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灵光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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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灯光,沙哑的声线,以保守派为核心的议会再次展开。
只是,这一次的议会里不再有乐岩寺嘉伸与其党羽的席位。显然,未被“污染”的保守派再次获取了绝对话语权。
毕竟保守派虽然看起来一致对外,但实际上派内争斗也极严重,想要取代高层席位的人数不胜数。
“根据内线消息,有诅咒师圈养了上百只咒灵,预计在本周末于■■区全部释放,引发民众层级的恐/怖/事件。”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
“百鬼夜行的模仿犯?”
“会不会太巧了。”另一个人冷哼一声,“怕不是那受肉咒灵谋划的。”
“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乐岩寺那群家伙显然中了那受肉咒灵的术式。留它一天在,就不会有安定。”
“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
“哦?如何?”
“这段时间正好是咒灵高发期,只需要把东京校的所有学生老师全部外派,单让那受肉咒灵和我们的术师去■■区,表面上,我们可是给了它证明自己的完美机会。实际上……”那人哑声一笑,“让我们的术师顺势祓除了它便是。”
“到时候,谁知道她到底是被我们祓除的,还是被咒灵杀害的?”
“确实是个好主意。”
“只是那受肉咒灵诡异得很,术式也令人捉摸不透。”有人提出异议,“京都校得学生定然不能轻易派去,那谁还能愿意去祓除它?”
“不如让我去。”最开始提出意见的人说,“我的术式能够克制它。”
提出意见的人叫做仰木寿江,现在43岁,在一众7、80岁的保守派中算是极年轻的类型,再加上他的术式「生死轮转」,整个人自负、自傲,颇有些“天下尽在我手”的意气风发。
他急于向上攀升,几乎不会放过任何邀功机会。
所谓「生死轮转」,是一种在限定时间内,能够将死伤转化为倍数咒力的术式,哪怕受到至死的伤害,只要对方不将他瞬间分尸至极限,他也能转化为咒力爆发出来。
——哪怕是灵魂创伤。
听到他的话后,有人冷笑一声:“是吗?”
听到是自己的“政敌”,仰木寿江不悦,沉声说道:“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那就按寿江说的办。”坐在正位的老者慢吞吞开口,“其他的各自负责好自己的工作,不要让这只受肉咒灵打乱了节奏,或许这才是五条的目的。”
众人无异议。
事情幸运地按照我预想中的发展了。
脑花看起来也很配合我,他故意对咒术界高层放出消息,说周日会进行一场咒灵的“恐/怖/袭击”,目的就是让那群急于杀死我的保守派上套。
果然,周六早上五条悟便被召去京都开会,为了以防万一,我又将漏瑚骗去五条悟赶回东京的必经之路上,以免五条悟提前回来。
而在周日早上,校内的同学和其他老师也陆陆续续接到了任务,包括我在内。
当然,接我走的辅助监督嘴里说的当然不是带我去咒灵大暴/动现场,而是带我去祓除一个二级咒灵,估计是打算一暴/动就把我拉过去送死。
我搓搓手,有点小紧张。
倒不是怕自己玩火自焚,而是怕误伤到普通民众。
保守派再怎么荒唐也不会让普通民众随意牺牲,所以他们很早就暗自联系好政府疏散那个区域的民众。并且我也早就联系好了堀江守道,让他帮我定点释放出的咒灵,如果有咒灵接近平民就立刻通知我。
如果事情进展顺利,我可以消耗掉脑花手里200个咒灵、震慑保守派高层、加强脑花对我的信任,并且有效提升我的认定等级,然后我的工资就会呈倍数增加。
已经不是一箭双雕能概括的了,这是简直是一箭糖葫芦。
这么想想,我整个人都有些兴奋起来。
——为了草莓自由付出一切!
东京将有咒灵发生暴/动的消息传到五条悟耳里已经是周日上午了。
五条悟第一反应是:“那只兔子又搞了什么花活?”
毕竟前几天少女兴致勃勃觉得100只咒灵轻轻松松的杀神模样还历历在目,他很难不怀疑她会找来什么咒灵“好朋友”和她演戏。
比如那个被她压缩成小咒灵干的咒灵。
但偏巧京都又冒出来一堆莫名其妙的诅咒师作案……准确来说,像是在故意拖时间,和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到处流窜。
五条悟又觉得五条真真子那个家伙做不出来这种聪明事。
……毕竟那只是个在可以随便支配别人的本子上画猫猫头的笨蛋,她甚至想不起来写一两条满足自己贪欲的规则。
那就只能是那群烂橘子或者引发咒灵暴/动的诅咒师故意拖延了。
……啊,说不定这两股势力无形间打了个配合。
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有够搞笑的。
五条悟的唇线逐渐拉平,活动了一下四肢,踏进了传言诅咒师活动的建筑内。
目前在世的三个特级,一个在国外出差、一个到处找不到人影,所以五条悟只能耐着性子处理——尽管手段稍微粗暴了那么一点。
四小时后,他回到了东京。
前来接他的伊地知洁高传来消息:由于东京校内的人员基本都被调派去出各种任务,目前校内只有五条真真子前往■■区,并且,保守派还假惺惺地派了一个一级咒术师前去支援。
那个一级咒术师恰巧是仰木寿江,是保守派里的激进分子,性格奸诈术式特殊,如果说别的保守派是“屠龙者终成恶龙”,那仰木寿江就是这片充满着腐朽权力的土地滋养出来的、天生的恶龙。
派这种家伙和还处于“观察期”的五条真真子出任务,心思简直一目了然。
不过,他或许可以信任一下这个被保守派深深忌惮的“咒灵”少女。
起码在他看来,她具有着足以赶超他实力高度的无限潜能,也有着在任何困境下化险为夷的奇妙本事。
五条悟摸着下巴意义不明地轻笑了一下。
汽车驶入高速行驶的路段,五条悟忽然感知到了迅速迫近的特级咒灵气息,微微敛眉:“伊地知,停车。”
伊地知没有多言,应言停车吗,然后离开到五条悟划定的安全线外。
“真的假的,现在的特级咒灵都喜欢饭后散步吗?”五条悟在公路上站定,脚尖碾着一块石头,一点点、一点点地施力,语气平淡到有些恐怖,“那可真是……”
他转身,那颗包裹着他顺转术式的石头猛地击向山体,碎石满布、尘埃纷飞中,一只独眼、脑袋像富士山的咒灵的身形显现了出来。
它甚至还没来得及释放自己的术式,五条悟便瞬间出现在它面前,抬脚踢中它的脖颈将它踩到地上慢慢碾动着,语气轻飘飘地说出了下半句:“让人很苦恼呢。”
偷袭未遂……准确来说刚准备偷袭的漏瑚瞳孔地震。
这哪来的bking啊!!
腹诽归腹诽,它迅速引发自己的术式,足以把人烧成灰的烈火裹上五条悟的身躯,它极快后撤,又跟上了一套连发术式。
“碍眼的赝品。”漏瑚嘲讽道,“少在这自大了。”
然而它的一整套连发没能伤到五条悟分毫。
他甚至还边装模做样地拍灰边悠哉游哉地接了个电话:“啊……真真子那边暂且没事吧……这样吗?我马上就过去哦。”
漏瑚瞬间愣住:“……什么?真什么?”
虽然暂时没能理清楚它的知音为什么和五条悟有关系,但它本能觉得不妙,结果还没等它退到安全距离,五条悟已然又是一脚飞踢。
“你今天散步的时机真不巧,我今天……”他双手插兜,拉长声调,然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压了下来,“心·情·不·太·好。”
单单是体术攻击,漏瑚就觉得自己头都要被他踢掉。
在意识恍惚时,它蓦地想起那个缝合线咒灵一边变形一边说:“我是真人,是从人类对人类的恶意中诞生的咒灵,你可以叫我真真子哦。”
这个“真人”,分明早就成为了人类的走狗!
居然还在那里大言不惭地骗他!
漏瑚怒火中烧,恨不得把那个背叛了新人类阵营的叛徒拉出来烧个三天三夜。
然而现在,它得把这个强大到变态的赝品人类干掉。
理清先后关系的漏瑚咬咬牙,摆出结印的手势:“领域展开——”
“「盖棺铁围山」!”
在咒灵少女在半个小时内发疯般祓除了近百只咒灵后,保守派的高层终于按耐不住派遣了一个咒灵驱逐系的术师进入帐中。
松尾拓己躲在暗处,将一只只咒灵驱向灰蓝发少女的方向。
——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消耗她的力量,以便仰木寿江快速祓除她。
如果更幸运,她会死在咒灵手中,这样也免得他们出手了。
催动完一轮术式后,松尾拓己拿起对讲机:“现在至少会有20只咒灵把它逼到死角,就算它能活下来,估计也没什么反抗之力了。”
对讲机那头的仰木寿江也进入了帐中:“好。”
在此之前,他们并不知道这咒灵少女具体是用了什么方法祓除咒灵,这才是最令高层们恐怖的事情——这只受肉咒灵的实力,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
本来以为只是只五条悟用来挑衅他们权威的咒灵罢了,现在看来,怕不是有意饲养的凶兽,其心可怖不可不除。
松尾拓己通话完,本着看好戏的心情拿起附着咒力的特制望远镜,看向巷子深处的少女,结果不到两秒,握着对讲机的手不自觉开始颤抖。
——明明是是人类之躯,为何它能阴间恐怖到那种地步?!
阴暗的巷道,扎着双马尾的少女一身咒灵残秽,垂下手时,指尖的咒灵之血正一滴、一滴地下坠。她漫不经心地甩了甩手,然后渐渐咧开一个近乎狂乱的笑容,异色的双瞳仿佛不可直视,通过浅淡的一次视线交汇,就将恐惧植入他的心底。
数十只面目丑恶的咒灵嘶叫着扑向少女,她却毫无惧意,反而笑容更甚。
她一手便攥住那领头咒灵的脑袋,在松尾拓己恐惧地揣度她要干什么时,她猛地飞起一脚,将那咒灵的躯体踩在脚下。
然后手下猛地用力,那领头咒灵的异形脑袋便生生被她硬扯了下来,喷涌而出的咒灵汁液飞溅,就连周围的咒灵都下意识退避三舍。
她将手中因为汁液流失而变形的脑袋像丢垃圾一样丢在地上,然后活动着手腕撩眼去看围上来的其他咒灵。
眼睛里写着的就是一句——下一个谁来?
松尾拓己:!!这是什么手撕咒灵的变态啊?!!
就算是受肉咒灵,也不能这么干吧。
被她眼神扫到的咒灵都下意识后退了两步。显然,用那种变态的方式祓除了领头咒灵,就足以震慑其他跟随的咒灵。
如果不是他的术式在背后强压,估计它们早就吓得四下逃窜了。
……别说咒灵了,就连他都想快点跑了算了。
总感觉这咒灵少女杀疯了,等会要是看到他鬼鬼祟祟趴在这,也得把他撕了。
随后,他看到她似乎不满地啧了一声,脚下一用力便冲向了一个来不及后退的咒灵,扼住了他的脖颈。
松尾拓己微微闭了一下眼,觉得又要看到残忍的祓除现场了——他发誓,他在此之前从没有同情过咒灵,而这一次,他只觉得咒灵惨。
结果少女这次并没有手撕咒灵,而是噙着诡异的笑容对那咒灵说了什么,那咒灵便开始收缩,从面目可憎变得面目全非,最后变成了食指大小。
整个过程十分掉san且精神污染,目睹全过程的松尾拓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不太正常了。
要是让这个咒灵少女知道他们都是来祓除她的,那她岂不是会咧着这一脸癫狂的笑容把咒术界的保守派全部手撕的手撕、压缩的压缩?
松尾拓己不由想起了前段时间在和这只咒灵交谈过后,每句话都要带个“喵”的那几个咒术师,顿时浑身恶寒。
那是警告吧?绝对是警告吧?!
而显然,那群保守派、包括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是警告。
松尾拓己的心紧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还有救,比如——如果这次的祓除计划失败了,那他就立刻辞职,然后滚得离东京越远越好,什么保守派五条派,都与他无关。
之前接送过这个咒灵的辅助监督就辞职了,现在想来,果然是明智之举。
然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并不觉得自己这一行为有多可怕,反而微笑着看着手掌里的咒灵干,又伸出另一只手逗弄了两下。
这一次,他读出了她的唇语——“好-可-爱-哦!”
松尾拓己:“………………”
救命!这是什么品种的审美,才能对着那种东西说可爱啊?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了,再看他现在就得辞职。
脑花到底还是阴了我一把。
——在我祓除了数不尽只数的一级咒灵后,我意识到了这一点。
我和他要的只是低级的3、4级咒灵,结果他整来的一堆不是一级就是二级,显然是想把我阴死在这。
还好真人的术式对付1、2级的咒灵也不算难,我祓除着祓除着,内心逐渐麻木,居然还从其中找到了乐趣——撕咒灵和捏咒灵的手感真的非常解压。
就像玩史莱姆和捏泡泡一样,整个人都身心舒爽。
我决定今晚回去就下单几盒史莱姆玩玩,然后快递盒里说不定还有可供捏捏的塑料泡泡,又是一种一箭双雕。
想想就觉得未来可期。
然而正当我内心感慨二级咒灵撕起来没有一级咒灵有韧性,打算捏成咒灵干备用时,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我面前,我抬眼一看,是个体格壮硕的中年男人。
我本来想劝说他快点离开这个地方,结果下一秒就看到了他手中的咒具。
哦哦,是同行啊,那没事了。
我报以友好的笑容打了声招呼:“先生,这边的咒灵我快祓除完了哦。”
说话间,我把手中那只二级捏成了咒灵干,又安慰地逗弄了一下它后,把它装进了我随身带的小包里。
然而那个先生很不礼貌。
他没回应我热情的招呼,只是直勾勾看着我的手,那张横肉满满的脸颤抖了两下。
我愣了愣,甩了甩手向他伸过去:“哦,要握手吗?”
结果他忽然雷霆震怒,猛地向后退了几步,厉呵一声后,手中的斧子便不由分说就向我劈来。
我连忙收回手向后退了两步,刚准备抱怨两句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我在咒术师眼里其实和咒灵没差,他应激也不怪他。
于是我很礼貌地笑笑,伸手去掏我的学生证:“我是人类哦。”
结果这家伙完全不听我解释,拎起斧子劈头盖脸就向我砍来。
他的体术很好,每一次攻击都极有力度且角度刁钻,我有好几次都差点被砍到。
他一边砍,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我,非常没有素质。
别看我平时友好善良,其实我也是有脾气的人,不可能像大和抚子那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而且,明明是他不礼貌在先,就算他是保守派的人,也不能这么无礼。
首先,我得把他手里那把咒具卸下来。
——虽然你是保守派,但我们还是可以好好谈谈的嘛!
不得不说,不愧是(可能)保守派派来的阴我的人,这位先生的基本功非常扎实,我和他有来有回了好几个回合,我甚至都没碰到他的斧子。
只不过他也没能伤到我。
毕竟我可以接受了一段时间体术训练的,可不是最初那个在两面宿傩手下摸爬滚打逃命的羸弱咒术师了。
这一来一回的,我俩属实是打了个寂寞,旁边逐渐聚集的咒灵都被忽略了。
我觉得我俩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于是和和气气地说:“这位先生,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少废话!”他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
……真无语。
现在的人都不讲究礼貌了吗?两面宿傩不讲礼貌是因为他是古代人,这位先生作为现代人却这么狂,以后迟早会被人打的。
他又不是五条悟。
要我说,五条悟但凡不是最强,坟头草都能两米高了。
但我又没法真的动手伤害他,毕竟要是真动了他一根汗毛,指不定这家伙要怎么和保守派那群人添油加醋,最后我岂不是白忙一场?
我只好继续和他有来有回地打,他越打越激动、越打越兴奋,嘴里还叽里咕噜着什么“我已经看透你了!”“哼,招架不住了吧!”“下招就祓除你!”
我:“…………”
怎么说呢,很普通,但又非常自信。
实际上,他的招式很套路,我打着打着就开始犯困,所以不得不故意卖破绽给他,结果他盯着那破绽还是老套路,忍了好几轮后我终于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果然,他被我的哈欠伤到了,瞬间整个人都癫狂起来。
人也疯了,招式也乱了,整个一拿着斧头乱砍的状态,活像精神病院逃出来的。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逗猫的乐趣在于猫猫很可爱地围着逗猫棒蹦蹦跳跳,但如果是一只呲牙咧嘴又癫狂乱叫的比格幼犬围着逗猫棒蹦蹦跳跳,是个人都受不了。
“这位先生,我们能先把周围的咒灵祓除了再打吗?”我提议道。
说着我看了一眼围在周围不敢上前的咒灵们,觉得我和他要是再打一会儿,它们就会去商店拿点爆米花边吃边看了。
他动作猛地停了下来,喘着粗气恶狠狠盯着我,仿佛要用眼神祓除我。
“我的术式是——生死轮转。”他把手中的斧头抛开,张开双臂挑衅地看着我,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解释起他的术式。
实话说,我很困,没听懂细节的部分,但大意好像是“在限度内,受到的伤害会迅速痊愈并以咒力的形式倍数释放”,甚至这个伤害可以是“灵魂创伤”,听起来很强。
我恍恍惚惚意识到,他似乎是在对我术式公开以增强术式效用。
最后,他忽然对我大声喊着:“快啊!来杀我啊!杀我!”
我:?
“这、不好吧……”
我又不是笨蛋,摆明了他这是反弹型的术式,我还要莽上去。
等等?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在我说出“我们先把这些咒灵祓除了”之前,这位先生并没有表现出想让我伤害他来反噬我的意思,而是认真地和我进行着体术上的攻防战。
而他在我说出那个提议后,便对我术式公开,而且在我明知道他术式的情况下建议我去杀他。
那么其实只有一种解释——
我心下已有结论,拿出手机录下了他狂乱地叫我杀他的影像留作证据,靠近他又确认了一遍:“你确定我可以这么干?”
他目光愈发真挚(虽然我之前误会这为挑衅,但现在想想,应该是为了表达自己的信念与决心):“来啊!杀我啊!”
我不禁对他的信仰与勇气钦佩不已,心想果然是资深的咒术师,觉悟就是高。
我决定不辜负他的觉悟,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发动术式「无为转变」。
眼前的男人迅速扭曲变形,他无法克制疼痛地呻/吟出声,然后慢慢缩小到手掌可以握住的大小——这已经是他变形的极限了。
“去吧!皮●丘!”
我猛地把他丢向咒灵群,又避难地往后跑了几步找到掩体。
缩小的他迅速膨胀,爆发出巨大的带电咒力波,将那群咒灵炸了个一干二净。
不得不说,这样的祓除效率是真的高。
不愧是资深咒术师,确实有智慧,我果然还是得多多学习。
我从掩体后出来,跑到已经恢复人形的勇敢先生面前。他正躺在地上,看到我之后激动得不行,估计是想知道这招的效果。
我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夸奖道:“效果真的很不错诶!一下就祓除了十几个。”
他的眼睛猛地睁大,想来对这个结果也很满意。
“还有四五十个咒灵,再来两三次就可以完成任务了!”我说。
他更激动了,支支吾吾想说点什么。
我点点头,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再次发动了术式「无为转变」。
我和这位先生的配合几近完美,只用了四次就将残余的咒灵炸得一干二净,威力不比五条悟的赫差。
我将这招命名为“摔炮”。
这简直就是咒术界的特色热武器,多少也能算是一种创新纪元的发明吧,要是可以申请专利就好了,倒时候我也是有专利的人。
总之,这次的任务可以算是圆满完成。
我心情特别好,还和这位先生分享了我包里的糖果。
——他累得抬不起手,我觉得可能是低血糖了。
不过喂完我才发现,我出门前随手抓的好像是盲盒怪味糖,就是同一种包装会有好吃和难吃两个口味,不过我觉得这位先生这么勇敢无私,一定可以抽到草莓味。
五条悟赶到时,仰木寿江已经进帐半个小时。
虽然面色不显,但他多少有些担心。
——仰木寿江此人心思阴毒,非常擅长通过攻击把对手逼急躁、逼疯,然后在他的挑衅下进攻他,结果最后落得反噬的下场。
而五条真真子又是容易失控的类型,心思又单纯,很容易中他圈套。
五条悟步入帐中,迅速找到了咒力波动的地点,然后瞬移逼近准备出手。
然后——
“………………?”
五条悟站在屋顶上摸了摸下巴,毕竟就算是他,面对这种场景也有些哑口无言。
到底该怎么说呢?
该恭喜一下仰木寿江和五条真真子配合良好吗?——虽然仰木寿江俨然是一副“求求你不如杀了我吧!!”的崩溃神色。
但五条真真子显然真的很开心,眼睛里都跳跃着青春的光芒呢。
那还是恭喜一下吧。
——他还是很乐意看到保守派那群家伙被迫害的。
只是真真子这家伙未免也太天然了吧?已经到恐怖灾难的境地了。
显然,她的“出身”,应该大有来头。
五条悟轻啧了一声:“……是该去调查一下的。”
毕竟了解她的过去,才能引导她的将来。
“诶?五条老师?”
一声清脆的声音划破了他的思考。
五条悟垂眸,便看到扎着双马尾的少女正蹦蹦跳跳地和他挥手,整个人像只新生雀跃的小鸟。
他笑了一下,跳下屋顶,手插在口袋里,站姿随意:“哎呀,看来我来晚了呢。”
少女打了个响指,眉眼间有些小得意:“完成目标且无一伤亡!而且我还发明……不是,这位先生还和我发明了一项新招式呢。”
她伸手准备去摸旁边躺着的仰木寿江。
结果仰木寿江一个鲤鱼打挺避开了她的手,又毫无形象地往旁边滚了几圈,显然是吓得够呛了。
五条悟唇角微扬:“没看到哦,给老师演示一下吧?”
痛到失声的仰木寿江又哆嗦了一下,连忙往旁边连滚带爬了好几米。
少女摆摆手,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他很累啦,刚才给他吃了颗糖补充一下糖分……啊,五条老师,你要吃糖吗?”
她从她那个装了好几只咒灵干的斜挎包里翻出了一颗糖递给他。
五条悟:“……”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是前段时间她给他发消息说要买的盲盒怪味糖吧?而且他刚才还看到仰木寿江吃了糖后就在干呕呢,显然是中奖了。
但五条悟克制地只往后退了一步:“你吃吧,我不喜欢吃糖。”
天然系的家伙果然恐怖啊。
逃窜回来的诅咒师敲开了羂索的房门。
“事情进展如何?”羂索看着诅咒师有些狼狈的模样,皱了皱眉。
被推为此次暴/动主谋的诅咒师摇摇头,手还在哆嗦:“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羂索抿唇:“五条悟还是赶到了吗?”
诅咒师忙摆手:“不是五条悟,我是说您的那位好友,实在太可怕了。”
羂索挑挑眉:“怎么?”
诅咒师先是大肆描述了一番咒灵的惨状,最后落点于仰木寿江。
“那可是保守派中的高层啊!”诅咒师面色苍白,似乎回想那一场景都觉得可怖,“她带着那样的笑,反复折磨他、反复折磨他!他都连滚带爬想要逃跑了,她还捏着人脚腕给他拖回来。”
羂索支着头,终于大笑出声。
“有能力、有野心、有狠心,和她合作果然没错。”
他挥挥手支走了诅咒师,从怀中摸出狱门疆。
“似乎……”他将狱门疆在指尖打了个转,“可以将狱门疆交给她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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