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蚯蚓

　　
“林队，这次的变异种感觉有些奇怪啊。”王哲涵盯着录像，将女人盗窃的东西写在纸上。“维生素，豆奶粉，羊奶粉，还有钙片蛋白粉，全部都是些营养补充营养和能量的东西，她很缺营养吗？”
“会不会是进化导致的营养缺失，所以急切的需要补充能量啊？”刘松问道。
“也有可能是帮助别人吸收养分，总之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在下次找到她！”林队说道。
几人点点头，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水生这边也接到了林队的电话，骑上摩托赶往事发地，根据监控录像水生重新走了一遍变异种的路程。“简直就像贪吃蛇一样。”水生发现变异种的路线非常的直，只有前方有阻碍时才会拐弯，唯独经过一个地方的时候，变异种却掉头往回走了。水生看着周围物品架上的商品，都是些做饭用的柴米油盐。
“要说这里面对生物伤害最大的！应该就是它了吧？”水生拿起一包盐在手中颠了颠。商场中的味道太过杂乱，水生不能很好的分辨出变异种的气味，只有到了警局拿到那截被保安撕碎的衣服才能锁定。正当水生要离开的时候，林队的电话打了过来，又发生了案件，让水生直接赶过去。
水生骑上摩托，在轰鸣声中消失。水生感到现场，一眼就知道了变异种的位置，毕竟有那么多人围着，还有保安的大吼大叫声。因为之前的事已经被发到网上，所以变异种被人一眼就认了出来并报了警。水生并没有直接过去，而是直奔主题在货架上拿了几包营养品，然后装作路人闯到人群里故意摔倒把营养品摔在地上，如果真如林队所说她是奔着这些东西来的，那么这是个勾引的机会。
果然，在水生将各种奶粉什么的摔在地上后，变异种的脸明显看向了地上的商品。水生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将奶粉捡起来然后慢吞吞的在变异种身前走着。这样一来水生就像一个导盲犬让变异种跟着自己走。
水生将钱付好，拿着奶粉出了商场，变异种也跟着走了出来，保安看到变异种并没有拿这里的什么东西也不再吵闹，围观的人数却是越来越多。警察很快赶了过来并对人民群众进行了强制隔离。林队几人将变异种团团围住，水生则是引领着她进了警车。
林队见变异种进了警车立刻将门关好，发动汽车鸣笛而去。为了让变异种安分下来，水生等人将奶粉不断地传递着，就像学校霸凌一般。林队将车子开到一片荒凉的土地上，附近既没有人也没有监控一类的存在。林队将车门打开，水生拿着奶粉下车，变异种也跟着下了车。几人相互对视点了点头确定下来后，水生将奶粉放在了地上。变异种将奶粉抱在怀里，开始有目的的行走着，王哲涵将追踪器贴在了变异种的身上，坐在车里和林友熙观察着它的去向，林队几人则是跟在变异种的身后。
变异种没有目的性的走着，足足走了半个小时，就当几人有些精疲力尽的时候，变异种却在一声咳嗽声中消失了。林队等人大眼瞪小眼看着消失在自己眼前的变异种。
“人呢？”林队问道看向众人。几人明显有些不知所措，不断地摇头。林队又看向水生，水生也是也是同样不知道人去了哪里，变异种的气味出现了断裂，并非是什么速度太快没有看清，更像是空间移动原地消失。
“林队，变异种的位置出现在城市里！”林队挂掉电话，返回了车里面。石林川开着车，林队刘松等人则是观看着刚才的追踪视频。地图上有个红点在不断的变动，红点就是变异种身上的追踪器。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显示屏上的红点不是移动，而是跳动，不仅如此，每次跳动的距离都不一样丝毫没有规律。”刘松绕了饶头想不明白。
“我去调查一下！”水生从商场下了车，骑上摩托开始寻找每次变异种跳跃的位置，水生很快便发现这些地方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水生下车拧开自来水管洗了把脸坐在石凳上好好回忆了一下，真要说这些地方有什么相同的地方那就是或多或少的存在着水源，但是真的是以水源为跳跃点的话，我们之前在的那片荒地上根本没有水源的存在啊。
水生搞不明白，于是直接去找林队他们去了。红点已经在一个地方停下了很长时间，林队拿好武器走进了这家破旧的院子里，土地上已经长满了杂草，随便一脚就有几只蚂蚱蹦出来。林队退回到车里。“还在这停着吗？”林队问道。
“嗯，一直在这个地方没有变过。”王哲涵说道。
“那行，都跟我下车，把这个院子清理出来。”林队指了指院子里有人腿高的杂草。
又是半个钟头，林队他们才将这片院子收拾干净，杂草被摞的整整齐齐。一口井显露了出来，之前因为杂草的缘故林队并没有发现这口枯井。
“这以前应该是个别墅吧？地理位置这么好为什么没人住？”刘松看着这面积贼大的别墅有些羡慕有这栋房子的人。
“以前的确有人住，不过因为出了事，这栋房子就搁置在这了。”王哲涵查到了这个房子的具体信息。“我看看我看看”刘松跑过去看了看平板上面的简绍。
这栋房子几十年前就存在这里了，经过不断的翻修才成了现在的别墅，据说这栋房子的主人是一对夫妻，两个人没有孩子，孤独的生活在这栋房子里，直到一天夜里，那天的雨下的特别大，一个穿着破旧的人敲开了这家的房门，这对夫妻给男人换好了衣服，做好了饭菜，并让其住下，
第二天，经过雨淋的土地上，小草发了嫩芽，院中的枯井也被雨水填满。这口井本是这对夫妻想要在院子里种种菜所建的，但是随着年龄的增加，两人已经没了闲心去管理院中的菜地，一来呢夫妻二人本就是大户，吃什么直接可以买。二来乡亲们也和睦，时不时的会拿些自己家种的菜分一分，老两口倒不是那么愁。不过看着院里刚长出来的小草，二人还是有些感触想起了当年。
但是进入这家院子里的男人可不这样想，男人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个舀水的瓢，不断地将井中的水往外舀，眼泪不停地在男人的眼里打转。夫妻二人显然没有察觉到男人的情绪，还高兴的调侃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有活力。”
男人在井内搭了个梯子，每天都不断地将井里的水往外舀，但是正值雨季，雨一连下了一个多星期，井中的水非但没有减少还溢了出来，男人彻底的崩溃了，瞬间沧桑了许多，头发也变得惨白。每天拿着个椅子坐在井边，唱着不知哪学来的歌。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夫妻二人已经瘫在床上，已经无法下地，平时的吃饭等日常生活都是男人在照料。一天晚上，男人还是照着往常的样子坐在井边，但是井里的水突然向上冒着白泡，一个女人从井中浮了上来，女人面容姣好，肌肤吹弹可破。男子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女人嘴中念念有词：“娘子，是你吗娘子？”男人伸手想要将女人从井里捞出来，但是不管他怎么用力，井中的女人就是纹丝不动。
男人有些着急，跑进屋中翻箱倒柜，这一行为很快引起了老人的主意，他们问道：“你要找什么咳咳。”男人显然已经听不进去话了，还在不断地找着。很快，一些工具都堆积在井的旁边，但是用尽了各种办法，女人还是浮在水中，男人看着女人那痛苦的表情，表情越来越狰狞，女人现在的面貌就像想要游出水里，但是却被人拽住一般。
很快男人便想出了办法：“既然拽不出来我干脆把她的腿砍断不就好了吗？”可是井里的水很深，不但没有什么落脚点还要潜入水中，井虽然不小但是根本没有什么挥力的空间，只能用锯子一点一点的锯断。
为了可以顺利的将女人的腿锯断，男人将屋子可以拆卸的部分全部丢进了井里，但是井就像一个无底洞一般怎么填都填不满。石头木板锅碗瓢盆全部扔进了井里才看到了一点点阴影，但是屋子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扔了，砍断房子用建筑可是斧头等物品在这之前已经全部扔进了井里，手里仅存的也只有一掌多长的锯条。
“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男人的眼睛恢复了生机满脸笑意的走了进去。
第二天清晨，一缕阳光照进了院内，绿草叶上还带有水珠，男子站在井旁，跳了进去。男人潜入水中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拉住了自己妻子的脚，但是随着视野逐渐明亮，男人清楚地看见水中面带笑意的自己。
“嗯！”男人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只是看水中的倒影看入神了，一张玉手按在男人的肩膀上，映入眼帘的正是水中的那名女子。男人抚摸着爱人的手，满怀笑意。三人进了房间，就如同在这活了一辈子的夫妻一般。
水中，两张年迈的面孔瞪着眼睛，被拖了下去消失在了水中。
“你为什么要讲恐怖故事？”林友熙躲在石林川的身后，有些害怕的问道。
“我的平板上就是这么写的啊。你看故事起源于这座房子，故事名字叫蚯蚓。”王哲涵把平板交给林友熙。
林友熙看了看图片，但是和这里完全不一样：“这是一个地方吗？”
“那是以前的照片，我在想会不会我们现在对付的变异种已经存活了百年了。”王哲涵思索道。
“你们看见刘松了吗？”林队看向四周，刚才因为听王哲涵讲故事，并没有关注其他人。
其他人见状向四周看了看，摇摇头。“情况不对！刚才听故事的时候我有些太聚精会神了，这不应该，哲涵你再念一遍！”水生说道。
王哲涵“哦”了一声开始从头开始念，但是刚念到第二句，水生就打断了他。其他人也是摇摇头。“感觉不对，第一遍听得时候就像被催眠了一般。”林队说道。
水生看向井这才反应过来，直接跃了进去。林队见状也跟着跳了下去并嘱咐石林川保护好林友熙他们。
这种自由下坠的感觉总会让人害怕，因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落到终点，落到终点自己会怎么样。“砰”的一声，水生到了井底，紧接着林队也掉了下来，让水生来了个公主抱。
“你胳膊没事吧？”林队被吓到了，自己的体重落下来一个正常人怎么也不可能毫发无伤的站在这里。
水生摇了摇头并指了指地上的梯子，刘松应该是爬楼梯下来的，结果爬到中途因为梯子老花掉了下来。
“为什么这么肯定？”林队问道。水生指了指地上的屁股印子。林队点点头看来的确是掉下来的。林队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发现了一个洞口。水生先钻了进去，然后林队跟在后面。慢慢的视野逐渐开阔，刘松倒在地上，已经晕了过去。一个女人站在那，微笑着看着林队和水生。地上堆积着无数的骸骨，而且一眼望去发现每具骸骨不仅伤口一样，就连大小都是一样的。
“不用害怕，这些骸骨都是我杀的。”女人开口说道。
“你这么说我反倒更害怕了！”水生握紧拳头看着面前的女人，因为林队在这里水生又不敢贸然的变成变异种的样子。
“我的意思是说这些骸骨都是我。”女人解释道。
“什么意思？”林队问道。
“我在这口井里待了不知道多久，没有食物，没有养分，我只能通过自己来获得能量。我将自己分裂，然后将分裂出来的自己吃掉，就这么一直活到现在，你们现在所见的骸骨数量就是我吃了几次自己的数量。”女人说道。
“咦，这么恶心？”水生想到这画面就起了鸡皮疙瘩。
“为什么开始从陆地上抢东西？”林队问道。
“因为我发现吃自己已经不能满足我需要的能量了。”女人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马萨卡！不会是怀孕了吧？”水生捂着眼睛不敢置信。
林队对此也感到意外看向水生：“变异种也会怀孕吗？”“我不知道啊！”水生也无奈的说道。
林队有些恍惚，和击杀变异种不同，如果变异种也可以怀孕，那么变异种的存在就成了理所当然，它们也不过是需要传宗接代的人生物罢了。
女人又说道：“我曾不止一次的想要死亡，但是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苏醒过来，但是我明白是我腹中的胎儿将死去的自己啃食变成一个带着记忆的新的自己，我无法正常的死去，这让我感觉到非常痛苦，我那么做的原因不仅是因为需要养分，更是想要让别人注意到我并了解了我。”
“刘松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晕倒了吗？”林队问道，这番话恐怕刘松也听过，但是刘松现在却晕倒在地上，这可不是一个求死之人干的事。
“他的想法是杀死我腹中的胎儿，然后让我自然死去，但是他在攻击的时候却被我肚子里的婴儿打倒在地，如果不是在腹中，他现在可能被它吸食干净了。
“喂，这事听起来怎么这么荒诞！你信吗？”水生不信刘松会被一个还在肚子里的婴儿打倒。
林队显然也有些不相信，举起自己的武器就是冲了过去，目标也是腹部。和刘松的想法不同的是林队砍这里是为了认证女人的话。剑狠狠的劈在了女人的肚子上，但是剑却被女人的肚子夹住，进不去分毫。
女人的肚子严重的变了形。就如同在皮套里的演员一样。女人满脸痛苦，显然这样的拉扯也让女人疼痛难忍。林队直接将剑扔掉把刘松从女人的身边拖了出来。试了试呼吸发现刘松一切正常，林队松了口气再次看向女人的腹部。
水生将刘松的武器佩戴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将武器插进了自己的裤腿里，林队呆呆地看着水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水生从裤子里拔出武器也冲了过去，这一刀也被婴儿用肚子卡住。
“喂，你这和我刚才有什么区别！”林队问道。
话音刚落，没想到刀却直接将女人的肚子划破，一个个子和两岁婴儿差不多高的婴儿从肚子里跳了出来，女人则是晕了过去。
婴儿看了眼自己的双手，正逐渐干瘪。又是一刀袭来，婴儿不敢乱接，四处躲避。
水生从裤子里掏出一袋东西向着婴儿撒了过去，婴儿扭动着身姿潇洒的躲避着，就像在跳冰上芭蕾一般。躲过去的婴儿面带笑意的看着水生，口腔里如同绞肉机般的牙齿恶心的让人反胃。
“给咯~给咯~给咯~”婴儿咧着嘴大笑着，口中汇聚着泥刺不断地朝着水生射去，尽管水生躲避了一些但还是受了点擦伤，水生摸了一下脸上的伤口，上面还带有婴儿嘴里的黏液，水生皱着眉头挥刀向婴儿砍去：“可恶，要不是不能变身，我早就把你驱除了！但是还好，还好我们是两个人！”
水生用刀砍向婴儿的腿部，婴儿跳了起来，水生轻蔑一笑，一把剑向婴儿的背后刺了过去，婴儿也是反应很快，立刻让自己的身体变得坚硬，想要把剑刚断，但是拿剑的林队突然把盐洒向了空中。
婴儿顿感不妙，拼尽全力在空中扭动了一下姿势躲了过去。
“谁说只有一包盐的？”水生说道。
“什么？”婴儿测过脸来正好撞到水生洒的盐上面。婴儿瞬间倒在地上不断地扭动，身上冒气了白烟，林队挥动剑将变异种砍成几段，水生为了避免它复活将所有的盐都倒在了它的身上。
水生摆了个“耶”的手势：“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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