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拉姆圆梦文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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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好的季节来了,青青的山,绿绿的水,那各种颜色的野花,铺满了草原,又沿着山坡,向着半山腰爬去。辛勤的蜜蜂,被芳香四溢的花粉,迷醉在花丛之中,竟忘了回家的路。清澈的小溪,缓缓地从葫芦峡流出来,亲吻着两岸的植被,不断地发出呢喃的曲调。黑颈鹤从南方归来后,早已尝够了尕尔曲河的鲜货,悠闲的闭着双眼,感受着温柔的溪水,等待着配偶的出现。
这段时间,格桑除了按时进行矫正训练,还会走到旁边的草地上,随心所欲地跳上一段舞蹈,这是她每天的功课,也是魏强军给她安排的。自从上次甄副主任走后,才吉阿妈和格桑高兴了好几天,因为甄副主任又一次提起了让格桑去舞蹈队的事,不仅格桑拉姆训练更加刻苦,而且才吉阿妈也加强了督促,格桑每天按时休息,按时起床,大山的东面刚有几丝亮光,她就走出毡房,她要到羊圈后面吊嗓子,她和专业唱歌的人吊嗓不一样,她按照标准的发音,利用常用的语言练习,让自己一遍要比一遍流利,要是练的枯燥了,她还模仿着唱歌,这让阿妈听见了更加高兴。
“格桑,你这段时间进步很快啊,我刚才在远处听到你唱歌了。”魏强军来了,他听见格桑在训练就没有打扰,站在不远处仔细地听了一会儿。
“魏——叔叔,吓我——一跳,去屋里——吧。”格桑听见魏强军的话,一下子转过身来,魏强军什么时候来的,她真没有注意。
“不用,不用,我在这里看一看你训练。”魏强军说着,一屁股就坐在草地上。
“好的,我——给你——表演。”格桑说着清了一下嗓子。
“大家好,我叫——格桑——拉姆,今年——十七岁,来自——美丽的——大草原,我从小——喜欢——跳舞,下面——我表演——舞蹈——《北京——有个金太阳》。”格桑说这些话虽然不连贯,但是吐字还算清晰,最起码魏强军是听懂的。
“好,鼓掌。”魏强军两只手不住地鼓掌。
格桑使用的语音矫正器,其实就是一个类似于复读机一样的东西,可以跟着上面的录音学发音,也可以录下自己的发音回放,休息时间还可以播放音乐歌曲,所以格桑就把矫正器上的《北京有个金太阳》那首曲子找出来,当音乐响起的时候,格桑浑身来了劲,跟着音乐的节奏,舞动着双手,身体不断地左右扭晃,尤其是格桑纤细柔软的手指,在空中不断地变换着动作。
“拉姆,你算是老演员了,因为你从小就爱跳舞,这么多年,你进步很大,马上要成为一名专业的舞蹈演员了,要继续努力。”魏强军像似一名领导。
“舞蹈——演员?”格桑听着魏强军说的有点疑惑,一脸的惊讶。
“哦,是这样的,我是受甄副主任委托,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前几天甄副主任与宣传队张大为联系了一下,把你的情况告诉了他,让我转告你,九月份他们那里招新人,到时候你可以去面试,就是去考试,如果考过了,可以按着女兵入伍一样,让你成为一名文艺女兵。”魏强军当然说这些话的时候,又刻意提高了嗓门。
“真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魏强军从草地上站起来。
“我要——当兵了,当——文艺女兵。”这几句话,让激动的格桑声音好大,几乎是喊出来的,而且听上去很连贯,说完格桑向着山坡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
“当兵?当什么兵?怎么回事啊?”才吉阿妈从毡房那边走过来,看着格桑跑了,留下魏强军呆呆地站在那里。
“阿妈,如果格桑通过考试进了舞蹈队,上级让她按着女兵入伍,就是可以当兵了,像我一样,当兵!”魏强军说着指了指自己。
“格桑还能当兵?太好了,真是菩萨保佑。”说着阿妈双手合十,紧贴着自己的额头。
“格桑真是有福气,遇到你们解放军,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她这一辈子还能够当兵,真是太感谢你们。”才吉阿妈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地握住了魏强军的双手。
“阿妈,格桑终于苦尽甘来,这些年她付出的太多了,应该有一个好的归宿。”魏强军看着阿妈高兴的样子,不知如何是好。
当格桑从山坡上下来,没有说一句话,紧紧地抱住阿妈,瞬间两行热泪夺眶而出,阿妈也紧紧地抱住了格桑,也没有半句话语,只是用眼泪表达着心中的高兴。
“格桑,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你要好好准备,只要努力,你一定能够考上的,一定能够成为一名文艺女兵。”魏强军对格桑又鼓励了一番。
“德吉阿爸要是知道了那该多好啊,格桑要早一点告诉阿爸。”才吉阿妈为格桑擦去脸上的泪花,欣喜地说道。格桑从阿妈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掏出手机就给阿爸打电话,但是德吉大叔远在大山深处,信号偶尔才会有,只有晚上才会定时的跟家里联系。
魏强军告别了才吉阿妈母女,大步地往哨所走去,他感到步伐是那么的轻快,自从来到哨所,有五六年的时间了,格桑更像自家的小妹妹,才吉阿妈和德吉大叔就是自己的亲人,这种特殊的情感,会让他一辈子镌刻在心里。格桑能够当兵的消息,有时间应该告诉薇薇,她也一定为格桑高兴。
最近一段时间,王远社开始把所有的工作都交给魏强军,甄副主任本来是让他去告诉才吉阿妈这个好消息的,可是他想,一直由魏强军为格桑联系去深圳治病,并且一直关注格桑矫正训练,确实魏强军比自己关注的多,后面还有不少事情需要魏强军,自己年底就要服役期满卸甲归田了,这里的一切工作都要交给他,晚交还不如早交,让他早日担起哨所全部责任,每周的巡逻,王远社都让魏强军来组织,等到年底,他就可以放心地走了。
七月中旬,甄副主任来了,他是陪同新闻记者来的,有报社的,有电视台的,他们不仅要采访哨所,还要采访才吉阿妈和格桑拉姆,十多年来,哨所的历代官兵在军民共建活动中,把民族团结,拥政爱民,体现地淋漓尽致,特别是帮助钟爱舞蹈的藏族小女孩,求医问药,从近似聋哑人,到治愈康复接近正常人,还有才吉阿妈,把官兵们当成自己的孩子,用慈母般的爱心,卸下官兵思想上的包袱,为官兵们扎根高原,热爱阵地,起到了重要的安抚作用,官兵们不论走了的还是留下的,都一直牵挂着才吉阿妈母女,在这里谱写的军民一家、民族团结的赞歌,是全军部队典型的代表。
在采访过程中,记者们忍受着高原缺氧的煎熬,感受着一个个生动的故事,他们用笔和镜头详细地记录着,几天时间里,记者们沿着峡谷巡逻的山道,去体验和追寻哨所官兵执勤的那种艰辛,走进才吉阿妈奶茶飘香的毡房,听阿妈讲述历代官兵的故事,深入开满鲜花的草原,聆听着牛羊的叫声,去捕捉军民鱼水情的那份纯真。
今年,德吉大叔在游牧前,特意留下了二十头牦牛和四十只羊,多数是刚生下小牛犊和小羊羔的牛羊,因为转场路上走起来有点慢,就让才吉阿妈从中挑出来,从而也保证了这些小生命的成活率,如果格桑高兴,她就赶着这些牛羊出去,在附近的山坡或者自家牧场放牧,大多数时间是才吉阿妈,虽然她腿脚行动不利索,但是也需要活动,又不用去远处,还有一匹黑色的老马服侍她,况且在草原上骑着马吹吹风,也是一种十分惬意的事。
德吉大叔回来了,因为记者们想见一见藏族同胞的男主人,格桑拉姆好不容易联系上阿爸,说明事情的原委后,他把牛羊托付给附近的同伴,连夜骑马赶回来。德吉大叔在帐篷外面架起篝火,现场宰杀了两只活羊,一只做了烤全羊,一只做了手抓肉。
“德吉大叔,你这样招待我们,我们很高兴,能够吃到正宗的烤全羊和手抓肉,但是有一点必须声明,你的羊钱必须让我们出。”这是军报的一个记者说的。
“是的,德吉大叔,这么老远让你连夜赶回来,不能让你赔上功夫还得赔上羊。”另一个电视台的记者说道。
“你们这样说我就不高兴了,我们藏族好客,再说了你们都是解放军,别说是两只羊,就是二十只羊二百只羊我都愿意,今天你们就放开吃,放开喝。”德吉大叔听他们这样说有点着急。
“都别争,听我的,德吉大叔的性格你们不了解,大叔非常豪爽,只要今天大家能够吃饱喝足,大叔不图钱财,就喜欢这种欢乐的场面,剩下的事由我来办,今天一切听德吉大叔的。”甄副主任站起来示意大家不要争了。
“对,大家尽情享受我们藏族人家的款待,我们与解放军情同一家,不要那么客气,一会儿我要给大家唱歌跳舞。”德吉大叔端起了酒碗,开始向大家敬酒。
几碗酒下肚,大家脸色开始泛红,都没有了那些拘束,围坐在德吉大叔周围,一边吃着鲜嫩的手抓肉,喝着香甜的青稞美酒,聆听着德吉大叔讲述着与部队官兵的故事,有的记者专门提到了,他给部队送牛羊肉的事情。
“大叔,听说你给部队送过十头牛和一百只羊,不要一分钱,这对于你们家来说,可是亏了不少钱啊?”一位记者说。
“哈哈,牛羊都是我家的,部队官兵从首长到战士,为了我的拉姆,到处寻医问诊,还捐了钱,派人带着拉姆去深圳看病,我承诺拉姆治好了病,别说十头牛一百只羊,我把全部的牛羊都送去,我也心甘情愿,当年在这里安家,我就是冲着解放军,是他们在风雨交加的夜晚,找到了抱着羊取暖的我们一家人,又把我们接到了哨所,从那时起,我就想解放军才是最信任的,他们教会了拉姆认识汉字,帮助才吉买药治腿,你们看看帐篷里的那些照片,我们一个个都记得,他们都像我们的孩子,我们住得房子,那边牛羊的围栏,包括我们存放的干牛粪,都有他们付出的汗水,说不完的,喝酒!”德吉大叔滔滔不绝地讲着,别看平时只顾喝酒,那些细小的事情,他都记在心里。
“德吉大叔,你记得真清楚,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你和才吉阿妈把这里的官兵当成自己的孩子,做这些难道还不应该吗,谁让咱军民是一家人呢。”甄副主任放下酒碗,对着德吉大叔摆了摆手。
“对,是一家人,所以我听到你们是为宣传部队来的,我一定要回来,同北京来的同志们见上一面,我们藏族和解放军就是这么亲,十年算什么,只要我活着,我们就断不了这份情。”德吉大叔可是好酒量,好几碗酒没事。
“记者同志,今天德吉讲得绝对不是酒话,这么多年,解放军对我们的帮助太多了,不说别的,就说格桑拉姆从一个几乎聋哑的孩子,到现在听得见,还会说话,在我们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却创造了奇迹,甄副主任还联系宣传队,要让格桑去当舞蹈女兵,这几天你们也看到了,拉姆已经恢复成一个健康的孩子,这让我们太高兴了,这是拿什么也换不来的。”才吉阿妈在唱祝酒歌之前,发自内心地讲了这些。
“格桑,一会儿你再给大家跳一段,你跳一个舞蹈就让大家喝一碗酒,藏族的舞姿优美,舞蹈的花样永远跳不完。”甄副主任又想到了格桑,继续让她表现。
“这不是很好的新闻素材吗,我再拍几组镜头,尤其是小姑娘的镜头,剪辑时一定把她放进去。”一名摄像记者放下了酒碗,架起了摄像机。
十几天后,《解放军报》和《火箭兵报》的长篇通讯《盛开的格桑花》和《拉姆的舞蹈梦》,央视军事频道推出《走过毡房的哨兵》系列报道,在军内外引起了强烈反响,不仅部队被评为“全国双拥模范单位”,而且葫芦峡哨所还被火箭军授予“民族团结模范哨”。
八月中旬,甄副主任又来了电话,通知格桑做好面试的准备,最近要进行特长兵招录面试,先选拔面试体检,待通过后,再补办入伍手续,由于格桑的家离省城较远,面试的时候让格桑到省城,与其他面试对象一块参加面试,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甄副主任的要求,让格桑一定准备几支经典的舞蹈,选择音乐要有激情,舞蹈内容要以藏族特色为主,但不能只局限于民族特点,同时还要做好自我介绍的准备,力争把语言练习的更加流利,今年舞蹈演员的选拔,是在少数民族地区选拔,唯恐专业的人才较多,宣传队的张大为还聘请了更专业的舞蹈评委。
格桑在等待面试的日子是漫长的,她按照要求自己编了三支不同风格的舞蹈,每天在练习几遍,在练习的同时,还要不断的修改,一开始在帐篷里练习,后来又走到草地上练习,她是想让自己适应各种环境,尤其是在音乐上,在各种干扰的情况下,达到每一个动作和音乐节奏配合的天衣无缝,这是一名舞蹈演员必须具备的,因为自己在听力上还是有一些缺陷,不过经过多次地训练后,这一点是没有问题的,她又在动作上进行精细研磨,掌握好力度,在一些藏族舞蹈经典的动作上,她虚心听从阿妈的意见,必定阿妈也是藏族舞蹈的传承者,藏族舞蹈是有灵魂的,同样的舞蹈,有人是在机械模仿表演,有人是在灵魂驱动肢体,也就是说好的舞蹈,就要达到人舞合一,每一个动作代表着每一个意愿,要深入其中,忘掉自我。
格桑在进省城面试之前,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深圳的耿博士,连耿博士也没有想到,格桑的变化太大了,虽然格桑语言表达上还有些障碍,但是格桑专门从事舞蹈,是没有什么影响的,耿博士一再鼓励她坚持矫正训练,希望她有机会去深圳玩。
现在的季节,公路上每天都有通往省城的汽车,对于十七八岁的格桑来说,去省城是没有问题的,阿妈再三嘱咐,无论走到哪里,及时给阿妈打电话。王远社和魏强军也来送行,希望她正常发挥,将来能够成为一名文艺女兵,魏强军帮着格桑提着行李送上汽车。
格桑面试的过程非常顺利,可以说在几十个面试对象中脱颖而出,她没有刻意在服装上去修饰,穿着阿妈手工缝制的藏式连衣裙,既自然又纯朴,一米六五的身材,像草原上舞动的哈达,在舞台上留下了一道道美丽的风景,她的舞蹈动作征服了所有的评委,在她表演完了以后,一个评委这样说道:格桑拉姆不是在跳舞,她是将藏族天生的那种舞美,用灵魂通过形体来呈现,并不是通过传授来模仿,没有别人的那种古板,更没有紧张带来的僵硬,可见她的基础是十分的扎实敦厚。
“各位评委,我一直没有说,其实她就是我要推荐的那名舞蹈苗子,几年前我就发现了,那时她的听力和语言表达比较差,我在哨所慰问演出,感觉到她的身上有一种舞蹈的魔力,她的动作甚至超过了专业演员,经过这几年的锤炼,能力水平更进一步,今天终于让我们等来了,将来我们再进行精心打造,肯定是一名优秀的舞蹈演员。”张大为听了别人的点评后,也把自己的心里话吐露出来,他悄悄地给甄副主任发了一条信息。
格桑始终没有骄傲,在等待正式通知的日子里,还是一如既往地练习舞蹈,矫正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但是她清楚地知道,不努力学习,仅有远大的志向是不行的。
一个月以后,格桑被特招入伍,穿上了绿军装,与同龄人一样步入军营,开始了严格的新兵训练,她要用自己的汗水,踏平通往理想的道路,铸就坚实的舞步,来回报那些帮助过她的人。
格桑拉姆当上了文艺女兵,不仅让德吉大叔和才吉阿妈了却心愿,也让魏强军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喜悦,执着就能成功,格桑拉姆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可是他的心中又充满了惆怅,哨长王远社要走了,单位上已经来了通知,过几天要派一名战士来,让王远社回到连队休整,等待转业的日子。
这天晚上,王远社和魏强军俩人聊了很久。
“强军,我就不再叫你”小深圳”了,你现在也是老兵了,还是喊你强军这个名字好,强军这两个字,让我们时刻警醒努力的方向,但是我们的军队,这几年确实有了很大的进步,武器装备更新换代,就我当兵这十来年,咱们的导弹型号换了好几种,一种比一种先进,一种比一种打得远,只可惜我这个名字,王远社没有去发射导弹,这要走了,真有点遗憾。”王远社说完唉了一口气。
“哨长,你有什么遗憾的,没有经历过发射导弹的战友很多,只要我们军队强大了,不在乎咱能不能发射导弹,有人能够发射咱一样高兴,你说呢?”魏强军随手拍了一下北斗的头,北斗就喜欢听他俩聊天,看着他们一块笑,不经意被他俩摸一下,还有时挨一脚,但是它也一样高兴,没有他们,军犬也是孤独的。
“说点别的吧,你来哨所后悔吗?”王远社抬头扫了一眼宿舍,俩人三个兵。
“哨长,说实话我后悔过,后悔当初没有听我老爸的话,呆在部队里是一名军犬训导员,又来到这里和你做伴,你还记得嫂子来队的那年春节,我们写的那副对联吗?
上联:一个哨所三个兵斗地主不够
下联:甘守寂寞为祖国献青春无悔
横批:在哪都一样
其实当我琢磨那副对联时,我就想明白了,有什么后悔的,谁让我们选择了这条路,通过这几年的磨砺成长,使我感觉到军人这个职业是多么的自豪,当兵的阅历是一辈子的财富,结识了格桑一家,我们的哨所被评为“军民团结模范哨”,哪一件事不都是有意义的,人这一辈子无论在哪里,活着就要活出精彩,你也一样,比我来到哨所早,甚至十几年一直蹲守在大山里,连续多年被评为优秀党员、优秀士官,这个先进那个先进的,还立过功,你把青春抛撒在高原,这一切让我十分羡慕和敬佩。”魏强军成熟而且老练,好像王远社是他的兵。
“呵呵,强军你长大了,我感觉把哨所交给你放心,本来领导征求我意见,再选一个什么样的兵来这里,是来一个你管的,还是来一个管你的,我说了你小子能让领导放心,只要一个打酱油的就可以,过几天就过来换我啦。”王远社说到这里稍微停了一下。
“强军,你说平时呆在这里,可能心里盼着早一点离开,真到了快走的时候,怎么有点舍不得呢?人是不是有点贱?”王远社说完低下了头。
“哨长,再坚强的汉子都有脆弱的地方,别说是你,就是让我现在走,我说不定哭得稀里哗啦,哨所是我们的家,一草一木,我们都那么熟悉,巡逻的山路,排水的沟渠,到处都有我们滴落的汗水,你对家乡有这么熟悉吗?你对家庭有这么尽力吗?人不是贱是感情动物,我的心情和你一样,盼望着早日回去和薇薇团聚,每当到了做出决定的时候,是这身军装打败了我,是这个无言的家伙掏走了我的心,如果现在薇薇问我,是要人还是要狗,我还会选择军犬,我曾经算过,在退伍前,北斗已经退役了,我想向上级申请,将北斗带回深圳。”魏强军看到王远社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很快就会到来的。
“尽忠难尽孝!正如你说的,谁让我们选择了这条路,这一辈子不后悔是真的,若干年后,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回来看看,看看哨所,看看才吉阿妈和德吉大叔,还有那个可爱的格桑拉姆,这里的一切一定会出现在我的梦中,包括你和狗,哈哈。”王远社虽然在笑,但是脸上笑得那么难看,是心里的那种难以离舍。
“好啊,你要早一点来,来得晚了,就没有人认识你了,等我复员了,我肯定有机会自驾来这里,哪怕站在公路上往这里瞅一眼也可以,要是归天之前不来几趟,死不瞑目。”魏强军心里想,在自己走之前,能够让哨长回来看看,其实也是一种不舍,两人在这里相处了五六年。
“如果我回来了,不让我进来也是正常的,到那个时候,这里说不定又被重新启用,贮藏着我们的大国神剑,阵地又升级为甲级阵地,到处戒备森严,我会为之自豪的。”王远社预计的没有错,在魏强军退伍之前,这里真的发生了改变,重新对坑道进行改建,成为待发一体阵地,原来的哨所又恢复成一个阵管连,坑道内常年驻守一个发射连,担负着作战值班任务,当然这都是后话。
“到那个时候,就是我站岗也不会让你进来,谁知道你走向社会,会不会被敌特分子渗透,别说我不讲感情。”魏强军说出这些话,将两个人的关系从沸点降到了零点。
“魏哨长,我还没有走呢,阵地也没有升级,你这翻脸有点快了吧?”王远社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是理解的,到那个时候,是不能讲感情的,这小子有原则,放心。
“呵呵,你是哨长,我是小魏,政治教育经常说敌特分子渗透,现在的社会复杂,真怕有人被渗透了。”魏强军嘿嘿一笑,这表情倒是有点可爱。
“你太小看我了,我受党教育多年,能干那样的事吗?没钱混不下去了,哪怕当乞丐,卖国求荣的事绝对不能干,我王远社就是不能往远里射,如果真能够往远射,我就把那些搞渗透的敌特分子全部射死。”王远社咬了一下牙。
“保持党员的纪律性并不难,难得是一辈子保持住。向哨长学习,请哨长放心,想我的时候别憋着,给我打电话。”魏强军做出一个打电话的姿势。
三天后的中午,指导员万重山来了,给魏强军送来了一个第三年的川娃子,川娃子会做饭,在指导员万重山的监督下,王远社向魏强军办理了哨所交接,郑重地将阵地管理日志交到魏强军的手里,最后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越野车。
魏强军跟在北斗后面,追逐着越野车跑到了峡口,他那只敬礼的右手,直到越野车看不见了,还没有放下来。
作者闲话:
由于年底工作事情较多,所以把连载的章节更新选为定时,基本每两天一章。大家阅读到这里都过半了,希望大家多给予推荐收藏评论!谢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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