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香烤羊排

他抬头看着哈利笑了，但哈利只是很勉强地笑了一下。

        “你在这里干什么，小天狼星？”

        “履行我作为教父的义务，”小天狼星说，一边啃咬着鸡骨头，那动作活像一条狗，“别为这个操心了，我假装自己是一条从别人家走失的可爱的狗。”

        他又拿起一个鸡腿，“我必须亲临现场。你最后那封信……至少，我们可以说事情变得越来越可疑了。每次人们扔掉报纸，我都把它们偷捡回来，从现在的事态看，忧心忡忡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他冲着地上那几份发黄的《预言家日报》点点头，赫敏把报纸捡起来打开。但哈利仍然盯着小天狼星。

        “如果他们抓住你怎么办？如果你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在这附近，只有你们三个和邓布利多知道我是一个阿尼马格斯。”小天狼星说着耸了耸肩，继续大口吃着鸡腿。

        赫敏用胳膊肘捅了捅哈利，把《预言家日报》递给了他。报纸共有两份，其中一份印着这样的标题：巴蒂·克劳奇病得蹊跷；另一份上印着：魔法部女巫仍然下落不明——目前部长本人也卷入此事。

        随后他们几个人探讨了关于克劳奇病得蹊跷一事和他开除闪闪后的生活质量。巴克比克嘎吱嘎吱地嚼着小天狼星吃剩的鸡骨头，赫敏温柔地抚摸着它。

        罗恩对闪闪的事不以为然，可小天狼星却显得很感兴趣。

        “是啊，在魁地奇世界杯赛上。”哈利说，接着他便一五一十地讲了黑魔标记怎样出现，闪闪手里抓着哈利的魔杖，怎样被人发现，克劳奇先生怎样大发雷霆。哈利讲完了，小天狼星又站了起来，开始在岩洞里踱来踱去。

        “我来把这件事搞清楚。”他手里挥动着一个刚拿出来的鸡腿，“你先是在顶层包厢看见那个小精灵的，她在替克劳奇占位子，对吗？”

        “没错。”赫敏和哈利还有罗恩异口同声地说。

        “但是克劳奇并没有来观看比赛？”

        “没有，”哈利说，“我记得他说自己太忙了。”

        小天狼星默默地在岩洞里来回踱步，“哈利，你离开顶层包厢后有没有摸摸口袋，看你的魔杖还在不在？”

        “嗯……”哈利努力回忆着，“没有，在进入树林前，我不需要使用魔杖。一进林子，我把手伸进口袋，里面就只有我的那架全景望远镜了。”他望着小天狼星，“你是说，变出黑魔标记的那个人在顶层包厢偷走了我的魔杖？”

        “很有可能。”小天狼星说。

        “闪闪没有偷那根魔杖！”赫敏坚决地说。

        “那包厢里除了小精灵还有别人呢。”小天狼星又开始踱步：“坐在你后面的还有谁？”

        “好多人呢，”哈利说，“保加利亚的几位部长……康奈利·福吉……还有马尔福一家……”

        “马尔福！”罗恩突然喊道，他的声音在岩洞里嗡嗡回响，巴克比克不安地抖动着脑袋，“我敢说就是卢修斯·马尔福干的！”

        “还有别人吗？”小天狼星问。

        “没有了。”哈利说。

        “有，还有卢多·巴格曼呢。”赫敏提醒道。

        “我对巴格曼不太了解，只知道他曾经是温布恩黄蜂队的击球手。”小天狼星仍然踱着步，“他怎么样？”

        “挺好的，他好几次都提出要在三强争霸赛中帮助我。”

        “哦，是吗？”小天狼星眉头皱得更紧了，“真奇怪，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他说他对我产生了好感。”

        “唔。”小天狼星若有所思。

        “就在黑魔标记出现之前，弗雷德和我看见……我是说咱们都在树林里看见了他。”赫敏有些尴尬地顿了下，“记得吗？”

        “是的，但他并没有留在树林里，对不对？”哈利说，“我们一告诉他发生了暴乱，他就赶到营地去了。”

        “可你们不觉得他比闪闪更有可能吗？”赫敏固执地说。

        “我告诉过你，”罗恩意味深长地望着小天狼星，说，“我告诉过你，她痴迷着家养——”

        但是小天狼星举起一只手，止住了罗恩的话头。

        “当黑魔标记被变出来，那个小精灵握着哈利的魔杖被人发现时，克劳奇是怎么做的？”

        “他钻进灌木丛看了看，”哈利说，“但那里什么人也没有。”

        “当然，”小天狼星边踱步边轻声嘀咕，“当然，他想把事情归罪于别人，而不是他自己的小精灵……然后他就开除了她？”

        “是的，”赫敏用十分气愤的口气说，“他开除了她，就因为她没有待在帐篷里，由着别人践踏——”

        “赫敏，你能不能不要揪住小精灵不放！”罗恩说。

        小天狼星摇了摇头，“她比你更了解克劳奇的本性，罗恩。如果你想了解一个人的为人，就要留意他是如何对待他的下级的，而不能光看他如何对待与他地位相等的人。”

        他用手抚摸着胡子拉碴的面颊，显然在苦苦思索着什么。

        他们听小天狼星说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从他自己当年的审判到克劳奇他儿子的事。从教父暗淡的眼神后面，哈利似乎看到了那些积了灰的痛楚。

        另外小天狼星拜托罗恩问问珀西克劳奇的近况和伯莎·乔金斯的下落。并且嘱咐哈利不要从学校里溜出来看他。

        “我没关系……等这场争霸赛结束，我就又能畅畅快快地呼吸了，那要到六月份呢。你们别忘了，如果你们几个人谈起我，就叫我‘伤风’，好吗？”

        “不知道珀西是否了解克劳奇的那些事情，”这时他们已经走在通往城堡的车道上，罗恩说道，“不过也许他并不在乎……这大概使他更崇拜克劳奇了。没错，珀西酷爱规章制度。他会说克劳奇只是不愿为亲生儿子破坏章程。”

        “珀西决不会把他的家人甩给摄魂怪。”赫敏严厉地说。

        “这我可说不准。”罗恩说，“如果他认为我们妨碍了他的事业……珀西真是很有野心的，你们知道……”

        他们走上石阶，进入门厅，迎面闻到礼堂里飘出晚餐香烤羊排诱人的香味。

        “可怜的‘伤风’，”罗恩深深地吸了口气，“他一定非常爱你，哈利……想象一下吧，靠吃老鼠过日子。”

        回到寝室的赫敏解下厚厚的围巾，看着北窗外安静的星空出神。

        世界杯赛那天的混乱似乎又在脑海里重现。弗雷德紧紧护住她的手臂和那些坚定又温暖的话语，让她在漆黑的树林里稳住心神。

        难道自己从那时候就已经……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那么花痴。

        她跳到床上散发着薰衣草味道的被褥上，咬着淡粉的唇瓣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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