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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玩笑


彼时已是临近黄昏,迷风门在这片绿洲显得格外突出。

        苏霂进了宗门没来得及喝水,就带着这突然冒出的师祖去瞧了宗门的医修,那医修忙里忙外的看了好半天,人没什么事儿,就是脑袋上有点问题,一受刺激就要发疯。

        苏霂盯着床上睡着的老头,问道:“能治好吗?”

        “不能。”医修满面愁容,道:“但别受刺激就好,一般来说,是正常的。”

        苏霂点过头,看着苍野把人送走,又不放心的坐回去给人把了脉,看没事儿了才放心。

        苍野送走了人,也有些回过味来了,他绕过小屏风看到床上的老人,有些不确定:“他真是“妙生”大师?”

        苏霂点过头道:“不错,他是我父亲的老师,认不错。”

        “可……”苍野想凑近仔细瞧,又觉得不礼貌,说道:“我记得他不是归隐了?寻常人也请不出来,怎的会在沙匪窝里?”

        苏霂眉头紧皱,说道:“的确是归隐了。在沙匪窝里,这事儿得问牧代鸿,他人呢?”

        “你别急。”苍野道:“人已经关地牢去了,想见随时都可以。”

        苏霂听了也作罢,正想说人么,门被扣响了,苍野侧过头,喊了一声进。

        门扉被推开,来人探了个头。看见床侧坐着的苏霂,鹊七踏进屋内时转身关了门,走进来向苍野行礼,说道:“妙生大师是没事了吗?”

        他适才换了衣物,白色的长袍衬得人清雅脱俗,繁复的冠也去掉了,软软的发垂下来被主人习惯性的用一段相衬的茶色发带束了一些在脑后。

        苏霂有些心不在焉,说道:“没事。”说罢又回了神,问道:“你认得?”

        “认得。”鹊七也站过去,道:“妙手回春,生死人,肉白骨嘛,谁不认得?”

        “哦。”苏霂也记起了。锦乐说过他制毒来着,便道:“也是。”

        “我记着妙生大师也才百岁而已。”鹊七探着头道:“怎的头发也白了?”

        苏霂口干舌燥道:“师祖一生钻石研透药,修行这头甚少用心,所以一直停滞在元婴,不曾再修行,头发花白很是正常。”

        “这样。”鹊七转身倒了茶水递给对方,道:“大师为何不多加修行。这延长寿命,不是才可以更好的钻研。”

        苏霂喝了口水才缓解些许,道:“师祖常说生死有道,不可逆行,枉论这修行本就是有违天道,不然怎会有天劫。”

        鹊七点点头,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道:“适才有弟子来与我说石宗主晚间会设宴,给我们接风洗尘,我看时辰也快了,你去换身衣物,就要入席了。”

        苍野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右手一拍自己的脑袋,道:“我竟给忘了,是这样的。快去准备吧,可别误了时辰,怪我。”

        他这话音刚落,门又被敲响,苍野刚喊了一声进,那门便被推开,进来的是吕宗主,几人忙站直了行礼,吕骞摆了摆手,道:“不用多礼,快请起。”

        “这不是马上就要开宴了么?宗主怎么来了?”苍野问道。

        吕骞道:“我听说你们缴匪受了伤,有些不放心,还遇着了妙生大师,这不,就来看看。”

        吕骞像所有沙丈天汉子那样壮实,宽阔的肩臂能扛起半边天,他眉眼间不显老态,依旧是健硕的雄鹰。他见了床上的许松远,问道:“他可有事?”

        “宗主挂念。”苏霂说道:“师祖己无大碍。”

        “那便好。”吕骞松了口气,问道:“你们呢,听闻也伤到了,也叫医修瞧过没有?你们几日设给叶嵘竹传音。他可都问到我这来了,要真有点什么,他不得扒我层皮。”

        吕骞与叶嵘竹交好,这事在修真界人尽皆知,苏霂也险些忘了还有叶嵘竹这茬。不着痕迹的把右手遮了遮。

        说道:“都设事,不过一点皮肉伤而已,也已经瞧过了,并无大碍。”他说着看了一眼一帝的鹊七,道:“师父那边,我会和他说清楚的,劳烦吕主了。”

        吕骞忙摆了摆手,道:“唤,那有的事儿,你们没事就好,皆大欢喜嘛。”

        他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问道:“近来叶兄弟他还好吧?”

        苏霂点点头道:“宗门没什么事,只是身体还是老样子。”

        “唉。”吕骞负着手,道:“这魔族也是个不识好歹的,安分了几百年,这次不知道又要把三界颠覆成什么样。”

        “魔族本就与修真界不对眼,他们想要霸业,总得要斗得过我们。”

        “尽是鼠辈,乌合之众,能有什么霸业!”他这么说着,胡子也抖了三抖,道:“他倒是来,我非得给他卸了一条手臂不可!”

        “他们能潜人宗门,成功偷走混沌,想必也不是并无一点胜算。”

        吕骞稍缓了一些,说道:“这几百年间甚少见到魔族之人,就连他们藏匿的地点也不知。能偷走浑沌,必然是有一点实力的。”

        他说着,又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不提这糟心事。待有机会了,我去探望探望叶兄弟。”说着,他看向一旁的鹊七,问道:“这位小兄弟是谁?倒没见过。”

        鹊七:“小辈鹊七。”

        吕骞笑着应了,道:“听说是你放火烧了牧代鸿的寨子,为他们拖延的好些时间。”

        ”宗主见笑。”鹊七依然面上带笑,他脸上有了血色,少了一分病弱之气,道:“不过无心之举,能为他们拖延时间就好,总不能什么也不做。”

        吕骞面上和蔼,说道:“倒不能这样说,那牧代鸿确实不是个东西,他怎么也不能让你和另外二人……唉,这人本就是小人得志,在沙丈天风光了几年,竟敢给我迷风门提条件。”

        他一提到牧代鸿就气,甚至于面上也阴阴鸷得很,道:“我几日前接到苍野长老的信音时,还想着他牧代鸿用你们十几号人作条件也是颇有胆子,等了两三日竟没想到他能想出那么损的招,简直不是人。”

        “宗王莫气。”鹊七说道:“他牧代鸿倒真不敢对我做什么,不过是做了场戏,伤不了我。”

        “他现在就被押在地牢里。”吕骞面色铁青,他受不了别人拿着他的在意之物来要挟自:“改日我倒要拿着他亲自审,老子不给他扒层皮就咽不下这口气,你们一起来,解了气才好。”

        鹊七简直哭笑不得,吕骞这性子很讨喜,也难怪他和叶嵘竹交好,叶嵘竹平时着着沉默寡言,唠叨起来与吕骞简直不相上下,那头吕骞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敲门声给打断了,那弟子小心翼翼的探个头道:“宗主,快开宴了。”

        吕骞摆摆手道:“知道了。”

        那弟子又缩了回去。

        “我看你们一回来就围着妙生大师转。”吕要说道:“快去休整休整吧,开宴时我让人来叫。”

        三人笑着应了,待人出去时都松了口气,苏霂绕到屏风后看了眼许松远,道:“还未醒,我先去换衣服,苍野长老。”

        苍野摆摆手道:“去吧,今日该累了,我也去换一身,一股子血腥味。”

        与苍野告辞后,鹊七看了眼苏霂,一面退出去,一面说道:“我领你去吧。”

        苏霂看着他道:“你知道在哪?”

        鹊七提着衣摆下阶梯,道:“我也只知道我刚才换衣服的那间,你去不去?”

        “行。”苏霂说道:“我那儿也不知道。”

        鹊七就带着他穿过小院上了廊道,苏霂走得稍后一点的。他看着对方削薄的肩背,问道:“那几日牧代鸿有没有做什么?”

        “没啊。”鹊七头也没回,说道:“他能对我做什么?”

        “我看你体弱多病。”苏霂说道:“打不过他,强迫你做些什么事。”

        “那你放一百个心,他还真没做什么,也没强迫我。”鹊七回头看他一眼,道:“倒是你,有个人的心都不在你身上了。”

        苏霂道:“怎么说?”

        鹊七又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道:“青云。”

        “他又怎么了?”苏霂迟疑一下,道:他不会是又看上谁了吧?”

        鹊七踏上台阶却没有回话,他推开房门,道:“到了,进吧。”

        屋内已备好了热水,干爽的夜物也已经摆放在一旁,鹊七也进了屋,他坐在椅子上喝茶,屏风后苏霂正擦着身子,他小心的避过伤口,用湿帕抹去血迹,然后上药,外边只有茶盏碰撞的声音。

        苏霂缓慢的开口,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青云他怎么了?”

        鹊七故弄玄虚,道:“你以后会知道的。”

        苏霂叹了口气,道:“说话说一半最容易挨打。”

        鹊七歪了歪脑袋,问道:“那你会打我吗?”

        “我不打你。”苏霂缠好伤口,抖开了架子上的衣服,道:“万一你咬我一口,我受不住,你多可怕。”

        “那倒是缪赞了,我还没那么厉害。”鹊七看向屏风,那里有影子的轮廓,他问道:“妙生大师是叶宗主的师父吗?”

        苏霂穿上衣服,道:“不是。”

        鹊七有些疑惑,道:“那你叫他师祖。”

        苏霂沉默了一会儿,道:“他也是我父亲的师父。”

        “那你怎么几岁就去了剑月宗,跟着妙生大师学医不好吗?”

        苏霂顿了一下,说道:“我从剑月宗那一天就是遗孤,师祖去云游,我上那儿去找。”

        鹊七说道:“抱歉。”

        “无碍。”苏霂别着腰间的储物袋,从里边摸出个质地润泽的雕花玉佩,仔佃端祥。

        鹊七道:“但你的医术挺好,谁教你的?”

        “师祖送了本医书,自己钻研的。”

        “那你挺厉害。”鹊七莫名高兴,问道:“那剑月宗有谁的医术比你更好吗?”

        后者思考了一会儿,道:“暂时还没有。”他重新收好玉佩,小心翼翼的放着,又对着一旁的铜镜束发,说道:“你也不错,炼毒不也是自学的?”

        “我跟你能比么?”他等得有些无聊,把玩着手中的茶盏,说道:“你能救人,我能害人,两者不一样。”

        “那我可不认同。”苏霂戴冠时有些吃力,伤口又绷了血出来,他说道:“毒能害人,亦能求救人,医药也是。”

        鹊七手指敲在茶盏边沿,问道:“那你害过人么?”

        苏霂不答反问:“你觉得我害过么?”

        鹊七就认认真真的想,好半天也没回答,苏霂倒先急了,问道:“就这么难回答?我很像坏人?”

        鹊七张张口,还未回答就听见里边有东西落地时的闷声,忙起身走了过去,苏霂站在铜镜前,捏着自己手腕,额上冷汗骤出,他的手还是使不上劲,鹊七走过去捡了地上的冠,拿在手上冰冰凉凉。

        “怎么连东西也拿不稳了。”

        他语气里没有责怪的意思,探头时看见苏霂微抖的手,说道:“怎么不叫我?”

        苏霂回过头,说道:“怎么敢劳烦你。我觉得自己还可以。”

        “可以个屁。”鹊七有些无奈道:“我坐那儿这摆设吗?”

        “我看着你就个是个瓷器,一碰就碎。”苏霂这样想道,却没有说。

        鹊七走过去站在苏霂身后,道:“坐着,你太高了,我够不着。”

        苏霂拉过凳子坐下,任由对方给自己束发,鹊七捏着冠,突然冒出了一句:“我看着你不像坏人。”

        这面铜镜没那么好,苏霂看着自己的脸在镜中扭曲,说道:“我还以为我干了什么坏事,让你想那么久。”

        “那你可千万不要干坏事,我要是发现了,就找你打一架,给你投毒。”

        “死法百千啊,我能选一种吗?”

        鹊七给人戴好了冠,笑了笑道:“那不成,以我俩的交情,投毒我买一送一,对你够好吧。”

        苏霂照着镜子瞧了瞧,道:“好,好级了。”

        “是疏得好,还是死法好?”

        苏霂:“都好。”

        鹊七对这句话很受用,他垂头看了看对方的手,道:“要不要再包扎一下?好像流血了。”

        苏霂掀开袖子看了看道:“没事,就这样吧。”他侧头看向鹊七,道:“走吧,快开宴了。”

        鹊七点点头,绕出屏风正巧门被敲响,有弟子在外喊道:“公子可收拾好了,要开宴了。”

        鹊七走过去开了门道:“好了,劳烦带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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