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十一章 别再让我提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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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突然静止了很久, 会见室的整个气氛都变得沉重。 夏学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他看向蒋存杰, 眼里有愤怒涌动。
夏学嘴唇很苍白,“你骗我”存杰表情有些发虚,夏学猛地站起身, 椅子被他带得往后腿了几厘米, 重重撞在墙面上,发出“砰”的一声。
夏学转身就要离开。蒋存杰再也装不下去大尾巴狼的姿态, 急忙从后面抓住夏学的手腕,“学儿!” 夏学用力甩开蒋存杰的手,被蒋存杰抱进怀里, 下巴撞上坚硬温热的胸肌。
夏学浑身带刺地挣扎:“放开我!”
他就不该相信蒋存杰的鬼话, 等枪毙了也别再想自己给他收尸。
“学儿,别气了。”蒋存杰话里带着几分示弱, “叔只是想见你。”
夏学冷冷地说:“你所谓的想见我就是撒谎”
蒋存杰眼神露出几分心虚,“叔要是不这样说, 你能来监狱看我”
这些日子蒋存杰在监狱里想夏学想得发疯, 但他吃定夏学不会来监狱看他, 不然上次他被这小鬼打得差点遍体鳞伤, 也不见夏学给他送点药。蒋存杰只能用这个办法逼夏学露面。夏学不想听蒋存杰虚假的解释, 他一把推开蒋存杰,快步往门口走去。
“学儿!”蒋存杰破罐子破摔地说: “你他妈不准走,你要是走了, 叔现在就出狱去!”
这招果然有用,夏学停下脚步, 回头看向蒋存杰。
片刻后,他突然笑了笑, “我就知道你装不了多久。”
他太了解杰叔的脾气,不可能任劳任怨, 现在终于忍不下去,所以原形毕露了。
夏学的笑容太过讽刺刺眼,蒋存杰胸口发闷, “学儿,叔从来没装过。” 夏学把头转向一边,不想跟他废话, “你到底想怎么样” 蒋存杰就等着夏学这句话,他环住夏学的细腰, 就像野兽抓着娇小的猎物一样,有商有量地说: 叔保证不再偷偷出狱,怎么样夏学冷冷地说:“你威胁我”
“老子哪敢威胁你。”蒋存杰憋屈地说: “你威胁老子还差不多。” 夏学已经回来, 他有的是办法让夏学再也逃不出去, 但这回不到最后关头,他不想用这招困住夏学。
夏学深吸一口气,“如果我不答应呢” 蒋存杰沉默片刻,“你要是不愿意, 那叔现在就跟你回去,牢我也不坐了。”
经过这段时间,蒋存杰算是看明白了, 无论他怎么做小伏低,夏学都不愿意原谅他, 他只能采取特殊手段。
夏学眉心突突直跳。
他不怀疑蒋存杰有这个本事,从 上回他轻而易举从狱里出来就知道了。 蒋存杰吁出口长气,“学儿, 叔只是想多见见你,你别逼我来硬的, 我不想让你恨我。”两人四目相对,谁也不服输, 空气里涌动着窒息的氛围。
气氛拉扯了很久,夏学深吸一口气,扔下一句: “如果再被我发现你偷偷出狱, 我们的协议就作废。”蒋存杰心脏跳得老快
夏学没跟他废话,转身离开会面室。
从监狱出来,夏学坐在公交站的椅子上, 望着马路上驶过的汽车发呆。
如果每个星期来看一次杰叔, 能换他下半辈子的安生,他也认了。
反正只是去监狱探监,他也没什么损失。换成以前,夏学可以不管不顾, 但他最近准备进剧组了, 公司也给他安排了很多行程, 他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他要让他的事业重上一层楼,这样的话,以 后才不用再受杰叔的控制。
下周一,夏学果然准时出现在新监狱的会面室。蒋存杰激动得指尖发颤, 早知道这招对夏学有效,他也不当那么 久的孙子了。故作镇定拿起话筒, 隔着玻璃跟夏学说话:“学儿,你真的来了”
夏学语气里透出一丝嘲讽,“我不来, 你不是要出狱” 蒋存杰摸了摸鼻子,“叔那次就是骗你的。”夏学不想深究蒋存杰是撒谎还是威胁,没有吭声。蒋存杰也习惯夏学不搭理他, 自顾自地找话题,“咱们闺女怎么样了 这么久没见,怪想她的。”夏学简短地说:“很好,很健康。”前几天夏学带孩子回医院复检, 身体数据已经恢复正常,医生说只要之后补 足营养就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加上这段时间的精心照顾,孩子胖了好几斤。 6210510500
“那就好。”蒋存杰眼神忽然往夏学身上一瞥, 不自然地说:“那你呢” 夏学看了蒋存杰一眼,沉吟片刻,“也好。”
蒋存杰悬着好几天的心归了位置, 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去医院检查过没有 别有什么并发症跑出来叔已经跟邱天闻那小子打过招呼, 你就把医院当自己家,想去就去, 别不好意思。
夏学听他嘀嘀咕咕念叨了大半天, 有些不耐地说:“知道了,你真嗖嗦。”
他只是随口一说, 存杰心里却没由来地泛起密密麻麻疼 忽然说:“叔以前对你啰嗦点, 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讨厌叔了”
夏学的背脊僵了僵。以前蒋存杰眼里只有做爱, 下了床跟夏学有关的事他听都懒得听, 有时候烦了还会对夏学动手。
也许夏学曾经也有很多话想跟他讲, 是蒋存杰亲手扼杀了这个机会。 蒋存杰一本正经地说:“以后你想跟叔说什么, 叔都会认真听。”
夏学被蒋存杰盯着有些难受,低声说: “你不用为了我改变,继续做你自己就好。” 蒋存杰固执地说:“只要你能过得高兴, 叔愿意改。”
气氛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改变, 像大雨冲刷了夏日的闷热,少了几分沉重。
正好这时身后的狱警提醒时间到了, 夏学回过神,马上起身离开。 临走前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蒋存杰一眼。蒋存杰穿着囚服站在原地,冲他笑了笑, 一如第一次两人见面时那样温和亲近。 夏学收回视线,快步离开了会面室。 6210510500
今天的时间比夏学想象中过得要快, 本来他还以为会很难捱, 分分钟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至少现在看起来好像没他想的那么困难。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夏学每个星期都会来监狱探视蒋存杰。 夏学从一开始的沉默寡言, 后来也愿意主动跟蒋存杰说几句话, 两人之间的气氛如同处在夏日的冰山在无形间悄悄融化。蒋存杰性子变了不少, 不知是在监狱里磨平了棱角, 还是因为夏学两个月前进医院那一遭被吓的, 总之现在对夏学几乎是予取予求,
连句重话都不敢说,一看见夏学不高兴了, 他比家里那条犯了错的小博美还紧张。
夏学渐渐放下心理负担, 不再那么排斥来监狱, 至少现在探监的前一天晚上,他不会再失眠了 。
这天两人像往常一样在会面室里隔着玻璃打电话,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孩子。蒋存杰佯装随口问:‘ 咱们闺女还没有名字吧” 夏学听着“咱们”两个字有些刺耳, 想了想还是没有纠正,反正蒋存杰也不会听, “嗯。”
“咱们闺女总不能一直没有名字吧” 蒋存杰小心翼翼地试探,
夏学不太感兴趣的样子,“那是你的孩子, 你来想吧。”
蒋存杰想了想,
夏学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 没有拆穿蒋存杰那点小心思,“土。”
蒋存杰厚着脸皮说:“叔怎么觉得挺浪漫的”
夏学看了蒋存杰一眼,他顿时就焉了下来夏学不想再听他嘴里冒出那些恶心人的名字, 勉强思考了一会儿,沉静地说:“念念。”
“蒋念念” 蒋存杰把这个名字放嘴里来回嚼了嚼, 不知想到什么,他嘴角忍然露出点笑意, “蒋念念,学儿念杰叔,这名字好
其实夏学是想到了他的弟弟, 和杰叔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看着蒋存杰脸上孩子气的得意, 他忽然说不出口泼冷水的话。反正就算他解释了,杰叔也不会听。夏学忽然说:“对了, 下个星期我不能来探监了。” 蒋存杰指尖僵了僵,喉咙吸干了水似的, “为什么” 夏学捕捉到蒋存杰眼里一闪而过的紧张, 轻描淡写地说: 蒋存杰这才松了口气,“吓死叔了, 叔还以为”
“以为什么”夏学嘴角有几分揶揄。稳住情绪,岔开话题说:“没事, 你进组要多久”
夏学随口说:“几个月吧。”蒋存杰喉咙一梗, 那他不是有好几个月见不着这小鬼头了 蒋存杰心头又酸又痒,“那咱们闺女怎么办“夏学淡淡地说:“家里有保姆可以照顾。”
而且夏学也想趁这个机会摆脱孩子对他的依赖, 这样才能早点把孩子送回蒋家。 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 夏学打什么主意蒋存杰一下就看穿了, 他心头微涩,偏偏没办法指责夏学, 谁让当初他背着这小鬼喂他吃了生子药, 夏学愿意把她们的闺女带回家抚养已经阿弥陀佛了。蒋存杰苦笑了下,“也行。” 学看了眼时间,蒋存杰在电话里急急地说:“学儿,等一下, 叔还没说完!”
夏学无奈地重新拿起电话, 清明的目光透过玻璃看着蒋存杰。
蒋存杰咽了下喉咙,
夏学想也不想地说:“进组不方便。”
“叔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 只是想确认你安不安全。” 蒋存杰深吸一口气, “你别再让叔像上回一样,提着心睡不好觉了, 行不 行”
蒋存杰学聪明了,知道夏学吃软不吃硬, 说话不再带着颐指气使和高高在上, 学起夏学以前讨好他的语气一样,单微又没骨头。夏学盯着蒋存杰看了很久,冷硬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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