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用筷子夹起碗里的煎蛋，咬了一口。艰难把混合着鸡蛋和没融化的盐的食物咽下去。

        布兰琪厨艺不太好，就那种毒不死人但味道奇奇怪怪的新手厨师。最近抽到的魔法书里没有家政魔法这一类，都是攻击和防御咒。

        这导致她这两个月来全靠外卖或者熟食活着，寥寥几次的开火经历都以浪费食材，把厨房变成烂摊子收场。盐没融化的鸡蛋算什么，没熟的排骨她都经常能吃到。目前拿得出手的也就是煎鸡蛋和方便面。

        在布兰琪对面，安娜小萝莉晃悠着小短腿，脚尖刚好可以碰到地面，可爱又乖顺。她兴致勃勃地吃着布兰琪做的早餐。

        布兰琪很好奇，对方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早餐不好吃。自己这种黑暗料理，对方到底为什么还能做出感兴趣的样子。

        布兰琪这样想也就这样问了，安娜的回答让布兰琪终于有了对方真的就是程序运算的实感。

        安娜表示别人品尝食物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的，她本人收集的食物数据库并不能判断食物是否好吃。吃多了数据库丰富了，再慢慢体会身体变化，或许才能判断自己喜欢吃什么。

        布兰琪的良心痛了一下，所以是跟着自己没吃到什么好东西的意思。压榨还亏待童工，自己不愧是黑心老板。

        纠结的布兰琪没有注意到，小萝莉边吃还边偷偷打量她，神情带着闪烁和心虚。

        等到早餐吃完布兰琪准备收拾餐桌的时候“姐姐，我把我的校服和魔杖都弄丢了。”小萝莉终于一脸扭捏和视死如归地开口了。

        布兰琪的动作一顿，什么和什么啊？魔杖和校服不是被她宁丢得么？怎么小萝莉说自己把东西弄丢了？

        她试探的开口了：“丢哪里？”小萝莉微微低着头磨磨蹭蹭地不愿意开口。

        布兰琪看她这副样子，心下闪过一个念头。板起脸假装严肃地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闯祸了安娜？”

        安娜这才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说了，把布兰琪那晚用空白马甲去做的事情说得别无二致。还连带着一些辩解。

        101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人生模拟器会把宿主的行为变成马甲自己做过的事情，并且把事情合理化。现在，在安娜心中，昨晚的事情都是她去干的。”

        布兰琪弯下腰直视着安娜，安娜一脸忐忑不安：“对不起姐姐，我偷偷用了你的魔杖施法，你别告诉我爸妈。qaq”

        “安娜，你知道的，在校外使用魔法还被麻瓜看到。”布兰琪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真的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姐姐帮帮我吧。”安娜拽着布兰琪的衣角撒娇，表示自己下次不敢了。

        不过格兰芬多么，都是脸上的我这次知道错了，实际上下次还敢的样子。

        几句话打发走了撒娇的安娜，布兰琪脸上的神情恢复了平静。“我在安娜心里是她的什么人？”布兰琪喝了一口牛奶，伸舌头舔了舔嘴角的奶渍。

        “亲戚关系，她是来美国你家里暂住的。你是一位在美国有常驻任务的傲罗。”101调出资料展示给布兰琪看。

        【布兰琦斯卡曼德，毕业于霍格沃斯赫奇帕奇，魔法部首批外勤傲罗之一。】

        让她一个其实只学过两个月魔法的人去做傲罗，很难不说魔法部完蛋了。不过迄今为止魔法界也只有布兰琪和安娜两个人。

        布兰琦：微笑地活下去，jpg。

        再想想今后就要开启的全群巡演模式，到处造点魔法事件的日子。这种工作强度会秃的吧。布兰琪就觉得自己共情了古一，这个世界的古一一定是觉得烂摊子太多了决定撂挑子不干了吧。

        一整天就在布兰琪的整理计划和小安娜叽叽喳喳的声音里结束了。天黑下来，小安娜拽着她一角喊饿的时候。布兰琪不自觉的恍惚了，过去两个月里她从未如此刻一般的有烟火气。

        笨手笨脚的下了两个面，安娜一脸好奇地看着布兰琪的动作，让布兰琪有种被文明观猴的错觉。揉了揉安娜毛茸茸的头顶，“你先出去等着，别再捣乱。”

        端着面碗，走到餐桌边。安娜已经乖巧地做好等着她的面了。灯光落在桌面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安娜是个活泼的孩子即使坐下来吃饭也会时不时地说上两句话。大体是些今天布兰琪给她看的电影和电视剧。

        布兰琪眼神渐渐变得温柔了起来，笑着附和着。安娜的到来让她有了种家的感觉。即使安娜并不算是真正的人类，但她知道安娜为她而来。

        吃完后，安娜把两人的碗筷收拾起来。嘴里嘟囔着抱怨姐姐的家政魔法太烂了，连洗个碗都做不到。边抱怨却边洗碗收拾厨房。看得布兰琪忍不住发笑，把她抱在怀里狠狠地亲了一口。

        又是夜晚，布兰琦把打瞌睡小萝莉抱进被窝，坐在床边细细端详。安娜小马甲脸上有些婴儿肥，看起来睡得很香。外面的月光撒在她身上，为她的面容敷上一层白纱，颇为不真实，额头上的伤，昨天还不觉得有什么，但今天仔细瞧着，能在额角看到乌青。

        “所有的马甲都是安娜这样的么，我想我很喜欢他们。”轻轻撩开安娜额前的一缕碎发，把淤青露出来。

        “也不是所有啦，已经拥有特定人物背景和设定的不可以。比如邓布利多，这个马甲只能维持基本逻辑，不具备抉择权力。”

        布兰琦有些理解101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空白马甲就好像克隆人，可以慢慢拥有自己的思维和逻辑。但重要人物马甲就是机器人，完全受我掌控。”

        “空白的马甲初始当然没有灵魂，只要足够多的练习和教学，他们就能渐渐拥有自我意识。就好像托尼的老贾和自我学习的奥创一样，他们的感情思考板块都是完整的，只要接触过足够多的人和信息他们就会变得拥有自我意识。”101的声音渐渐变得冷漠，和布兰琦认知里的判若两统。

        “空白马甲死亡，你可以用十个世界点数复活他。我给你弄个进度条吧，进度条满了就会产生自我意识。中途死亡后进度条会清零。”

        布兰琦突然问101：“它的自我意识发展完全后死亡会怎么样？”

        101对于布兰琦的跳脱，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其实没什么，但是如果一旦，死亡后复活会记忆全部被清零。"

        一室静默。也就是说只要布兰琦想，在进度条满之前把命令马甲自杀，那么她就会继续拥有这个马甲的控制权。如果马甲产生自我意识后也没关系，死亡后重新复活就能重新使用了。这一切都取决于她。

        系统的描述让她想起了一个游戏《底特律变人》，里面机器人的设定和自己的马甲十分相似，和人类相处过程中渐渐拥有感情，会爱会恨，甚至还会犯罪。他们的自我意识大多来源于压迫，最终和人类走向敌对。

        “你似乎心情不好。”101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带有几分小心翼翼，它和布兰琦的灵魂相连，虽不能读到对方的想法，但是情绪上的变化还是十分清晰的。“你在害怕什么？”

        布兰琦背对着月光，黑暗笼罩了她。她有一双淡蓝色的眼睛，深邃神秘。

        “我？我只是不会明白。”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和迷茫，仿佛被黑夜遮蔽了双眼。

        得知马甲可以拥有自我意识后，布兰琪的脑子里忍不住去回想，想她起初与底特律里把机器人当成工具的人没什么不同。

        连死遁这种做法都可以被列为计划。

        她与娜塔莎的对峙里，从高楼跃下脱身，除了脱身困难的理由以外，还因为即使马甲没了也不会挂掉的原因。

        今天与安娜相处了一天，她都有些忘记，这只是被程序操控的马甲罢了。但谁又知道人类是不是也被情绪支配着做出选择。

        就好像黑客帝国和浴缸里的人，我们只是认为我们是自由的，我们做出了我们自己认为应该做出的选择。

        “这相当于变相死亡吧。”布兰琦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后仰起头露出一个笑脸，蓝色的眸子里似乎跳动着火焰，这一刻整个房间似乎都变得敞亮了。“没什么，办法总比困难多不是吗。”

        看来要改变自己对于马甲的态度了。至少不能让他们随便死亡。

        “对了呢，现在ai只能支持包括你本体在内的三个马甲哦。”

        “101，你个废物点心。”

        “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小布兰琦。ovo”

        布兰琪能感觉到101对她的关心，她自认为是一个普通人，到达这个世界时也憧憬过成为超级英雄，毕竟来都来了。

        短暂的两个月里，她接触了热情的邻居，贪小便宜的便利店老板，她感觉他们无比得真实，这不是那个只有超级英雄和反派的虚拟电影，而是一个完整又真实的世界。

        她知道为了人类将要面临危险，拥有101和建立魔法界使命的她终将会扇动翅膀给这个世界带来改变。

        当强大的能力降落到怯懦的人身上总会让人变得瞻前顾后。布兰琪是这样评价自己的。

        空荡荡的房间里，纤细的身影盘腿坐在床上。即便她的身侧躺着另一个酣睡的稚□□孩，也没有给人充实温暖的感觉，两人加起来都占据不了床铺的三分之二。两人看似轻轻地依偎着，却给人一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

        “101，谢谢。”布兰琪温柔地笑了笑。

        各种各样的锻炼器材围绕着正中央的拳击擂台，这里看起来像个专业的健身工作室，但实际上这只是托尼斯坦克别墅的私人健身房而已。别墅建在悬崖边上并且面向大海。抬眼就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海面。

        “第一规则，永远不要让你的视线离开你的对手…”哈皮·霍根对面前这位转头看着自己老板托尼史塔克的新秘书说。带着红色拳套的手往对方脸上击起，拳头的力度软绵绵的。没准这位新秘书对老板感兴趣呢，哈皮只是想换回对方的注意力而已。

        砰！健身室回荡着身体重击地面声音，还有佩珀的惊呼和托尼的叫好。女人修长的大腿夹住对方的脖子，把对方摁在擂台上。哈皮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下擂台后，娜塔莎拿着文件被托尼打趣着。娜塔莎的电话响了。

        “拉什曼小姐，你吩咐留意的失物，有人来认领了。您有空么，或者需要和对方预约一个时间？”

        “谢谢，我马上回去，先请对方去会客室里等等。回头请你吃饭。”娜塔莎神情自然的和佩珀打了个招呼，朝斯塔克展颜一笑礼貌中带着点公事公办的疏离，无事对方的调戏，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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