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被表白

苏柠苒心底冒出几锊忧伤，当下还站在原地发呆，叶茗悠的声音从背后悄悄袭来：“咦，你不喜欢，那你激动什么？”

        苏柠苒从惊吓中回过神：“嗯哼，谁……谁说我激动了？刚刚那个人应该是他老婆吧！”

        苏柠苒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人家是有家室的人！不做第三者，即便再喜欢。”

        叶茗悠颔首：“老婆？不可能吧？”

        思忖了一会儿，又缓缓开口：“他那么年轻，怎么会有老婆呢？你怎么就知道？”

        苏柠苒：“……听说的。”

        叶茗悠当即反驳：“眼睛见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相，你不知道别人正在经历什么，也不会感同身受，所以呢？不能单凭听到的和看到的去判定一个人，想要了解他，就要深入用心去感受，去体验，才能知道啊。”

        苏柠苒：“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可能吧！但他对我真的很好，也很温柔。”

        “但如果我喜欢他，那他一定不知道……我喜欢他，和他没关系。”

        叶茗悠：“喜欢他就去表白啊！”

        苏柠苒低下头：“如果他不喜欢我……我不想难堪。”

        你对我而言是说不清的重要存在，多次办公室辅导功课的独处，之于朋友之上的关心，脑海里提前临摹多次的偶遇或心机……这种相处模式让我极度舒适，我享受，但我不想戳破这层纸，不想流逝最后一份专属于一个人的暖意。

        时间偷偷溜走，苏柠苒站在原地，似乎丢了书签，找不回那一页。

        怔愣之际，暮然回首，那一天，她的作业太多错题，林慕白给她讲了几遍，她没听懂，亦或是没听清。林慕白哭笑不得，她手里拿着铅笔，abc在脑海里翻腾，硬是找不出答案。她真诚的目光，闪烁在那个白炽灯下的办公室里，显得娇俏可爱，林慕白讲了一遍又一遍，她便发了一次又一次的呆，盯着瞪大的眼睛，悠然的欣赏着林慕白的脸，他的神情及他循循善诱时认真的态度……

        还有后来的一次次……

        苏柠苒再见林慕白，是第二天上课前。她不再笑，目光里透着一股凌冽，像是不开心，却又好像有些尖锐。林慕白不知道她为什么难过，只觉现在的她很少笑，但也全身自带着清冷，气质也和平时判若两人，似乎是换了一种风格。

        下课铃一响，人流疯狂朝食堂奋勇前行，教室里只剩正在收拾东西的林慕白和几个同学。

        苏柠苒起身将要离开之际，视线里多了个人。那人没有离开的意思，苏柠苒抬头，见来人是顾泽锡，他手里捧着的是一束鲜红的玫瑰，那玫瑰鲜艳的令人羡慕，可苏柠苒却觉得碍眼。

        苏柠苒还没说话，顾泽锡便先她一步：“苏柠苒，你可以先收下这束花吗？这是我今天怀着沉重的心情做下的一个决定。”

        苏柠苒面无表情，突然转身看到了站在讲台上那个看戏的林慕白，她心里烦闷，没好气的问：“你想说什么？”

        顾泽锡立即满血复活的挺直身子：“我想对你说的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苏柠苒皱起眉，显然一副生气的表情。但顾泽锡没察觉到，他还在窃喜，也在期待着苏柠苒回应自己。

        苏柠苒当然知道，他的那些小心机，他每次的忸怩作态。每次座位专选她斜对角，余光盯着她，苏柠苒不是感受不到，目光时不时便移过来，被查觉后立即闪躲，不是故作姿态又是什么？

        见苏柠苒没吭声，他又继续道：“我喜欢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一语惊醒思绪乱飞之人，苏柠苒回神，表情有些复杂，内心十分厌恶。

        苏柠苒：“不好意思了，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不喜欢你。”

        犹如一个惊雷响在顾泽锡脑海里，“怦”的一声，所有希望碎裂，心底的防线崩塌。

        为什么不喜欢呢？

        他定了定心神，随后问：“这么直接？没有任何机会吗？”

        苏柠苒：“我有喜欢的人了！”

        顾泽锡：“你……有喜欢的人了？”

        苏柠苒：“嗯。”

        顾泽锡：“你也说了你只是有喜欢的人，那么我可以理解为，只是你喜欢他，但是你没和他表白，所以他还不知道你喜欢他？你也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你？”

        苏柠苒有些恼：“这好像和你没关系。”

        顾泽锡想了一会儿：“……如果你喜欢的他不喜欢你呢？”

        苏柠苒有些无语：“他不喜欢我，我就一定要答应你吗？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话语坚决果断，如同她今天的脸色：决然凌冽。

        “就算我明知我和他不可能在一起，或者说我们在一起的几率微乎其微，我也不会将就自己选择你，不是你不值得，是我真的不喜欢你。”

        顾泽锡瞬间清醒，隐忍着情绪，厚着脸皮把花递过去：“那话你总得收一下吧！那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苏柠苒犹豫片刻：“谢谢你喜欢我，不能给你回应我很抱歉。”

        “但是花我不能要。”

        “我既然拒绝你了，就不想在给你留有希望，这样可能会让你伤心，但比起藕断丝连，我更喜欢说清楚，所以……”

        顾泽锡低下头，收拾好情绪，不在为难：“……好吧！”

        “那今天的事，打扰了，就当没发生吧？！”

        苏柠苒：“嗯。”

        顾泽锡走后苏柠苒也才反应过来，教室里还有一个吃瓜群众。

        她刚要走，却看到了林慕白，顿时和他满面春风的双目对视，林慕白悠然自得的说：“课代表！嗯，仰慕你的人还真是不少，果然长的好看的人烦恼也是日渐增多呀！”

        苏柠苒有些尴尬，心情五味杂陈。

        再后来的日子里，顾泽锡再没出现过，反正在苏柠苒视线里，再没有了他的身影。

        可能是心灵受挫亦或是自尊心受辱，他已经彻底消失在苏柠苒视线里，不纠缠，不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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