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很好，很好。”我喃喃道，有了一丝丝失落，不过只是一瞬间罢了。外面的雪下的更大了，那些洁白的雪花已经融进了黑暗，再也看不到了。寒风吹着雪花，撕裂的声音传来。“娘娘还有什么事情吗？”黛芫问了一句。我夹起一块肉放进嘴中细细的咀嚼，冰凉的口感有些刺激，我放下了筷子：“这道菜原来是本宫最喜欢的一道菜。但是现在这道菜凉了，再也回不到当初的那份温热了，本宫不会再吃了。”

============琅栎泉===============

白凌溯静静的看着她的舞蹈，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挂在了脸上：“璃络姑娘，这舞真美丽，给，这是五两银子。”鸣璃络的嘴角动了动：“姑娘要是结账，要找水三娘。舞姬不得私下收受客人的财物，这是规矩。”“不不不，这是给姑娘的赏钱。”白凌溯将钱搁在了桌子上，那白光耀的鸣璃络的眼睛疼。“璃络不知道姑娘何意，但还请姑娘收回钱财，璃络自有自己该得的钱财，不用姑娘的赏钱。”鸣璃络空悲的看了一眼银两，难道什么都可以拿钱来衡量吗？

“不用？这里面的青楼女子谁不需要银两？”白凌溯略有讥讽的说道，“若是不需要，汝也不会来此啊。”鸣璃络抬起头，一字一顿的说：“姑娘，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红妓。卖艺不卖身。”“青楼女子何来此言？清白？世间有谁会相信青楼女子拥有清白？”白凌溯的话字字化作一道道看不到的气刃，刀刀捅在鸣璃络的心上。“姑娘若是不信，那璃络何必多言？”鸣璃络有些苦笑。多少人是如此认为的她不得而知，可是仅是因为她是青楼女子就辱她的清白，这是她所不能忍受的。

白凌溯看见了她眼中的悲切，虽然有些不忍，但仍是一字一句道：“璃络？怕是过去的璃络早已经死了吧，现在又怎么反倒悲切起来了呢？”璃络似是喃喃道：“是啊，过去的璃络确实死了，我为何要悲切呢？”别过头，不再去看。只是因为心碎。那个过去的璃络已经永久的成为了历史，既然如此，那又何必痴痴追随呢？白凌溯闭了眼，再睁开时，里面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色彩：“鸣璃络，我命令你替我调查清楚那些胡人的底细。”鸣璃络吃了一惊。她怎会知晓自己的身份？

看了看她的气质，怎么也不像，决定装作听不懂般：“姑娘找错人了吧，璃络仅是一名舞姬，怎会这等活计？”“得了，这是令牌，想必你总会认得这身份牌的吧。”白凌溯掏出了令牌，递给了鸣璃络。鸣璃络吃了一惊，连忙接过令牌，细细的看着，不错，确实是货真价实的身份牌。既然来者已经将身份牌亮出来了，鸣璃络也索性不再掩饰：“可以，但我素来不做无利益的买卖，更何况最近这边世道不是太安平，那群人又那么怕死，身旁边安插了许多警卫，我的那些暗卫稍有不慎就会有生命危险，这一次，我要多收些钱，这总可以的吧？”

“好，事成之后，我给你三百两。”白凌溯看着鸣璃络。“果然够爽快，这笔买卖我干了。”鸣璃络笑道。但这一笑总归是跟她这种冰美人的称号不太相符的。“很好，什么时候可以给我？毕竟我这三百两银子可不是白花的，我总归要知道你的速度和诚意。”白凌溯盯着鸣璃络道。鸣璃络倒也毫不退缩，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白凌溯道：“今晚子时，我保证给姑娘一个交代。我会让姑娘知道这三百两银子没有白掏。”

“但愿如此。那我就静候鸣姑娘的佳音了。”白凌溯转身离去。“姑娘莫不是在他处过夜？”鸣璃络问道。“不是，今晚我就在这里睡下了，我先去逛一逛，还望鸣姑娘能够遵循买卖原则。我虽然不会让鸣姑娘物超所值，但也希望能够等价交换。”白凌溯淡淡道。鸣璃络抬起眼，微微一笑：“放心，我会让姑娘知道的。”

============齐风傲=================

齐风傲在天色将黑的时候进了醉风流。铃澄迎了上来：“王爷，你又好几日没来醉风流了呢。”“美人莫不是夜夜寂寞，需要本王安慰？”齐风傲邪笑着，更是英俊。“王爷又在说笑了。”铃澄纵是明白这仅是逢场作戏，但仍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脸蛋。众人虽然看上去是在各聊各的，但却时刻关注着齐风傲和铃澄，看到齐风傲说了一句，然后铃澄红了脸，都在纷纷猜测是什么话能够让铃澄姑娘露出了小女儿姿态。

“王爷，这边请吧，我已经开好房间专等王爷您了。”铃澄第一次感到有些不自在，不自觉的转移了话题。“好，我们走吧。”齐风傲点点头。搂住了铃澄，头深深的埋了下去，由于是侧面对着众人，这个姿势未免让人浮想联翩。而铃澄娇羞的脸蛋又无形之中误导了众人，那些俗民纷纷不怀好意的笑着，闹着。

关上房门，齐风傲立刻冷冰冰的，铃澄有些不忍，抬手抚了抚齐风傲的眉头。“你在干什么？”齐风傲有些奇怪，同时刻意拉远了自己与铃澄的距离，“附近无人，不用再装了。”铃澄听了这句话，心中刺痛。是啊，那些恩爱都是在人前的，可是谁知道人后的呢？如果有可能，她倒真想永远暴露在人前，那样的话就可以永久霸占着齐风傲的关爱，哪怕仅仅是逢场作戏的关爱。可是这些话她怎能给齐风傲说呢？她知道，他心系伊微微——当朝皇后，一国之母。齐风傲不可能和伊微微有结局，正如同她永远不能渴望人后齐风傲的关爱一般。

有些事情，只能在人前发生，若是换到了人后，那就什么都不是了。铃澄苦笑，哪怕自己深明大义，早已知道这些道理，可是自己还是不会听劝，执意撞得头破血流。即使是自己那么理智的去思考，但是这个时候理智根本就不存在。铃澄退了一步：“对不起，王爷，是奴婢逾越了。”“罢了，罢了。”齐风傲摆了摆手，“这宫内情形倒真的复杂了起来。坊间传闻不受宠的磬才人倒升到了雪夫人，又由雪夫人转为了雪玉容，隐隐有重新受宠的迹象。而笐东宫贵妃竟然被取消了皇贵妃的头衔，也不知道为何，是不是有诈？这宫中的尔虞我诈，你比我擅长。”

“王爷，别看笐东宫贵妃的权位高，但我敢打赌，雪夫人会蜕变成皇贵妃的，笐东宫贵妃心肠毒辣，容不得人，好猜疑、妒忌，而且锐气外泄，这种人在宫中活不下去的。”铃澄摇了摇头，“顶多在宫中挣扎一阵子，便沉下去了。现在皇后应该提防的，恰恰是最不以为然的雪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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