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121.一个耳光,没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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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安陵候府前院和后院之间,二房门的一个小巷子里,洛楚芬怒气冲冲的堵住了洛楚尘前进的道路。
许是因为前几次受了教训,哪怕已经怒火满胸腔了,可洛楚芬却还是压低了声音,且还让两个丫鬟挡在门旁,不敢让洛老夫人等人听见。
尤其,这是前院,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就是洛锦文和裴承嗣,洛楚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脑残的智商,也不敢在这里大吵大闹。
她只是无意间看见裴佐辰和洛楚尘两人站在春晖院中说话,一风流潇洒,一美貌无双,看起来那么相配,那么和谐,因此心生气恼……
却又不敢,也不好意思去找裴佐辰闹,便想拿着洛楚尘撒气罢了!
“好个不要脸的小贱.人,跟你那婊儿娘一模一样,不勾男人你难道会死吗?我表哥是什么样的人物,你竟然敢去勾.引他……我告诉你,就凭你的身份……你,你,你连我表哥身边的粗使丫鬟都不如!!!”指着洛楚尘的鼻子低声怒骂,脑中却想起方才两人站在冬长青身旁,那般相配的模样,洛楚芬气的眼都红了!
若不是……若不是如今身在前院儿,不远处就是洛老夫人她们,洛楚芬真恨不得令丫鬟上前,直接撕了洛楚尘那张妖精脸!!
“嚯,五妹妹……你这说的哪里话?大家闺秀怎么上来就骂人,还骂的那么难听,什么婊儿,贱.人,这就是你的规矩?呵呵,先不说你那个表哥……大姐夫是吧,我和他到底有没有交情,只说……”洛楚芬来堵人,这个洛楚尘不觉得惊讶。早在裴佐辰凑到她身前,嬉皮笑脸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就知道,洛楚芬肯定得来闹这么一糟。
事实上,早在先前,她不就已经闹过了吗?只是被她找理由祸水东引岔过去了,可今天,瞧裴佐辰那态度,真是一眼没瞧洛楚微,那点热情劲儿全冲她使了……就洛楚芬那脾气,不来找她就奇怪了!
只是,几次三番的……洛楚尘还真就不想忍她那脾气了!!
如今在安陵候府中,她也不在是没根没基的浮萍,有洛老夫人相帮,且洛楚芬又是个人厌狗嫌的,真闹将想来,洛锦文向着谁还不一定呢!!
没必要在忍她,于是,看着气势汹汹,满口脏话的洛楚芬,洛楚尘毫不掩饰的讽然一笑,“五妹妹,你和我都是二房嫡女,我还是你的长姐呢!你口口声声的贱.人,婊儿养的……只不知,那个贱.人婊儿说是哪个?可是咱们的母亲……”裴氏吗?
“你放.屁,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私生女而已,竟然还腆着脸和我自称姐妹,谁是你的姐妹,我娘只生了我一个女儿,你是我哪门子长姐??”洛楚芬低声咆哮着。
“我就是你的长姐啊!还是嫡长姐呢!我的名字已经被记在老家祖谱上,就是母亲所出,五妹妹……你难道不知道吗?”洛楚尘双手抱胸,抿唇笑着,讽刺之意不需言表。
“这,这不可能!谁说的?我不相信!!”洛楚芬一怔,随后猛然摇头,不敢置信的喃喃着。
事实上,洛楚尘被记入裴氏名下的事儿,洛楚芬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本就没有大肆张扬,只在京中上层流传而已。且,对裴氏来说,不敌庶女,被收拾的只能认命这种,确实是个非常丢脸的事儿,又怎么可能跟嫡亲女儿去说。
洛楚芬从家庙里被放出来还没多久,她跟姐妹们相处的又不好。洛锦文对她的智商不抱希望,生怕她出门得罪人而不知,便关了她的禁闭,不让她随夫人们出门应酬,因此,外头风传的安陵候府又莫名多了嫡小姐的消息,她也没得着。
她一直以为,洛楚尘就是赖在府上,没名没份的私生丫头,哪成想,人家早就自行正了名了!!
“我是你哪门子的姐姐?哈哈哈,我就是你的亲姐姐啊!在洛氏祖谱上,名字都排在你前头呢!二房嫡长女!”洛楚尘笑着摇头,伸手点指洛楚芬教训道:“所以啊,什么贱.人,婊儿养的之类,以后就在不要说了,因为,这样骂我,就等骂你自己,甚至是骂母亲了……”
“芬儿,我是你的嫡亲姐姐,还是长姐。自古有云:长姐如母,我是有权利教训你的!今日,你口出污言,辱没我和母亲……”洛楚尘把脸一板,侧目瞧瞧左右没啥人注意她们。门又被洛楚芬自作孽的派人挡严实了,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上前两步扬起手,二话没说对着她的脸直接来了个脆的!!
‘啪’的一声轻响,声音不大不小,甚至洛楚尘怕让人听见都没敢使出横劲儿。不红不肿,洛楚芬都没感觉出多疼,只是……那一刻的羞辱却比疼痛更让她难堪百倍!
“你,你……好大的胆子,你怎么敢,怎么敢打我??”洛楚芬捂脸,瞪圆眼睛面目狰狞的狂吼着!
“哎啊,这怎么话儿说的,好端端的,四妹妹你怎么……”竟然还直接动手了!!从洛楚芬找上门来,就直接闪远了,装隐形人的洛楚宁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话说,以洛楚宁如今的处境,在安陵候府中真真是谁都招惹不起。哪怕表现多贴心,甚至方才在软桥里还‘推心置腹’的提醒了洛楚尘……那也不过是因为住在她院子里,没办法才装做亲近些罢了。
在背人处,她和洛楚尘怎样亲相都行。可在明面儿里,就洛楚尘在二房那处境……她是有洛老夫人疼爱,裴氏拿她没有办法,但洛楚宁有什么啊?若因为和洛楚尘太过接近,被裴氏迁怒,以她如今的局面,又有什么反抗能力??
——妥妥的会被整治的很有节奏!
于是,在下了桥之后,一眼瞧见洛楚芬带人气势汹汹的冲过来,洛楚宁就很有自觉的自行跑去‘面壁’了!不管是洛楚芬辱骂亲姐,还是洛楚尘反抗反讽,她都如没听见一般‘稳如泰山’,只想着这一对不管是骂是吵,肯定会赶紧完事儿……
毕竟洛老夫人还带着人在前头等着,隔壁又有洛锦文在,她们肯定不敢闹大,就算吵,怕也吵不了多长时间,且忍忍就好了!!
但万没成想,平素看起来挺温和,挺理智的四妹妹,张口就骂还不算,竟然还伸手就打了!!
“四妹妹,你这是做甚啊?怎么好打五妹妹的脸,她可是……”实打实的嫡女啊!她亲娘是裴氏,是你嫡母啊!!!
洛楚宁捂着嘴,眼睛瞪的铜铃也似,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拜托,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五妹妹挨了耳光什么的……是不是有些不好啊!
“对,我要告诉我娘!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敢打我?我要告诉祖母,看她还疼不疼你?”从来都是外厉内茬的洛楚芬被一个耳光给扇昏头了,本来犹豫着想上前还手,但瞧洛楚尘冷笑着拍手,又厉又狠的模样,却又意外的有些害怕,直到洛楚宁一声惊呼,才算把她‘唤醒’。
“我要去找我娘,我要去找表哥,我告诉你,我姨母是宫里的贵妃,让她下旨赐死你!!”她恨恨的自语着,后退了两步,似乎就要跑!
“哼,没用的东西!!你去啊!!我管你去告诉谁!!洛楚芬,我告诉你,我忍了你这蠢货很久了!!好好的大家贵女!诗书礼教,锦衣玉食,金山银海堆起来的,安陵候府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东西?”洛楚尘连连冷哼,心中却是痛快的无以复加。
话说,自从进了安陵候府之后,虽然怼裴氏怼的很痛快,和沈沧瑜几次三番,最后终于合二为一的盟友之情,也令她有别样的兴奋。但不得不说,她一直都是处于下风的,是费尽心力的攀爬,才让她站到了和旁人一样的起点上。
向上爬的过程很累,很烦……多少次,裴氏算计她的时候,她都想不顾一切直接反抗,爱怎样怎样,老娘不伺候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了百了,爱谁谁!!可最终理智还是制止了她,让她想方设法,去演戏,去装样,扮柔弱,扮可怜,扮圣母……
不可否认,这做法很有用,让她在安陵候府站稳脚根,得洛老夫人喜爱……这才让她首先有了接洛楚宁进院的底气,随后才能借此威胁柳姨娘,让她得到了连沈沧瑜都得不到的‘秘密’。
没有虎符的基础,她不可能和沈沧瑜真正的‘平起平坐’,甚至还要成为他的妻子。
但,哪怕这样的做法是正确的,是有用的,可……那真心很憋屈啊!洛楚尘本身就不是一个‘温和善良’‘圣母天下’的人,可现实却偏偏要让她去扮柔弱,话说每次和裴氏交锋,开始要‘作’的时候,她都要事先吐一吐,要不然真心忍不了!
满腔不知不觉积累起来的烦燥之气,随着方才那一耳光和洛楚芬脸上毫不掩饰惊慌和害怕……瞬间一泄而去!
虽然洛楚尘自知她打的并不重,甚至都未必能有多疼,但……怎么就那么痛快呢!!
“五妹妹,我不拦着你,你去告诉母亲和祖母,就说我打你了吧!只是……我打你,总得有个理由吧,你方才说的那些贱.人,婊儿养的话,我却是不好为你隐瞒,要一同向上禀告的!”打完爽完了,就要收拾后续,虽然但凡点有智商的,都应该知道私下堵人,就该哪堵哪了,闹到明面儿上大伙全没好结果,但以洛楚芬的智商……洛楚尘觉得,她还是要把话说明白了,利害关系摆清才好。
上前一步,挡住洛楚芬急匆匆要离开的身形,洛楚尘拍了拍手,微微一笑,“今儿这事,我打了你,自然是我的不对,只是不知,你方才那些话,在祖母和大伯父面前,又是怎样的罪过呢?五妹妹,上次你进家庙,不就是因为言语不当污辱长辈吗?说来以我的身份……虽不算你的长辈,但好歹也是长姐,你辱骂于我,却不知大伯父又要如何惩罚你了!!”
“是罚抄书,罚禁闭,仰或在次罚入家庙?哈哈哈哈,五妹妹,上次你能出来,全是因为祖母不忍你孤零零在家庙中过年,才特意为你求了情。只可惜你出来后,却三番两次在祖母跟前责怪大伯父,到惹得祖母不喜……”
“如今,我在祖母身前到是比你有脸面的多,这一次,你若闹将开来,咱们俩人一起受罚,你猜祖母是会为我求情,还是为你求情呢?”
“再一个,五妹妹,方才四姐姐打你打的疼不疼啊?竟怎么连个红肿手印都没有?你说我打你了,我若直接不承认了,你又能如何?就算我辩不过你……那么,若我只说我是太伤心了,推开你想要跑……结果不小心碰到你了……你觉得大伯父会不会相信我的说辞呢?”
“你最近惹了不少麻烦,大伯父很讨厌你吧,再次惹事,又把脸丢到了外人面前……你觉得大伯父会轻易放过你吗?”
“就算母亲为你求情也没用吧!”洛楚尘抑起下巴,半垂眼帘,人为制造出居高临下的模样,表情是完全不加任何掩饰的鄙夷。
“我,我……”洛楚芬被辩的哑口无言,洛锦文有多讨厌她,裴氏早就跟她说清楚了,又无数的劝告她千万别惹事儿……
今日,不过是看见裴佐辰跟洛楚尘说了几句话,就直接带人堵上来,洛楚芬虽自觉没错,但也知旁人不会赞同她。最重要的是,虽然被洛楚尘打了,但伸手摸了摸脸,并不觉得疼……四周无人,洛楚尘打她的动作又很隐蔽,除了洛楚宁之外,连她带的两个丫鬟都没看见!
洛楚宁是大房的人,如今又住在洛楚尘的院子里受她照顾,怎么可能帮她说话??洛楚芬被怼的哑口无语,竟不知该如何反驳,直到洛楚尘说她在‘外人面前丢了脸’,才眉头高挑,咬牙切齿的道:“呸,什么外人,那是我舅舅和表哥……是我娘的外家,他们从来都最疼我的,我舅舅还说过,若我是他的女儿就好了!他们若是知道你敢动手打手,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告诉,我舅舅可是承恩公,我舅母是堂堂公主,就连大伯父都怕他们!!他们若是为我出头,大伯父也没办法!”
“哦,公爵,公主真的好厉害啊!!可他们愿意为你出头吗?洛楚芬,你都十七了,不算小了……自欺欺人有意思吗?承恩公府真的喜欢你吗?裴佐辰是你的亲表哥,整个安陵候府,也只有你和他有血缘关系。你从小都快长在承恩公府了,和裴佐辰也是青梅竹马长起来的……”
“可那又如何?裴佐辰要娶妻之时,他娶你了吗?人家初娶的大堂姐,续娶……最想要的人选是三姐姐。三姐姐不愿意,裴佐辰宁愿要六妹妹,甚至是我这个你口中的贱.人,都不愿意续娶你!”
“洛楚芬,咱们俩个的身份是一样的,真说起来,我还不如你呢!可裴佐辰宁愿要我,都不要你……你是不是该好好想想,这到底是为什么了?”
“性格,禀性,人品,修养……掐指头算算,这些你有哪样?今日,承恩公和裴佐辰前来拜访,想来为的就是裴佐辰续娶之事,他们本就嫌弃你了,但就在这样最重要的时候,你却又闹出污蔑长姐,和长姐大打出手的消息……洛楚芬,你觉得你还有嫁到承恩公府的希望吗?”
“实话告诉你,我是不想嫁裴佐辰的,承恩公府对我的印象如何?我根本无所谓,可是你呢?你行吗?”双手抱在胸前,洛楚尘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洛楚芬,下巴微抬,她道:“去啊,五妹妹,你去告状啊,我保证不拦着你!”说罢,她竟然真的后退一步,把路给让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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