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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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孤含笑的眼睛看着我,但语气却是狠烈的:“明日朕会验明正身,然后还会下旨,让寂妃当中司令的干女儿!至于汝……今日随朕回宫!朕要用宫规处置!”我们这些争吵,声音全部很大,目的就是让中司令和那些人听清楚。中司令咧了咧嘴,无声的笑了。
齐云孤攥着我的手,阴沉着脸上了轿子。进了轿子里,齐云孤才爱惜的摸着我红肿的脸颊:“疼吗?”我摇了摇头:“不疼的,只要为皇上好,再疼也没关系。”齐云孤掏出丝绢,细细的为我擦拭额头上的血痕:“对不起……可是朕必须如此……”我的玉指贴上他的嘴唇,摇了摇头:“已经过去了,皇上不必解释了。”
齐云孤将我的头磕在墙上的时候,我确实差点心如死灰了,不过看到齐云孤的举动,我立刻清醒过来,配合着他演了一出戏。
无妨,只要能够杀鸡给猴看,能够杀一儆百,我愿意当那只无辜的鸡。这下,中司令是不想认也得认了。“汝受委屈了……此事成了,朕封汝为霓幻姬。”齐云孤满脸怜惜。我差点有了错觉,曾经那个疼我爱我的齐云孤又回来了。可是……他不是。他虽然是齐云孤,可是他没有齐云孤的心。凝神,叹息。
“验明正身……朕看就不必了吧。”齐云孤以为我是为了明日的验身而为难。“要演就演下去,要不然就穿帮了。”我摇了摇头,“还是说皇上本来就认为妃嫔无法通过验身?”齐云孤沉默了。我也沉默了。毕竟自己若是清白之身,何来怀孕一说?“不管皇上相信与否,妃嫔都是清白之身,不怕检验。”我正视着齐云孤。
“皇上,这一次若是成功,妃嫔不想奢求什么高位,只是希望皇上能够放榕萃出宫,让她去过自己的生活。这种深宫的生活,不适合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榕萃,你我主仆情分已尽,这是本宫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了。“朕可以答应汝,不过……汝确定汝要放弃高位?”齐云孤有些怀疑。我点了点头。
齐云孤将我拥入怀中:“汝知道吗,汝是第一个不祈求高位的女子。”我愣了,后背有些僵硬。一行清泪,自脸颊流过。“好好的,哭什么?”齐云孤温柔的将我的泪水擦干。如果说之前的善待,都是齐云孤倾心相求求来的,那么现在,则是发自内心的。“没,没……”我捂着嘴,泪掉的更欢了。齐云孤的手刚触碰到我的脸颊,我立马跳开,挣脱了齐云孤的怀抱:“今天妃嫔有些不适,能否在皇上的对面坐?”
齐云孤点了点头,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放过邀宠的最好时机。我咬着嘴唇,毫无血色。他根本不是齐云孤!
齐云孤只会笑着揉揉我的头发,然后说:“这么小就谋求高位,以后长大怎么了得!”齐云孤,你在哪里?你能听到我的呼唤吗?回来吧,齐云孤!回来吧!我抱着双膝,泪流满面。月光顺着窗户的缝隙照了进来,冰凉,冰凉。
齐云孤默默的看着一言不发的雪玉容。难道她察觉出了什么?要不然为何流泪,为何伤心?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心魔觉得心仿佛火燎一般,齐云孤被磬涟感念醒了。他也同样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无法给磬涟她想要的幸福。可是他的苦楚又无法言语,毕竟“子不语怪力乱神”,自己这种境遇,谁会相信呢?
他承认,自己是很信任磬涟,但是有些事情毕竟只有自己明白,谁也无法切身处地的跟自己一般感受。再说,他也不想让磬涟小小年纪,就学会如何蹙眉。既然自己给予不了她真正的幸福,也就不要给予她痛苦的含义。
一路无语,就这样到了皇宫。我下了轿子,独自走向娟倾楼。我的头胀痛着,眼睛也是痛的。我走到娟倾楼内,直接走到内室,未梳洗,也未褪去华服,倒在床上,连饭都没吃,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磬涟,磬涟。”一个人在唤我的名字。我强忍着疲倦睁开了眼睛,发现是齐云孤。
“皇上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事情,妃嫔就要睡了。”我冷冰冰的说道。
“磬涟,我是齐云孤啊!”我惊愕的发现,齐云孤竟然是哭泣的,“磬涟,现在的齐云孤根本不是我,那是我的心魔。我仅能住在自己的心里。”齐云孤指了指自己的心。
“皇上?”我试探的问道。
“磬涟,帮帮我,我不想再这样了!”齐云孤的睫毛上沾满了泪珠。
“怎么证明?”我有些不相信。
“你只要在这个齐云孤面前,想着我的名字,到时候你就能看到齐云孤心痛。这是最好的证明。”齐云孤抬起了眼。
“这……”我迟疑了。
“不行了,我要离开了……”齐云孤的身影渐渐消散。“等等!”我大喊着,伸手去扯齐云孤的袍子,结果我从梦中醒来,天已经大亮了。我摸了摸额头上的汗,原来是场梦。
可是……这感觉如此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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