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合法的贪污

话题渐渐转移到了外贸生意上来，浙江也是靠海的省份，外贸生意一直非常发达。

        这种话题太过专业，插不上话的人变得更多，逐渐变成了小圈子式的交流。

        而这个李帅也开始抽起烟来。

        这个李帅来之前，林婉茹已经给秦想着重介绍过了，是前省长家的公子。

        虽然出生一流，但他做事情的格局很小，和韩锋相去甚远，不说韩锋，就是比起周公子都不如。有些人笑嘻嘻的，是因为深藏不露，而有些人笑嘻嘻的，单纯是因为没本事。

        这个李帅就属于后者。

        按照田冠玉的说法，玩的是合法的贪污那一套。

        什么叫合法的贪污呢？

        比如某安保险公司是一个国企。这种国企，最高层的领导安排自己的子女来担任个一把手、二把手基本算正常安排。

        之所以说是正常安排是因为过去二三十年几乎都是这么干的，在我党高层几乎变成了一项潜规则。

        我们再大胆一点将这一项潜规则推而论之：比如你的舅舅是某高层，而你又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那该怎么办呢？

        我们可以在国企弄一个什么安保部，派你过去做个副部长什么的，一年也不用开太高的工资，也就七八十万吧，别的什么采购安保设备或者别的什么油水另说。

        这种关系户从上到下到处都是，有些人总天真烂漫地以为上层会好很多，这种事情只存在于基层。

        实际情况恰恰相反。

        基层的关系户就算再差多少是要去上班报道的，不管喝茶还是看报，人至少是在那个地方的。而这些高层的关系户去或者不去上班都无所谓，反正都是要发工资的。

        所以在国企基本是多干多错，什么都不干吹吹逼才升得快。

        除了国企，私企尤其是大的跨国外企当然也不能幸免。

        许多人对跨国大企业抱有不切实际的期望值，纯粹是出于一种外国的月亮更圆的思想。

        在跨国企业里面，这种合法的贪污更多。

        高大上的金融行业更是重灾区。原因很简单：因为给得起钱。

        领导只用让自己的子女或者亲属去这种企业挂一个顾问的头衔，什么事情都不干就能一年拿好几百万。这钱当然不是白给的，资本家给你五百万，至少要从你身上赚到五千万才会罢休。

        而这种事情从法律上来说是完全可行的，绝对不算违法，只算违反了党纪。

        如果纪委要弄你，这些东西是可以作为证据的。纪委要和你讲党性，你就必须讲党性，纪委要和你讲人情，你就必须又人情。

        反正纪委执行的是党的家法，检察院才是执行国法的地方。

        这些都算是潜规则，在这个圈子里面潜规则很多。不过说穿了都没什么意思，都是为了钱和地位而已。

        这个圈子虽然屁民的圈子要高一些，但本质上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过钱的数量从鸡毛蒜皮变成了几百万几千万甚至几亿。

        仅此而已。

        李帅就是某国企的副部长，年纪很轻，大约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不过是他天生长得年轻，而且保养很好的关系罢了。他的实际年纪已经超过了四十岁。

        李帅的身边跟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可能刚大学毕业的样子，面对这种饭局还显得非常青涩，大家说话的时候她完全跟不上话题。

        小姑娘是李帅的秘书，大概是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的套路。

        不过林婉茹和这个李帅的关系似乎不错的样子，李帅在席间一直调侃林婉茹，说了不少林婉茹小时候的趣事。

        酒桌上的气氛还算不错。

        今天这个局，来的几乎都是官二代，杭州毕竟是省会所在，官员极多，今天来的这批官二代秦想都很陌生，和周公子身边的那群人完全不是一个圈子的。

        这也难怪，官二代也分三六九等。

        饭局末期，李帅对林婉茹提起一件事来，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非常重要：“张伯伯最近身体不是太舒服，正在住院，婉茹你要不要去看看？”

        这句话或许是整个饭局中最有价值的一句话，比起那些官二代保证要照顾林婉茹的话要重要得多！

        为什么说这句话重要呢？

        因为这个张伯伯是离退休老干部。

        离退休老干部人虽然退了，但是以前的学生、部下是还在的，有时候说的话会非常管用。而这个张伯伯在江浙这一块的影响力一直都非常大，他说一句话可能比现任省委办公厅的主人说话都更管用，大家也更买账。

        对于林婉茹来说，今天晚上的饭局非常冗长和无聊，没人会喜欢和一些陌生、不相干的人吃饭喝酒，装作非常熟悉、大家关系很好相处很愉快的样子。

        这一个晚上只有这一句话是有价值的。只是为了这一句话，浪费几个小时的时间也是值得的。

        林婉茹的心情变得好起来，连带着回到酒店之后，秦想也得到了一个香吻。

        这是林婉茹来到杭州之后第一次主动亲吻秦想，秦想借着酒意心想是不是还有下一步的可能性，但被林婉茹挡了回去，“不如你还是找你的陈冰去吧，老娘这边还是不想伺候……”

        秦想又一次吃了闭门羹，林婉茹在这件事上已经算十分开明了，如果是一般女孩子的话，可能已经一哭二闹三上吊，现在要闹分手了。

        换个立场想问题，如果是林婉茹另外有情*人的话，秦想会怎么样处置呢？

        大概早就暴跳如雷，要学武松血溅鸳鸯楼了。

        不过，所谓人性不就是宽以律己，严以待人吗？大家都会对自己的过错宽容，对别人的过错严格。

        人嘛，本来就是一种自私的动物。

        林婉茹洗过澡之后出现在秦想的面前，她最近似乎又瘦了一点，身体的曲线退化很明显，胸部似乎也变得越来越平，但女人味没有消退，林婉茹的女人味来源于气质，超越肉体，她说：“明天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张伯伯，早上就去。这个人非常重要，如果不是李帅提醒，我几乎都不知道有这一茬。如果我爸知道了，肯定会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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