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看得见的女孩

东京咒术学院后山林里，学生们正在举行一场一年一度的交流赛，然而这一次的比赛注定了会与众不同。

        黑发的女人站在高处，她向远处眺望，这座森林里的一切都尽在掌握。

        “见子，你来的真早啊。”羂索悠哉悠哉的从后面走过来，虽然没有得到夏油杰的身体，但是能获得一个邪神以及他背后的势力，也是不错的选择，更何况，夏油杰也在他们的合作范围之内。

        “滚开，羂索。”见子撩起自己乌黑浓密的秀发，随着发丝的飘动，看不见的危险擦着羂索的脖子过去。

        “啧啧，脾气好一点啊，你这样是不会有人要的。”羂索好歹也是活过百年的人物，只是微微后仰就轻易躲开了这看不见的攻击。

        “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我是和你们签下过束缚的，一定会帮你们把禅院直哉救出来的。”羂索举起双手，无论如何，在这里和队友发生冲突都不是什么好事，尤其这个女人的力量十分邪门。

        “呵，希望你不是在骗我们。”见子不在说话，她看向下方那些正在与咒灵战斗的孩子，他们要比她坚强，至少，比曾经的她坚强。

        见子站在路边的公交车站上，公交车一辆接一辆的过去，她始终没有上车，不是她不想，而是有一个巨大的妖怪堵住了她的去路。

        ‘绝对，不可以被发现自己看得见！”见子假装镇定的玩着手机，但其实她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上次哪家温泉其实和不错啊，下次有空再去一次吧。”

        “才不要，每次和你去都要发生点什么，我只想好好泡温泉，不想当死神。”两个穿着帝丹校服的中学生从不远处走来，见子机会听见原本挡住去路的妖怪发出惊恐的声音，她想抬头看一眼发生了什么，但是恐惧使得她低着头，什么也不去看。

        ‘拜托了，只要假装什么都看不见就好，拜托，不要再刺激妖怪了。”见子默默的祈祷着，妖怪身上的臭味已经贴到了见子的鼻息之下，她害怕自己忍不住呕吐出来。

        【嗷！】奇怪的黑影呼啸而过，将妖怪吞噬，又在一次从车站的阴影中溜进了直哉的影子。

        直哉重重的踩了踩地上的影子，小怪物又去多管闲事了，多亏了祂平时的行善积德，磅礴的生机才一次又一次反向灌输回了自己身体，让禅院直哉这个人即使不出现在咒术界，也能变得非常有名望。

        ‘得救了？’臭味消失，街头又一次回到干净整洁的样子，见子忍不住捂住口鼻，蹲下来小声抽泣。

        “…你怎么了？”直哉和新一奇怪的看着蹲在地上的少女，她默不作声的哭泣，眼泪在脸上无声流下的样子有点可怕。

        “谢…谢谢…谢谢…”见子紧紧的抓着书包带，她出了谢谢，什么也不会说。

        “…你…该不会看的见吧？”直哉和新一对视一眼，这些年新一也和直哉一起直面过许多咒灵，但新一从来没有直观见过咒灵。

        而直哉在某些情况下，强大的没有道理，就像是游戏里的bug，从没有让身边的人遇见过生命危险。

        但是新一看女孩的表现，突然有些好奇，直哉一直在和什么东西作斗争啊？

        见子的身体微微颤抖，几乎所见的每一个妖怪都在问她看不看的见，这导致了见子下意识的发抖和躲藏。

        虽然见子没有说什么，但直哉已经从她的反应看出来她都经历过什么。

        这也是很正常的，为什么普通人里很难出咒术师？一方面是因为基因问题，另一方面就是咒灵对咒术师的敏感了，年幼的小咒术师们是咒灵们最满意的口粮。

        直哉叹了一口气，既然遇见了就不能不管，不然这个小姑娘说不定活不到成年。

        “新一，我有些事情，麻烦你替我向小兰和园子她们道歉，今天的支出我报了吧。”直哉拿出一张银行卡，打算塞给新一，被新一拒绝了。

        “小兰那边我去说，这个你就自己留着吧，谁缺你那张卡啊。”公交车靠站，新一率先刷卡上了车，他隔着车窗挥手，让直哉赶紧带着小姑娘走。

        车缓缓开走，新一靠着玻璃轻轻的叹气。“真是…不要什么都自己扛着啊。”如果，能看见直哉看见的东西，会不会就能多帮助他一点呢？

        在确定新一走远后，直哉看了看时间，这个时候五条应该有空吧？虽然自己也不是不能教，但是稍微晚一点自己和大门老师还有约，只能拜托五条了。

        直哉一边带着见子去了自己平常打工的奶茶店，一边给五条悟发消息。

        “……”见子小心的四处张望，即使是在这家普通的奶茶店，也有许奇形怪状多的妖怪缠着客人。

        “别怕，这些都是不入流的三级咒灵，伤不了人。”直哉敲了敲桌子，可即使他如此大摇大摆的将看得见这件事摆出来，也没有妖怪敢过来。

        “老板！老规矩红豆奶茶超级加糖。”一个奇奇怪怪的男生踹开奶茶店的玻璃门，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

        他白色的头发顺服的贴在耳边，黑色的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

        是盲人吗？真可怜，明明那么帅。见子叹息着，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同情别人呢。

        “老板，我抓到你家服务员在偷懒了！”五条悟一个滑步坐到了见子身边，他用手拖着自己的脸，笑容灿烂的像是一朵向日葵。

        “…我是放假，不是偷懒。”虽然这样说，但他还是站起来，去后厨给五条悟做奶茶去了。

        “唉？那个！”见子慌张的想要跟上去，她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

        “坐下。”五条悟长腿一伸，拦住了见子的去路。他气呼呼的看着见子，他和禅院直哉的第一次正式联系，竟然是因为这个外人！

        “也没什么特别的啊？不就是个看得见的麻瓜嘛。”

        五条悟抱着手，黑色的墨镜滑落下一点点，从墨镜的缝隙里，依稀可以窥见那双动人心魄的蓝色眼睛。

        “…原来，不是瞎子吗？”

        见子吃惊到了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这可惹怒了白色大猫猫，他张牙舞爪的要给见子一点颜色瞧瞧。

        “别欺负人。”

        直哉把超甜的奶茶放到五条猫猫的头顶，在五条猫猫用手扶好以后，才把正常的珍珠奶茶递给见子。

        “你不是在上家主必修课吗？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直哉给五条悟看了看他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免得他不认账。

        “只用了三分钟，你是不是没有在上课而是在跟踪我啊？”

        直哉觉得这是五条悟做的出来的事，毕竟这个家伙，可是在发现自己在这家奶茶店打工，后特意跑来给自己找事干的人。

        “哈，想不到吧，我晋级了！现在我可以直接在两个目标点来回传送！只要中间没有任何东西阻拦。”多亏了这家奶茶店的位置不好，没什么客人，也没什么障碍物，他才能如此顺利的抵达目的地。

        “所以你真的在上课？”

        “当然…不对！现在不是谈论我的时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被直哉探究到自己还需要上课这件事，让五条悟觉得有些羞耻。

        毕竟禅院家没有给禅院直哉安排任何咒术类课程，可他就是靠着和自己几次见面，就学会了自己最基础的术式【苍】的运作方式，如果不是没有六眼的支撑，直哉无法确定自己咒力的输出量，导致无法像自己一样释放成型的术式，他恐怕能代替自己成为神子了。

        “那么，小姑娘你叫什么？”直哉坐到他们对面，阳光照耀在他身上，让直哉有些不适的往阴影里挪了挪。

        “阴阳见子，请叫我见子。”见子自我介绍到，她希望给两人留下一些好印象，没想到换来了两人都叹息。

        “见子小姐，名字是最短的诅咒，如果不想被我们利用的话，最好不要随便允许别人称呼你的名字。”直哉给见子解释到。

        “真是，什么都不懂的麻瓜啊，你是最近才看见的吧。”五条悟用吸管吸取里面的蜜豆，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是的，家里…遭到了一些变故。”见子低下头，父亲的死是她永远迈不过去的坎，她甚至因为一个布丁，错过了和父亲的最后一句对话。（1）

        “…抱歉啊。”五条悟挠了挠头，他不是故意去戳别人的伤心事的，他也经历过差点失去父亲，所以他能懂见子的心情。

        “见子小姐，要解决你看的见咒灵这件事很简单。”从见子的话来判断，见子应该是因为父亲去世的打击太大，负面情绪无法发泄，导致咒力的形成。

        “我们现在有两种解决方案：一、跟我们学咒术，我保证会教你如何祓除咒灵，但你要知道，咒术师是一份高危职业，以见子小姐的实力…”

        直哉话没有说完，但他之后的意思，见子已经明了了。

        “或者，我们想个办法，给你配一副眼睛，让你短时间内看不见咒灵，等你情绪恢复了，自然就看不见了。”五条悟跟在直哉后面补充。

        不管见子选择哪一项，禅院直哉和五条悟都会支持她的。

        “我选第二个！”见子好不犹豫的选择了第二个办法，她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少女，不想当咒术师。

        “那见子小姐，留个电话，等我找到了可以掩盖咒灵的咒具后再来帮您。”

        见子露出了真心的笑容，终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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