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林战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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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战睁开眼,看到兄弟文玩店铺熟悉的吊顶,不由惬意打了个哈欠。
从北秦山回来,已经睡了一天一夜,精神上面,总算回了一点血。
转身,陡然看到靳十三躺在自己右边沉睡,不由眨巴了一下眼睛。
再转身,秦寿却躺在左边,一个激灵,林战不由自主的直挺挺从地铺上坐了起来,瞬间清醒。
脑袋飞速旋转,回忆起自己开车跑了一千多公里,带着秦寿和靳十三从陵县回到深市。
一到古玩街,打开店铺门,林战扯过地铺垫子和毛毯,三人一句话都没说,整整齐齐的躺在了上面,睡了个天昏地暗。
公共卫生间,三人洗漱完毕,回到店铺后,你看我,我看他,他看你,气氛很诡异。
林战抠了抠鼻子,:“你们出来这么久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宗门?”
秦寿说道:“暂不回宗门,林老板,眼下我们要找到玄武降临的石山。”
林战点燃一支烟,竖起手指,:“第一,小爷我马上就要开学了,没闲功夫陪你东奔西跑的,今天我就要去学校一趟,办一些手续。
第二,我马上要破产了,口袋里只有两千不到,根本没办法支撑我们再跑一趟,至少也要等我卖了那八块古玉。
第三,就算有钱有时间,我们也不知道那座山到底在哪里,世界这么大,总不能大海捞针吧。
要不你和小十三先回宗门,研究那七颗舍利子,再打探石头山的下落,搞明白了再来深市找我。”
秦寿说道:“林老板,舍利可日后研究,眼下之事,是找到石山,古玉很可能与石山有关,不可卖!”
“哼哼!”
林战撇嘴,:“不卖古玉,哪来钱,没钱,我们吃什么!不说了,小爷我要去学校,这五百块你们换身衣服,店里有泡面,会用电热水壶就自己泡,不会用舔一口调料包啃一口面。”
华深大学正门,已经有不少学生进出。
离开学还有三天,大部分学生提前返校。
林战来到学校政教处,填写自己的资料,每年开学前,他都会来这里,做同样的事情。
因为林战是孤儿,自小在福利院长大,填写的资料,可以帮自己减免很大一部分学杂费。
直到今天,林战也不清楚父母是谁,是否健在。
只从福利院林妈妈口中得知,当年自己身上还有母胎中的血,说明林战是刚刚出生,就被遗弃在福利院的大门口。
孤儿院中,负责照顾林战的妈妈姓林,所以林战跟她姓。
林妈妈一生都在福利院工作,见过不少从福利院出去的孩子,知道他们面对残酷的社会,比起普通人家的孩子,更加艰难,希望林战长大以后,生命不息,战斗不止,所以取名林战。
初中毕业后,林战开始了半工半读,利用一切放学和周末的时间找活干。
发过传单,干过工地,站过柜台,摆过地摊,只要能赚钱的事情,他都会去尝试。
直到高二那年,林战的生活才算稍微稳定,在古玩街一家古玩店打下手,一干就是两年。
高中毕业后,林战凭借体育加分,勉强考上华深大学,选择了考古系。
进入大学后,林战不再打工,而选择在正街摆地摊,卖一些廉价的古物和工艺品,虽然每天收入不定,但整体来看,比在古玩店打下手还是强很多。
两年后,林战把所有积蓄拿出来,租了一间店铺,虽然是最偏僻的位置,但好歹也算有遮风挡雨的铺的老板了。
从表面看,林战的人生很可能会围绕古董,简简单单的生活。
转折出现在林战高三的寒假,因为那一年,他认识了秦寿和靳十三。
当年,通讯没有如今发达,网络也不像现在普及,尤其是在农村,所以老板时常带着林战各个省份转悠,去偏僻的农村物色古物。
很多村民并不知道,家里腌菜的陶罐,时间可以追溯到清朝,给小孩玩的铜钱,说不定是唐宋时期的古币,饭桌垫脚的石头,也许是元明时期的砚台。
那次寒假,老板回家过年,林战闲着无聊,独自一人坐火车到临近省份的农村转悠。
一天下来,没有任何收获,傍晚时分,林战在一个打谷场和一群吃完饭的老人闲谈,得知一个消息。
就是两天前的下午,这个村子上空电闪雷鸣,下了一场暴雨。
山上砍柴的村民,回家路上看到山路旁的山丘,塌方了半截,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圆洞,足有澡盆大小。
村民一致认为,山里有巨蟒,那个澡盆大小的圆洞,就是巨蟒的老巢,雷电那天,是要成精,才降下天罚。
那条巨蟒受到天罚,村民都不敢靠近山丘,因为他们不知道巨蟒死了没有。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那个黑乎乎的圆洞,所谓巨蟒的巢穴,林战一听便猜到,很有可能是一个盗洞。
有盗洞,就说明有墓,而且墓里肯定有值钱的物件。
就算被人盗过,但还是值得一去。
比如清朝的墓,被清朝的土耗子光顾,他只会盗取当年值钱的物品,像金银,或者比清朝更为久远的陪葬古董,而清朝本身的陶器瓷器和青铜摆饰,肯定不会拿。
而这些物件,留到今天,就是价值不菲的古董文物。
另外,土耗子一般都是一人,或者两三人的小团伙,人力有限,墓里如果陪葬的物件多,这些人肯定只会挑选最值钱的。
林战下定决心,要博一把,在打谷场坐了一会,便收拾背包,和一群老人挥手告别。
农村的小路上,林战观察前后没人,一个闪身,跳到旁边的茶山上,一路小心翼翼,又摸回村中。
直到深夜,林战终于到了山丘,看到村民口中,巨蟒的洞口。
林战俯下身,扒拉开旁边坍塌的泥土,亮起手机灯光,随意看了一眼,洞内挖凿的痕迹明显,更加确定了是一个盗洞。
正当林战准备钻入洞中,来个二次扫荡的时候,他警觉的听到草木碰撞和交谈的声音,赶紧后退,躲在一排树木后方。
不久,两个身影出现在林战刚刚待过的盗洞旁。
这两人,一个六十左右,一个只有十二三岁,正是秦寿和靳十三。
“小友,既然遇见,就是有缘。”
秦寿对林战躲藏的方向说道:“我们一同查探吧。”
林战自然不会现身,他非常自信自己藏身的地方不可能会被发现,肯定是对方虚张声势。
直到一颗石子砸到脑袋,林战才知道,原来他们早就发现自己了,不得已,从树后走了出来。
借着月光,林战看清两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一老一少。
老的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少的毛都还没长齐。
林战认为,给这个年老的配上轮椅,年少的送一辆扭扭车,都不可能追上自己。
三人一同下墓。
经历这次合作,林战发现,秦寿和靳十三不贪财,唯一一件保存相对完好的浮雕铜碗让给了林战。
而秦寿也认为,林战懂历史,尤其精通各个朝代的文物。
由此,三人结交,时不时聚在一起,爬爬山,钻钻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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