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间异象有点多

在长远的人族历史之中，有太多的英雄和传说，古老的人族曦氏皇族永远是那些传说中最耀眼的之一。曦氏皇族曾在人族危难时，带领人族，在极东之地，夯土筑城，抵御妖族，保人族火种不灭，留下人族生存崛起之机。更在人族崛起时，曦氏一族一直是人、妖战场上冲锋在最前者。历史上的曦氏一族在带领人族浴血抗击妖族的过程中，数次血脉只余数人，几尽灭族。因此人、妖止战后，人族共尊之为皇族，曦氏也成为了人族唯一的皇族。

曦皇曌，当代曦氏之主，现今居住在天舟羲和宫，辖地王铎丘邑，世称天舟之城，亦为人族最大主城，御民亿万，人间共尊。天舟之中物产丰饶，山水具盛，本就为人族起源之地，现已是人间离妖族最远的人族主城。

曦皇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虽身具王者威严，却不喜皇袍，常着便服出行。道龄已有二百一十载。人族修道后寿元极限已过三百，强大修道者寿元更有能过五百者。始尊玄元更是传说中散道时已有两千余岁道龄了，是人族目前有记载以来存活最为久远的人类。

妖族天生体魄强健，寿元悠长，其中更有从远古存活至今的存在，几可称之为与天地同寿。上代曦皇于函山谷地与妖皇签订停战盟约后不久，就因陈伤过重而亡。当代曦皇继位后一生为人族修养生息而勤于政务，不曾懈怠，深得丘邑臣民爱戴。曦皇皇后伏光氏淳礼，早于百年前已过世，产下二女四子。曦皇老当益壮，四十年前入天枢城沐道时结识虞符郡浣溪美人虞妃妃，纳为皇妃现已贵为虞后。

峒山发生天地异象当天。人族祖地王铎丘邑，天舟羲和宫，虞后本已育一女一子，现今再怀皇种，终于到了将要生产的时候。虞后怀此皇种，经历多重磨难，历时七七四十九周，相较凡俗更多九周。最后九周之内虞后经历三次崩血，次次身临死地，引得曦皇担忧。皆因虞后腹中胎儿命息不稳，每次胎儿命临死地时就会自行强纳母体精元以续命，在这些危急时刻曦皇都会以与胎儿同命之精元相助才能让虞后脱险。

早在虞后刚怀上皇种之时，皇宫天运司首座伏光谶就曾多次进言：“此子命星有异，莹晦不定，常绕帝星而走，时隐时现，莹莹之光时有光耀帝星之感，此乃不详之兆，妄陛下早下决断，弃此异子。”曦皇闻言不喜此子，又因胎儿数度危及虞后生命，心中早已有怒气，欲强去胎儿保母体。曦皇虞后感情至深，虞后不忍腹中胎儿因星象之言枉死，和曦皇分说，星象之说本就飘渺，不可尽信。坚持要生下腹中胎儿，曦皇无奈答应下来。

这日中午，虞后感临盆之兆，天舟之城上空同时云海翻腾，云中如有云龙嬉戏，漫天云龙无风而自行游走，悬天艳阳被遮蔽出一片微凉阴影，天舟之人皆感惊异。及至傍晚，曦和宫，虞后后宫偏殿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之声打破了宫门外紧张的气氛，曦皇第九子应声而出。皇子啼哭之声在无形中竟似冲云破霄而上，天舟之城上空漫天云龙尽散，露出一天星月，清辉漫洒人间。偏殿里抱着虚弱昏死过去的虞后，曦皇并没有太多得子得喜悦，看了一眼那新生的第九子，就让人抱走开，并对身边侍者传令，赐名此子：“元荒。”

同是这一天。人族天枢城，环朴峰而建，城如环峰巨镯，规模甚巨，居人城池第二，城中之人向道之心甚是虔诚。下辖道希、桃疏、虞符三郡。

天枢城朴峰，人族创道之先始尊玄元传道之地。当代道门掌教，道君临霄，感天枢道气有变，寻觅源头而出朴峰。

天枢城道希郡，郡郊一家普通农中，一个三岁孩童坐在屋舍顶上，手握一本老旧破损“太玄”摹本，呆呆得望着天上云雾变幻。此子双眼重曈而异色，眼中不见人间颜色，唯见天地道气道痕，那些道气道痕五彩斑斓，孩童随手一挥，有些清淡些的色彩就不再遵循原定轨迹流动，而是变得絮乱混杂的流动起来，不刻又会再次分开回到原来状态。熟悉这家得人都知道，这个孩童出生至今，不言一字，除吃饭睡觉，每日爬上他所能爬到的最高地方，痴痴望天，他的父母一对普通农妇，曾带着孩童多方求医无解，这孩童因此被村里所有人认为是痴儿一个。

临霄君追寻混乱道气来到这个农舍，看到这个孩童，脸上先是露出震惊神色，继而激动非常，连稳固的道心都有震动不稳得迹象。只见临霄君向孩童恭敬一拜，将这孩童恭迎上朴峰。

无人知道，这一日，临霄惶恐，见道欣喜，愿领天罚，代始尊收徒。

  孩童随临霄君来到朴峰之巅，朴峰之巅有面百丈绝壁，绝壁下生长着一株像是自古以来就存在的参天银槐，槐叶徐徐，迎风而立，散出阵阵银辉。抬头可见绝壁之上始尊留字：近道者生，成道者死。这八个字，是束缚目前人间最强者们的不破道律。在这三岁孩童眼中，这六个大字是从来没见过的白，孩童向前轻轻挥挥手，这次不太容易搅动那抹白色。孩童又用力挥挥手，甚至小脸上脸色都微微发白，但周围的其他颜色并不能融入进去。在他身旁的临霄君，深深吸了一口气，只感四周道气絮乱，就连体内道元也有被微微牵引的感觉，孩童没有注意道自己身前现出落叶倒飞又回落，草木疯长回春又逆生的奇景，虽然波及范围很小，但临霄君心中早就已经被这景象震惊无以复加，古往今来，除了为道定名的始尊玄元，就再没有听说他人有由此奇能。

朴峰绝壁之前，孩童双手微微平举，像是在托起整座人间天下，轻轻开口：吾以玄为名，为寻道而生，自名道玄子，无需见证。轻轻的稚嫩童声不知道在向谁言说，只见道玄子话音刚落，朴峰绝壁之内一柄紫玉青须拂尘随着绝壁散发的映天霞光缓缓浮现，飘落到道玄子手中，临霄君见到紫玉拂尘出现立即拜倒在地，这柄看是寻常的拂尘是始尊亲手炼制的常年随身之物。始尊朴散天地之后就一直不知所踪，已有近三千年不曾现世了。在道玄子眼中这是一柄拂尘形状的一片纯白。

          还是同一天，人族天枢城以北十万里之遥，有一片人迹罕至的清幽静谧之地，遍地空谷幽兰，穿过十里茂林，可见一潭清澈，其中不知水深几许，每当月圆之时，泉中可传来悠悠剑鸣声，清脆悦耳，闻之使人静心。水潭边上坐着一个正在烤鱼的中年人，一身朴素衣着，却干净利落。水潭中的游鱼现在有一条正在中年人手中，中年人白面无须，略显消瘦正紧紧盯着手中的鱼，仿佛生怕烤糊一点，鱼肉在火焰下渐渐焦黄，伴着火烤鱼皮的噼啪声，诱人的香味轻轻飘向远方。中年男子身后走来一个衣衫褴褛的七八岁男孩，虽然长途跋涉已经让他精疲力竭，整个身躯都在微微的颤抖，男孩一双眼眸却仿佛藏有宇宙星河，灿然自信不断溢出，其中更有剑气纵横将一颗颗星辰斩得炸裂开来。看到眼前中年人，男孩马上就兴奋道：“你就是人们所说得那个剑圣！”那中年人头也不回：“世人强名，非我所愿，我非剑圣”，男孩断然接道：”天下人都说你是剑圣了，那你就是剑圣，哪有什么是不是。”中年男子摇头轻笑道：“小子跋山涉水而来，所求为何”。男孩傲然以回：“非是我有所求，而是你到了该教我练剑的时候了。”中年男子愕然片刻，将手中烤鱼丢给男孩：“你会烤鱼吗？”男孩接下烤鱼咬在嘴上，快速回答到：“小意思，这世上就没有我不会的。”只见中年男子随手从水潭中隔空摄入一条肥美泉鱼抛向男孩：“你帮我烤鱼，我教你练剑，但我只会十二招，能学多少看你自己本事。”  男孩手咬紧口中烤鱼，再接过那条活蹦乱跳的肥鱼，含糊不清说道：“你先教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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