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来教你

经过一番发泄，达达利亚总算冷静了下来。他不该心急的，可有时候总是情难自禁——也正因此，他才能确定自己对钟离的这份情感是真实的。

        背靠浴缸的边缘，达达利亚舒展着四肢、缓缓调整自己的呼吸。他睁开眼，发现坐在另一头的钟离其实也并非完全无动于衷——眉头微蹙、双目紧闭，眼角透着一抹羞涩，略向□□侧的脸反而让人的视线不得不顺着左侧的耳坠向下移动，诱人的锁骨在水雾的衬托下显得娇嫩欲滴。

        好想……

        舌头悄悄地舔了舔下唇，达达利亚感到身体里的那团火又有燃起的迹象。得做点什么才行，再不转移注意力的话，可就麻烦了。

        “先生？先生？”

        “公子阁下，何事？”

        “我差不多了，嘿嘿！不过，先生看起来似乎不太舒服？是水温太高了吗？”

        “我……无事，不必在意。”

        钟离在得知达达利亚需求解决完毕后，才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至冬大男孩”正满面笑容地看着自己，因刚刚的动情而略显凌乱的模样反而更加衬托出他的帅气与狂傲不羁的特质，坚实的臂膀与久经锻炼的肌肉无不彰显着他作为战士、作为男人的力量。钟离的心不由得一紧，或许他不该再把这个至冬国地位崇高、战功威名显赫的愚人众末席执行官当做一个孩子看待。

        “先生，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你来至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我来，是为了见你。”

        钟离的语气很淡定，但对于达达利亚而言却有着相当强的冲击力。虽然答案早就呼之欲出，但听钟离亲口说出又是另一种体验。这回，轮到达达利亚害羞地撇过脸去了。

        “见、见我？先生来见我做什么？”

        “虽然时机不是最合适，但钟某还是必须给公子阁下一个解释。此前在璃月，其实……”

        “不必解释了，先生，我知道的。”

        达达利亚知道钟离想说什么，其实他也明白。在璃月的整个闹剧中，钟离作为岩神摩拉克斯在幕后给他的继任者和璃月人设下了考验；而在他的计划中，璃月现任的愚人众执行官无论是谁都好，都会成为他的棋子。所以，钟离欺瞒的不是达达利亚这个个体，而是那个愚人众执行官——这也是达达利亚希望得到的真相。

        事到如今，钟离甚至从璃月追到了至冬，已经不需要更多解释了。

        “不过，先生，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你只要答应我了，我就不记你的仇了。好不好？”

        “何事？但说无妨。”

        “先生能不能别再用「公子」称呼我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钟离思考了一下，随后吞吞吐吐地喊出了“达达利亚”的名字——直接用名字称呼他人，对于钟离来说已是难得。这让达达利亚觉得，钟离先生与他之间的距离又再一次缩小了。

        快点，再快点，让我们靠得更近，让我成为先生最特别的人吧！

        至冬小狐狸在一次得逞之后，决定继续乘胜追击。他戴上那擅长的人畜无害的微笑面容向钟离发起“攻击”，道：“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请教先生。先生以前说过，璃月的仙人都不似凡人有七情六欲。”达达利亚特意顿了顿，想看看钟离的反应。见先生点了点头，他便继续说道：“可我也听说，仙人也有解甲归田、成家生子的。就比如那个，对，烟绯小姐的父亲吧？”

        “确实如此，当时他向我请辞便是为了归家与他的夫人团聚。”钟离在记忆里检索了一下那个鼓起勇气向他要求退伍的仙人青年，随后继续说道：“以普遍理性而论，凡人眼中的仙人确实早已撇清七情六欲。但仙人也并非完全无欲无情，只不过年岁活得久了，许多情感自然而然就淡了。”

        “那先生呢？先生有那种感情吗？”

        “我？”

        “是啊，先生都完全没有那种需求吗？”

        “我……”

        这个问题有些难住钟离了，他很少认真考虑自己那方面的事情。作为契约之神，他始终殚精竭虑为世间公平奔走；作为璃月仙人之祖，他在意的永远是“孩子们”是否行于正道。曾作为岩神摩拉克斯，他没有闲暇考虑自己，但现今他正以“钟离”之名尘世闲游，思考并体验从未经历之事便是他的愿望和目的。那种需求，或许也是会有的吧？可钟离并不确定，但被达达利亚这么一问反而生出了好奇心。

        “我或许也会有吧。”

        “真的？”

        钟离点点头，达达利亚为这个回答感到兴奋不已。既然如此！

        “那先生上一次解决是什么时候？”

        “什么？”

        “就是……就是我刚才解决的那个。我很好奇先生是不是也和我们普通人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解决一下呢！哈哈！”

        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是不是真的不解风情呢？达达利亚确实也很好奇。不过，钟离并没有给予正面的回答，准确的说他根本无从解答。

        “达达利亚，以普遍理性而论，仙人是不会做那个的……”

        “所以先生的意思是，从来没有过？”

        虽然有点尴尬，但钟离还是微微红着脸、诚实地点了点头。谁能料到？通晓世事、博学多闻的钟离先生也有知识盲区，真是个可爱的缺点。

        “那，先生要不要试试看？体验一下凡人的快乐？”达达利亚向钟离伸出手表示邀请，接着说道：“之前在璃月，先生耐心地教我怎么用筷子，带我品尝璃月美食。那现在就当做是回礼，我来教先生一些凡人快乐的事情。这样是不是很公平？”

        确实，表面上非常公允的交换。达达利亚拿捏着钟离的性格和心思，试图让他的先生一步步落入自己设下的圈套，并且是要先生自愿中招的。

        你会答应我的吧？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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