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日

“归期，全国‘星光’钢琴大赛是不是要开始啦，我们要不要去给和纵加油啊！”贺晚知躺在沙发上磕着瓜子。

        “去啊，当然要去！我这就买票。”

        “归期~帮学姐也买张票呗。”贺晚知软软地道。

        “你心里只有你的学姐，看来我在这个家彻底没地位了。”许归期抹了一把辛酸泪，她已经管不了贺晚知了，只能尽可能护着她不受伤。

        “归期，别这样嘛，我还是爱你的~”贺晚知咯咯咯地笑。

        许归期翻了个白眼。“行了，别磕了，等会儿自己把瓜子壳扫了。”嫌弃地看着地上的食物残渣。

        “好嘛。”贺晚知慢吞吞地起来，把瓜子壳收拾干净，去卫生间洗了个手，探出头问，“归期～咱们晚上吃什么呀？”

        “你想吃什么？”

        “上次你学的那个什么桂鱼好好吃哦，这次也吃那个行不行？”

        “是松鼠桂鱼啊，笨蛋！”

        “对对对，我想吃，你做给我吃好不好？”

        “想吃自己买鱼去！”

        “好嘛。”贺晚知从卫生间出来，“那再加个蒜蓉大虾行不行？”

        “滚去买！”

        “好嘞！”贺晚知火速出门。

        房子迅速冷清下来，许归期靠着沙发，闭上眼，回忆了一下上一次热闹的场面是什么时候呢？哦，是她两年前，考上x大，他们在房子里办了个聚会，震天震地，一日未绝，若不是独栋，早就被举报扰民了。呵，不回来算了，反正早就不稀罕了！

        闭眼小憩了一会儿，耳边响起了开门声。

        “归期～我回来啦！那个阿姨说今天的桂鱼很新鲜！”贺晚知咋咋呼呼的声音霎时填满了整个屋子。许归期唇角上扬，故作嫌弃：“吵死啦你，阿姨要卖出去鱼当然会说鱼新鲜啦，你不要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好不好！”

        “好嘛好嘛，今天你说了算。”贺晚知走到许归期后面，捂上她的眼睛，“猜猜我买了什么？”

        许归期哭笑不得：“不是买了鱼和虾么？”

        “不不不，不对，还有别的。”

        “你就让我这么盲猜，怕是要猜到明天。”

        “那，给你闻闻看。”说着把东西拎近些。

        一股淡淡的奶油味窜进了许归期的鼻子，她不由得鼻子一酸。

        “还是猜不到啊～”

        “笨蛋归期，是蛋糕啊，这都闻不出来～”贺晚知放开许归期的眼睛，神色得意极了，仿佛抓到一个把柄，“看你平时还说不说我笨了。”

        “贺晚知，你就是笨蛋啊～”不然怎么会跟我做朋友，不然怎么赶都赶不走。

        贺晚知放下手里的东西，把许归期摁在沙发上“暴打”：“许归期！你没有心！”

        两人打闹了一阵，许归期率先举手投降：“好了好了，该去做饭了。”贺晚知一听，立刻停手，起开让路。

        厨房里，许归期熟练地剔着虾线，洗净，料酒腌制，随后将桂鱼打理干净，又拿出冰箱里之前的食材，清洗，沥水……一个小时后，一道道菜上了餐桌。

        “哇！归期～你真棒！”贺晚知惊叹道，“我爱死你了！”

        “你是爱死我做的菜了吧。”许归期白了她一眼，解下围裙去厨房。出来时，餐桌中央放着一个蛋糕，贺晚知正点上一支蜡烛。

        许归期走到餐桌前坐下，贺晚知笑嘻嘻地对着她：“归期，你快闭上眼睛许愿啦！”

        许归期无奈，依言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祝你生日快乐～”贺晚知拍着手，唱着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房间响起第二道声音，很熟悉，一出声她就听出来了，是和纵！

        “祝你生日快乐～”第三道声音，清清冷冷的，不是曲经年是谁？

        她睁开眼睛，贺晚知那个笨蛋笑嘻嘻的，和纵弯着眼睛看向她，还有曲经年那个讨厌鬼，还是面无表情！

        许归期吹灭了蜡烛。

        最后一句是四个人一起唱的。

        “许归期，生日快乐啊！”和纵在对着她笑，她望进她的眼里，只看见她一个人的影子。

        和纵，我的第二个十年结束了，幸好，下一个十年，由你来开启，我真的很开心！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许归期哑着声问。

        “你做饭的时候就来了，你没听见。”和纵应声。

        “你特地来给我庆生的么？”

        “呃……唔。”

        “归期～别聊了，我快饿死了！”贺晚知幽怨地说。

        许归期瞥了她一眼，开始分蛋糕，和纵分到最大的一块儿，分到曲经年时，许归期坏心地小小切了一块儿。

        “归期，你为什么只给学姐那么一点？”贺晚知眼尖地发现，低声询问

        “哦，我想曲学校年纪大了，不能吃太多甜的。”许归期叉了一口蛋糕送进嘴里。

        “可是学姐只比我们大三岁诶。”

        “归期，你对学姐好一点嘛，她今天都来给你庆生了！”

        贺晚知凑在许归期跟前一直叨叨叨，许归期耳朵要炸了！挖了一小块奶油，直接糊上了她的脸。

        “啊！许归期！你做什么！”贺晚知惊呼一声。

        “玩啊！”说着，又糊了她另一边脸。

        贺晚知气极了，也上手糊奶油，许归期身形一闪，躲到了和纵的背后。

        贺晚知够不到，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唔……”许归期被曲经年糊了一脸。

        在场三人：“……”

        惊呆了，这还是那个高冷冰山学姐吗？！！！

        “生日快乐。”曲经年若无其事、无比正经地补了一句。

        场子一下子热了起来，大半个蛋糕都被用来糊脸了……

        许归期和贺晚知的脸惨不忍睹，只剩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和纵和曲经年的脸上只留下了一两处痕迹。

        四目相对，许归期和贺晚知脸垮了下来，和纵和曲经年微微一笑。

        曲经年伸手拿了纸巾，仔细地替贺晚知擦着脸，贺晚知乖乖地坐着，仰着小脸。许归期看着，用纸巾擦脸的手微微一顿，转头看向和纵：“和纵，我也要擦。”说着把脸凑过去。

        “什么？”和纵目露疑惑。

        “帮我擦一下脸嘛~”许归期瞟了一眼旁边贺晚知那里。

        和纵顺着目光看过去，曲经年似温柔地给贺晚知擦脸，模样十分亲密，“你，你自己不是会擦么？”耳朵红红的。

        “可今天我是寿星诶，连这么一点小要求你都不能满足我嘛？”

        “唔……好吧。”和纵妥协，伸手抽了纸巾，凑过去，轻轻地替你擦掉奶油。

        许归期闭上眼睛，鼻间似乎嗅到了和纵的发香，淡雅的栀子花香……

        “和纵，你真好。”

        “因为替你擦了脸？”

        “不，不止。和纵有很多的好，只有我感受到了。”

        “是吗？”和纵话语里透着点点笑意。

        “当然。”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那么好？”

        “因为当局者迷。”

        “……你又有歪理了。”

        许归期笑笑：“就像现在这样，和纵总是很认真地听我讲每一句话，然后认真地回答我每一个问题，回应我每一个无理的要求。”

        和纵愣了，低低地笑着：“我说不过你。”

        许归期咧开嘴笑：“和纵不用在口头上赢过我，我只有口头能强过你了。”我的全部，都输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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