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等到炫舞下载好自动安装到c盘，经月明看着桌面上的游戏没了玩耍的心，主动联系的好朋友们也还没有回消息，索性关上了电脑。

        舒舒服服洗了个澡躺床上玩了十几关推箱子设了个闹钟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回想自己的演讲稿。

        一觉醒来，闹铃还没响，经月明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6：00，比设置的时间早半个小时，打开菜单操作几下把闹钟关了。

        优秀的人就是这么自律！经月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里自我赞叹。

        拿出出发时装书包里的肥皂蘸湿搓了两手沫，随意抹在脸上和脖子搓了几把，打开水龙头接水冲去泡沫，捏着下巴对着镜子看了一小会儿，心里疑惑，“不是，t市的水是不是有什么其它东西？为什么我每次来待几天就会发现肤色会白一点？”

        这要是放在几年后接触互联网的经月明琢磨，一定会考虑着手进军一下护肤品行业。

        这时候的经月明也没当一回事，只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可能是来了大城市会心里下意识觉得大城市的繁华，看什么都觉得大城市好吧？

        意识到这一点经月明晃了晃脑袋，从一边拿起打开了的婴儿润肤油挤了黄豆大小揉开随意抹了抹，明明是个女孩子，动作却表现出一种异常豪爽的做派。

        理了理头发，在电视柜左手边书包里掏出一套干干净净的校服，提手抖了抖，看着校服也没什么压痕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从书包侧面掏出一块巴掌一般大小的带镜面梳子揣兜里，确定没什么问题拿起稿子去敲隔壁的门。

        三长两短，声音响亮，确保每一声都能让里面的人听到。

        重复敲了两次之后还没动静，经月明靠在墙上抬起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语调拉长，“老师啊~你还没收拾好吗？我饿~”

        下一秒经月明就敲了个空，只见门打开，老师脸上还能看到明显的湿意，眼镜都没戴好，微微倾斜挂在鼻梁上，带着恼意，“经月明你平时在学校是长睡不醒，来了这怎么就这么清醒，睡觉还挑地方呢？”

        “老师你这起床气太厉害了吧？我睡觉你说我，我现在积极点你还说我，你这人好难伺候。”

        张承俊也不回她，把眼睛重新戴好关门回房间，每一分钟门又打开，一身麻灰色的西装，里面穿了个白衬衫，扣子扣在衬衫最上面，脚上穿了一双黑色的尖头皮鞋，擦得锃亮，板着脸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工整又严厉。

        下楼吃了酒店提供的早餐，老师递给经月明一片口香糖，经月明刚打开就被冲鼻的薄荷味呛了一下，皱着脸问，“老师，还有别的口味吗？我不喜欢薄荷味的，吃进去总觉得凉凉的不舒服。”

        “一块五一条，不喜欢也忍忍，你演讲时让人闻到饭位不雅，”老师淡淡解释，同时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片，以防等会儿和评委还有其他学校的老师交流时闻到味道。

        文人就是瞎矫情，经月明光明正大对着老师翻了个白眼，忍着凉意使劲嚼了几下，没办法，她这个人天生怕冷，就算是简单尝个薄荷都会发一下抖，纯粹是心理反应。

        两个人路上又骑着橙色配绿色的公共自行车感到演讲现场，拿出手机看时间也就七点刚过，张承俊注意到经月明的动作，提醒道，“记得把手机静音。”

        经月明点了点头，吐出嘴里没味的口香糖吐到纸上扔垃圾桶里，绕前打量整个大厅的布置，除了演讲台，台下的座位跟大巴上的座位差不多，套着白色的椅套，一层比一层高。

        没晃悠多久就被快步走来的张承俊拉回后台，一个穿着吊带背心，外面粉色的透明外套敞开露出背心上的杀马特头像，高马尾编成两个麻花辫、涂着粉色口红擦着蓝色眼影的年轻小女生笑着看了一眼经月明，笑着说：“老师，你家这个学生跟个小学生似的，我这给她简单涂个口红增加点气色吧？”

        “当然，这方面您是专业的，您看着来。”

        啧啧，大人的谎言，明明之前在学校还很唾弃化妆行为，经月明心里这么想，脸上挂着乖乖的笑，冲着化妆师小姑娘甜甜一笑，夸奖道，“姐姐你好时髦啊。”

        年轻小姑娘开心得直笑，涂着白指甲油的手捏了捏经月明的脸蛋，夸奖道，“小妹妹嘴真甜，来，姐姐给你涂个口红，你喜欢什么颜色？”

        经月明看着十几个塑料管镶水钻，外表一模一样的口红，眼睛一转，凑上去嘴甜甜地说：“姐姐你帮我看，这方面你是专业的。”

        “嘴真甜，来，张大嘴，啊~”

        经月明张大嘴，油腻的膏体顺着嘴巴微微滑动，上唇角又被轻轻碰了一下，然后递进嘴里一张卫生纸，“来，抿一下嘴。”

        等经月明抿完之后，化妆师把纸巾抽走，长指甲掐着她脸颊两侧左右端详了两遍，满意地点了点头，“行了，这样看着有点浓，灯光打下来就中和了。”

        经月明掏出自己蓝色的小梳子打开照了照镜子，粉红色，配自己这小麦肤色，色彩冲突明显得过于厉害了，眼睛好像被伤到了。

        经月明下意识伸手想抹去嘴上的颜色，却被一把抓住，化妆师抓着她的手腕急忙解释道，“不要急，这个颜色上台的话肤色会变白，到时候就会很合适，相信我。”

        经月明将信将疑，碍于面子问题，还是没有擦掉，反而躲在房间角落里看自己的稿子，脑海里模拟说出的每一句话的语气与重音。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口红，经月明还是很愿意顶着一张小学生脸出去在选手们混个眼熟，加个球球，但是现在有点伤眼，还是不出去吓人了。

        人一旦认真起来时间过得还是很快的，等叫到经月明前一个的号码时指导老师就开始走动了起来，还叮嘱经月明，“上去不要紧张，你就把下面那群人当成萝卜白菜就行，别怕啊。”

        经月明无语，紧张的人是谁你心里有数吧？再说了，这有什么好紧张的，就上去聊聊天而已。

        每个人的演讲时间也就五到十分钟，遇到干巴巴背的时间连五分钟都不需要，经月明前一个就是这样的情况，所以很快就轮到了她。

        上台看了一下地上标圆的白色点，经月明站上去对下面的人鞠了一躬就拿着话筒开始自己的演讲，脑中排练次数太多，经月明整个人上去就像是一个冲锋的战士，个头矮小但是富有生机，言语自信又有力量，情感丰富充沛，在灯光的照射下，如同耀眼的发光体，带着少年人独有的光芒。台下的人偶尔接头交谈，间或点头肯定。

        站在后台观望的张老师也是连连点头，觉得经月明这次的实力被淋漓尽致地发挥了出来。

        演讲完之后，经月明发表结束言再次鞠躬结尾，在台下绕了一个大圈回到后台，还没等张承俊说什么就一溜烟跑到隔壁，看到挺立站在队伍中排队的秦岑，高悬的心放了下来，心想还好赶上了。

        张承俊在门口看了一眼经月明，想要进来把她揪出去又怕影响到其他人，也让经月明丢面子，捏了一下拳头转身回了隔壁，打算等消息出来再叫经月明，不过看经月明这次的表现也肯定稳了。

        秦岑耳朵很灵，听到突然进来的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光线不甚明亮的后台只能看得到小姑娘脸上那涂了色彩的嘴唇和明亮的黑眸，看着还挺不服气的。

        经月明站在工作人员旁边，他们走动的时候就小心翼翼走几步避开，防止干扰到别人，也防止别人踩到自己，眼睛不离秦岑。

        台上演讲声不停，经月明抬起右手比了一个大拇指，随即180度旋转向下，对着秦岑扬了扬下巴。

        秦岑慢条斯理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白纸，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我是第一，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平静地看着她。

        妈的，这人嚣张到就连串门的“强龙”看到都想打“地头蛇”，等比完赛她一定要把这家伙堵在巷子里暴揍一顿，不认识路也要堵！经月明磨了磨后槽牙，站在原地手捏得死紧。

        很快就轮到秦岑上场了，经月明靠近挡板，拿出手机点开录音。她倒要看看这个家伙哪来的本事支撑他的大话，如果不如她的话她一定要把这家伙的演讲在大厅里放十遍，知道这家伙认输为止。

        耳朵听着少年在变声期时声音略哑的演讲，清脆和粗哑经过话术的停顿和话筒调节之后变得有一种音节的韵律感，仿佛在听一首好听的歌曲。

        经月明听到快尾声的时候把自己从这其中抽离出来，心里狠狠唾弃自己听声忘神的行为，不就是声音好听了一点嘛，谁稀罕！猫着腰从侧面看向台上，少年的身影就像他的演讲一样，仿佛割裂了旧时代与新时代的洪流，他站在那里，那里就是新时代的开启，带着新生与自信的光芒，明月的心快速跳动了一下。

        果然是一个很强的对手，每次都赢有什么意思，还是有对手有意思，他很强，但是自己也不会输，经月明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我的演讲今天就到此结束，感谢”各位的聆听，也希望各位评委能够给予我宝贵的意见，秦岑话还没说完，经月明听到结束音的时候就按下“ok”键转身离开，心情凝重。

        本来以为这家伙是在吹牛逼，没想到刷子还不止两把，这下好了，总觉得自己的演讲节奏比之对方略逊一筹，这一点经月明怎么能承认，这不就代表自己输了吗？

        今天结束，一定要练出来！

        张承俊看到经月明进来还没来得及念叨就发现自家学生脸色不好看，怕她又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张承俊把经月明带出房间，低声问，“你这又看谁不顺眼了？咱们马上就出排名了，目前你排第一，989。”

        经月明很不爽，语气憋屈，“老师，我不想输。”

        “你不会输，现在只是复赛而已，还有一场硬战要打，你这个分数很稳，”老师从实际成绩的角度安慰。

        经月明用一种看蠢蛋的眼神看向张承俊，幽幽道，“你不懂。”

        这又是怎么了？张承俊心里第无数次告诉自己别和青春期小孩计较，当老师的必须要有耐心。

        只见下一秒，经月明就恢复元气，“老师，我们等会儿去ktv吧，我要努力练习节奏，要字节错落有致！”

        学生肯努力，张承俊作为老师肯定支持，点头应下，“行，那你现在能不能安分点把上午这场坚持下来？”

        经月明点头，站在队伍里，有线耳机插在手机听筒上播放刚刚的录音，一遍又一遍听着秦岑的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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