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大祭司为他时刻准备着的这个目标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这个南极人冒险家就是大祭司在游走世界各地寻找他为占卜蚕事开出来的配方时认识的。那时候大祭司在海边寻找千年龙鳞片，底着头在沙石里拔来拔去，南极人用望远镜里看到了他，那时南极人以为这家伙挖到宝贝了，就去接近大祭司。

        当时大祭司正底着头撅着屁股拔的起劲，从自己的两只腿中间看见了倒立着走来的红胡子鬼魂，着实吓了一大跳，忽然站起来往后退去，南极人哈哈大笑，嗓音像地上山羊的叫声。

        “哦，朋友”

        “你，你是鬼”大祭司继续后退，一惊吓说话也不口吃了。

        “哈哈哈”南极人张开双臂要拥抱。

        “您见过我这样的鬼？”

        “我是人，和你一样，但是以后我们都会变成鬼”

        这是大祭司对南极人的第一次印象。

        在彼此了解之后，大祭司彻底开始崇拜这个人了。

        这个南极人也是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一个人开着舰船在大海里漂浮，直为寻找穿越时空的隧道，多年没有结果。不过他确定了，人确实不用离开水面也能走遍天涯海角，当南极人历尽千难万险走了三十三年零九个月十五天的那个下午，来到了他当初下海的地方时，他感到即难过又绝望，

        “他娘的，这就是个圈”。

        “在人间这是一条没有出口的路。”

        这是南极人用去大半生的时光总结的一句话。

        在加勒比海的满天繁星下，成群的大鲸鱼在海面上为他跳舞。

        在因为干旱而将船搁浅的海滩上夜深人静时他听见魔鬼对着他哭泣的声音。

        他曾经的唯一的欧洲小情人为了他的那个什么梦想委身与一个银行家后给他搞到一笔巨款买了船和潜水望远镜，送他去航行。

        出发之前小情人紧紧地抱着他对他说:“我等你，不管多久都等你回来”。

        他用潜水望远镜在加勒比海曾经看见海底沉船上装满了金子，那一刻他想给小情人做上满嘴的金牙，以便她笑的时候闪闪发光，再给她打造一张金床，把地板铺上金子，等等……反正要让她在金子堆里打滚……正想的如神，一条鲸鱼张开血盆大口向他游来。

        后来他听说，他唯一的欧洲小情人失去了等待他归来的耐心成了银行行长的夫人。

        飓风战队一次又一次曾经把他的船掀翻，再掀翻也没能让他对多舛的命运妥协。

        因他吃了海里的某一条鱼而得了出血热，后来他才知道这是鱼传染给他的病，他就是那时候差点死了。

        他曾经去过地狱之门，只因为他身体携带大量病毒，地狱之门很无情的拒绝了他。

        海风吹，日光照，七八天后海鸟叫醒了他。

        曾在大海深处他迷失了方向，长着秀丽的女人模样，挺着诱人大胸的鲛人爬在他的船边上深情的向他微笑着唱着动人心弦的情歌，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曾让他迷失心智。

        直到风将东国国君饲养天虫的消息吹进他的耳朵的那一刻他的心动了。

        他抛弃了多年的航海技术上岸了。

        当大祭司见识了南极人在航线途中搜寻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他立刻说“你，你，是神”

        南极人笑道:“哈哈哈”

        “您见过这么狼狈不堪的神”

        南极人给大祭司看了望远镜，说这是上帝的眼睛，想看多远就能看多远。

        大祭司拿着望远镜看了十分钟后，什么也没看到，嘴里嘀咕了一句:“看来上帝有时候也不在家”。

        那时大祭司有要事在身，就急急的和南极人拜别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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