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郁结

叶长歌不知该如何回她，最后只好说了句，“那愿公主得成所愿。”

        清月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突然又笑了起来，“还好你不喜欢他，不然你日日跟在他身边，总会暗生情愫的。”

        叶长歌还想再解释，却被清月拍了拍肩膀，“我相信你，若是以后有时间，常与我书信来往吧，有些话还要你代为转交。”

        叶长歌好不容易上了马车，车夫大叔看她穿的这般厚实，才将手里的锦盒收起来，“卫公子走之前还叮嘱让我带上些厚衣服给姑娘你，以免入夜了天凉，没想到公主倒是体贴……”

        “卫炎景才是体贴，也不知道这份体贴，给了多少个姑娘。”叶长歌现在听到卫炎景的名字有些心烦，但又忍不住自虐，打开帘子问车夫，“你知道平日里喜欢卫炎景的世家小姐有多少吗？”

        这个问题可是问对了人。

        京都有乞巧节，与别的地方习俗不同，这一日的未婚男男女女，可带着面纱上街，向自己心爱的人抛瓜果。

        “每每到乞巧节之时，卫公子的车上都是时令水果，那些小姐的热情还真是挡不住啊。”车夫大叔回想当时，又感叹了一句，“年轻真是好啊。”

        叶长歌将帘子放下，确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花心大萝卜，在卫炎景身边工作，还得提防着女子的嫉妒。”

        “姑娘你在说什么？”车夫没听清。

        叶长歌连忙回了句，“没什么，没什么，直接回叶家。”

        车夫愣了愣，“姑娘不和公子复命吗？”

        “天色不早了，还是不去找他，孤男寡女，名声不好。”叶长歌语气有些冲。

        车夫便不再搭话，默默记下这个细节，回去再回禀卫公子。

        回到叶家，小桃看到叶长歌穿的像个熊一样，“姑娘这是……”

        叶长歌早就觉得闷热，可公主的一番好意，不可辜负，小桃帮她拆掉斗篷，叶长歌呼了一口气，才算放松下来。

        今日与公主相处，也是战战兢兢，可同时又有一些烦躁，缘由不明的烦躁。

        叶长歌想找个方式宣泄，第二日便来了机会。

        “这附近有马场？可以去骑马吗？”叶长歌听到这消息有些兴奋。

        昨日接送叶长歌的那位车夫大叔，此刻地上递上腰牌，上面一个硕大的卫字，“这是卫公子差我送来的腰牌，倘若姑娘烦闷了，可以去骑马解解闷。”

        叶长歌有种被人戳破心事的局促，“他怎知我心情不好？”

        “这公子未曾和我说。”车夫不得而知。

        有了腰牌，又有马场，叶长歌只觉得精神焕发，忘掉了昨天的那些烦心事，叶长歌先谢过车夫大叔，便回房里收拾准备。

        “小桃！我之前的那些男装呢？”叶长歌翻箱倒柜，发现全是女儿家的衣裙，小桃不知什么时候将她的衣柜变了格局，桃红柳绿，看得叶长歌心生别扭。

        小桃看她这般，又以为叶长歌要换回以前的装扮，立刻出言阻止，“那衣服我收起来了，姑娘平日里穿裙装多好看……”

        “我要去马场骑马！穿裙装合适吗？快给我拿来！”叶长歌将她推出门去。

        “马场！小姐我也要去。”小桃在门外叫喊。

        “罚你不准去！谁叫你藏了我的衣服。”

        叶长歌好不容易摆脱了纠缠的小桃，临出门时，守门的侍卫还愣了愣，做事要拦住她，“你是哪家的公子？怎的……”

        叶长歌回头敲了敲他的脑袋，“你家小姐都不认得了？”

        那侍卫定睛一看，“小姐这般装扮还真是英姿飒爽，这样反而适合小姐。”

        叶长歌脱下拖地的裙装，男儿的骑装上身，反而不觉得拘束，叶长歌翻身上马，“你倒是好眼光。”

        京都主干道不允许疾行，叶长歌只得骑马从小道而过，马场处在城郊，叶长歌顺着地图很快便找到了地方。

        那里看上去戒备森严，凡事进出者，都需得凭借身上的腰牌证明身份。

        所幸的是，侍卫并没有对叶长歌多加盘问，放她进去了。

        但是叶长歌自己的马却不允许被带入，说是今日有贵人，担心会有所冲撞。

        随从的人带着叶长歌去后场选马。

        这小厮看上去是新来的，行为举止看上去畏畏缩缩，四下瞟来瞟去，叶长歌见他在一匹马面前停留许久，甚是可疑，便立刻敲定，“我要这匹马。”

        那小厮有些慌神，“这马不行……”

        叶长歌倒是没理会，直接将马牵出，“后场的马皆是可以随意挑选，你说不行，理由是什么？”

        小厮吱吱呜呜说不出个所以然。

        叶长歌只当他胆小怕事，摸了摸马的鬃毛，往马场中心走。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来到此地后，总感觉周围有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四下看去，却发现此处女子甚少，想来也是，小姐夫人怎么会喜欢尘土飞扬的马场。

        叶长歌四下张望，没有相识的人，卫炎景虽将腰牌给了她，但是他人却未到此处。

        来马场消遣的大多是些权贵，叶长歌见到入口方向有许多生面孔，人群簇拥着一个人，看上去好似在哪见过，一身黑衣，剑眉星目，在人群中侃侃而谈，没聊到兴起之时，还会爽朗大笑，丝毫不见拘谨模样。

        叶长歌不想去凑热闹，拉住马绳，往另一个方向走，她今日本就是来消遣，自然是要将这里好玩的玩个遍。

        不远处有靶子，叶长歌随身带着箭桶，便有些跃跃欲试，以往都是在院中练习，第一次在宽阔的场地，叶长歌将弓拉满，只听破空之声，箭应声飞出，叶长歌只看得见剑往靶子方向飞去，眯了眯眼睛，还是一片模糊，“成日里对着算盘，莫不是眼睛熬坏了？”

        只听一声惊喜的大喊，“小公子！正中红心！好彩头！”

        身边一阵赞叹，叶长歌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身边多了许多人，此刻一阵叫彩声。

        “小公子箭术不错，不如和在下比试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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