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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农村里吃晚饭早,  温家早就吃完晚饭了,知道温九凤没吃,杨春花特意给她专门做一顿。

        怕温九凤放下东西就走,她还提前堵闺女的嘴。

        “你婆婆自己都跑来跟我炫耀呢,  说儿媳妇心灵手巧会教人,  有小志在家里,  她现在自己能做饭。”

        杨春花语气酸溜溜的,“你又不是杨家的老妈子,  没了你还不能过了?我吃不上我闺女做的饭,想给我闺女做顿饭都不行啊?”

        “那我做饭也没有娘和嫂子做饭好吃呀,  你想吃我下次休息回来做好不好?”温九凤现在没那么多心理包袱,  跟家里人也熟稔了,  小嘴儿比以前会哄人多了。

        杨春花在厨房切白菜,顿顿顿声音可大了,  “哼,  我指望不上你,  十天半个月的能伺候我闺女一顿饭,  你娘我得就烧高香了。”

        温九凤就抿着唇笑,  不再说拒绝的话。

        她喜欢杨春花这种喇叭花一样的心疼,  虽然都藏在大嗓门里,  有点吵闹,  可记在心里都是暖暖的。

        杨春花也没做复杂的,就做了个熟锅面。

        现在秋收家里男人们干体力活,  不吃点好的身体肯定受不住,所以家里买了肉,抹了盐掉在厨房顶上,熏得越久越入味儿。

        新买来的肉刚挂厨房顶上第二天,  切好肉片洗一洗还能当鲜肉炒。

        她把大白菜切成细条,先用葱花和肥瘦相间门的大肉片子炝锅。

        出了油花后,再放上大白菜条滴几滴醋翻炒,炒出香味来直接倒上热水,把挂面在里头煮个分钟,出锅就能吃。

        面条里有肉有菜,还带着葱花焦黄的香气,微微带着点酸,不用滴香油就香得人流口水。

        还有半个多月就要临盆的吴倩,闻着味儿又饿了,大嫂不说话,她也不好意思说,就偷偷咽口水。

        杨翠翠生的大儿子壮壮已经九岁,馋也不好意思说,靠在杨翠翠身边,偷偷扯他娘的袖子。

        吴倩的儿子狗蛋才岁,馋了就往桌子跟前站。

        他也不说话,可能温家的爷们都比女人要内敛点吧,他就抱着一条桌子腿,眼巴巴看着温九凤和桌上的面条。

        杨春花看得又好笑又好气,拍着俩小子后脑勺,“吃晚上饭的时候追着让你和你哥多吃几口都不吃,这会儿又馋你姑的。”

        狗蛋也知道不好意思,试图用桌子腿挡住肥嘟嘟的脸蛋,“我姑吃的东西就是好吃。”

        这话壮壮也同意,他靠在杨翠翠身边小声附和,“姑带回来的冰糖都比别人给的好吃。”

        “你咋不说你姑放的屁都是香的。”杨春花翻个白眼,“行了,锅里还有,谁还想吃,自己去盛。”

        其实杨春花也觉得闺女拿回来的东西好吃,知道家里孕妇和孩子看见肯定馋,她多下了点面条,吃过晚饭也都吃不多,就是解个馋,还是能吃得起的。

        其他人都听笑了,温九凤也跟着笑起来。

        她知道是空间门优化的效果,所以她拿出来的东西都格外好吃。

        看着温九凤慢吞吞嗦面条的时候,温老五从外头溜达着回来了,看见闺女回来,还听说她给自己买了鞋,高兴地当场就换上了。

        杨春花没眼看自家男人这闷样儿,她还有点生气秦月如的话,坐在桌子前纳鞋底,嚷嚷着明天下地的时候要跟秦月如撕吧清楚。

        “不叫人看见,我就找个癞虫合虫莫扔她怀里,她不是喜欢那天鹅肉吗?癞虫合虫莫让她自个儿当去吧!”

        温老五踩着新鞋在屋里直转悠,听见媳妇嚷嚷赶紧问,“咋了这是?”

        “跟你说有啥用?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你是好意思跟人家女知青撕吧,还是敢警告知青招子放亮点?”杨春花看着他脚上的鞋泛酸,又不是光他有,得意什么。

        闺女还给她买了桃酥和专门给她做衣裳的布呢!

        她瞪温老五,故意呲哒他,“要论靠谱,你还不如六民呢。”

        温老五慢慢点头,“我是不靠谱,但我跟我九丫一样,她有好哥哥撑腰,我也有。”

        杨春花:“……”

        温九凤笑得差点让面条从鼻子里出来,捂着碗笑得浑身打颤。

        家里人也都被逗得不行,狗蛋虽然没听懂,跟着嘎嘎乐。

        九月份的夜色已经凉如水,有点冷了,可温九凤双手捂着碗面条汤,慢吞吞喝着,只觉得浑身都烫呼呼的,一直暖到心里。

        所以她出门的时候都还笑眯眯的,一点也不为知青莫名骂她难过。

        别人说几句又不掉块肉,敢说到她面前,她就敢动手。

        她很清楚自己的本事,这辈子她吵架是吵不过别人了,能动手哔哔啥呢?

        干啥要勉强自己,日子自己过得舒心就好。

        温六民要出来送她,温九凤没让,“就在大队里,我有手电呢,你别出来了,照顾嫂子要紧。”

        温老五和温五民听见,这俩不多话的父子站了起来,狗蛋已经睡了,倒是壮壮拽着他爹也要跟着去送。

        温九凤赶紧摆手,“你们别出来啦,不够折腾的,快回去吧,我走了。”

        大队里又没啥事儿,温九凤也不怕黑,就算有坏人,碰上了倒霉的不定是谁呢。

        不过这人啊,就是不能说嘴。

        她好不容易自己出来了,打着手电往家走,走到半路,迎面碰上去干休所吃完晚饭,从后山峭壁走捷径回来的季天泽。

        温家和杨家正好在对角,知青点在中间门,俩人避不开。

        温九凤垂着眸子压低手电筒,没打算跟季天泽说话。

        白天刚因为他被骂了虫合虫莫,她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寡妇,难道没脾气吗?

        季天泽本来也没打算跟她说话,尤其是因为昨晚那个让人又燥热又阴霾的梦,他靠边了点走,没打算跟温九凤说话。

        只是两个人擦肩而过,或者说离得老远错过去的时候,季天泽心里突然有点不爽。

        这小寡妇就差贴着人家外墙擦过去了,怎么的,他是病毒吗?

        季天泽轻啧了声,还没想明白就后脚跟一转,拽住了温九凤的胳膊,将人拉进了不知道哪户人家的拐角。

        温九凤知道,这是杨大娘家的拐角,他们站的这个地方正好是杨大娘家的茅房附近,站这儿都能闻见味儿。

        她瞪大眼有些不解,“你干啥呀?”

        大夜里不赶紧回知青点,拉她过来闻味儿?什么毛病!

        季天泽蹙眉,“不叫季知青了?”

        温九凤想着前头话都说到那种程度了,她也没必要跟季天泽客气。

        “你想让我叫你啥?季天鹅?”

        季天泽:“……”

        “你先松手,我觉得我们没事儿别说话了,见面都不要打招呼,省得你们知青点的女知青喝不完的醋。”温九凤挣扎着想甩开季天泽的钳制,她不喜欢别人这样禁锢她。

        季天泽立刻松开手,“跟我没关系,我跟女知青也不熟,烦她们还烦不过来呢。”

        “你跟我解释什么?”温九凤想不明白,也不想多说,诧异看了他一眼,抬脚就想走。

        季天泽立刻上前拦住她,“你二哥白天骂我来着,我为自己分辨几句总可以吧?”

        温九凤胡乱点头,“可以可以,你分辨完了吗?我先回家了。”

        从昨天开始心窝子里左奔右突就是出不来的火气,这会儿让季天泽更不舒服了。

        他下意识用舌尖顶着腮帮子,伸出胳膊拦人,“就算你不喜欢我,就这么不耐烦跟我说话?”

        幸亏温九凤动作慢,不然胸差点直接撞他胳膊上。

        她深吸了口气,软声解释,“我不是不耐烦跟你说话,我是不想在这里闻味儿,你闻不见臭吗?”

        季天泽:“……”

        不说不觉得,好像确实地方不大对。

        他眯着眼仔细打量了一番,看出来是哪儿,拽着温九凤胳膊换了个地儿,换到杨大娘家厨房那边的拐角。

        温九凤没吭声,站定后立刻甩开胳膊。

        “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吧?”季天泽忍着燥气,低下头尽量温和道。

        温九凤摇头,“我不想跟你做朋友。”

        季天泽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人家拒绝,心窝子反倒没那么难受了,他头更低了些,仔细去打量温九凤的神色。

        刚刚被他抓住胳膊后,温九凤立刻就关了手电,她不想让人看见。

        季天泽看不清温九凤的脸色,想象着她这会儿应该是紧抿着唇,缩着脖儿又胆怯又倔强,跟炸了毛的兔子一样,心情莫名更好了些。

        他沉默了这会儿,轻笑出声,“不是,我好歹救了你,你就不能有点良心?”

        温九凤觉得他这话问的没问题,但上辈子被人挟恩图报太多次,她有点烦这种说话。

        所以她甜软的声线多了点冷意,像是冰冻过的糯米糍,“良心多少钱一斤?我没有那种东西,我们直接谈怎么报答你就好了。”

        季天泽眯了眯眼,他跟别人说话时总漫不经心,是因为重活一回,跟这时候的人们说话有点格格不入,但面对温九凤就没有这个感觉。

        他总觉得这小寡妇有哪儿不对,这大概就是他总想跟这小寡妇说话的原因,季天泽在心里想。

        “哦,那咱们就谈谈斤两,上回那种酒还有吗?烟酒都算成那种酒,就来个……二十瓶吧。”

        本来一直看着别处的温九凤抬起头,“你怎么不去抢?”

        季天泽勾了勾唇,低头离她更近些,他特别想看清温九凤脸上的神情,是不是跟他想的一样有意思。

        “你觉得自己的命,不值二十瓶红酒?”

        温九凤利落摇头,微微仰头避开他的靠近,“我觉得就值一瓶,你以后能不跟我说话了吗?”

        她不介意自己命贱,只要离狗比远一点,贱命还好养活呢,她怎么都行。

        季天泽气笑了,抬手敲她脑袋,“你这小寡妇还挺会算账,你的命有多值钱,我说了才算。”

        不等温九凤反驳,季天泽状似不经意道,“哦对了,杨大志比你大六岁,听说你一直都叫大志哥,怎么会叫小哥哥?”

        算起来,最多也就是个老哥吧?

        温九凤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干脆故意问,“我听季知青这意思,你是对我有意思咯?”

        季天泽立刻后退一步,“你想太多了。”

        温九凤学着他的样子,顺势上前一步,要不是不想暧昧,她都想一手撑墙了。

        “那不然你为啥一直想让我承认小哥哥叫的是你?还一次次拦住我说话?”

        季天泽就听着只到自己下巴的小姑娘软着嗓子还非要耍帅,声音里的逗弄几乎要让他笑出来。

        “季知青要是助人为乐的好同志,必然不是为了耍流氓,那我能不能理解,你这是在追求我?”

        “温同志,你长得确实很美。”季天泽忍着笑冷静道,“但你想得比长得还美。”

        温九凤愣了一下,突然睁大了眼,一时间门没能怼回去。

        想得比长得美……这不是十几二十年后才有的流行语吗?

        这时候夸人好看,四舍五入算耍流氓了。

        她不动声色退开点,第一次主动去打量季天泽,她总觉得有哪儿不大对。

        见她沉默,季天泽也不动声色往后挪了挪身体,离得太近他总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皂味儿,好像还掺杂了点别的香味,略有点甜。

        这让他浑身都有点燥,直觉不能多闻,闻多了明天说不定又要起来洗裤衩。

        “前头我误会温同志对我有意思,是我理解错了,我跟你一样,对你也没有那种意思,你别误会。”季天泽用上辈子在商场上跟人谈判的冷静不紧不慢解释。

        “我之所以数次拦下温同志……是因为你给我的酒太好喝了,我爷爷很喜欢,所以我想多弄点孝敬他老人家。”

        越解释季天泽越觉得符合逻辑,声音不免就理直气壮起来,“毕竟我留给他老人家的烧刀子送人了,为了谁你心里有数吧?我也是没办法,本来我想跟温同志处好关系再开口,没想到误会越来越多。”

        温九凤还是没吭声,她要是没记错,那天晚上这人拿着盐水瓶,在她走之前就喝了半瓶,她离开的时候都快见底了。

        他爷爷咋喜欢的?怎么的,季天泽是拿着瓶子给爷爷闻了闻?

        那狗比都不足以形容他了啊。

        季天泽见她不说话,在黑暗中有点不自在,“你不信?”

        “我信。”温九凤声音温和了许多,那股子软甜就更明显了,“但我没那么多了,这时节也没那么多葡萄酿酒,可以换其他酒吗?”

        其实她空间门里还有很多,可她给了温老五几瓶,还给于婉茹留了一瓶,再拿出来更多就说不过去了。

        温九凤借着挎包取出用醋瓶子散装好的高粱酒,“这是我打算用来做菜的,你看看这样的酒行不行。”

        酒不是啥好酒,但是粮食酿酒属于生命体制造物。

        在空间门优化后,入口绵柔,进入肚里辛辣,喝完不上头,比秦晋淘换的那些威士忌都好喝。

        季天泽心里有些遗憾,其他酒他也能弄到,可他真的很久没有喝到那么好喝的葡萄酒了。

        而且葡萄酒能软化血管,他上次喝完才想起来,爷爷也喜欢喝。

        他有些恹恹地开口,“算了,等明年——”

        他说话的功夫,温九凤拧开了醋瓶盖子,又一次止住了季天泽的话头。

        季天泽跟做梦一样接过温九凤手中的酒,闻到清冽的酒香扑鼻,尝了一口,瞬着食道往下的温热和舌尖清甜的酒味儿让他更不可思议。

        他眼睛又眯起来,只为了打量清楚温九凤脸上的神色,“这酒……也是酿葡萄酒的那人酿造的?”

        温九凤感觉到他的视线,不自觉偏了偏头,“要是可以,我再问人要点,大概还能有五·六瓶,再多就没有了。”

        “哦,能告诉我是谁酿的吗?要不我自己去找人也行,缺啥我来准备。”季天泽盖上醋瓶子,声音里多了点轻飘飘的笑意,听起来有点不正经。

        温九凤直接往外走,“不能。”

        季天泽这回没再拦她,站在原地靠着墙垂着脑袋,盯着手中的酒,好一会儿才啧了声笑出来。

        虽然无关风月,但季天泽愿意承认,这小寡妇跟别人不一样,他确实对温九凤有了很大的兴趣。

        他不知道兴趣是爱情的始发站,但走出拐角,捏着酒回到知青点的季天泽,也没发现自己瞧着杨家方向时,眸底的笑意。

        他想要站在世界顶端,是因为世界时时刻刻都在变换,即便是聪明如他,也要拼尽全力才能爬上去,也随时都在面对各种可能。

        这种复杂的挑战和应对能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过去他对女人不感兴趣,是因为他能看懂女人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无论是钱还是爱,都与他这个人无关,人家冲的是他附带的价值。

        可他的所有价值,在爷爷死在黎明之前时,就已经变成了孤独,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动摇过。

        现在,出现了这样一个人,他看不懂对方想要什么,猜不到以后会发生什么,也不像跟对待其他人和事一样……胜券在握。

        这让他感觉到久违的开心,就像他救下爷爷将他送入干休所,自己也坐上下乡的火车时一样开心。

        温九凤到家时,于婉茹在给她做新鞋,去县城她没给自己买,于婉茹觉得她舍不得给自己花钱,心疼她,非得让她也有新鞋穿,这几天都在纳鞋底子呢。

        杨小志……在罚站。

        “这是怎么啦?”温九凤看着杨小志可怜巴巴的样子,笑眯眯问道。

        于婉茹瞪杨小志一眼,“你问他!我一个没看住,你从县城拿回来的沙琪玛就都被小兔崽子给啃了!小兔崽子还死不承认,非说是老鼠偷吃的!”

        温九凤:“……”

        于婉茹哼哼,“别人家的老鼠最多偷几粒粮食,咱家的老鼠可倒好,专挑贵的啃,啃的作业本上都是沫儿,那老鼠咋不连作业本一起啃了?我本来准备留给你上下班路上吃,剩下的拿来走亲戚的。”

        温九凤虽然在县城没买多少东西,可是像桃酥、沙琪玛这些她都买了点,因为空间门里也有好多,现在都是散着卖,她趁机拆了包装多拿了不少回来。

        她记得沙琪玛拿回来至少两斤半,杨小志全吃了??

        杨小志哭丧着脸,“那别人家的老鼠也不会罚站呀,我都面壁思过好久好久了。”

        温九凤有点好奇,“多久是多久了?”

        杨小志吭哧着算了算,“半个小时得有了,呜呜嫂子,小老鼠说他腿疼,嫂子你帮忙求求情,让耗子娘饶了老鼠这一回吧……”

        “你说谁是耗子娘?”于婉茹没忍住噗嗤笑了,拿着纳了一半的鞋底子就要抽他,“要不是老鼠撑得直打嗝,用得着在这儿罚站吗?”

        还不是为了让他消食儿。

        杨小志缩着脖子不吭声了,他有点后悔,要是少吃点就好了,不打嗝,他娘也发现不了。

        一家人笑闹了会儿,于婉茹知道温九凤吃过饭了,也放下心,这就可以准备洗漱过睡觉了。

        等杨小志睡着后,于婉茹才进了温九凤的屋跟她商量,“过两天是小志他姥姥的忌日,我想去看看他大姨,你要不要一起去?”

        在娘家吃饭跟孩子闹腾一溜够出了汗,还在茅房附近呆了会儿,温九凤觉得不得劲,擦完身上把头发也洗了,这会儿正拿着毛巾坐在桌子前头擦。

        因为是背对着于婉茹,也就没看见婆婆脸上的纠结。

        “得提前跟林园姐商量,上个月我休息了,我得问问她啥时候请假,能去的话我明天跟您说可以吗?”

        于婉茹哎了声,期期艾艾往门边走,扭头看儿媳妇好几眼。

        温九凤回过头就看见婆婆这依依不舍的淡淡愁模样,擦头发的动作顿住了。

        她面色平静,声音柔软,“妈,你有话就说吧,咋了?”

        于婉茹不是个主意大的,见儿媳妇注意到自己的姿态,立刻疾步走过来坐在温九凤身边叭叭上了。

        “就小志他大姨家不是有个侄子嘛,听说是去供销社买东西的时候见过你,回去就说看上你了,非让你大姨跟我说,她那个侄子爹娘都没了,只要你愿意,他愿意倒插门。”

        温九凤边擦头发边想,倒插门那是说的自家闺女,她这个儿媳妇也能招赘?

        “那妈你咋想的呢?”温九凤没急着拒绝,轻声问于婉茹。

        于婉茹立刻红了眼眶,抱住温九凤,“我觉得对不起你,妈舍不得你改嫁,不是因为我和小志日子过不下去,我就是舍不得你,可你还年轻,你要愿意嫁人,妈不拦着,妈给你准备嫁妆。”

        她揩了揩鼻涕,可怜巴巴看着温九凤,“当然,要是改嫁不离家,那就更好了。”

        温九凤拿帕子给于婉茹擦了擦手,然后塞给她让她擦眼泪,声音更软了些,“那要是我不想嫁呢?”

        于婉茹想也不想就回答,“妈听你的,咱家都听你的,你说啥就是啥!”

        温九凤被婆婆这小姑娘模样的乖巧逗得眼底都是笑。

        她也喜欢跟于婉茹相处,以后不说,至少杨小志娶媳妇之前,她觉得现在的日子挺好的,不想有任何改变。

        “那我就不去了,妈你跟大姨说就行了,别人问你就说我放不下大志,小志娶媳妇之前,我不嫁人。”

        于婉茹听得心里发酸,她用擦干净的手给儿媳妇梳头,声音里还带着点哽咽,“你大姨的想法不重要,别人问不问的也不打紧,你开心最重要。”

        温九凤听得更高兴了,杏眸弯成漂亮的小月牙状,娘家婆家都对她好,这日子简直不能更舒坦了。

        “当然啦。”于婉茹小声道,“更重要的是,你娘要是问起来,还是得你跟她说呀,妈不敢。”

        温九凤:“……”

        她懂了,前头说那么多,在这儿等着呢,不愧是她婆婆,怂都怂得九曲十八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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