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万鬼潮2

百合川华带着两人进了店，这家杂货铺是她的父母开设的，但父母年纪大了，比起守店更喜欢四处转转。

        百合川华也不愿意每时每刻都守在店里，现在会在店里帮忙的只有热爱金钱的姐姐，百合川崎。

        “呀，甚尔先生，您竟然今天就来了吗？”百合川崎明显认识甚尔，她热情的从柜台走出来，看向甚尔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冤大头。

        “因为不知道您今天前来，现在拿不出您要的货，实在是抱歉。您要不然看看其他的什么？”百合川崎露出歉意的表情，身体却向甚尔靠近，她抱住甚尔的手臂，用撒娇的姿态亲昵的告知。

        百合川崎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她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加上她卖的东西确实是好货，所以人们都会捧着她。

        “看来您对我们家的东西很满意呢，今天要不要在买点什么呢？”百合川崎顾及着妹妹和她的朋友，没有把话说明，但她调皮的眼神已经昭告了她话里有话。“什么都可以哦。”

        “那个…川崎姐…甚尔先生结婚了的。”见子慌乱抓住百合川崎的手臂，试图把她从甚尔身边拉走。

        “就是！你就不能放过人家吗！太丢脸了！”百合川华也微怒的抓住自己姐姐的手，试图让他回到比较远的柜台去。

        “啊！你们两个小鬼！大人说话不准插手！给我自己出去玩！”百合川崎毕竟是成年人，她很轻松的甩开两个小姑娘，并且打算把她们赶到楼上去。

        “川崎。”甚尔叫住了要把妹妹们推出门的百合川崎“我在你家外面发现了这个。”

        甚尔从口袋里拿出一罐小小的试管，这是他从外面那只咒灵的身体里取出来的，里面翻滚着的黑色液体让甚尔无比熟悉，他曾经不止一次在直哉的影子里看见这种东西。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甚尔的眼神无比凶狠，他像是一把出鞘的刀，锋利无比。

        “你们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对我的弟弟，做了什么。”

        禅院直哉在独自泡温泉，硫磺的气息扑面而来，带来淡淡的窒息感。

        直哉顺着石质的温泉边，慢慢的向下划落，直到温热的水源淹没头顶。

        水波之上，有绯色的樱花飘落，花瓣如同一个吻，飘落在直哉的眼前。

        黑色的触手卷曲着，在直哉的面前，将花瓣吞噬。万物皆被水膜覆盖，懵懵懂懂之间，有什么声音穿过温泉，模糊的穿搭到直哉的耳边。

        直哉浮出水面，一旁等着的海川立马给他披上毛巾，保证他不会感到寒冷。

        其实就算是不批毛巾，直哉也不会觉得冷，应为此刻一个巨大的火源正蹲在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之前的发现。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反正绝对不是咒灵。”漏壶肯定的说。

        “给我的感觉更像是强行将咒灵和人类融合。”漏壶仗着海川看不见他，便大大方方的在直哉的傍边念叨他最近收集的情报。

        “最重要的是，我们找到了这个。”漏壶悄悄往直哉的手心里塞了一小瓶液体，直哉不动声色的收入怀中。

        直哉微微点头，他暗中给漏壶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在这里等自己，而他先跟着海川去了前厅。

        海川小声的跟直哉介绍这个家族“现在的家主是您的祖父，今天要见的是大长老，严胜大人。”

        “严胜？”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缘一哪里听过，如果可以，或许可以问问缘一。

        可缘一本身就因为是残魂的长期沉睡，在加上一向不喜欢过问外面的事情，他认为自己已是死人，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干预活人的世界。

        即使是一直和他存在在一起的直哉，都已经很久没有听见缘一的声音了。

        此时已是夜幕，海川提着灯笼，恭敬的走在前面，两人一路穿过门厅，去往了主宅。

        此刻哪里正是人头攒动的时候，精致的宴席如流水一样被送上，然而整场晚宴所邀请的，只有两个人而已。

        直哉没去在意那些精致的饭菜，他的注意力全在对面的男人身上。

        “我们是不是见过？”直哉歪着头，因为通透世界的原因，他看人从来不看皮相，也是因为这样他有着很严重的脸盲。

        但这个男人他一定见过，毕竟没几个人类能长六个眼睛窟窿的。

        “见过。”严胜看起来淡淡的，他专注于眼前的菜肴，一副话都不想多说的样子。

        直哉讨了个没趣，也没兴趣说话了，他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饮食，着一低头就发现了不对。

        严胜碗里的是少量且精致的食品，每一碗只有一点点，肉食偏多。

        而直哉碗里的则是蒸蛋这一类半流食，吞咽不费劲的小食。

        “你们调查过我。”直哉戳着碗里蒸蛋，他确实因为轻微厌食会有呕吐的症状，这是母亲和甚尔都不知道的事情，目前唯一知道的，只有大门老师。

        “查了。”严胜看起来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说话，他安静的吃饭，动作优雅缓慢，就好像平安时代的贵公子。

        直哉用勺子小口小口的挖着里面的鸡蛋，他没什么胃口吃饭，只挖了小半碗的鸡蛋羹就不想吃了。

        严胜看着几乎没有动过的菜肴，心想他和缘一一点也不一样。

        缘一从来都不剩饭，他吃饭的样子非常狼狈，经常弄的满脸都是。

        直哉吃的少，吃饭的样子虽然不优雅，但也不狼狈。

        ‘又想起缘一了。’严胜按压着自己的额角，最近想起缘一的频率越来越高了，这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吃完饭，严胜和直哉对坐饮茶，但直哉讨厌喝茶，他在自己的位置上磨皮擦痒，左看看，右摸摸，就是不去碰严胜递过来的茶水。

        严胜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吹着自己杯子里的热气。

        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老管家轻轻的敲门，严胜不耐烦的喊了一句“说。”

        “有一位小先生和一位小小姐想投宿。”

        直哉诧异了，他原本以为来的会是那位大富豪，乌丸莲耶，可来的竟然是两个年轻人吗？

        “让他们进来吧。”严胜看着直哉跃跃欲试的眼神，最终同意了将人放进来。

        两个年轻人步履匆匆的走了进来。

        “谢谢您收留我们。”女孩乖巧的声音传来，这个声音直哉无比熟悉，直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过去。

        少年和少女正在屋外用帕子擦着自己身上的露水，穿越森林让他们感到疲惫，可是两个年轻人还是有说有笑。

        “小兰？新一？”直哉差异的看向两人，难道自己中了什么一泡温泉必出事的诅咒吗？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百合川崎踉跄的退后，她看起来像是不明白甚尔在说什么，整个人微微颤抖，楚楚可怜。

        “我很了解这个东西，祂对其他□□可是非常敏感的。”甚尔打开试管，作势要倒下。

        “等等！我告诉你。”百合川崎阻止他倒下黑色的液体，她握了握拳，最后又放开。

        “先让百合川华离开吧，你也不想让普通人知道这些事吧。”

        “我不走！”百合川华大声的拒绝到，她甩开见子握着她的手，怒斥到“我是你的亲人！不管这个家发生什么，我都有知情权！”

        “那你就留下来，快点说，我没功夫听你磨蹭。”甚尔不耐烦的扒了一下自己刘海，他的暴躁已经表露无疑，百合川崎也不敢拖延时间。

        “这是一个短发女人给我，甚尔君，你也知道，我们百合家一向是以锻造咒具闻名的，但是我们百合家这一代里，只有我有些轻微的咒力，而最近我的咒力也越来越不易察觉了。”

        百合川崎捏着自己的衣角，和别人谈论她的家事，让她有些莫名的害羞，尤其是对方是御三家之一，禅院家的人。

        “虽然父母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知道，妈妈常常对着族谱流泪，爸爸也打算关闭家族的咒具锻造式。”

        百合川崎停了一下，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就是因为害怕妹妹多想所以大家才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过任何关于咒术的事情。

        “我很喜欢家里的工坊，父亲也不止一次夸赞我有天赋，可是没有咒力的人，再怎么努力也不能成为咒术师，更别提咒具师了。这个时候，那个女人来找我，并且给了我这个。”

        百合川崎从柜台里拿出一管一样的液体，甚尔手里的液体仿佛像是感知到什么，疯狂的向另一管涌去。

        “这个…到底是？”见子和川华都有些惊恐，两罐隔着玻璃的液体在相互吸引，并且发出了硬物敲击玻璃的声音。

        “这个东西会自我繁殖？”甚尔发现在沸腾的同时，这个液体在试管内不停的上升，就好像在自我繁殖。

        “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川崎立刻摆手，生怕甚尔不相信一样的补充。

        “我也咨询过，但是没人知道这是什么，只能姑且猜测是咒物。我也想过请人封印，但是…每一次都会失败。”

        甚尔将两管液体倒在一起，液体瞬间平静了下来，并且快速的恢复到最初的高度。

        “幸好你没用。”甚尔也手帕擦干净试管外面的污渍，将东西收回口袋。

        “不然那些咒灵就是你现在的样子了。”

        川崎顺着甚尔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张融化的怪异的脸贴在窗子上。他缓慢的张着嘴，一边向里面观望，一边敲打玻璃。

        “这是什么！”川崎惊恐的护住妹妹和见子，带着她们向甚尔身后退去。

        “到底发什么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川华同样也看向窗子，哪里阳光明媚，什么也没有。

        “你看不见？”普通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也会看到咒灵，只有特定的天于咒缚，才会什么也看不见。

        “现在别说这些了！甚尔君，怎么办”即使非常害怕，但是为了妹妹，川崎还是打起精神，她把希望全部放在了甚尔身上，希望甚尔能出手相助。

        甚尔会救吗？当然会，他还指望川崎给他买点新鲜的咒具玩。

        “在这里等着。”甚尔走了出去，见子看着他走出去的样子，在看看川华，她做下了一个改变她一生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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