来赶上的龙岚绝突然跟个鬼一样的出没在顾家中，悄无声息出现在顾凉身后，悠悠然说着，还不忘打着响指，一脸玩味的瞧着顾凉。顾凉这人性子过于优柔寡断，没有完全的能够拿主意。
“小师叔。”顾以安喊了一声。
“哎。”龙岚绝欢快回应着。“啊离，你这个坑货，可把我给坑害了一把，让我白赶了这么多路。”龙岚绝开启吐槽模式，吐槽着君洛离给他指得歪路，当事人的君洛离没有任何的反应。龙岚绝这完全就是在对着空气吐槽，君洛离当他是空气，没有听进去他的任何一句废话。
“小师叔，还是赶紧去歇着吧。”
顾以安出来打圆场，尴尬的朝着喋喋不休的龙岚绝疯狂使眼色，让他赶紧闭上嘴巴别说话，她都感觉到啊离心情开始变得不愉快了。小师叔还在那边巴拉巴拉一堆话。
“我不累啊。”龙岚绝摆摆手表示自己不累啊，还要继续吐槽君洛离的行径。“以安，你有空就好好管管这个不诚实的啊离，尽是蒙我，让我一通好找。”
“你很闲吗？”君洛离冷冷瞥了他一眼。
“还行。”龙岚绝听着他的语气讪讪笑着，怎么觉着啊离好像是要动怒了。“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他已经觉着苗头不对劲了，随意瞎扯了一个理由便脚底抹油跑了。幸好龙岚绝跑得快，不然就要被君洛离给丢出府去，君洛离挺烦唠叨不休的龙岚绝，跟个嗡嗡叫的苍蝇一样。
“是啊，我太天真了，到现在都还没有看透这人世间的荒凉与阴谋诡计。”顾凉失魂落魄摇晃着脑袋离开了，不知是顾以安的话戳到他了，还是他自己想通了。
顾以安看着渐行渐远的顾凉，心中的那种探究越来越深，现在突然出现的顾凉是好还是坏，她没有多大的时间去追究了，她还要等解决这边的事情以后才能赶回帝都。还是先找出顾霜当年致死的原因是什么，究竟跟顾祁有没有关系。
打从顾以安踏进顾家那一刻时，顾祁便已经收到风声顾以安来了。顾祁站在顾夫人面前听从她的差遣，自己的老娘会在这段时间突然大显神通，教了他些好法子收服了顾家分家的人，还捞了一笔顾家的生意。喜悦还未维持多久能，便得知金陵中顾以安出城的事情了，顾祁心里开始有点慌张，估摸着顾以安会回到靖州，果不其然他的猜测没有错，顾以安第一时间便回到靖州，去了空置的老宅中。
“娘，现在如何是好。”顾祁急得都快没有主心骨了。
远在靖州的他都听闻顾以安在金陵中的本事，收拢了金陵江南这边生意，跟江南第一家的张家搭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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