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再逢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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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皑皑,一行细小足印从村落连到外城城墙。
“还是没有上官大哥的踪迹。”小武立身河洞,狂风呼啸,飞雪连天,连同河洞也要被积雪掩埋。
“不知道城里会不会有他的消息。”
小武在河洞上留下印记,顶着飞雪,向内城走去。
风雪不停,将大地铺满雪白,暗褐色的古城墙衬着白雪,让人心头压抑。
城门两侧立着一排守卫,身披铁甲,手持长枪,在风雪中巍然不动,宛若石雕。
当小武靠近时,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将小武拦下“从哪里来的?”
小武皱眉问道“我出城时不见有人拦阻,进城为什么要拦我?”
守卫冷哼一声“小子,这里可不是你讲理的地方,我问什么你说什么,不然吃苦头的可是你。”
守卫沉着脸继续问“你从哪里来?”
“符灵宗。”小武低着脑袋说道。
“符灵宗?”守卫的声音平和一些,又道“可有证明?”
“没有,除了宗主,没人知道我,他一直把我关在栖凤谷,这次是我偷偷跑出来的,除了这些东西,没有其他了。”小武抓出一把符咒塞到那人手中。
那人递出一张在几人之间传递,几人微微点头,那人目光重新放在小武身上,声音不再严厉,说道“按规矩,你说一下出城南下做了什么事,我们不会再为难你了。”
“听说南方出了事,我就想过来看看怎么回事,不过越靠近,越觉得难受,远远看了一番光景,就回来了。”小武一脸诚恳道。
“好了,你进去吧。”守卫挥挥手,示意小武进城,看着小武的背影,几人眼神越发古怪。
“符灵宗那种小宗派会掺和这里的事情?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孩子。”其中一人道出疑惑。
“管他呢,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啊,再说了,现在城里头乱成这样,差他一个么?”另一人细心将符咒收好。
城内一片肃穆,哪怕路上行人也不过是匆忙走路,不愿在街道上停留过久。
城主门口站着两名门卫,小武刚一靠近,便被铁戈止住。
“闲杂人等远离!”门卫双目圆瞪。
小武眼睛动了动,喝道“我是符灵宗的人,有事要见城主,你们要拦我?”
见没有动静,小武再次说道“你们提到小武二字,城主大人他自然知晓。你们还不速速通报!”
几人对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人快步进了城主府。
他们听过符灵宗,位于大荒边,每次出入大荒都有路过。虽然宗门势力不强,却依着符咒阵术做起了生意,与诸多势力交好,若无必要,他们不想得罪。
小武的气势不低,不管真假,想必与里面那位有些交集,万一有事被他们耽误了,没人承担得起。
他们宁肯误报,也不敢不报。
罗平川很快跟着门卫出来,看到小武时,眉梢微抖,随后说道“原来是符灵宗的少爷,里面请。”
罗平川略微让步,随后两人一前一后入了府内。
“你怎么又回来了?”走进府邸深处,罗平川压着声音问道,似乎有所顾忌。
“一时说不清楚,城主大人,我想找你帮忙。”小武见城主似乎在防备着什么,也是压着声音回应。
一番经历使得小武在罗平川面前自如许多,不再拘谨。
罗平川看得出小武的变化,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已经不是那个惶惶不安的孩童了。
小武的话让罗平川感到意外,他将小武带入一个房间,掩好门后,微微松了一口气,问道“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城主,你这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小武露出忧色。父母消失后,罗平川一直在照顾他,为他指明前路,小武担心他出事。
“无事,只是这几天情况特殊。在这城里,没有人敢对我怎么样。说说你的事情吧。”
“前几日我与一个朋友进山,出了些意外分开了,现在不知所踪,希望城主大人能替我留意一些城中动静。”
“进山?”罗平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猜想着几日前南山的动荡不知是否与他们有关,问道“里面现在如何?”
“变化很大,动物树木变样了,连山岭都像是在延伸。”
罗平川叹了一口气,良久再度开口问道“你朋友叫什么名字?什么样子?我替你留意一二。”
“他叫上官正天,年纪在十五左右,平时喜欢板着脸。”
“上官正天?上官家的人?”罗城主一愣,吃惊道。
“是啊,城主见过他?”
“未曾见过,不过这几日上官家的人在寻一个叫上官秋水的女孩,大有翻遍古城南山的意思,快要发疯了。”说着,莫名打量起小武。
“在找上官秋水?”小武轻声复述,神色失措。
罗平川轻咳,小武猛然惊醒,神色转常。
“对了,城主这里有没有小女孩的冬衣?”
“小女孩的衣服?”罗平川的眼神瞬间变得奇怪起来,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小武,当看见小武脸上发红时,不由大笑起来“小女孩的衣服当然有,你要什么样的?”
“谢谢城主,都拿一点吧。”小武有些后悔提这事,罗平川那种小家伙你很不错的眼神,让小武想把脑袋插进泥土里。
“城主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些灵果,稍微有些灵气的就好了。”
“没问题,还有其他需要的吗?”
小武摇摇头。
罗平川引着小武取了不少东西,最后把小武送到门口,朗声道“符灵宗的少爷,慢走!”
小武拱了拱手“城主不送。”随后想了想,有甩出些许符咒于门卫,笑道“赏你们的。”
几个门卫急忙道谢,这东西在南山这里不怎么厉害,出去后可就值钱了。
……
“红豆,还没有小秋的消息吗?”上官正天的身体需要慢慢调养,这几日一直在打底子。
少女有心把上官正天带到自己家族休养,上官正天没有得到秋水的消息,丝毫不愿再向远处走。
“你不要急,上官烈昨日一直在山里巡查,过去这么久,没有消息才是好消息。”少女安慰道。
上官正天心中稍安,他猜测小武与秋水可以回到小院,不过那里牵连太大,不能暴露,而且外人哪怕经过也找不到那个院子。
“小武他们可能也在找我,都在南山,等他们和烈叔碰上就可以了。”上官正天暗道。
“好啦,先担心自己吧,你到底干了什么,我嫁妆都搭进去了,你这伤还没好。”少女嘟着嘴巴道。
上官正天不语,少女继续哄道“啊,张嘴。”
……
小武归心似箭,上官家在打听秋水的消息,小武心中有诸多推断,在找寻不到上官正天的情况下,这已是最好的消息了。
“小秋!”小武刚落在院子中,便听见秋水的欢笑声,不由心生疑惑,缓步靠近房间。
“吱呀……”房门推开,小武看见秋水在床上左右闪躲,而一旁有个五六岁模样的小女孩在不停挠她的痒,看起来很是开心。
听见开门声,小女孩停了下来,秋水这才缓了口气。
小武疑惑地看着女孩,一身白裘,白发垂背,大眼睛忽闪忽闪。
“你是?”
“小武哥哥!”小女孩奶声奶气道。
“小武,她是小白!”秋水解释道。
“小白?怎么变成这样了?”小武感觉自己可爱的小白狐狸抱枕一去不回了。
“小白化形人身后就是这般模样,还可以变回狐狸的样子,没想到小白就是哥哥说的妖族。而且,小白有一个很厉害的姐姐,要不要看看?”秋水神神秘秘的样子。
“妖族?姐姐?在哪里?”小武一脸茫然。
“小武哥哥,小白让姐姐来见你。”小女孩说着闭起眼睛,等睁开时本来的一对黑瞳变成了一红一黑。
“就是你这个废物在照顾我妹妹?”依旧是奶声奶气,不过口气大了很多。
小武吃惊地上下打量着小白,小白似乎很生气“看什么看!快叫姐姐!”
秋水被小白折腾一番,心情好了一些,在一旁笑得不行。
“你和小白?”小武瞠目结舌。
“小白是我的妹妹,我醒的晚,以前的事不与你计较,这番醒来,我是代小白和你告别的。”
“小白要走?去哪里?你们要回妖族?”小武着急。
“怎么?你还想养个狐狸精?”小女孩撇着嘴,随后又是掩嘴微笑,双目含媚,魅意十足。
“小白那么小,你们能去哪里?这里现在特别乱,现在这里住下吧。”小武神情不变,依旧心存担忧。
“小家伙,我没你想的那么弱!至于受伤?哼哼!”小女孩冷笑着说道“等我伤好了,谁都别想好过!”
小武还想说什么,却见一指寒芒贴着耳朵掠过,小武大惊,这才慢了一拍地跳向一旁,回身看去,身后的墙破了拳头大小的窟窿。
小女孩面露不屑“说你弱还不相信,现在知道姐姐的厉害了吧。不用再说了,妖族我是不会回去的,我要去山里恢复力量,你还要拦我吗?”
小武没再阻拦“那以后我怎么找你?”
“切!”小女孩肉疼的拔了一根长发,“喏,做个念想吧。我和妹妹终归是妖,我们在一起对谁都不好,这么纠缠着你还以为我真是狐狸精呢!”
“我们还是朋友吗?”小武真怕她要小白和自己两不相认。
“罗哩叭嗦,你好麻烦啊,我继续睡觉去了,你和我妹妹说,真是受不了你!”小女孩有些烦躁。
“小武哥哥,小白以后会想你的。”小女孩又换回了方才的眼睛。
“嗯。”小武嗓子发堵,说不出话。他将小白视为家人,突如其来的离别,让他异常难过。
“那小白和姐姐走了。”
“我送你们过去吧,以后,多加小心。”小武压着嗓子说道。
“嗯,小白会的。”
“小秋,你等我一会,我出去一趟。”
“嗯,我在院子里,不用担心。”秋水回应。
小武把白狐送进大山,看着仿佛亲人般的小白说走就走了,小武情绪异常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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