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所有魔鬼在细节

王雅楠得到了祖父的大力支持，召来暗影的首领，筹划着对付杨如意的计划。

        “暗鸦，你已经知道了？”王雅楠端坐在上首，“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和你的属下，都归我调动”。

        “是，老爷已吩咐了，”暗鸦低下脑袋，恭声道，“我和我的属下，全力配合小姐。”

        “很好，”王雅楠压抑着心中的兴奋，屈起一根手指，“第一件事，全天十二个时辰，给我死死盯着杨如意，事无巨细，我要随时明白的一清二楚。”

        “是，此前老爷已下过令，盯着杨如意的一举一动，”喑鸦回禀道，“我会再次加派人手，保证不遗漏任何细节。”

        王雅楠再次确定，祖父的确在关注着杨如意的动静，“你已见过高文冲了？”见对方点头确认，屈起第二根手指，“第二件事，留意所有接近杨如意的人，务必找出他，死活不论，做好了，我重重有赏。”

        “暗鸦不敢领赏，”暗鸦惭愧的道，“上次他在我手中逃脱，我一定全力以赴，击毙此人，将功补过。”

        王雅楠满意的点了点头，“过去的事，过去就算了，既然爷爷没有怪罪你，那就是原谅你了，但是，”她的声音透出丝丝寒意，“如果再次失手，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后果。”

        暗鸦单膝跪地，郑重道，“我要是再失手，不用老爷小姐吩咐，必提头来见。”

        “好，”王雅楠大声道，“你尽管放手去做，我的承诺不变，甚至还会禀报爷爷，给你记一大功。”

        “多谢小姐。”暗鸦重重磕了一个头，“我一定不会辜负老爷，辜负小姐。”

        “起来吧，”王雅楠点了点头，“爷爷己知会洪府尹，请开封府协助你们排查，查得怎么样了？”

        暗鸦再次磕了一个头才站了起来，“这些天，我们排查了最近半个月内，所有药铺伤药的进出，发现在今天，有人分批次的购买过此类药材，现在正抓紧调查，以尽快确定人员。”

        “另外，我们在对方购买药材的店铺，以及附近的店铺，都安排了人手，还跟所有的药铺，诊所打过招呼，一有发现立马禀报。”

        “今天？”王雅楠很快发现了一个疑点，“高文冲受伤是什么时候？”

        “四天前的晚上，”暗鸦脱口回答道，“我们伏击了他们，高文冲为掩护同党逃离，身受重伤，但还是被他们逃脱。”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王雅楠思索着问道，“受伤这么久，今天才来买药材，那他们以前在干嘛？”

        “也许是我们追索得太紧，他们不敢露面，也许是伤得太重，没来得及购买，伤势稳定后才暗中购买。”暗鸦分柝道。

        “不不不，”王雅楠摆了摆手，“我们都知道，受伤后都需尽快医治，他们肯定也知道这个道理，没理由会拖延这么久，除非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不得已的苦衷？”暗鸦低声自语道，“要么他们一直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不敢轻举妄动，怕被发现，趁我们不备，逃离了原来的地方，要么就是没有固定住址，煎药会引人注意，所以迟迟没行动。”

        “也有可能是没钱，”王雅楠猜测道，不过这个可能不大，没听说哪个土匪是穷光蛋，真要没钱，干一票就什么都有了，“这两天，那杨如意有没有接触到可疑的人？”

        “没有，”暗鸦干脆利落的道，“除了那个居的侍女，就只见过她原来的一个同乡。”

        “同乡？”王雅楠打断道，“你调查过没有，她为什么会遇见同乡？是蓄意？还是偶遇？”

        “应该是偶遇，”暗鸦沉声道，“据下面的说，她们两个闲逛去了贡院，在那里偶然碰到。”

        王雅楠在客厅里踱来踱去，“是什么时候的事？就是遇到同乡的事。”

        “就是今天。”暗鸦回想了一下。

        “不对，不对，”王雅楠的步子越走越快，“今天她遇见了老乡，买药的人也是今天，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我敢肯定，那杨如意在你们没注意的时候，做了些什么。”

        “是有点巧合，”暗鸦经此提醒，也发觉不对，“但对方一直没有离开过我们的视线。”

        “哼，是她没离开你们的视线，不是和她同行的侍女，还有那个同乡。”王雅楠断然道。

        “经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一事，据属下回报，”暗鸦思索着道，“一天前，曾经有小孩去找过她那个同行的侍女，说什么是她朋友的未婚夫。”

        “是了，”王雅楠肯定道，“一天前有人找那个侍女，今天就偶遇了同乡，药铺里也有人买药，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这两天，太巧了。”

        暗鸦低下头，为自己的迟钝而羞愧。

        “给我调派人手，盯紧他们。”王雅楠很快摆脱了情绪，沉声吩咐道。

        “是。”暗鸦急忙道。

        “你说的两个可能也不能排除，你去告诉开封府的人，调查十天内，所有出租出去的房屋，官府那边都有存档，特别是与杨如意相关的人，她来京城不久，认识的人不多，应该很容易。”王雅楠的步伐慢了下来，思索着道。

        “我马上吩咐下去。”暗鸦沉声道。

        “第三件事，派你认识的人，知会那些地沟里的老鼠，想尽一切办法找杨如意的麻烦，必要时可以下狠手，逼高文冲现身。”王雅楠屈起了第三根手指。

        “还有个情况，”暗鸦不敢隐瞒，“据我们收到可靠消息，那杨如意的身手不错，必要时需防止对方找小姐的麻烦”。

        “身手不错？”王雅楠有点吃惊，“确定吗？”

        “经过我们多方调查，已经可以确定。”暗鸦肯定道，“这件事已禀过老爷，在小姐身边安排了暗影护卫。”

        “这倒是一个我不知道的情况，”王雅楠想了下，丝毫没发觉对方有异常，“我知道了，我的安全就拜托你们了。”

        “多谢小姐信任，”暗鸦急忙保证，“我们一定会保证小姐的安全。”

        “暂时就这么多了，”王雅楠想了想，“有什么事我再吩咐你，下去吧。”

        “是。”暗鸦点了点头，很快消失在阴影里。

        “身手不错？”王雅楠哼了一声，“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我会让你知道，你的身手会不值一提。”

        ……………………

        张璇不愧是相爷家的人，很快就把杨如意的情况打听得一清二楚。

        “你是说那个杨如意与杀王雅楠兄长的高文冲有关？”张璇停下了摘首饰的手，好奇问道。

        “是，家里的侍卫已调查清楚了，”绿竹走上前，帮小姐卸妆，“那个杨如意来自并州渭北县，在一个巡检被杀中，听说与她有关，却不知怎么回事，高文冲替她背下了所有的嫌疑，是以王家怀疑他们两个有关联，那王雅楠才会三悉五次的找她麻烦。”

        “原来如此，”张璇回想了一下，很难相信那么个柔弱的女孩子会有一起凶杀案有关，会与那个杀官当土匪的高文冲有关，“当地官府怎么说？”

        “这件事有趣就在这里，”绿竹一边说话，还不耽搁手里的活，“当地官府调查了很久，得出的结论却是与她无关，那巡检一家查出劣迹斑斑，全家流放，她也被人赶出了当地，不得不来到京城，讨一口饭吃，不知那王家怎么知道了。”

        “有趣，”张璇失笑道，“身处嫌疑之地，毫发无损，对方却查出劣迹，全家流放，如果说这其中没有她的手脚，我是怎么也不信的。”

        “我也不信，”绿竹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她这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自己倒送上门了。”

        “那也不尽然，”张璇摇了摇头，“她来京城，肯定早就考虑到了这些事，既然敢来，肯定是有些把握。”

        “我不这么想，”绿竹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她也不想想，这是哪里？这是京城，还以为是她那个小镇。她得罪的是谁？那是王相，天下数得着的人物，岂是那个小小的巡检能比的。”

        张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绿竹一脸疑惑，不知小姐是赞同呢，还是不赞同，“小姐的意思是？”

        “我有个直觉，她不会那么简单就束手就擒约，”张璇也想不出她会怎么做，“对了，现在她在哪里做事？”

        “在居，”绿竹相当尽责，事情打听得一清二楚，“听说她与李俊做了一笔买卖，卖了个美白秘方给居，得了李俊的青睐，所以在当地待不下去了，才能来到京城，一来就享受管事的待遇。”

        “美白秘方？”张璇回想了一下，“不会是最近居卖得大火的那个吧？”

        “不知道，”绿竹摇了摇头，“如果真是那个，她岂不是很吃亏，最近那个美白秘方都卖疯了，给李家赚回了大量金钱。”

        “那才是她的聪明之处，否则被人知道，说不定还有杀身之祸，”张璇反对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的事情还少吗？”

        “说得也是。”绿竹想了想，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对她产生了一点兴趣，让人关注一下，”张璇轻轻的笑了一下，“所有让王雅楠不开心的事，我都很乐意去做。”

        绿竹想说什么，叹了口气，下去吩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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