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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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汝仅仅是一名最低等的妃子!而本宫却是高高在上的妃!”那名妃子叉着腰,叱咄(读音:duo)着。“可是……”我仍是想辩解。“啪”的一声,那名妃子气势汹汹的扇了一个巴掌,我那本就苍白的脸上顿时印上了五指鲜红的掌印,这一掌下去倒真是狠了!我的脸肿了半边。我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摸着脸,甚是委屈,一滴泪就要将掉未掉。“哼,本宫永远是高高在上的正室妃子!汝算什么!”那名妃子还嫌不解气,又扇了我一个巴掌。我暗暗的记着数,很好,非常好!本宫日后一定要汝加倍奉还!本宫会让汝亲眼看着,究竟谁才是这正室的妃!那群妃子见我这般,更是奚落:“前几日刚来时不是如此强势吗?今日为何成了这般落毛鸡的样子了?”我的心中甚是不屑,就凭汝等姿色也想独占圣宠?快死了这条心吧!
我仍是强忍着,只是嗫嚅着说了一番话。事实上,那根本不算话,仅仅是一些含糊不清的音节罢了。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那名妃子见状,刚刚落下的手又高高的扬起:“汝敢暗声侮辱本宫?”手又将落下的时候,被我牢牢的抓住。“汝,汝!”那名妃子使劲的抽着手,可我拼了命按住她的手,她挣脱了两下,没有挣脱开来。“娘娘想如何?要是娘娘想说无理取闹,那娘娘这样是何意呢?”我抬起头,正视着她,眼神冰冷。“放手!”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仍然摆弄着手。“刚刚攥住的手,怎会那么容易挣脱?万一挣脱,娘娘再动怒,那遭殃的岂不是当初放手的人?”我冷笑着,转过头,对着那些妃子,一字一句的说道,“打入冷宫,顾名思义,就是冰冷的宫殿,再也不会得到圣宠,既然如此,那各位娘娘又有什么看不开呢?如果娘娘们继续在冷宫内无理取闹的话,皇上保不准不会让娘娘们剪去三千青丝,去过那青灯古佛的日子。或许到那个时候,娘娘们才能真正死心,看开一切。”我哼了一声,狠狠的甩开了手。
那群妃子噤声不语。我知道,她们现在并非心服口服,可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奴婢自知,人卑言轻,所以娘娘们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笑了笑。我看见那群妃子的眼里都有不甘。好了,是时候了。“不过,万一娘娘们洁身自好,也不是说没有受宠的机会的。这一次,宫门又开了。”我抬起手,遮了遮嘴,回了房。开宫门,我想她们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这代表着她们的一次重生的机会。每年开宫门的时候,冷宫内可以有一人再次受宠,也算是圣恩浩荡了。我知道,那群女子最渴慕的莫过于此刻,现在的她们,应该盘算着怎么重新获得圣宠呢。我笑着伸了个懒腰,无论如何,冷宫只会走出一人,那便是我,淑磬涟。
“皇上。”那名暗哨行了礼。“今日又发生何事?”齐云孤看着公文问道。“今日倒无什么大事,只是今日汐舞雅挨打一事……”那名暗哨有几分犹豫。“她挨打了?”齐云孤放下手中的公文,注视着这名暗哨,“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今日早晨,汐舞雅出去闲逛时,遇见了那群妃子,妃子出于嫉妒,于是恶意中伤汐舞雅,汐舞雅没有反驳,仅是为自己辩解了几句,然后一位妃子便气恼不过,打了汐舞雅几个耳光。”那名暗哨想了想,说道。“究竟几个?”齐云孤强压着心头的怒火,那群妃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朕看她们是先皇的遗妃,没有按照惯例赐死,而是打入冷宫,谁知道她们到了冷宫竟然还不知反思!还妄想重回宫殿!一朝天子一朝臣,这里岂是她们呆的地方?!
“臣该死,没有看清。但臣只知道,一个耳光下去,汐舞雅的脸肿了半边,嘴角也有血丝渗出。”那名暗哨低下了头。“什么?”齐云孤惊讶道。齐云孤闭上眼,努力压制着火气。他告诉自己,不要动怒,千万不要动怒!可拳头还是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汝退下。明日朕要摆架冷宫!”
我睁开了眼,摸了摸仍然肿的高高的脸蛋,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满是痛惜。这幅姣好的脸蛋竟然遭此蹂躏。不过想到昨晚那一幕,我的手渐渐握紧,指甲嵌进肉中,刺得生疼。如果不出我所料,这几日齐云孤也该来了。“皇上驾到!”我猛地一惊,齐云孤为何今日来此?然而来不及我多想,我连忙将头发散下,随意披上一件外衣,坐在梳妆镜前,一只手拉开眼睑,另一只手则摸向眼睛,眼睛受到刺激,滚下泪来,我觉得这些泪不够,又连忙多摸了几下。等到眼睛生疼,几乎睁不开的时候,我才松了手。我起身,往外走去。
“妃嫔(奴婢)给皇上请安。”所有冷宫里的人都给齐云孤请安。我穿的是一件颜色极淡极淡的粉色纱衣,在大风中翩然起舞。“免了。”齐云孤缓步走向我,我的心“怦怦”跳个不停,我垂下了头。我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心慌,是因为自己做贼心虚的胆怯,还是因为欣喜若狂的心乱?亦或是心乱如麻?
“汐舞雅,汝的脸怎么了?”齐云孤伸出手,将我的下巴扬起,他清楚的看到了我脸上残存的泪痕,“汝的脸上又是什么?”我慌乱的用袖子擦去泪痕,不自然的笑了笑:“是水痕。”“不,是泪痕。”齐云孤看着我,然后又看向那群妃子,严厉的说:
“朕看汝们乃先皇遗妃,按理应当赐死,追随先皇。可是朕于心不忍,于是将汝们打入冷宫!可是汝们呢?!居然不思悔改,每日仍在争风吃醋!朕也想让汝们遁入空门,可又恐玷污了那佛门圣地!汝们若是再当如此,难免朕不会起了杀心!但望汝们洁身自好!”齐云孤特意将“洁身自好”这几个字咬的很重。齐云孤一把拉过我,我慌乱的问道:“皇上,您要去哪里?”“从今日起,汝还是汐舞雅!”齐云孤头也不回的说,声音里带有几丝恼怒。她为何如此?如此的单纯,让她人任意欺负?齐云孤的眼睛里起了一股寒意,沫舞涓,朕不会让汝多呆片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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