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合舞

“避讳？”叶长歌不太明白皇后娘娘什么意思。

        “今日可是太后娘娘的寿辰，她年纪大了，便不想大办，这次赏花宴只是变着花样庆祝罢了。”皇后娘娘上下打量着她，“你穿着这般素净，若是让太后娘娘发觉了，恐怕……”

        叶长歌心里大惊，她竟然不知道赏花也有这般深意，“皇后娘娘恕罪……”

        看叶长歌又要跪，皇后娘娘连忙去扶，“无妨，你一会儿去后殿换一身便好，这件事情并没有公开说过，一般这些事情，都是贤妃私下告知的，你不知道，想必是她忘了，便是无知者无罪，不必太过在意。”

        皇后娘娘让她来到主位，也不过是想让人带她去后店换衣服罢了。

        这可是大忌，皇后娘娘这般仁慈，叶长歌谢天谢地。

        “不过。”皇后娘娘倒是看中了她这一身衣服，“本宫要拿一套衣裙和你换，本宫与你身量差不多，想必穿上也是十分合适的。”

        叶长歌怎么敢让皇后娘娘穿她穿过的衣服，刚想说什么，便被一旁的小宫女拉起来，“叶姑娘先随奴婢去换衣服吧。”

        叶长歌来到后殿，此处无人，进了房间，虽说不是金碧辉煌，可是陈设十分素雅，和皇后娘娘气质相符。

        叶长歌换上小宫女递来的衣服，对着镜子转了一圈，是十分中规中矩的礼服，倒是正中叶长歌下怀，说是太后娘娘的生辰，那想必皇上皇子皆会出席，此时过于引人注目，反倒不妙，皇后娘娘倒是懂她心思。

        再回到席上，却发现不知何时，主位上又有一道明黄色的身影。

        赵云湄见她回来了，又换了一身衣服，“你去哪了？”

        叶长歌摆了摆衣角，“我方才知道今日是太后娘娘的寿辰，之前穿的那一身太素了，皇后娘娘让我换一件。”

        这次轮到赵云湄目瞪口呆了，“你怎么连这件事情都不知道？”

        这恐怕是满城皆知的秘密了。

        叶长歌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她那几日闭关，天天打铁，忙着做首饰和衣服，哪有时间去关注这些。

        不过皇后娘娘提醒，倒也免去了大祸。

        叶长歌视线又落在那道明黄色的身影，“那便是皇上吧。”

        赵云湄连忙将他的头摁下，“别跟他对视，小心被他注意到，你接下来乖乖的。”

        叶长歌低头乖乖吃糕点，轻重她还是知道的，他现在巴不得自己像一个扎进沙子里的鸵鸟。

        宴会持续了很长时间，但是迟迟不结束，仿佛在等着最后的主角。

        叶长歌看到主位上的皇上与皇后窃窃私语，有些不解将要发生什么，突然皇后与贤妃一起起身。往后殿去了。

        “这是要做什么？”叶长歌看着周边的小姐纷纷开始拿出随身带的铜镜开始整理仪容。

        赵云湄敲了敲她的脑袋，“太后娘娘要来了，因为我们之前苦练才艺，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哄这位老祖宗高兴。”

        这话说的简单直白，叶湛英也难得表情肃穆，手小浮动的摆动，好像在回忆舞剑的姿势。

        随着太监的一声，“太后娘娘驾到。”

        皇上先是从主位上站起，各位夫人小姐纷纷跪下，“参见太后。”

        叶长歌乖乖低头，整个人就差一地面贴着，只见一双镶满了珠子的鞋缓慢而稳健路过。叶长歌才敢微微侧头去看。

        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婆婆，和各位夫人小姐不同的是，她头上只是攒着一个碧绿色的簪子，一身暗金长袍，倒是十分低调。

        等众位小姐平身，突然烛火纷纷熄灭，在皇后娘娘别院中心，有一个湖心亭，那里突然亮起，隐隐绰绰站着两个身影，却是突然舞动了起来。光亮全部打在这两个身影上，流光溢彩。

        亮光好像以湖心亭为中心，四散开，渐渐的，响起起了乐声。

        一阵一阵的喝彩，叶长歌这才看清了在亭中起舞的两个人，就是方才消失了的皇后娘娘和贤妃。

        原来这两位后妃，也准备了才艺，要进献给太后。

        突然一声惊呼，叶长歌看了过去。

        贤妃脚踩栏杆，一跃而起，蜻蜓点水一般踩过湖面上的荷叶，就这样在岸边稳稳落定。

        这时候皇后娘娘万万没想到的，因为这个动作没在设计里，她只得翩翩旋转，略显的狼狈从亭子连接岸上的通道，一直舞了过来。

        叶长歌没看出这里有什么不对，和身旁人一起喝彩，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名副其实的轻功。

        “儿臣恭贺母后寿辰！”皇后娘娘和贤妃异口同声说道。

        太后娘娘本就是老人家，看到自己的儿女这般精心准备，心中自然感动，可还是有些嘴硬，“都说了今年寿辰不办。”

        “这可是皇后娘娘亲手操办的，怎么能让母后生辰这般平平淡淡的就过去了？”皇上却是主动揽住太后的肩膀，“今日这一舞可好看？”

        “哀家就知道，你们办这个赏花宴醉翁之意不在酒。”太后眉开眼笑，拉住皇后娘娘和贤妃，“都是好孩子，倒是让哀家想到年轻的时候。”

        接着就是各位官小姐才艺展示，那白日里，她们不过是在排练罢了。

        赵云湄此刻十分紧张，手心都被汗湿了，“我不会一会儿有失误吧，叶长歌，我有点害怕，皇上都来了。”

        叶长歌不能感同身受，不过还是安慰，“放心大胆的去做，不会有事儿的，有我在。”

        “你又不陪我一起跳。”赵云湄抱怨了一句，深吸了一口气，按照顺序，下一个便是她，等到她在中心站定，正要起起舞时，便听到一阵熟悉的古筝乐声，赵云湄惊喜转过头，果然看到叶长歌坐在座位上，为她伴奏。

        叶长歌早在换衣服的时候，便向那位小宫女借来一个古筝，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叶长歌本就技艺不精，倘若单独演奏，恐怕会被人挑出错处，若是给人伴奏，大家注意力全都在赵云湄身上，倒是可以蒙混过关。

        这样难道不是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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