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迷雾之中探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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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还有上官少爷,你们伤势如何?”老者一边关切问道,一边环顾四周。
“我只是有些脱力,龙哥哥他……”
“我没事,那人已经被我斩杀。”上官正天将少女抱在怀中,任由挣扎也不愿松手,“眼下劳烦李伯照看四周,我与红豆……”
不带上官正天把话说完,老者便微笑退去。
白雪染着红血,分外刺眼。老者离开后,两人并未急于疗伤,上官正天看着地上的血迹开口道“红豆,待会你与李伯回去吧,我去那山谷一趟,出来就去寻你可好?”
“哼,嫌弃人家碍手碍脚,就想赶人家走是不是?”周筱筱撇着嘴巴一脸委屈。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龙哥哥,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嗯?”
“在噬魂阵中,我看见了你,可我如何去追,都追不上,最终看着你死在前方却无法靠近分毫。我最怕的不是死,我最怕的是不能和你一同面对危险。”
上官正天看着怀中少女沉默良久,他想拒绝却找不到理由,最终开口道“好,我们一起去,不过你要听话。”
“少来了,你要听话才对,每次听到神药的消息都魂不守舍,命都不要了。”少女脸上的忧伤瞬间烟消云散,在上官正天怀中扭动起来“放开我,李伯伯神识一直在关注这里呢。”
“红豆,你是不是用禁术了?”上官正天松开少女,二人对面而立,上官正天点着药膏轻抚少女额头,许是疼痛,引得少女秀眉频蹙。
“还说我,你眼睛怎么回事?”药膏刚上完,周筱筱就拍开上官正天的手,板着脸打量着他那只紧闭的眼睛。
“过些天就好了。”上官正天一板一眼回道。
周筱筱看着眼前人呆傻模样,翻起白眼瞪了上官正天一眼。
“龙哥哥,李伯伯在一旁守着,我们先调养一下吧。”
“好。”
雪地之上,二人双双盘坐在地,各自服下一颗药丸,闭目运气。
斗转星移,一个日夜转瞬即逝。飞雪不停,掩盖住昨日打斗迹象。周筱筱睁眼时白茫一片,微微运转灵气破开积雪,便看到身旁的另一个雪人。
“要不要给龙哥哥加个龙角呢?”周筱筱歪着脑袋自言自语。
“小姐,别胡闹。”不知何时过来的李姓老者一把拉住周筱筱,“上官少爷此刻正值突破,打扰不得。”
少女闻言略有愕然,不由连脚步也轻了许多,立在李伯身旁担忧道“龙哥哥他前些日子刚有所突破,现在再度破关,会不会根基不稳?”
李伯失声而笑“小姐,你真是关心则乱,上官家的功法自入门之后何来根基不稳一说?”
“可提升太快,心境也会有所影响吧?”少女依旧皱着眉头。
“小姐无须担忧,上官少爷这般天资过人,何须有此顾虑。对了,先前此地发生何事,究竟何人敢惹周家与上官家?”
看了一眼正值突破的上官正天,周筱筱略一整理思绪,便将先前之事细细说了一遍,却将禁术之事隐去不谈。
老者略有沉默,终是开口道“小姐,周家禁术虽能提升一时之力,却会影响自身根基,这点,周家人人皆知。”
少女知道瞒不住,吐了下舌头,没有说话。
“这瓶神髓可是老头子家底了,小姐莫要在下次族内测试吃了亏。”老者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瓶,递于少女手中。
“谢谢李伯伯,就知道李伯伯最疼筱筱了。”少女抱着李伯摇个不停。
“老骨头要散了。”
“李伯一定长寿万年,现在哪里老了?”
这时,上官正天周身积雪缓缓散去,周身灵气缓缓汇聚头顶,一道金色龙影自此冲天而起,盘亘半空,急速盘旋,搅动漫天风雪。
龙影昂起头颅,正欲长鸣,下方上官正天已是长身而起,挥手间,龙影瞬间消散无影。
“龙哥哥,你眼睛好啦?”
“已经好了,不用担心。”上官正天双目明亮,双眼深处各有一道龙形暗影游动。
“先前有劳李伯费心了。”上官正天突破之时方才察觉到远处几缕灵气波动,一闪而没,想来远处有几人人已经被眼前老人暗中处理掉了。
“上官少爷客气啦。先前的事小姐与我说了,老头子联想到最近的几桩怪事。”
“几桩怪事?”上官正天疑惑。
“也是近期,各有化虚境对上了唐家的唐不凡,洛家的三公子,孟家的孟书等等,凡是名声在外的年轻一辈,皆是有此遭遇,而这些莫名出现的化虚强者尽数来历难寻。”
“有人借此推论南土诸势力强弱,借此挑起乱局?”上官正天凛然,声音不由渐冷。
“没人有这般胆识,这突然出现的莫名势力已经引起诸多门派的关注,若是他们再有什么大动作,怕是要引起共愤。不过,这多少争斗,倒是让诸门派对年轻一辈的强弱倒是有了说法。”
“哦?”上官正天不由低头思索起来,随即说道“若是二等势力的传承者潜力比之一等势力,不免引动周边势力敌视,不必有什么大动作,只需稍加引动,或能左右一方局势。”
“哈哈,上官少爷果是看得分明。不过说回来,此间有此胆魄者,也不会这般小家子气,再者能存在世间者,上至强势无敌的避世剑山、下至不入流的小势力,都有有过人之处,怎么会看不清这事?虽是揣摩不透这股势力的想法,眼下有一点倒是看得分明。”李伯看向上官正天的眼神愈发柔和。
“不知李伯所指?”上官正天疑惑不解。
“这番动作说大不大,说小亦是不小,诸多势力都在关注着,甚者有派遣出门下最优弟子期望一战成名。不过,眼下有此一人,风头无人可及,是福是祸暂且不说,这第一人的名头,倒也是落了下来。”
“那现在最厉害的是谁啊?”周筱筱问道。
“唐家大公子,唐不凡。听闻那名化虚境为逼迫唐不凡出剑,对唐家小姐下了杀手,谁料被唐不凡一剑斩灭。”李伯感慨道,随后便是一阵长叹。“此外,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见到李伯神色转为郑重,两人不由也是正了正神色。
“前几日族内一名算师暴毙,身前留有未成卦的算筹。那名算师本就身老体弱,算师又易遭天遣,倒也无人太过在意,那半幅算筹也被人收起。谁知,当晚又有一名算师毙命,身前所留也是那半幅卦象。此事便引得族中重视,最终以十余名算师为代价,只得了一句话。”李伯顿了顿,撇了眼晴空,压了些声音“大乱将起。”
万里晴空骤然炸雷,纵是周筱筱及上官正天二人也是猛吸一口冷气。
三人相互无言,场中一阵沉默,随后李伯开口道“周家此刻正在未雨绸缪,以备忧患,我也是抽空来此。若是小姐不愿回族,劳烦上官少爷照料一二。”
“无须李伯叮嘱,红豆与我早有婚约,我自会护她周全。”
“好,老朽先走了。小姐,若是无事早些回族。”李伯看了周筱筱一眼,转身离开。
“李伯,你也要多加小心啊。”周筱筱喊道。
“红豆,我们走吧。”先前异象在上官正天心头缭绕,如同一朵阴云,让人异常不安,此刻上官正天只想着早去早回。
“要不要回一趟上官家?”周筱筱问道。
“无妨,与其担心家族,倒不如收心眼下。快些走吧。”
路途无人拦阻,林木山川不断后掠,一行浅淡脚印蔓延白雪之上,直至看不见,很快又被掩去。
一座普通小镇坐落于前,一男一女缓步向着小镇走去。
“龙哥哥,干嘛不直接过去?”周筱筱目光停在小镇后方,那里看不真切,但二人都知道发现冰玉玲珑的山谷便在那里。
“不急这一刻,先调整一下状态。而且小镇临近山谷,兴许有什么发现。”
小镇很普通,行走其中,无需二人刻意感应就能知晓此中无有修者。
“怎么感觉灵气变薄了?”周筱筱皱着眉头。
上官正天没有搭话,细细感应一番,随即开口道“小心一些。”
镇子着实不大,街上的店铺却也齐全,上官正天挑了家人多的酒馆走了进去。
“二位不是附近的人吧。”小二很快走了过来。
“不错。听说后面的山谷有宝藏,过来看看。”上官正天单刀直入。
小二露出果真如此的神色,说道“山谷那处有宝藏没错,不过……”小二顿住,不再言语。
上官正天取出一枚银锭放在桌子上,那小二顿时开了眉眼,左右看了一下,急忙将银锭收入腰间,这次才继续道“那山谷闹邪,你们只是听说有宝藏,却不知这几年在那里死了多少人呐!”
“这几年?”上官正天疑惑道。
“对,就是这几年。我小时候还经常去那谷中放牧,后来不知为何,牛羊都不愿靠近,之后几年陆陆续续死了不少人在里头,现在没有人敢过去。”
“没人敢去?据我所知,前段时间还有人从里面出来。”上官正天点着桌子。
“这位少爷,你也不用框小的,小的可不会乱说,你到街上随便问问,那处山谷被一处仙家占据,现在谁也不能靠近。”
上官正天与周筱筱对视一眼,继续问道“他们来了多久?”
“有些天了,怕是有半个月了。”
“嗯,随便上些吃的就好。”
小二走后,周筱筱压着声音说道“龙哥哥,你说这冰玉心的消息会不会是假的?”
“不论真假,这里都值得去一趟。”
一桌饭菜仅吃去少许,二人便已离去,留下对着饭桌摇头不止的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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