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二节第十二章

都说人生有三大错觉：尿急、电话响、他喜欢我。

        “他到底怎么想的？”周奕几乎每天都在想这个问题，即便即将上庭了，她也还在想。

        “他到底怎么想的？”

        等候室里，秦穗青和周奕相对而坐，他时不时看一看手表，周奕则紧张地扣着手，时不时抬眼看一看秦穗青。

        “没问题吧。”

        “没问题的，不用紧张。”

        “噢。”周奕深呼吸。

        秦穗青又抬手看表，这次他放下手后站起了身，对周奕说：“是时候了，我们出去吧。”

        “嗯。”周奕也站起来，脚下一阵漂浮，摇摇晃晃跟上秦穗青。

        审理时长达到了一个多少小时，周奕坐在被告席上，无数次感觉心慌不安，但只要她看到穿着律师袍、神采飞扬的秦穗青，她就安心不少。他的目光锐利十分，周奕此前从未见过……

        下午四点左右，这一场审理结束，

        一下庭，周奕就迫不及待地问秦穗青：“情况如何？”

        “你不要担心。”秦穗青含糊其辞，没有正面回应。

        出了法院，几个记者上来采访，秦穗青将周奕护到了身后，简单回答了几个他们的问题，然后把周奕拉到他的右手边，转身之际，用自己将周奕和那几个记者隔开。

        车上，周奕明显感到秦穗青有些不对劲，是案子不太好么？但是她没有问。

        秦穗青将周奕送回家，自己却没有下车，周奕一下车，他就开车走了。

        去哪里？没有说。

        他很晚回来，接下来几天都是如此。

        这天晚上，秦穗青在落地窗前办公。周奕发现秦穗青似乎很喜欢落地窗那个角落。

        周奕刚刚去遛小黑回来，正给小黑擦脚，“叮叮叮……”茶几上传来一阵音乐，是秦穗青的手机铃声。

        秦穗青放下手头工作，跑过来拿了手机回到落地窗前，接了电话。

        秦穗青：“师父，什么事？”

        电话：“你和…………你这么做……你……把自己玩完…………”

        秦穗青：“我有分寸，你不要担心。”

        “……”

        “有什么我自己负责。”

        周奕侧耳听着，倒不是她故意偷听，而是她的听力实在太好了。

        交谈进行到后面，秦穗青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电话那头最后说了一句：“你最好保证自己不会出事。”

        嘟的一声，电话挂断了，周奕回头看来秦穗青一眼，他低着头，面上无表情，没有生气没有悲伤，看不出什么情绪，正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周奕不好说什么，她拿来小黑的零食，跟小黑在角落里玩了起来。

        早上，周奕起来的时候秦穗青已经不在了，他一整天都没有回家，大概很忙吧。

        晚上九点半，看了一天电视剧的周奕眼睛累到不行，没等秦穗青回来，她就上床睡觉了。

        睡得正香，忽然一声刺耳的声音从秦穗青的房间传来，什么东西碎了。周奕惊醒过来，抬手翻起手机查看时间，现在十点二十九。是秦穗青吗？他应该没有这么早回来。周奕思量几番，还是翻身下床。

        来到秦穗青的房间前，里面亮着微微的光，显然没有把灯全打开。不知道会不会是贼，周奕回头找了个趁手的武器，敲了敲门：“秦穗青，是你吗？”

        “……”没有回答。

        周奕想了想，打开了门。

        房中，只有浴室亮着灯。周奕走过去，秦穗青站在洗手台前，西装外套、领带扔在地上。他光着脚，西装裤子拖着地，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凌乱。他的右手上挂满了血，而洗漱台之上的镜子，支离破碎。

        秦穗青呆呆看着周奕，双眼猩红，下巴上挂着泪。

        “你怎么了？”周奕问了问，放下手上的武器，走了过去：“你还好吧？”周奕牵起他受伤的手，细细查看，猝不及防间，秦穗青将她抱住。

        周奕愣住了，轻轻喊了一声秦穗青。秦穗青将脸埋进周奕的颈窝，没有理会周奕，将她往墙边推去。

        周奕被推着往后退，一路退进了淋浴间里，最后抵住了墙。水龙头的开关在无意中被按下，温热的水淋在两人身上。

        “你怎么了？”周奕轻轻问秦穗青。

        “我可以抱抱你吗？”秦穗青沙哑地低声在她耳边说，眼泪滴到了她的皮肤上。

        周奕能明显感觉到秦穗青的呼吸的节奏急促混乱，看来他很不好。

        “可以，当然可以。”周奕也抱住了秦穗青，尽可能地安慰他，尽管她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秦穗青又往周奕怀里蹭了蹭，周奕抽出手，环住他的脖子，右手手指滑入他的发间，轻轻按压。

        此时，四处静寂，除了流水与呼吸，再无其他声音。

        周奕感觉自己的身体热到不行。她只穿着睡裙，没有穿底衫，此时水打湿了她的裙子和秦穗青的衬衣，一切触感尤为明显，满是羞耻感。可是她没有推开秦穗青，她承认，她心里有些躁动。

        秦穗青的鼻尖抵在周奕脖子上的大动脉处，他呼出来的温热气息打在周奕的颈窝间，弄得她好不自在，在不自觉间，她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秦穗青动了动，换成嘴唇碰着她的大动脉。此时气氛恰到好处，擦枪走火只在一念之间，是秦穗青率先问：“我可以吻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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