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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寻道长求助百事通(二)


范元青长得斯文,如果不开口,还真有几分文官的样子,可一开口,就原形毕露。

        “哈哈哈,几天不见,一见面你就抢我词。今天刮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这三位贵人又是谁啊?”

        范元青一边说,一边春风得意地对岁岁身后三人拱了拱手。

        岁岁开门见山道:“这三位是我朋友,今天过来不找你,是来找七妹的。”

        范元青闻言,有些迟疑,两束目光在陌辰三人之间来回扫视:“找七妹这个”

        岁岁打断道:“怎得?我带来的人还不放心啊?”

        范元青只好道:“放心放心,只是前几天我刚惹了那位姑奶奶,这会儿,不太敢见她。”

        岁岁扬眉八卦道:“你怎么惹她了?”

        范元青一脸懊悔,忍不住捂脸道:“昨天天盛当铺老板娘不是过生日嘛,我不知送什么礼物,就去问了问七妹意见,她说‘你自己看着买不会?这事还问我?’,然后我就嘴欠多说了句‘你们年纪相仿,你觉得好的总差不了太远’,其实说完我就意识到大事不妙了,果不其然,她恼了,并且恼极了,差点把我从二楼直接掀下去。”

        岁岁忍不住发笑:“活该!谁让你提年龄的!”

        姜七妹,本名姜七娘,年过三十,最忌讳别人提她年龄,大家喊她七妹,也是她要求的,只因她七娘喊着显老,就命所有人都得叫她姜七妹。

        范元青连连唉声叹气,显得肠子都悔青了。

        “算啦算啦,你怕她就别去了,我带着他们过去就好了。”

        范元青跟在岁岁后面:“那我送你们到楼下,诶岁岁,你还没给我介绍你的朋友们呢。”

        岁岁刚才就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这三人,毕竟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想了想,头也不回道:“他们是华容叔叔的侄子。”

        范元青能看出岁岁不想多做介绍,又见那三位男子中,除了那个剑眉星目的和善一点,其他两位都是一张冰山脸,就也不凑上前搭话了,偏身往豆丁身边靠了靠,小声道:“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到了明花楼下,范元青果真就止步告辞了。岁岁进门前,对着陌辰三人道:“进去前有件事要提醒你们,方才你们也听到了,切记切记,千万不要在七妹面前提岁数,如果不会说话呢,就不要说话,会说话呢,就可劲夸她好看,夸的越好听,她越高兴,告诉你们的也就越多。知道了吗?”

        这话她着重是说给陌辰听得,但三人里只有路茗配合地点点头,岁岁无奈摇了摇头,转身踏进门里。

        “七妹——大美人——仙女姑娘——”

        姜七妹就坐在二楼房里,看着岁岁猴一般地蹿进屋来,懒懒地掀了下眼皮道:“嘴这么甜,有什么事求我?”

        岁岁嘻嘻笑着,道:“带了几个朋友有事问你,男的,能让他们进来吗?”

        姜七妹从鼻孔中哼出一个音来:“你都把人带上楼了,还问我?”

        岁岁嘿嘿一笑,招呼门外的四个人进来坐下。

        姜七妹目光飞掠过陌辰三人,最终落在豆丁身上道:“我就说有岁岁的地方怎么可能没豆丁,小豆丁,你怎么清瘦了些,下巴看着尖了。”

        豆丁牵起嘴角笑笑,腹诽道:“几天睡不好觉,不瘦才奇怪。”

        未等岁岁介绍,姜七妹便对着陌辰问道:“可是姓景?”

        岁岁大惊,心中直呼七妹真是神通广大。

        见陌辰点头,姜七妹道:“难怪。”

        岁岁把脑袋凑过去:“难怪什么?”

        姜七妹把她脑袋推开,不理,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跟你打听个人,丰茂道长,你可知道?”

        姜七妹略微不满:“就那个框你一箱桃木剑的臭道士,我还能不知道?”

        岁岁立马夸捧道:“肯定不能呀!你可是九天仙女,神通广大,无所不知!”

        姜七妹知道她再耍嘴皮,但也不妨碍她听得高兴,容她奉承完了才道:“要问那道士的什么?”

        这次陌辰可算开了口:“丰茂道长现在人在何处?”

        见面到现在,跟着岁岁的三位男子都未说话,现在领头的终于说了话,可这语气听着就让姜七妹觉得不爽,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回答说:“他呀,应该在南庭。”

        岁岁抢道:“他不是被逐出南庭了吗?怎么又回去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被逐出南庭?”

        岁岁托腮回忆了一会儿,道:“不是说他给一户人家做法失败,被人家赶出南庭的吗?”

        姜七妹摇摇头,道:“那是真假半掺的流传。五年前,南庭丁家的三个孙儿同时丧失神志,活像鬼上身了一般,他家老太爷就命几个儿子找来丰茂做法,这大部分人眼里,只知道丰茂是个做法捉鬼的好手,但他真正的出身却很少有人知道。丰茂早先不是做法的道士,据说他本是一位高人的弟子,走得是修仙练道的路子,后来脱离了师门,这才成了做法捉鬼的道士。又说他脱离师门时发过誓,终生不碰其师所传之术。做法什么的,还是他自己后来自学的,虽说是自学,但他修炼的也不错,结果那次丁家遇上的鬼邪,实在难对付,丰茂做了七天法事,也不见一点作用,第七天夜里,丁家的三个孙儿接连丧命,丁家人心大乱,但是当时丰茂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们还得指望他保护自己,也没找他问责。结果这丰茂不知怎的,当天夜里,竟然在丁家举办丧事的时候,偷偷跑进了丁家收藏陶瓷的暗室,还被人发现了,丁家人痛斥丰茂是个假道士,骗钱害命,居然在他们家痛办丧事之时入室行窃,怒极之下,把他赶出了南庭。不过奇怪的是,丁家后来又连夜重新请了个道士,那小道士可比丰茂年轻多了,做过的法事也屈指可数,但丁家遇到的邪物,居然还真让他收服了,于是这事也就告一段落,结果半年前,南庭全城陆陆续续开始有孩童丧失神志,那症状和当初的丁家孙子一模一样,事到如今竟是越来越严重,各处请来的高人都束手无策,南庭因此死了不少人。前两天,那个丰茂也不知怎得,突然泛起呕血症,好像也是受南庭邪物影响的,昨日他就连夜回了南庭。”

        “原来前段时间的传言是真的,南庭真出事了啊。”岁岁又不解道:“南庭都这样了,那丰茂为什么还要回去?”

        姜七妹拨了拨步摇上的珠玉,道:“也许是想回去收服邪物吧,又或者,他那时被赶出南庭还另有隐情哎,豆丁,你怎么了?你发什么抖啊?”

        大家闻言都看向豆丁,见他额头挂着冷汗,哆哆嗦嗦,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岁岁心中清楚,豆丁是听到南庭的这些事,又联想到他们将要去南庭,心里畏惧。

        陌辰瞧见他这副魂飞天外的样子,打眼看了看梁岁岁,一脸“你还敢去么”。后者察觉到他的目光,却理也不理地扭过头,对姜七妹道:“那这丁家为何会闹起这出怪事?”

        姜七妹翻了几个白眼:“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要么点子背招到邪物了,要么做了丧尽天良的恶事,被报复了呗。”

        屋内一阵默然。姜七妹拨弄完一支步摇,又去摸另一支金钗,发饰摸了个遍又把玩起耳坠来,这一套动作,不免引得陌辰多看了几眼她满头夸张的饰品,姜七妹又是个极有眼力的,立刻发觉了他目光中蕴含的意思,不满嚷道:“看什么看?我就喜欢这么俗气的打扮!”

        陌辰早已收回目光,听她这么嚷嚷,也不为所动地平视着前方,不做理会。然而他这反应,只使姜七妹更加恼火,果不其然,她冷哼出声,忍不住想行口舌之快。

        发现姜七妹脸色变化,岁岁赶忙补救道:“哎!别生气别生气!他是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人儿,忍不住就想盯着看!七妹你别多心,这人又没见识嘴又笨,他看谁都是这副表情!你这么好看,被别人盯着看还不习惯?”

        又没见识嘴又笨?

        路茗听着都倒吸一口冷气,悄悄斜过眼,紧盯陌辰面上的反应,好在他只是闭上了眼,外加绷紧了下颌,再无别的动作。

        姜七妹本想发作,听岁岁这么说,火气消了一半,只当给岁岁面子,便道:“罢了,我就当你说的是真的。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

        “关于丁家,可有什么隐秘传闻?”

        桌子一角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姜七妹看向声音的主人,不由心中感叹:“模样端正,声音也这么端正!”

        “呦!你倒是会问。这丁家呀,是做陶瓷生意的,但是早些年呢,他家根本算不上什么大户人家,后来他们家老爷子和京城里的人牵上了生意,这一下,丁家陶瓷生意可以说是扶摇直上了,后来生意越做越大,产业也越来越多,没两年就成了南庭第一大户。不过有传言说,他们家之所以突然发达,是因为跟京城还有别的见不得人的交易。至于是什么交易,那猜测可就多了说的最多的,就是卖秘药。”

        岁岁道:“什么秘药?”

        “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秘药。”

        这一句,是路茗回答的。

        姜七妹道:“你们这不是知道吗?”

        路茗颔首道:“先前已经去过南庭一趟,有所听闻。”

        姜七妹打量了他们三个一圈,又转头看着梁岁岁,道:“他们三个应该是要去处理南庭那边的烂摊,你这么帮他们,可别是想参与到他们里面。”

        岁岁顶着姜七妹灼灼的目光,勉为其难地牵出个难看的笑来:“不好意思我就是要参与进去”

        “”

        南庭的异事在南陵有些传闻,然而大家都和梁岁岁一般,并未放在心上。可从陌辰等人的反应来看,岁岁和豆丁在心里都有一共同结论,那便是——南庭不仅真有邪物作乱了,而且事态还很严峻!

        一行人告辞时,岁岁被姜七妹单独留下。留下的原因,无需多说,自然是劝她不要去南庭。岁岁嘴上说着“无事无事”,心中也是叫苦不迭,若非她和景陌辰的命运相绑,她怎么可能上赶着去有危险的地方?

        姜七妹掰过岁岁的头,强迫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严肃道:“岁岁,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受什么人胁迫了?”

        岁岁拼命克制住想点头的冲动,用力地违心摇头,仿佛摇得越狠,她的决心就越坚定,她道:“真是我自己想去的,反正都得去京城的,还不如跟着他们,一路还能看看玩玩。”

        姜七妹气得直咬牙,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的脑袋:“玩玩玩,你真是没见过妖魔鬼怪!你生在南陵长在南陵,得了老天的庇护,就真不知妖魔的凶险?”

        被教训的对象一副低眉顺耳的样子,可姜七妹能看出来,梁岁岁面上越是乖巧,心里就越是倔强。

        “算了!你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去就去吧,到时候后悔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梁岁岁抱起姜七妹的胳膊,撒娇道:“知道啦——不用担——”正说着,窗棂缝中一阵扑腾声,岁岁刚转过头,一团褐色的毛球“咻”得贴着她的眼睛擦过。

        “呸呸呸!金珠你能不能别每次都擦着我脸飞!”岁岁一边扒拉脸上粘着的羽毛,一边吐着嘴里的羽毛。

        作恶的对象落在姜七妹的肩上,抖了抖一身羽翼,挑衅似得仰着头发出一声啼叫。

        “下次再蹭我一脸毛,我就扒光你的羽毛!”

        “啾啾啾!”

        “你还敢瞪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拔光你的毛?”

        “啾啾啾啾啾啾!”

        “你”

        姜七妹捏着眉心,既嫌弃又好笑。

        一人一鸟竟也能吵起来!不提。

        待到天色开始昏暗,岁岁才从范府出来,回府时,陌辰等人和豆丁已经准备好前往南庭了,四人中只有豆丁背着大包小包,仿若他们三个的侍从。环顾四周,算上她自己,庭院里现在竟只有他们五个人,就连魏叔和府里的侍从都不在,岁岁心生奇怪,问道:“其他人呢?”

        豆丁一脸赴死的准备,双眼无神道:“他让府里的其他人都提前回房休息了。”

        “他”自然指的是陌辰。

        岁岁又问:“那你们的人呢?我方才也没在府外看到啊。”

        路茗热心地回答道:“要去南庭的只有我们几个人,原本那些人是护送你去京城的,但是现在你要与殿下一路,他们就先行回京城了。”

        岁岁点点头,又想起进门前没在府外看到马车,道:“好吧,那马车准备了没有?没有马车怎么去南庭?”

        路茗愣了愣,仿佛岁岁刚才问得是“你们平常用什么吃饭”这种白痴问题,过会儿才枘枘道:“御物啊”

        岁岁登时睁大双眼,兴奋起来,却见一边坐着的景陌辰凉幽幽地掠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着三个字——“没见识”。岁岁被他这么一瞟,没了追问的欲望,撇撇嘴,眼珠滴溜一转,转向正在垂头丧气的豆丁,几步上前,拉起豆丁的胳膊,对着路茗说了声“稍等片刻”,便把豆丁拉到了一旁。

        “豆丁,你是不很怕去南庭?”

        豆丁微微抬起点头,愁眉苦脸地上下点了点脑袋。

        “你要是特别怕,也可以不去。正好你留在这里,和馒头一起帮着魏叔打理府里的事情。”

        岁岁本是为了豆丁好,不料豆丁听了这话,立马支棱起脑袋,态度坚决地道:“不行!我要和你一起走!”

        岁岁一阵无语,道:“行吧行吧,我可是给你机会了啊,你自己要一起去的。”

        说完,两人便走了回去。方才路茗说要御物去南庭,御物而飞他俩倒是听过,可关键是他二人不会啊。

        路茗听到岁岁的顾虑恍然大悟,这才想明白方才她为何要问没有马车怎么去南庭,普通人出行怎会用御物之术?

        “梁小姐不用担心,你们二人由我和卫凤带着。”

        此话一出,岁岁与豆丁立马选出了阵营,分别站到了两人身边。

        一旁的陌辰冷眼看着他们四个人排成一排,起身惜字如金道:“走吧。”

        说完,眼前蓦地弥漫起一片烟雾,这烟雾刹那间从地面弥散至天空,仿佛平底拔起一桩支天的白柱。岁岁眼前不能视物,只听路茗的声音在她侧前方响起,“梁小姐,抓好我。”之后腰间猛然多了一道力,把她竖直拽向了上方,与此同时,豆丁的声音在不远处穿破迷雾,灌进她的耳朵里,一时间仿佛全世界都充斥着“我滴妈呀!我滴妈呀!我滴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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