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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以退为进,神演技!


不得不说,对洛楚尘来说,裴氏这么配合她,直接自掘坟墓,自污自身的行为……洛楚尘心里是很高兴的。

看着一脑袋没摸清现状,表情愤怒还夹杂着迷茫的洛锦章,在瞧瞧鄙夷的冷笑着睨着她的裴氏,洛楚尘低着头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甩开他俩,不解释也不反驳,只是上前两步挪到颤抖着的洛老夫人身边。

“祖母,您别生气了,母亲是不了解情况才这么说的,孙女没事,孙女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她扶着洛老夫人的胳膊,低声宽慰着她,可那声音却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一般,而表情……则是卑微到近乎委屈求全。

讲真,假装这种楚楚可怜,逆来顺受的小可怜什么的,洛楚尘确实不太适应,她素来善长的是搬弄事非,挑拔离间,然后坐山观虎斗,隐于幕后之类的,这般亲身上阵,还要考验演技,并且一上手就是黑心白莲花这种高难度的……

洛楚尘表示:她有点不太不习惯。到不是装不像,而且……

——感觉略有反胃!

装黑心白莲花,这难度对她来说,实在是有点高,抹黑了裴氏的同时,也恶心了自己……好吧,凭心而论,以她本性而言,还是更加喜欢‘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感觉。这种当面锣,对面鼓的亲身上阵,她并不适应,只是,如今她刚进府,手边太缺人,就算想挑拔离间,也没那个条件,只能放底一点下限……

——别管是干粮还是饼子,不挨饿就行了。

不过,洛楚尘摸手抹了抹眼角滴落的泪,内心默默的夸赞自己,本以为抹黑演戏上眼药什么的会很难,她会很不习惯,甚至有些僵硬,毕竟这‘行当’她刚上手没多久,只在心里演习过,基本没有经验。只万万没想到,才一开演,这眼泪说来就来,表情说变就变,就连声音——何时楚楚,何时哽咽都拿捏的恰到好处,把洛老夫人哄的一个来一个来的……

“噫!”满意的轻声感叹,洛楚尘微微抿起嘴角,心中颇为得意,对于自己演戏的‘天份’,她虽然有些意外,但却并不惊讶,毕竟……

——她那么有才华!不用怀疑,肯定干一样像一样!

(大归绝望的喊:洛楚尘,你能不能要点脸?洛楚尘点头微笑:不能,谢谢!)

决定干一行‘爱’一行的洛楚尘,扶住被气的浑身颤抖,两眼上翻的洛老夫人,又在所有人都能看清的情况下,‘偷’眼瞧了下裴氏,却被嫡母怒目狠剜。‘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她垂目哀求道:“祖母,算了吧,算了吧,不过一点点冻疮而已,根本就不严重,何必闹的这么大,伤了亲人和气呢!”

“我不追究了,不追究了还不行吗?”

好像根本不懂如何反驳污蔑之言,洛楚尘只是红着眼睛这般说着。

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泣意。

“尘儿,好孩子,你别哭,祖母知道你的委屈,祖母没事!没事!一点都不生气了!”洛老夫人强压着几乎被气抽了的感觉去安慰孙女,看着她被这般污蔑,却根本说不出反驳之词,只一味的摇头退缩,素来性子软弱和善到几乎没脾气的洛老夫人,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子保护欲。

呐,这是她的血脉之亲,她的孙女,那样的美貌善良,却有比她年轻时还要难堪的处境,甚至比她还不善言辞,被人欺负了,连反驳都不会……

怜贫惜弱,从弱小的生物身上,从对比中找满足感,是所有人都会有的基本劣根性,尤其是洛老夫人这种一惯性子软的,对谁都好说话的。

“裴氏!”被洛楚尘刻意激起保护欲的洛老夫人简直战斗力无穷,高昂着头,她一步步坚定的走向裴氏,双目圆瞪,手中的拐杖上下飞舞,“尘儿身上那些……你当是什么?她自己掐打的?你还真是说的出口,那是冻疮,是冻疮,是生生缺衣少炭,被冻成那个样子的!”

“还与你无关,你愿意与人当面对峙?你要跟谁对峙?跟我可好?你忘了你是怎么搓磨尘儿的,我可没忘?大冷的天,清晨一点太阳都没有,生生的让孩子站在门外,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且屡教不改……”

“好好的候府小姐,被你罚出了一身的冻疮……你看看她这手,这胳膊,都成什么样儿了?就连脸上都有!她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手上脸上成了这样子,让她怎么出门交际?若旁人看见,又如何看待我安陵候府?洛家还有什么名誉可言?”

“尘儿刚刚进府,年轻又小,不知这其中的道理,只知你是嫡母,不管怎么罚她,她都只能委屈着忍了,但锦章却是懂事儿的,他带着尘儿来求见于我,并不是为她仗目,只是求我想个办法,求个太医为尘儿根治了这冻疮,免得出门被人瞧见……”

“说到底,裴氏,他们这般行事,还不是为了让你这嫡母不落下个虐待庶女的恶名声吗?可你呢?你是如何回报的?进门二话不说,先扣你丈夫一个不孝的罪名,随口又反污尘儿污蔑……”

“裴氏,你看看尘儿这一身的伤,是自己掐打能掐打出来的吗?”洛老夫人脸色胀红,额上青筋都暴出来了,一手抓着孙女,一手颤抖着指向裴氏,她气急,也伤心至极的道:“裴氏,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悔改了,可谁知你却……你,你,你简直不配为人妻,不配为人母!”

做为一个‘善良软弱’了一辈子的候门老太太,对儿媳妇这般厉声指责,已经是洛老夫人能做到的极限了,毕竟,一个做惯了软包子的人,嘴角基本都不会很灵利,就算是心里恨极了张嘴骂人,都难免不够犀利。

但,对于强势惯了的裴氏来说,洛老夫人这番言语,就已经非常刺心了!

“母亲,您,您,什么冻疮?我……”被猝不及防的知识点糊了一脸,裴氏有点懵圈了,看着被洛老夫人举到眼前,差点戳到眼睛的庶女的手,她不自觉的皱起眉,脑子开始回想起来……

冻疮什么的,似乎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刚刚从生母院中被抱走,却还没懂事到能很完美的讨好嫡母那会儿。她年龄小,没权没势,生母不得宠,嫡母靠不上,身边伺候着的人也不多,只有马嬷嬷和一个粗使小丫鬟……

马嬷嬷是她的奶娘,只需贴身照顾她既可,虽没机会得多少赏钱,但到还不算辛苦。只是那个小粗使,就要打理她屋子里所有的杂事。

尤记得,那小粗使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却每天都忙的脚不沾地,浑身上下灰扑扑的。

那年冬日,尤其的冷,连身为庶小姐,每天都被马嬷嬷抱在怀里的裴氏都被冻的脸上发红,就更别提那个需要每天干活的小粗使了,她……似乎脸上总带着不正常的姻红,露在外头的耳朵奇怪的大,像猴子一样,手指头也跟萝卜似的又红又肿……

——每天晚上都偷偷的哭。

小时候的裴氏好奇的问过马嬷嬷:小粗使是怎么了?为什么天天哭?而……马嬷嬷,她是怎么回答的的来着?

裴氏微微转了转眼珠,仔细回想。似乎是:天太冷了,小粗使又要干活,总得在外头呆着,还要洗衣裳,又冰又冷的得了一身的冻疮,那东西很疼,又不好治,因此才哭的。

是这么答的吧?裴氏不太确定的皱眉,好像小时候的她,还为此担忧的掉了泪,害怕的问马嬷嬷:她会不会也得冻疮,她不愿意,她害怕疼。而马嬷嬷的反应……似乎是略带轻蔑的说:冻疮是下贱人得的,只有那穷掉了底子穿不起衣,烧不起炭的人家才会得那样的穷病,小姐是千金贵体,用不着担心。

隐隐约约的,裴氏还记得她好像还说过要赏银子给小粗使,让她拿去买药治病,而马嬷嬷则失笑着摇头,仿佛她说的是什么好笑的事儿一般,态度随意的告诉她:冻疮是穷人病,就是用在好的药去治,每年天一冷也还会复发,穷人病穷法儿治,哪用得着抹药,拿个姜块儿捣出汁来,抹抹就成了!

马嬷嬷这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去小厨房要了块姜,拿石头捣成姜汁就糊到小粗使手上,脸上了!裴氏的脑海深处似乎还记得,那小粗使嚎叫一样的哭声和满是泪痕的脸。

后来,裴氏慢慢度过了艰难的幼儿期,凭借着过人的‘天赋’顺利巴结上嫡母,换了暖合宽敞的屋子,身边婆子丫鬟也渐渐多了起来,那小粗使年纪小不会说话儿,性子又鲁直,被人三挤两挤的,最后就不知去向了。

而那时的裴氏正忙着和嫡母嫡妹‘培养’感情,压根儿就没顾上这个患难之仆,等好不容易想起来的时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天知道被人派去哪了。

随着年龄渐长,小粗使从裴氏的记忆里远去,从记不清楚脸到记不清楚人,也不过几十年的时间而已,不过,遥远的记忆虽然糊涂,但却并没有真的忘却,洛老夫人这一通发作,明显触及了裴氏脑海中的遥远的回忆,令她找回了童年的悲凉……

冻疮,穷人病,纯冻出来的,会复发……这一连串儿的词汇在裴氏脑海中反复回荡着,撞的她脑仁子生疼,最终汇合成了洛楚尘明显异于肤色的脸和满是青肿痕迹的手……

“她,她怎么会?我,我没……”呆呆的看着愤怒的洛老夫人,裴氏踉跄的后退了两步,眼中满是怔愣和不敢置信,但洛楚尘身上那些眼看肯定擦不掉的冻疮却真实无比,“儿媳妇没有虐待她,是她自己,她自己……”裴氏艰难的说着,可语气的心虚连自己都骗不了。

初请安时,大雪天一站两,三个时辰的下马威,连续好几日天天不停……哪怕和洛老夫人‘请罪’之后,她也会想方设法的拿捏洛楚尘几刻钟,甚至半个时辰……

这样冷的天,那样大的雪,又连续不断的站了那么久,毫无‘冬天太冷选择狗带’经验的裴氏,理所当然的认为,洛楚尘确实得了冻疮!

而事实上……

洛楚尘表示:她的确是得了!

开玩笑吗?她又不是铜筹铁打的,身子里头也没燃着‘熊熊妒火’,哪怕穿的在多,手炉子在暖……大雪天户外罚站得个冻疮之类的,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额,好吧,她承认,在找过白玉,知道洛锦章很快就会回府之后,她悄悄的,慢慢的,无声无息的,一件一件的渐少了衣裳的厚度。

先是厚锦的内裳,后是双层的比甲,然后鹿皮靴子换成不带毛的……最后一天,连手炉都不带了!

对此,洛楚尘表示:这真的很冷,但也确实很有效。

穿的厚厚的,站一个月都没啥事,可把衣裳一减,不过六,七天的功夫,她就得了一身的冻疮!

虽然很疼,很痒,很受罪,但却不得不承认,在自身能力不足的情况下,伤害自己坑害别人,确实是效果最快,也最方便的路。

眼角带着泪,洛楚尘抬头望着裴氏,神情怯怯,但眸底深处却带着笑意。

来啊,裴氏,她已经出招了,来互相伤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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