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阿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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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海做梦也没有想到,命运的转折来的如此之快,让他犹如做梦一般感觉不真实。
金海潮高级会所内。
胡大海被按摩技师精妙的手法伺候的有些舒服地眯起了眼;以前他还算富裕的时候,倒也是这里的常客。
胡大海曾经是一家实体小企业的老板,由于最近这几年他所处的行业市场行情差,再加上经营不利,他不得不抵押变卖了自己的一系列资产之后,依旧还欠下银行一笔不大不小的贷款,这种情况下,他选择了重新开始。
破产的第二天,捡起了老本行,开各式各样的货车;拥有a1驾驶证的他,能驾驭几乎路上出现的绝大部分车型。
他每天跑车子的时间基本都维持在十六个小时左右;这样一个月下来也有小两万的收入,只有这样才能在维持开销的同时偿还银行的贷款,而且他也不甘心以后就这样一直平庸下去,他要东山再起!
一天夜里,和往常一样,他疲惫地驾驶着货车开往回家的途中时,却被路边一道身影招手拦停了下来。
心中叹息一声,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凌晨十二点了。
他犹豫了几秒,降下窗户。
“能顺路载我一程么?”
车子外边,一位长相平平无奇的瘦削中年男子面带微笑地淡淡开口询问。
“我是m市广口区的,你也去那儿?”
“嗯。”
“那上车吧,还有……差不多五十多公里的路程,收你三十吧。”
胡大海算了算说道。
“好。”
随后瘦削男子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哥们干啥的啊,这么晚还在外面没有回家。”胡大海有些好奇地问着。
自从他开货车以来,每次有押车的人跟货坐在副驾驶位置,他总会和人熟练地聊起天来。
“业务员。”
瘦削男子的话不是很多,他看向一旁的窗外,若有所思。
“哦哦。你也挺辛苦的。对了,怎么称呼你,贵姓啊?”
瘦削男子转过身体,挤出笑意,“叫我阿无就好,有无的无。”
“好好。那阿无兄弟你确实,业务员的话,一天到晚会说很多的话。哎,想当年,我……”
胡大海说到这儿,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地摇了摇头,似乎是好汉不提当年勇,实际上,几乎每一个坐过他车子的人都听过他的“光辉历史。”
“哦?方便的话,可以说来听听。”
随后胡大海便是一大段滔滔不绝的创业史,期间阿无没有任何打断。
“兄弟,哥不是吹牛,我那时候有钱的时候,一晚上花出去四五万眼睛都不眨一下,可自从我落魄之后,那一段时间,我缺钱用,我那两个孩子不知道家里没钱了啊,自己苦点没关系,不能让孩子跟着受苦;大的也才十岁,孩子小,我也没告诉。问我以前最好的一个朋友借两千块钱周转一下都借不到,你知道我那时候有多绝望不?”
“我以为最好的关系,只是我以为的,有钱的时候才有亲情,友情,没钱就啥也不是。”
胡大海说了很多,发现阿无并没有打断他,看了看坐在副驾驶的人,却发现他正在非常平静专注地看着前方。
“胜败乃兵家常事啊……”
阿无低喃着。
“对!所以我现在看开了,说不定哪天我的机缘到了,就能东山再起!”
胡大海越说越激动,不过好在他的车速不快,此时路上也没什么车子。
“阿无兄弟,方便问一下,你一个月赚多少么?”聊着聊着,虽然阿无话不多,但没关系,这恰好与胡大海形成互补。
“我?业务员罢了,不值一提。”阿无笑了笑,并没有说自己赚多少。
“嗐,也不知道你具体做啥的,我那时候每个月都给我那业务员开一万多,结果还是没啥用,该倒闭还是得倒闭。”胡大海说完还有些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什么都卖的。”阿无没头没脑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什么?什么……都卖?”
胡大海看了一眼这个坐在自己身侧的普通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忽然有一种错觉,明明在其刚上车时看清了对方的容貌,结果一会儿的功夫,这位阿无先生的容貌在他脑子里却在不断模糊消散……
不过他也不好在细细打量对方,毕竟自已还在开车。
“比如哪些?”
胡大海一边强提起精神,一边有些好奇地问。
“命也是可以拿来交易的。”阿无像是在说一件非常微不足道的事。
时值九月初,然而此时胡大海的心跳却突然加快,有些褶子的脸上也开始沁出细密的汗珠。
“哈哈,小兄弟,你可真会开玩笑。”
胡大海试图缓解有些尴尬的氛围。
“你是想就这样过一辈子,还是想换个方式生活?”阿无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当然想!再次站起来啊!如果能再给我一百万,不,五十万,我未必不能东山再起!”
一时间,胡大海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激动着大声开口。
“唉,其实我最巅峰的时候,也就堪堪千万资产,算不得有多富,可在这不大不小的地方,却也足够过的体体面面。”胡大海有些唏嘘地感慨。
“嗯。”
“我给你一千万,现金。你帮我做一件事。”阿无并没有没有询问胡大海的意见,他像是在陈述某件事。
胡大海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然而心里却一片波涛汹涌;无数闪过的念头中,他考虑过报警。
一千万!现金!胡大海当然知道这钱不是这么好拿的,风险与收益成正比;这样一笔数目,是绝大多数人奋斗一辈子都无法完成的目标。
沉默了足足有几分钟,最终他还是下定决心。
“需要我做什么?我现在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货车司机而已。”
“帮我去撞一个人。当然,你应该撞不死他。同意的话,明天就可以给你五百万现金,后续具体细节我在慢慢告诉你。”阿无没有看胡大海,自顾自地开口说道。
“这个人的社会地位?……”
“普通人。”阿无只稍稍面带思索之色,随即确认开口。
“那行,留个联系方式吧。”
“考虑好了?即使他不会死,可是你依旧会坐牢的。”阿无对胡大海的快速反应有些略微惊讶。
“md,老子只认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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