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的一个岛主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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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终南山慢悠悠地回到嘉兴,已是到了秋末冬初。白蔓因早说要在此地过年,不回山上了。青音也开始安排布置,好让主人在此地好好的过一次除夕。
嘉兴的风土人情只是新鲜了几个月,很快就变得无聊了。那些江南女伶美貌可人,又因和神女城中的女伶是自由人不同,白蔓不过多请了几次,都开始痴缠起来,期盼这位出手大方的公子救自己脱离苦海。
官伎还有几分矜持,私伎却是急于脱困,什么都肯做。但她们肯……白蔓不肯啊!她平生最烦别人痴缠,本还有心多赏些春色,后都全部买下打发回去给青音安排了。
这日她从书房中小睡起来,披散着头发,看着满屋的寂静,又见杯中的茶水早已凉透。想到黄兄去了北地,莫愁回了终南山,阿宴要再过段日子来,突觉得有几分冷清。
只是前段时间被这江南的女伎都缠烦了,不想招人进门,每日在家中闭门读书,作画雕刻,与在神女城中的日子几乎是两样,让白蔓分外想念有自己的“黄兄”在的日子。虽然“黄兄”的脾气不是很好,但总能说的与自己相得,是旁人不及的。
她在书桌上铺好纸张,提笔画了一朵莲花,观摩半晌,才在旁写了“知音世所稀”。
外面寒风带着刺骨的凉意,白蔓看着画想到黄药师,心道:“外面这样的冷,他身上可有寒衣吗?”她唤来青音,先是吩咐她叫女仆将这幅画裱好。又吩咐道:“已经入冬了,等家里的皮子送来,看看可有好的,给黄兄做一件裘衣,再用素一些……或者是青绿色的料子做几件冬衣,里面记得塞棉絮。他这个人……想来家里又没人替他打理,自己又不会爱惜自己。如今去了北地,回来再做冬衣也太慢了。对了,他喜欢桃花,你去叫人寻些好的花苗来,种在他的院子里,明春时就能见到花开了。”
青音听着白蔓的话,疑问道:“从前那些人……也不曾劳烦公子如此费心啊?怎么今日却操心黄先生的衣服?”
熟料白蔓皱了皱眉,教训道:“黄兄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爱宠。岂可这样说他?”
那要是她的爱宠,也不过是讨她一时欢心的玩具,怎么可能用心去关心对方的衣食?而朋友却是不一样的,“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白蔓认为要真心对朋友好,就不应该轻慢他,所以青音将黄药师比作从前那些围绕着她的人,白蔓很是不高兴。
青音咽下嘴里的千言万语,问道:“前几日送来的皮草里有几块黑貂皮,摸起来皮光水滑的,倒是很不错,只是该如此裁定呢?”
白蔓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言道:“他不喜欢奢华,也不爱什么金银宝石的。就按大兄的身量裁得更宽一些,冬天的衣服大了也没什么的。再用翡翠做点扣,用青绿色的,他最爱这种颜色了。还有……从我做衣服的布料里拿一些细布给他做几套贴身的衣物。”
这个时候文人相交到极致,除了写诗相和,相拥而眠,还有解衣推食,意思就是把衣服脱给别人穿,把食物让给别人吃,才能显得两人的感情深厚。
青音听着白蔓这个吩咐,心想:人家相交都是男子或者是女子,您又不是……不过她又明白白蔓和黄药师相处时也没当自己是个女子,再加上她平素对自己看得上的也是贴心贴肺,这个行为真要说起来,可能还不如一夜之间连奔八百里,去给相明珠送花呢!
江南的冬日,草木都慢慢枯败了,连花市上的鲜花都少了许多。
白蔓在家中更是懒得出门,在家中照看塘花。这放在室内用热水不停浇灌在挖出的水沟里,进而产生的蒸汽进行熏蒸而导致能在严寒冬日盛开的花,便是塘花。
放置塘花的地方热得很,白蔓每次都是穿着薄衣服进去,出来时热的浑身都出汗。
塘花开花后,白蔓偶尔会在头上簪一朵,但更多是拿来装饰厅堂。想送人,送的人都还未归来。
可巧头一次在外面过年,青音正觉得寡淡了些,将培育出的塘花摆在家中,还算上热闹。
蒋宴是腊月二十七到的,她怕错过二十八的腊八粥,紧赶慢赶的,终于赶到的。
谁知白蔓一见是她来,也没多少兴致。她道:“你怎么来这么早?”
“来早了还不好?陪你喝粥。”
蒋宴看着白蔓问道:“难道你不是在等我?是在等别人?”
“没有……我能等谁?”白蔓矢口否认,又道:“你明日记得早些起来熬粥。”
“你就只想跟我说这个?你就不想问问我未来弟妹和未来妹婿两个人之间的明争暗斗?”
“什么妹婿?我还不想那么早成家,而且我不会嫁人的……”
“那就是说,你还是属意娶相明珠为妻?”
白蔓喝了一口茶,脸上出现明显的冷淡,她道:“我都说了,我现在没有想这些东西。”
蒋宴一瞬间就来了兴致,她问道:“你在江南是不是遇到什么美人了?什么模样的?勾得你居然对那两位一点都不上心了,带我见见?”
她可太了解,如果白蔓没有转移心意,就算不问相明珠,也要问问那一位莲花郎的。
“什么美人?你别乱说。”
白蔓看了一眼周围,小声道:“他是我的朋友,你怎能这样看低他?”
蒋宴拖长尾音哦了一声,又追问:“那他人呢?”
白蔓的脸色一下就垮了下来,叹道:“他去北地寻亲了,我当时嫌外面热不肯跟他一起去。现在……他说除夕要回来和我共度的,到今日还一点风声都没有。”
蒋宴转过脸去无声笑了半天,又转回来正色道:“或许是在路上耽搁了,这离除夕还有好几日呢!”
白蔓撑着脸,露出不符合她现在这身男子装扮得轻愁,跟蒋宴抱怨道:“你不知道他这个人啊……”
听着通篇都是这位“黄兄”如何如何的同她心灵相交,又是如何的没人照顾。蒋宴这就奇了,她道:“我虽还不认识你这位黄兄,可……想来必是文采风流、相貌堂堂的雅士了?”不然怎么这样讨你欢心?
到了二十八之日,蒋宴看着吃着腊八粥还神思不属的白蔓,心中暗想:从前也没见她对任何人这么想念啊?这位“黄兄”到底是什么来头?
黄药师在中都听闻有一群汉人大闹中都,又深夜去问当时参与围剿的几位金人兵士。他身材高大,又戴了□□,那些兵士被吓得魂不附体,一五一十地说了之后不停地给黄药师磕头。
当他听到其中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生得花容月貌,来历不明,就猜想这是女儿,当下结果了这群金人,又往南而来。
至于中都第二日传开恶鬼杀人案时,黄药师已经离开中都很长一段距离了。
黄药师一路由北到南,也未曾得见爱女踪迹。快到除夕之前,他想起自己答允过白兄弟,寻不着爱女便和他共度除夕,又转了路程,去往嘉兴。
他在门口方一敲门,开门的丫鬟看见黄药师,不知多喜,忙请人进来,又让小丫头赶紧去通传。
白蔓在和蒋宴吃芒果,是从别的世界买来,再用船运过来的,正好如今是冬日,冻了硬邦邦的,再将皮剥开,切成小块,吃起来绵纱纱的,还有细碎的冰碴感。
来报信的丫头和青音说了之后,青音走到她们身边,报喜道:“公子,黄先生回来了……”
白蔓先是一喜,然后想到这几日忘记吃药了,嗓音并非是少年之音,忙叫道:“药!”
她忙吃了一颗药,改变了声音,再擦干净嘴,才去见黄药师。
“黄兄!”
黄药师见白蔓大步走来,再看他穿得单薄,后面追过来的婢女手上拿着白色的裘衣,笑问道:“何必这样急?”
白蔓站在他身边,才接过婢女手中的狐裘披好,看着他依旧穿着走之前的衣衫,在这寒冬腊月间显得过于单薄了。便先怨道:“你看你自己,都这样的天气,还不晓得添衣?”
她牵过黄药师的手,摸到是一片冰凉,只好叹道:“还好我先想到了。今年做冬衣的时候,也做了你的。去把黄先生那件裘衣先拿来,再去烧一壶姜茶,让黄兄先暖暖身子。”
黄药师明显一愣,问道:“你给我做了衣服?”
“不是我做的,我没那手艺,是吩咐女仆们做的。我瞧着你比我兄长的身量宽些,就让他们比着我大兄的身量做得宽了一些,还望你莫嫌弃。”
给黄药师做衣服这件事,从前是冯衡在操持,黄蓉大了之后也做过几件,但大多数时节黄药师都是穿他那一水青绿色的衣服。颜色差不多,衣料一样,穿出来是能让人怀疑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换过衣服的那种。
他确实没有想到两个才知交多久,白蔓便这样体贴他。黄药师好生感动,握着小友的手感叹道:“兄弟,费心了。”
白蔓心中顿时感到欢喜,“人生贵相知,兄长既然和我心意相通,自然也该处处的照料你才是。”
还没有人跟黄药师说过我要照料你这种话,他一时间啼笑皆非,又不忍破坏白蔓心意,便将笑意按了下去。
蒋宴吃完芒果,还不见白蔓回来。她又毫不客气的去白蔓的那一盘抢食,等两大盘都全吃完之后,才看到两人手牵手的过来。
她一下就愣住了,第一眼看见穿在黄药师身上的黑貂裘,不可思议地问道:“这件裘衣不是做给我的吗?”
“当然不是了。你又不喜欢这么素的,我给你做的采用了一整块红宝石做扣……”
蒋宴以为让白蔓这么重视,每一处工序都要亲自看过,还用了自己私库的翡翠,是做给自己的。没曾想……是给别人的。而那块所谓红宝石做扣的黑狐裘衣,却是下面的女仆按以往的身量做的,白蔓也没问过几次。
蒋宴笑着听白蔓给自己介绍,但盯着那件裘衣看,怎么看都不顺眼。
白蔓松开黄药师的手,悄声跟她说:“我每年都给你做很多衣服的,一件裘衣至于吗?”
很至于!
蒋宴愤愤不平地想:又不是个美人儿,何必这样迁就对方呢?
黄药师在旁见自己的小友脸上露出的神色是自己从未见过的,那如同撒娇一般的话语,更让他看向蒋宴。有过弟子早年私相授受的经历,黄药师如今觉得小友的这个师兄对小友实在是……不像是个师兄样。哪有做师兄的,这么不稳重?
白蔓低声哄了一会儿,才哄的蒋宴重开笑颜。蒋宴瞧了一下站在白蔓身后的黄药师,拉着她的手道:“我去做饭了,你在这里陪客。”
“等一下!”白蔓拉着蒋宴的胳膊,“黄兄是江南人,可能不太能吃川味,你不要做太辣的。他爱吃鱼虾,但是不怎么喜欢自己剥壳挑刺,你记得做鱼时要记得选那种刺少的……”
蒋宴捏了一下白蔓的脸蛋,威胁道:“再说一句,你自己做。”
“我不会做……”
“那就给我闭嘴,我做什么你吃什么!”
白蔓揉揉了被捏红的脸蛋,露出尴尬的笑容,为蒋宴辩解道:“我师兄这个人其实挺好的。就是她喜欢下厨,在厨事上面容不得我半点违拗。”
黄药师看见他脸上的红指印,皱眉道:“你师兄常捏你的脸吗?”
白蔓以为他觉得这个动作太没有男子气,忙分辩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要亲密一些,所以玩闹起来就……她也不经常捏我脸的……”
黄药师心想:他们师兄弟的事情我一个外人插什么手?只是不知为何,觉得白小兄弟的师兄对他过于亲密了些。
白蔓让婢女去切了一个放在外面冻起来的芒果,“我往年冬日都习惯烧火墙,只是这宅子的墙太薄,不好改做火墙,就要冷些。让黄兄同我一起在这儿吹风,实在过意不去。”
黄药师瞧着他穿得一身白狐裘,显得人更小了,问道:“你对你的朋友都是这样吗?”
“朋友?”白蔓惊诧了一下,似乎不明白他会问这个问题,又转而一笑,“我没什么朋友的,但你是我真正的朋友。”
黄药师嗯了一声,又道:“我本是二十九就要到的,不过中途寻了个东西,就来迟了。”
“你都来了,那便是不迟。”
白蔓坐在黄药师的对面,等婢女们将切好的冰芒果送来,忙劝道:“今日天冷,你又从外面回来,本不该劝你再吃生冷之物。只是这果子是今晨才到的,冰了这些日子,吃起来很一种独特的感觉。我特意给你留了一箱,待你回来带去家里吃。”
黄药师听他说什么“冬日在家暖烘烘的,吃着冰冰的果子最是舒服了。”他不悦道:“既是天冷,就不该再吃冰的了,要是风寒了怎么办?”
白蔓啊了一声,楞道:“我很少生病的。”她顶着黄药师不赞同的目光,又道:“那我以后少吃……不过黄兄你定要尝尝,它有些像酥山,但是吃起来比酥山细腻多了,还能咬到一点冰渣子,真的吃起来特别舒服。”
黄药师看着顺着一起送上来的姜茶,起身为白蔓倒了一杯。他道:“好,我尝一尝,只是小友也该喝一碗姜茶,去去寒气了。”
白蔓端着茶盏一口将带着浓重姜味的茶饮尽,擦干净嘴后,瞧着黄药师吃了几口便不要了,以为不和他的口味,便叫道:“去后厨看看师兄今晨蒸的糕点,先上一些。”
黄药师叫人叫住,同白蔓说:“不必了,我不饿。”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玉坠来递给白蔓。
白蔓看着那小玉坠中镂空的刻了一枚方形的孔钱,孔钱上刻的是开元通宝。
黄药师见白蔓拿在手里,那经年风霜的玉坠在他手上竟不如他的手指白,有些发愣,回过神后解释道:“我见你爱用折扇,扇上也没个坠子,从中都出来就去寻了这枚玉坠,才晚来了一些。”
白蔓笑着看着他,“你是有心去寻也好,顺手为之也好。黄兄……你真是送了我一份大礼,我必要回的……你可有什么心愿不能达成的?”
黄药师也没有料到白小兄弟对这个坠子如此喜爱,不过此物确实是有些年头了,也不是从墓里挖出来的东西,还算有些许收藏价值。他道:“也不算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你喜欢就拿着。”
“不不不,来而不往非礼也。黄兄你只管说……无论是何等珍贵之物,千难万险我也会取来送你。”
面对白蔓这般诚恳的话语,黄药师难得开了个玩笑,问道:“便是我要《九阴真经》你也肯取来送我?”
他这就是个玩笑话,其实黄药师心里知道若要用《九阴真经》祭奠亡妻,也须要先寻到逆徒,再从周伯通处拿到,才有机会。
黄药师本对这个没什么期望,白蔓却正色道:“既然是黄兄想要的,我必会奉上。”
他哑然失笑,只觉得这小子果然年轻。先不说《九阴真经》在自己逆徒手中,黄药师寻了这么久,也没有找到他们在中原的一丝痕迹,就算寻到了,又是那么容易到手的吗?还有周伯通的那上卷,也是一样的。登上桃花岛,阵法一关如何能闯过去?就算运气好,误打误撞找到了周伯通,他也能在瞬息间将经书毁去。要想集齐两本经书给自己,难如登天。
只是黄药师也没有明说,他心想年轻人出去闯一闯,别整天闷在富贵窝,经受一番风雨,也是件好事。便笑道:“那我就等着兄弟的礼物了。”
白蔓心想:阿宴走的时候叫去章姨的书阁里翻一翻,翻不到再去找其他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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