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谭生和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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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子站在感应灯下方,面无表情,双目微红,浑身是血,手里提拽着一把染血的大刀,死死的盯着谭生。
“你怎么了,三子”
谭生强装镇定的对三子询问到,背上的唐刀早已抽出,握在手中。
看着有些不太正常的三子,正如秦大爷所说,他已经疯了。
“我看见你从仓库出来的”
“你也是去找王斌那畜生报仇的吗”
三子神情冷漠,语气略微僵硬的说到。
“是的”
“我也是找那畜生报仇的”
谭生顺应着三子的话,他不想激怒一个疯子。
“王斌那浑蛋该死”
“我早就知道他欺负我婆娘,我也知道不止他一个人欺负我婆娘”
“我婆娘很好,能娶到她是我的福气,我很爱她”
“他们都嫉妒我,他们胁迫我婆娘”
“我没有找他们麻烦,要是我找他们麻烦,他们一定会在欺负我婆娘”
“我很爱很爱她”
“但是他们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把我婆娘藏起来”
“我找不到她了,我找不到她了”
三子自顾自的诉说着,神情逐渐变得狰狞,流着眼泪浑身颤抖着。
“不!”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王斌已经被我杀了你才到的,你是去救他的”
“说!你们把老子的婆娘藏到哪里去了”
不等谭生开口,三子愤怒的对着他怒吼着。
“三子!你冷静一点”
“我是谭生,不是跟他们一伙的”
“我也是去报...”
谭生试图安抚着三子。
可没等谭生的话说完,三子猛地举刀向谭生劈来。
看着突然暴走的三子,谭生来不及闪躲,双手横刀向上挡去。
“锵”
一股巨力传来,谭生的唐刀险些脱落,他一脚踹向三子的腹部,踹得三子向后急退好几步。
趁三子没有稳住身形,谭生朝着身后墙壁一蹬,借力挥着唐刀向着三子的脖子斩去。
急退中的三子并没有如常人一般慌乱的找回自己的重心,而是顺势就倒坐在了地上。
谭生一刀挥空,惯性的向着楼梯冲去,他急忙止住趋势,迅速转身。
刚转过身时,三子的刀已经近在咫尺,谭生下意识的侧身闪躲,抬刀挡去。
“锵”
“嘶”
唐刀被击飞,掉落在不远处,谭生左臂衣服被三子的刀撕开,传来火辣辣的刺痛,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滴落在地上。
三子没有给谭生任何喘息的机会,举着刀向着他冲来。
谭生捂着左臂,转身就朝楼下跑去,没有唐刀,他只能暂避锋芒。
三子在身后死死的追赶着,癫狂的挥舞着刀。
“你不是要找你婆娘吗”
“我踏马带你去”
谭生边跑边朝着三子大吼到。
听到自己的婆娘,神色癫狂的三子好似恢复一丝清明,没有继续追赶,双眼通红的怒视着谭生吼道:
“她在哪儿”
“带老子去找她”
三子停下后,谭生拉开了一些距离后,止住脚步,转身看着三子。
他的伤口血流不止,伴随着体力也在疯狂的流失,最后肯定会被三子追上,这样下去不行。
居民楼外的街道上相距不远的两人对峙着。
“对”
“老子知道你婆娘在哪儿,我告诉你,你自己去接你婆娘”
谭生脸色有些苍白,呼吸急促的对着三子说到。
“你带老子去”
“找到老子婆娘,老子不杀你”
“别想骗老子,不然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三子语气强硬的回应着,并没有相信谭生的话。
谭生见状,知道自己如果不答应,三子可能又会发狂,有些妥协的说道:
“那你跟着我,不能靠近我,我就带你去”
三子一言不发的怒视着谭生,没有回应。
谭生见三子没有回答自己,转身便朝钟婷婷小区的方向走去,他没有放松警惕,一直留意着身后的三子,时不时侧头观察他们直接的距离。
三子只是远远的跟着,并没有突然暴起向自己扑来。
来到钟婷婷小区的大门,小区内已经恢复成谭生来寻找钟婷婷时的模样,寂静诡异。
“你婆娘就在里面”
“你自己进去接她吧”
谭生没有继续向前,停在小区大门,转身对着三子说到,随后说出了钟婷婷的楼栋和门牌号。
“带路”
三子面无表情,没有了之前的癫狂,仿佛换了个人一般,冷冷的说到。
“我走不动了”
谭生摆烂的回应到,他是真的不想进这个鬼地方。
“那我只有把你先宰了”
三子威胁着回应到。
谭生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冷眼的盯着三子,他不知道三子是真疯还是假疯,他不能让三子察觉出任何异样来。
正当谭生沉默时,三子踏步就向着他走来。
见状,谭生转身就走进小区,和三子继续保持着距离。
小区内还是如之前来的时候一模一样,连亮着灯的屋子都没变,只是钟婷婷家楼栋下的电脑主机残渣消失不见了,像是被人清扫了一般。
带着三子登上楼梯,来到钟婷婷家门前,门没有关闭,谭生先一步到达,就像是他打开的门一样。
“你婆娘就在里面卧室的”
“你自己进去吧,我进去可能会吓着她”
谭生仿佛没有丝毫力气,站立不稳,非常虚弱的靠在门边,对着身后不远处的三子说到。
他在赌,赌三子不会在这时突然暴起杀向自己。
三子神色有些激动,快步的走向谭生,没有理会他,擦身就向着屋内走去。
他赌对了,赌对了三子看见现在的自己没有反击之力,不会太在意,赌对了三子在乎自己的婆娘超过了一切。
擦身而过,谭生迅速抽出小腿上的军刀,刹那就刺穿三子拿着刀的右小臂,三子吃痛,手里的刀应声落地。
“啊啊啊啊啊”
“老子踏马的要杀了你”
三子捂着右小臂,转过身,陷入癫狂的朝着谭生怒吼。
谭生并没有给三子反应时间,一击得逞后,一脚将三子踹到在地,猛的飞身单膝跪骑到三子身上,另一只脚死死的踩住三子右小臂。
“啊啊啊啊啊”
“你踏马该死,该死,该死”
三子疯狂的挣扎着,神色狰狞,双目通红死死的盯着谭生,大吼大叫着。
短暂的抑制住三子后,谭生握住三子右小臂上的军刀,用力拔出,狠狠的刺穿了三子的喉咙。
鲜血喷射,溅射在谭生的脸上,身上,他只是冷眼的盯着三子,神色平静。
谭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劫后余生?他没有第一次杀人的心悸,心慌,反正内心极度平静,此前看见秦大爷死在自己眼前,他的内心也只是短暂的闪过一抹悲凉,随后就平静下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这样的冷血。
三子狰狞的神色渐渐消散,盯着谭生,眼眸恢复了清明,片刻后嘴角微微上翘。
“....谢....谢”
说完,三子瞳孔涣散,失去光泽。
谭生微微一愣,心底闪过一丝有些异样的情绪,转而便恢复了平静,缓缓倒在一旁。
他很困,很累,脑袋很晕,眼皮很重,全身没有一丝力量,想好好睡一觉。
谭生躺在地上急促的喘息着,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他不能睡着,恢复片刻,便艰难的爬起,尝试好几次后,缓缓的依扶着墙壁站起,他的视线一片模糊,摸索着走到门前。
门外一片幽静,只有楼道下方安全出口的指示牌亮着微光,在谭生眼中那只是一团绿色如薄雾一般的光团。
一抹黑暗如水银般侵蚀着那绿色微光,谭生看着渐渐消逝的绿团,他知道。
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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