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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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的冬天下雪极少，今年这场大雪，算是来之不易。
朋友圈里的亲戚同学都在晒自己堆的小雪人，我推开窗，感受着室外冰凉清爽的冷空气，突地想到自己也快一个月没出门了，便打算出门逛逛。
戴上手套和毛线帽，再加上一个口罩，拿上一个大点的皮革包，才算是能够正常出门。
每走一步，都能听到雪被踩实发出的咯吱咯吱声，配上小孩子打雪仗的欢声笑语，瞬间有了冬天的氛围感。
本想着去买点鸡蛋和挂面，经过蔬菜区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象征性的买了点西红柿和大白菜。
还是吃的均衡一点吧，去医院可比蔬菜贵多了。
拎着包离开超市的时候，我看了看时间，发现离出门才过了半小时不到。
思索一瞬，我决定去最近的公园坐坐。
里面的湖很大，也没有要结冰的意思，倒是种了不少常青树，即便是冬天也没有一片荒芜的景象，反而在雪的衬托下显得更为有生气。
我找了一个靠近河道的小亭子，见那凳子上面盖着一层薄薄的雪，便抬手挥了下去，用纸巾擦了擦。
因为是石凳，被雪亲近久了，也沾上了它的温度。
幸运的是，我只穿长款棉服，倒也没有太大感觉，只是这亭子像站在风口上，眼睛被刺激得想流泪。
嗅着鼻尖吹过的空气，都带着些独有的甘甜。
看向远方的时候，我注意到了河道对面的积雪被人写了一行字，从包里拿出眼镜戴上后，才发现是“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啊。”我默默回道。
想到刚刚在超市买的辣条，我拿出来放到一边，拿手套搓了搓自己快要冻僵了的脸，决定就地解决取取暖。
辣条是个很神奇的东西，虽然不健康，但是吃它的时候总有种幸福感。
最后一根塞进嘴里后，我把包装袋折了折，确保不会漏油后，装进了口袋。
手机里的音乐正好放完，我取下耳机塞进包里，起身跳了跳，感受到脚部血液重新回转后，拖沓着步子慢慢往回走。
回到家后，发现窗户还没关，桌上的一堆草稿被吹到了地上，我看了一眼，先把买的食材放进橱柜，才走过去蹲下一张张捡起来。
其中有一张看起来已经完全没有空闲的地方了，我就准备把它扔进垃圾桶，但就在即将把它揉成一团时，我眼尖地看到了他的名字。
不是我的字迹，所以混在那一堆飘逸字体里格外明显。
姜瑞安到此一游。
我心跳突然快了一瞬，看了眼垃圾桶，最终还是把它扔进去了。
家里还有点上次和初云吃宵夜时点的啤酒，虽然冬天喝酒挺冷的，但我觉得我至少在这一刻很需要它。
脑子太混乱了。
人的欲望总会在无形之中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庞大，到最后走向破碎和毁灭。
我数了数地上的啤酒罐，123
身上和脸上因为酒精的作用开始发热，不用看镜子我就能猜到自己现在脸一定红成了猴屁股。
想起身上个厕所，腿软的走不了直线。
最后还是一路跌跌撞撞地解决了急切的生理问题。
瘫在床上的时候，脑袋自然放空，难免会回想最近让我印象深刻的事。
不由得想到那天他背我的那一段路程，比在社交距离更加浓郁的香气，感受得到的背部肌理，以及带着凉意的皮质外套。
每次一想，都觉得心痒得厉害。
那种从骨子里面泛滥出来的痒难以克制，借着心里的冲动，我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你有什么事吗？”
“姜瑞安，我能不能追你啊，意思就是，我还是想合法的亲亲你抱抱你。”
“你先不要说，你不知道我都想亲你那么久了，你好歹考虑一下吧，算我求求你啦。”
等了一会儿发现对面没声音，我把手机往耳朵边凑了凑，只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
酒一下被吓醒了大半，看着正在通话的手机，想着要不要找补一下。
要不现在立马挂断，明早就说我发酒疯了。
对面突地一声笑给我听懵了。
“好啊。”
这下酒是彻底醒了，我拿起手机在房间转圈圈。
“你，你再说一遍。”
“我说，俞北北，你追一下我吧。”
我有些控制不住心跳，手心的粘腻和通讯上面显示的正在通话中，都告诉我这不再是我的梦境了。
“那，这么晚了，作为一个追你的人，我觉得我该让你早点睡了。”
我磕磕绊绊地说出了这句听起来有些没情调的话，又有些懊恼自己。
“不要，我不睡，你不想和我说话吗？”
“没有没有，我就是，有点这方面知识匮乏，要不你先睡，明天我再正式开始？等我去吸取一下别人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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