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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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魔界会发生什么。
留在一十三洲又会发生什么。
郁岁没有回话的时候。
系统提心吊胆等着结果。
武力值差距过大, 任务难免会半路夭折。
冷不丁。
它好像再次对上了裴湮的目光,甚至懂了裴湮的意思。
——若不是天道捣乱,哪里需要这般麻烦。
是的。
麻烦。
裴湮轻叹一声。
不过这样也好, 不用再时时说谎。
夫妻之间,坦诚相见。
“岁岁想好了吗?”
郁岁沉默,呼叫系统:“让我睡觉。”
上次泡寒潭莫名睡着做裴湮老去的噩梦就是系统的手笔。
【系统鄙夷:逃避可耻。】
但还是帮助郁岁瞬间入睡。
临睡前。
仿佛感受到裴湮咬住她的耳垂……
翌日。
醒过来的时候,裴湮已经不在房间。
郁岁洗漱完照镜子,发现耳朵上多了牙印。
他是狗吗?
拿她的耳朵当磨牙棒?
系统见她闷闷不乐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怂恿她。
【系统:和离吧, 咱不能和有狂犬病的人生活在一起。】
郁岁没有回话。
【系统:之前说的条件依旧有效。】
郁岁:“无情道吗?”
她恹恹垂眼,“我最近无心修炼。”
【系统哎了声, 否定:是我做裴湮替身的事。】
郁岁:“……”
【系统毛遂自荐:我已经将裴湮的温润面目学到精髓, 百分百完美恋人, 量身为您定制。】
郁岁无语片刻。
起身去了二楼, 找了之。
“大师,最近有没有需要收尸的?”
了之假模假样的翻看了下名单:“抱歉呢, 阁主,生意惨淡。”
他忧愁叹息。
“不知阁主是否还能给贫僧发得起工钱。”
郁岁心累:“问裴剑尊要吧。”
“他入赘丧葬阁,也该做点贡献了。”
【系统:你这样好像在离婚榨干对方的财产的混蛋。】
裴湮财产雄厚。
根本榨不干净。
郁岁心烦意乱,但还是要先吃了早饭。
不出意外。
见到了裴湮,男人与往常一样, 见到她,原本清冷面容露出温柔浅笑, 餐桌上的粥正冒着氤氲热气, 将他的眉眼染了几分湿意。
一切都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
郁岁坐下。
只垂头喝自己面前的粥。
裴湮将虾饺夹到她的小碟,略带冷意的腔调打破她的幻想,“岁岁, 逃避是没有用的。”
郁岁:“……”
她埋头苦吃,“我需要点时间。”
裴湮说好,“把虾饺吃了。”
郁岁从善如流。
食物是没有错的,尤其是这么好吃的食物。
裴湮支着下巴。
时不时给她夹点爽口小菜,见她乖乖吃下,竟生出几分变态的满足感。
郁岁勉强吃完碟中的菜,“师父有在这里面下毒吗?”
裴湮好笑说:“为师不需要。”
郁岁哦了声。
冷不丁又听到裴湮温吞而优雅的腔调,“为师若是想,灵府比蛊虫更有效。”
郁岁咬着勺子。
她灵府里面,还丢满了裴湮留下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这个认知可以说让她眼前一黑。
【系统为她鼓气:振作起来!宿主!】
郁岁双眼无神:“我脏了。”
【系统:……】
关注点应该是这个吗?
不该是自己被裴湮掌控这件事吗?
短暂崩溃之后。
郁岁思考起和离这件事。
裴湮此人。
睚眦必报,手段毒辣。
修为深厚,堪称天下第一。
但是。
她也能感受到,裴湮对她没多少情人间的喜爱,充其量就是觉得有趣罢了。
像是在养一个能逗他开心的宠物。
不过这件事郁岁也没必要计较。
毕竟她也没多喜欢裴湮。
喜欢的还都是假象。
郁岁百思不解,“师父为什么要与我结为道侣?”
她抬起头。
茫然且懵懂哦望向裴湮。
恰巧撞进了对方墨色的眼眸,宛若幽深潭水般叫人窒息。
直白点讲。
总觉得透着几分变态气息。
郁岁自我唾弃。
我真是太善变了。
爱人家的时候觉得人家的眼睛清冷干净,不爱人家了就是变态的眼神。
久久没等到回话。
郁岁并不意外,重新垂头喝粥。
都已经戳破伪装。
也没必要绞尽脑汁说虚伪情话,至于真实目的,谁会想把底牌量出来?
她喝完粥。
裴湮侧身立在她身旁收拾碗筷,眉眼似是含笑,“为什么结为道侣?”
他幽幽说:“自然是因为岁岁好看了。”
“又漂亮又完美。”
裴湮语调缓慢而柔和,浸着悚然之感。
“为师第一眼见到岁岁,就忍不住想要将岁岁做成人偶娃娃收藏起来呢。”
郁岁大惊失色,“你怎么如此变态?”
裴湮微微挑眉,意味不明,“为师也是跟徒儿学的。”
“……”
跟我学的?我有那么变态?
郁岁略一思索。
行吧。
我知道你在月华宫的幻境看到什么了。
裴湮脚步忽然一顿,微微侧头,狭长的眼尾勾着笑意,哪里还有往日的清冷,分明像个妖精。
“但为师是认真的。”
郁岁和系统讲:“你分析一下。”
【系统:反派是疯子。】
郁岁狠狠叹息。
怪就怪她当时被美色迷惑。
…
日子好似一天又一天读档重来的重复着,每一天都过得规律极了。
完美诠释了之前脱离问天宗时,裴湮对未来生活的设想——
吃饭,睡觉,吃饭,睡觉,睡觉,睡觉,睡觉……
大概裴湮妄图用枯燥乏味,但是简单温馨的生活麻痹郁岁,让她选择一十三洲。
但问题是郁岁没有一样是享受的。
尤其每天固定时间,凝魄花脆弱的摇曳着,铃铛不知羞耻的叮铃作响,一遍一遍提醒着她,自己有个巨大的把柄在对方手中握着。
好烦。
转机出现在第六天。
丧葬阁终于来客人了。
“……我朋友是一位散修,准确来讲是一位医修,最喜欢四处游历,无偿行医,往常我们都是通过传音符联系,可最近这两个月,在下试过各种方法,可无论如何,都联系不到她。”
客人姓刘。
这位刘道友态度诚恳,“听闻丧葬阁有独特的寻人方法,不知可否帮忙?”
裴湮在外人面前,依旧保持清冷形象,淡声说:“丧葬阁寻的是死人。”
郁岁瞪大双眼,望向他。
有你说话的份吗?
这是你的丧葬阁吗?
刘道友不卑不亢,“在下想着,都是寻人,死人与活人应当差不了多少。”
了之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随后礼貌拒绝。
“丧葬阁没有寻人的业务。”
郁岁又猛地望向了之。
我和你有仇吗?大师?
“丧葬阁虽然没有这项业务,但了之大师身为佛子,慈悲为怀,定然会帮忙寻人。”
了之微微笑着:“自然。”
郁岁满身正气:“我身为”
正要劝郁岁留下,带裴湮去寻人的了之把话语咽下去,“要不也带上裴剑尊?”
郁岁冷漠说:“剑尊日无暇晷,没时间与我们一同。”
了之咬文嚼字:“日、无暇晷。”
他轻轻叹息,果然情爱一事使人弱智。
不过面色不显,仍然微笑说。
“既然剑尊日无暇晷,那就贫僧与阁主一起吧。”
【系统这个傻子都有点脑子了:了之往日不会抢你的话。】
其实裴湮也不会。
碍于如今情况特殊,也不好说是不是霸道属性初显,掌控欲爆棚。
郁岁淡定说:“我知道。”
“但我想离开裴湮一段时间。”
【系统:……】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全程下来,没人询问裴湮的意见。
刘道友略显惊诧。
他还以为这个丧葬阁是裴湮做主呢。
寻人的时间定在明天。
郁岁坐在梳妆台梳着头发,顾影自怜,“我这么好看,怎么就吸引了变态。”
背后传来一声轻笑。
裴湮的面容浮现在铜镜里,自然而然地取走了郁岁手中的木梳,凉意仿若沿着梳子贴在了头皮,一阵发麻。
剑尊动作温柔,语气也温柔。
“岁岁回来的时候,能考虑清楚吗?”
郁岁抿唇。
脑海中的花好似又开始摇曳,铃铛缠在了花-径,一整个花枝乱颤,叮铃作响。
她垂下眼。
“我尽量。”
裴湮慢悠悠的嗯了声,尾音上扬。
梳子贴在头皮,一梳而下。
凉气直逼尾巴骨。
郁岁差点炸毛。
“我会考虑清楚的。”
裴湮温声说:“乖。”
郁岁:“……”
她憋了好久,憋出了句。
“别这样说话,显老。”
系统叹为观止。
都这样了,还敢在反派头上蹦迪,厉害极了。
翌日清晨。
郁岁与了之一同赶路。
这位刘道友有好友的贴身衣物,点燃了魂灯,能够指引着前进。
【系统:这魂灯有狗的潜质。】
郁岁:“你别说话了。”
系统知晓她最近很烦,但耐不住本身是话唠,总想要说点什么,忍不住吐槽。
如今见郁岁眉眼透着几分疲惫,宛如备受摧残的小白花,便乖乖闭了嘴巴。
了之:“阁主最近要注意休息呀。”
刘道友调侃:“阁主不久前大婚,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难免没什么节制。”
这话由一个陌生人所说,属实过了些。
了之脸色微沉:“刘施主慎言。”
刘道友摸摸脑袋,茫然说:“在下说错了吗?我见阁主脚步虚浮,料想应该肾虚吗?”
郁岁:“……”
她微笑,“刘道友。”
刘道友依旧笑着,“阁主也不必忧心,在下有独门秘方,能够治肾亏的。”
郁岁面不改色,依旧微笑,“刘道友,可以闭嘴吗?”
刘道友还想说话。
就被了之施了个禁言术。
他毫无歉意的道歉,“抱歉,贫僧容不得脑疾之人在阁主面前放肆。”
刘道友试了好几次,都没发出声音,只好闭嘴,看向了之的眼神充满了愤怒。
郁岁只觉清净。
她拿着衣物放在魂灯上燃烧时,忽然见底部有两个小字——
曾沁。
郁岁心想,这名字好熟悉。
她微微蹙眉。
这不就之前系统给了反派名单吗?
曾沁,其中的一个小反派。
郁岁问系统:“介绍一下?”
【系统:说来话长。】
它在郁岁冷下脸之前快速讲。
【系统:这人是个妖族,满身的邪骨头,阴气很重,选择医修这个行业是为了积善行德,压住阴气,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听了“以阴克阴”的说法,你知道女子比男子阴气要重一些吧……】
郁岁沉默片刻,艰涩问:“女装大佬?”
【系统:是的呢。】
郁岁:“我好奇了。”
【系统:剧情是因为他身处险境,后被出门历练的宁孤临所救,成了宁孤临忠诚的小弟。】
它忽然萌生出一个想法。
【系统:这个妖族长相绝美。】
【系统:而且心地纯善。】
郁岁:“所以?”
【系统:可以作为裴湮的替代品。】
郁岁对这个不感兴趣。
她现在正处在对爱情失望的阶段,虽然她也没经历过。
不过。
“剧情发展到哪里了?”
她以前不相信剧情。
如今勉强信一点,毕竟天道书写的剧情,虽然是有几分引导作用,但人心难测,不到最后谁也不知会如何发展。
【系统:宁孤临宗门内的打脸差不多快完成哦,正外出历练,集齐曾沁这个小弟后,就要和裴湮打擂台了。】
虽然剧情的过程充满变数。
裴湮也早早就是了魔尊,但冥冥之中,还是不断被操纵着,朝既定的结果发展。
郁岁步伐颇有几分沉重。
提着魂灯前行都觉得有几分吃力。
她将魂灯递给了之。
“大师提一会儿。”
了之说好。
他温柔说:“阁主若是累了,可以靠在贫僧肩膀上。”
郁岁目光悠悠:“我已经参透了情爱。”
了之:“?”
他震惊问,“大彻大悟?”
郁岁:“心死如灰。”
了之提着魂灯,青烟幽幽如丝线,指向不远处的地方,“阁主并未参透。”
郁岁静静看他。
了之:“阁主甚至未曾尝过情爱滋味。”
郁岁从他手中夺走魂灯。
“你这和尚,话真多。”
了之:“阁主恼羞成怒了。”
郁岁瞪他。
了之双手合十,“阁主不要与和尚计较嘛,和尚也没尝过情爱。”
言语之中,居然还有几分委屈。
郁岁视而不见。
刘道友提心吊胆。
可惜发不出一点点声音,只好望着那魂灯,恨不得扑上去,护住这灯,免得被熄灭了。
他可就这么一件曾沁的贴身衣物!
…
三人此时呆在的地方名为雾城,顾名思义,雾气格外浓郁,笼罩在这座城池的外围。
魂灯的青烟缥缥缈缈,融入这雾气之中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刘道友被解了禁言,终于可以说话:“在下最后一次与曾姑娘联系,曾姑娘便已经在了雾城。”
了之盯着这雾气看了许久。
“阁主,贫僧害怕。”
郁岁随口敷衍,“别怕,我在呢。”
“阁主倒是博爱。”
顾西辞带领问天宗的弟子赶过来。
为什么每次丧葬阁有业务,都能碰到问天宗。
郁岁沉默下来。
了之适时说:“阁主别怕,贫僧在呢。”
郁岁:“多谢大师。”
了之:“不必言谢。”
他们俩如此旁若无人。
顾西辞狐狸眼微微眯起,冷漠地打量着他们,没有见裴湮的身影,心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庆幸。
了之解释:“顾施主,剑尊日无暇晷。”
顾西辞冷漠:“剑尊一事,与我何关?”
了之:“哦。”
“贫僧还以为顾施主在找剑尊呢。”
顾西辞脸色很臭。
了之适时转移了话题,“不知道顾施主来这里做什么?”
顾西辞臭着脸说:“雾城百姓染了恶疾,感染性很强。”
了之:“顾施主擅医?”
这和尚。
真的很像是在故意找茬。
顾西辞倒是没有计较:“说是感染了传染性疾病,实际上是有妖族作恶。”
了之哦了声,“原来如此。”
“除妖降魔,顾施主还很在行的。”
顾西辞没有动手的欲-望。
郁岁看顾西辞都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们,都是被裴湮伤透了心的人啊。
…
进入雾气时。
了之拉住了郁岁衣袖的一角,“贫僧害怕。”
郁岁微微蹙眉,眼神询问了之。
雾气之中是不是有危险?
了之给出了肯定答案。
顾西辞冷眼看着他们手牵手,额头青筋直跳,“够了!把手给我松开!”
两人茫然回头。
顾西辞阔步向前,“阁主是成了亲的人,还是与旁人保持距离的好。”
了之略一思索,拉住顾西辞的手,握住了郁岁的衣袖,微微一笑,浑身散发着金色佛光,“顾施主,加入我们吧。”
顾西辞竟然没挣开。
三人行,进入了雾气。
刘道友情不自禁感叹:“真是令人感动的师兄妹情意啊!”
问天宗来弟子的是宁孤临与知易。
知易冷冷乜他:“眼瞎了吗?”
正要进入雾气,被宁孤临拽住了衣袖,“我们一起。”
知易:“?”
“你发什么疯?”
他最近正是看不惯宁孤临的时候。
——剑尊主动脱离问天宗保全了问天宗名声,宁孤临倒好,居然在剑尊婚宴上主动向郁岁表白,瞬间就将问天宗的名声给抹黑了。
宁孤临不知道知易所想,强硬地拉住知易衣袖,与他传音入耳,“大师不会多余的事。”
知易微怔。
没再挣扎,扭头喊他这位刘道友一起。
宁孤临微微皱眉。
了之身为佛子,慈悲为怀,怎么可能会独独落下刘道友。
不过想想了之不着调的模样,倒也没拒绝。
雾气之中并没有太多玄机。
满眼都是浓郁的白色。
宁孤临并没有走多久就出来了。
知易拉着刘道友,四处寻找,“顾师叔呢?”
宁孤临微微皱眉。
得,他算是明白为什么了之不拉他们了。
正在他们一筹莫展之时。
刘道友忽然惊呼一声,喜悦极了,朝前方奔跑着,边跑边喊,“曾姑娘!曾姑娘!曾姑娘!”
曾沁茫然:“你是?”
刘道友:“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刘道玉啊!之前你救过我的!”
大概救过的人实在太多。
曾沁依旧很茫然,“ 抱歉。”
刘道友:“没事没事,我记得你就好了。”
“我听说你来了雾城,又听说雾城出现了妖魔,你又是我的救命恩人,唯恐你出什么事,我便来找你了!”
曾沁弯弯眼眸。
他面色苍白,白的有几分病态,唇瓣又如血一般,此时一笑,妖艳极了。
“多谢刘中挂念,在下一切都好。”
他目光又落在了旁边两位。
“这两位是?”
刘道友:“路上遇到的,是问天宗的弟子。”
自报家门之后。
宁孤临问:“这雾气可有什么古怪?我师叔等人还未曾出来。”
曾沁:“没什么古怪。”
“诸位不用担心,许是他们迷路了吧。”
宁孤临微微皱眉。
盯着曾沁看了会儿,对他产生了一种油然而生的讨厌。
很奇怪。
上次他有这种不讲道理的厌恶感,还是面对裴湮。
但曾沁如此说了。
他们便只好一边等郁岁等人,一般打听雾城的情况。
据曾沁所讲。
雾城一片祥和,只是雾城的百姓容易生病而已,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诡异之处。
至于他们所说的妖族作恶。
可以说是从未见过。
雾城百姓也从来没有见过妖族。
与他们得到的水深火热一般的情景完全不同。
宁孤临眉头越皱越深。
因为初始印象不好,他已经在恶意揣测对方在撒谎。
…
白茫茫的雾气之中。
郁岁被了之拉住衣袖,走的并不艰难,也不觉得有什么危险。
佛子的金光与魂灯的青光,丝毫没有被雾气吞噬。
她与了之说:“这雾气有什么危险吗?”
了之:“没有啊。”
郁岁:“……”
“那你刚刚,给我什么眼神?”
了之叹息,“我以为阁主在问贫僧,是不是害怕,贫僧自然回肯定眼神。”
郁岁简直无语。
顾西辞更无语,“牵我干什么?”
了之给出的理由无懈可击,“多一个人,多一份安全。”
“三角关系,往往是最牢固的。”
“如果裴剑尊不在,只能让顾施主代替了。”
顾西辞猛地挥开了之的手。
冷着脸大步向前走去。
了之感叹:“顾施主脾气真不好。”
郁岁:“大师,你真的害怕吗?”
了之点头:“是啊。”
“贫僧曾经穿过一道屏障,隔着层层雾气,跨越九重,每一重都痛彻心扉。”
郁岁懂了。
这是留下心理阴影了。
她从储物袋拿出丝线,缠在了了之手腕,另一头缠在了自己的手腕,灵力源源不断沿着丝线传入对方体内,温暖了四肢百骸。
“大师感觉好些了吗?”
了之微微怔神。
“阁主这样,会让贫僧改变物种的。”
郁岁:“?”
“什么物种?”
了之盯着丝线:“听闻有一物种,名为舔狗。”
郁岁:“……”
这和尚,三句话内必然开始不正经起来。
正在此时。
雾气之中仿若暗流涌动。
了之拽住郁岁拔腿就跑。
然而后面的物种来的极为迅猛,根本没有任何缓冲。
了之蹙眉。
是谁?
是那个刘道友?
可是刘道友已经出了雾气了……
他转身撑起了金色光罩,正要对郁岁说快跑的时候,忽而感到一股拉力,将他甩了出去,手腕的丝线“啪”的一下断裂。
明明是格外轻微的声音。
却仿若惊雷。
郁岁说:“快走,大师。”
回过神,了之已经站在雾气之中。
目之所及。
是顾西辞,是宁孤临,是知易。
还有刘道友与他要做的人。
他闭了闭眼。
原以为自己跟来是要保护郁岁的。
……他跟在郁岁身边,目的就是为了守着她的。
如今却反过来被她保护。
宁孤临小声询问:“大师,你脸色好白,没事吧?阁主呢?”
了之猛地睁开眼。
几乎没有停顿,以手作爪,掐住了刘道友的脖子,声音冷然,“她人呢?”
刘道友茫然,因为被掐住,满脸涨红,艰难吐字:“大师,你在,说什么?”
了之甩开他。
刘道友因为惯性而被甩出去数米,撞到坚硬墙面,吐了口血,奄奄一息,“大师,我一直与问天宗的弟子在一起,你是不是误会了?”
顾西辞已经折返回到雾气中去寻郁岁。
知易拦住了之,“了之大师,我可以作证,刘道友一直跟在我们身边,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了之衣袖一甩,便将知易挥开,他将手中的佛珠收起,“贫僧世世积善行德。”
他站在了刘道友的面前。
“今生便破例一次。”
知易震惊不已,不明白这为何:“了之大师,你世世修行,何至于此?”
了之指尖冒出了蛊虫。
展翅飞入了刘道友身体内。
他积善行德,是为了一人。
今生破例,也是为了一人。
她在前。
哪里能本末倒置。
很快。
刘道友就痛苦呻-吟起来,渐渐的,满地打滚,痛哭流涕,他忍不住磕头求饶,口中说着冤枉,真的冤枉。
不多久,脑袋就血流不止。
此情此景,着实让人心生不忍。
然而对面站着的和尚面容慈悲,眸色寒凉,“这只蛊虫,会一口一口吞噬掉你的血肉。”
他的指尖又飞出一只。
“这一只的作用,很快你就懂了。”
刘道友面无血色,可面皮之上又全是血污,眼泪鼻涕一大把,目露恐惧的望着这蛊虫。
一只的作用就如此可怕了。
那两只呢?
他还能不能扛得住?
可如果扛不住,以那魔的残忍手段,等待他的一定是生不如死的邪魔。
刘道友咬牙强撑。
忽地,背部衣衫破裂。
他的背部冒出了一道道恐怖的黑色刀刃般的形状。
围观的百姓正骂着和尚,此时被这副突如其来的场景吓得尖叫起来。
知易愣住:“这是怎么回事?”
曾沁:“是魔。”
他面色仍然苍白,多说一句话都仿佛要倒下一般,“是魔域的那种魔。”
知易震惊:“魔域的魔?”
“他们还能变成人吗?”
曾沁:“如今魔气可要比灵气浓郁,邪魔活了上万年,会进化岂不是很正常?”
他是在给知易解释。
也是在给围观的百姓们解释。
知易愣神片刻,连忙掏出传音符与顾西辞联络,可以雾气之中,根本无法联络得到。
他又与掌门联络。
将邪魔进化的消息告诉了掌门。
回头去找宁孤临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已经不见了。
曾沁语气清浅:“他进雾气之中去寻你们的朋友了。”
知易:“……”
狗比恋爱脑!
郁岁的心法没能撑多久。
迫不得已又用了无情道。
可惜临时抱佛脚是没有用的,哪里抵得过对方的互相配合的攻击。
郁岁:“这感觉,有点像邪魔。”
【系统:我不知道哇。】
这是剧情之外的发展是怎么回事?
【系统给她提建议:既然无情道功法都接了,不如把本命法器也领了吧,说不定可以叠buff呢!】
与系统加深绑定。
和当前会死亡的结果来看。
郁岁选择前者,然后收获了一支笔。
还是毛笔。
“……”
她强行冷静。
“我需要一个解释。”
【系统:以笔为刀,冲呀!】
郁岁忍无可忍骂了一声。
实在没有用毛笔做武器的经历,更没有想过无情道的本命法器会是个笔。
哪怕是个锤子呢?
郁岁握着笔,撑起了结界。
试图逃跑。
……没成功。
谁!
居然搞偷袭!无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
是在山洞之中,阴森森的,颇有几分寒冷。
和雪峰山的禁闭室有的一比。
可惜这里不会有人来给她铺床,送暖玉了。
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郁岁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真的是她吗?”
“怎么变得这么弱?真的是下一任仙尊?”
“蠢货闭嘴!”
“预言的事以后不能和任何人说,况且她弱点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你守在这里,等王发出指令,我们就把她带回去。”
“还带回去做什么?不如直接杀掉。”
“你能杀死你就去。”
那人嗤笑一声走了。
守在这里的人四处看了看,之后走到门口,用巨石堵住了门口,守在这里,不一会儿,就打起呼噜。
郁岁微微睁开眼,见这里果真没人,才放心睁开。
洞穴的布局可以说是简陋。
地面也说不上干净。
她裙子等脏了。
掐了个净尘诀,拿出传音符准备联系的时候——
“姑娘。”
是一道虚弱的气音。
郁岁一惊,四处张望。
“姑娘,我在你头顶。”
郁岁抬头。
与一张惨白惨白的脸相对,但那人五官清隽,眸色清澈,气质温和,一看便充满了爱。
而被扔在角落里破碎的魂灯,正冒着缕缕青烟指向那人,将其包裹起来。
郁岁眼眸晶亮。
系统已经快半个月没在郁岁眼中看到这种亮光了,属实震惊。
【系统:你这是什么眼神?】
郁岁:“我错了。”
“美哪里会是独一无二的呢。”
【系统:???】
【系统:你不是心死如灰,对爱情再也没有任何渴望了吗?】
郁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是我太过浅薄了,以为裴湮便是天下无双。”
【系统:他是女装大佬。】
因为被吊绑着的缘故,一时半会倒是没注意到这中性化的衣服。
郁岁连忙去把他放下来,“你是曾沁吗?”
曾沁点点头,眼中浮现出几分诧异:“姑娘认识我?”
郁岁嗯了声,替他接着身上的绳子,“是刘道友请我来找你的”
“刘道友?”曾沁微微蹙眉。
美人蹙眉,多了几分哀愁。
属实让人怜惜。
郁岁心疼说:“曾公子不记得也没关系,别因为让人坏了自己心情。”
曾沁摇摇头,“姑娘误会了。”
“我被抓到这群妖抓到这里已经一个月了,他们让妖在雾城假扮我施药,其实发给百姓的都是毒药。”
郁岁:“毒?”
曾沁点头,“其实也并非是毒,只是喝了后会神志不清,将自己自愿献祭给他们妖王。”
“我听说他们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复活他们的王。”
郁岁唔了声。
“剧情是这样吗?”
【系统:已经脱离剧情了。】
郁岁感叹:“要你何用?”
系统深深的自卑。
它好像,确实没有帮到什么忙。
每次危难之际。
它都没有帮到宿主。
【系统:呜呜呜我好没用。】
郁岁:“……等会哭,我现在要安慰美人。”
系统记住了这句话,把哭声憋了回去,同时在心里唾弃恋爱脑。
曾沁还在继续说:“至于你说的刘道友,我并不认识。”
郁岁:“也许是因为我不知道他的全名。”
曾沁微微摇头,“在下不和姓刘的做朋友。”
郁岁松了口气,“还好我不姓刘。”
曾沁失笑:“姑娘真有意思。”
“还没请教姑娘的名字。”
郁岁:“我叫郁岁,你可以叫我岁岁。”
曾沁微笑说好。
郁岁心想,美人笑起来都这么漂亮。
曾沁:“姑娘可否让我看一下你的手?”
郁岁不明所以,但还是递了出去。
大概是打斗时间受的伤。
手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不严重,只是微微渗血。
她微微蹙眉。
怎么回事?竟然没感受到疼痛?
曾沁自然而然地撕下了衣袖,做了简单的包扎,“我是个医修,郁姑娘不要介意。”
郁岁说:“没事的,我不在意。”
【系统:小色胚。】
郁岁瞬间冷漠:“别说裴湮说话。”
她垂头看着正在为她细心包扎的曾沁,男人的手指很漂亮,这是她见过的除裴湮以外最漂亮的手,修长而白皙。
他雪白的腕间因为捆绑而落下了些红痕,又脆弱又暧昧,添了几分凌-虐美。
……然后她就想到了与裴湮玩过的捆绑play。
郁岁瞬间没了兴趣。
曾沁给她打了个蝴蝶结,温声说,“不严重,也不会留疤的。”
与裴湮的伪装不同。
也许是因为医修的原因,他由内而外散发着温和。
郁岁失望垂眼。
曾沁:“姑娘怎么了?”
郁岁:“无事。”
只是想到自己已经成亲,还不能和离。
她幽幽叹息:“我遇见公子,太晚了。”
曾沁失笑:“我还未成亲,不晚。”
郁岁睁大双眼。
曾沁苍白到病态的面容浮现出桃花粉,像一颗水蜜桃,诱人极了。
“我,我对姑娘一见钟情,不知姑娘……”
他结结巴巴了好几次。
话语都说不完整,脸色却越来越红了。
郁岁眨巴着眼睛。
觉得格外难过,含泪拒绝,“我已经成亲了。”
曾沁眼眸浮现出失望。
但还强撑着笑容,“是我遇见姑娘,太晚了。”
郁岁心想。
这世间,又多了一个伤心的人。
都怪裴湮。
【系统趁机说:杀夫证道!杀了裴湮,证了道,就可以把这个也收了!】
郁岁:“……”
这一条道,她从未想过。
武力值差距过大,就算修炼无情道,也得脚踏实地修炼好久……也不一定能与裴湮一战。
她至今都未摸清裴湮哦真实实力。
郁岁关注当下:“我们得逃出去。”
话题转变太快。
曾沁似是还沉浸在告白失败的难过中无法自拔,勉勉强强回应:“姑娘有何计策?”
郁岁思来想去。
“得先摸清楚他们有几个人。”
不然解决了一个。
万一一走出去,遇到了乌泱泱一大片。
那岂不是完蛋了。
郁岁沉思了会儿,“逃跑可能不太现实,不如我们将计就计,看看他们要做什么吧!”
美人为难说:“他们要把我们献祭给妖王。”
郁岁:“为何?”
这是怎么得出的结论?
曾沁:“我们一个阴气重,一个神魂不稳,对妖王来讲,我们是大补。”
郁岁:“……”
从未听过这种补法。
“那曾公子有什么办法吗?”
曾沁微微摇头:“我已经被抓一个月了,守卫森严,根本没有机会出去。”
“你别看这门口只有一个傻子在守着,实际上除了这个傻子外面还有很多守卫,一层又一层,依靠我们两个,根本不可能突破。”
郁岁深感人生艰难。
曾沁安慰她:“没关系的,我们都是美人,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郁岁沉默。
就怕是葫芦娃救爷爷,一个接一个送。
气氛逐渐沉默。
曾沁忍不住开口说:“姑娘脚上的铃铛真好看。”
郁岁:“……谢谢。”
谢谢提醒,这是一个她想揪都揪不掉的铃铛。
她忽然一顿。
医修,医修对灵府有研究吗?
郁岁问:“曾公子可研究过灵府?”
曾沁:“正巧是我擅长的。”
郁岁一喜,“若是灵府被人侵占,可有办法驱除?”
曾沁茫然:“侵占?为什么会被侵占?”
郁岁微微叹息,“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虽然目前影响也不大。
但有一个把柄在裴湮手中总觉得比较难受。
曾沁:“我可以看看吗?”
郁岁摇头,“不可以。”
“除非你让我也看看你的灵府。”
曾沁微笑:“好。”
“你别害怕,我是医修,一生积善行德,自然不会趁机做什么……”
郁岁越听越觉得喜欢。
“我若是先遇到的是你就好了。”
正在这时。
石门轰然破开。
了之与顾西辞等人风尘仆仆的赶来。
郁岁眼神一亮,“大师,还好有你!”
了之原本是要带着她离开,此时脚步停顿,看向曾沁,微微一笑,“早知剑尊在这里,贫僧便不必如此忧心了。”
郁岁震惊扭头:“?”
曾沁褪去伪装,变成了裴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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