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心惊怕舍面紧依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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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下路茗最为震惊的还是梁岁岁灭火,这下他不仅腿脚不好使了,舌头也不怎灵活,结结巴巴道:“她她她?!她怎么做到的?”
他原本要说的是“她怎么可能”,又觉得此话听着多有歧视意味,便换成了“她怎么做到的”。
“泼了一盆水。”
“泼了一盆水”路茗的理智显然受到了更强烈冲击,呆愣地重复了几遍后,仿佛才听明白这话,不可置信地拔高声调道:“就泼了一盆水?一盆?”
陌辰目光清冷地瞥了眼他,状似十分嫌恶路茗当下的大呼小叫,他对别人的震惊不做理会,几乎是不近人情地低声吩咐道:“先前的障术已解,卫凤刚进去不久,你也同他去暗室看看。”
“哦。”路茗虽然还没镇定下来,但还是很听话地走了,没走几步又琢磨出味儿来,忽然驻足回身道:“殿下,您不进去吗?”
陌辰以一种“勿管闲事”的目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先去。”
路茗:“”
路茗走后,梁岁岁还与周围的人不住拱手,沉迷在一片交口称赞中,丝毫不见有见好就收之势。
陌辰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侧目对着一旁冷冰冰道:“你说完了吗?还要说多久?”
岁岁正陶醉在一片夸赞声中,忽然听到一道这么生冷的声音,就跟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扫兴得很。可无需她发作,身边的大妈就开了口,她朝着陌辰挥了下手笑道:“哎呀小仙长,这小姑娘可了不得啊!你来的晚没看见,当时那火烧得那么高,我们泼多少水都浇不灭,这位仙长姑娘来了之后,端着个盆‘哗’地一泼,火瞬间就灭了!厉害得很呐!”说完她还很欣赏地拍着岁岁肩膀,连连竖大拇指。
另外几个人也附和着,四处都是“厉害厉害”“法术高强”。
岁岁在这一片夸声中,逐渐红光满面。陌辰却没她这么高兴,相反,他们越夸,他脸色越黑,最后忍无可忍地冷哼了一声。
“你到底说没说完?说完就赶紧走!”
岁岁悄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偏过脸对豆丁小声嘟囔道:“这人真是好生扫兴!”然后又对着陌辰扬声道:“说完了说完了!走去哪啊!”
陌辰没有理她,甩袖走向丁家陶瓷厂大门。
“宁儿,你也跟着去吧!跟着仙长们安全!”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推了推桑宁,看样子她就是桑宁的婆婆。桑宁嗫嚅了一下,刚想拒绝,便听陌辰头也不回道:“不用了,邪物已收,你可以留在老人家身边了。”
桑宁目光一亮,热切地掺住婆婆,满脸喜悦:“太好了!”
这些百姓听到邪物已收,亦是喜不胜收,连连抚掌。
岁岁不好再耽误时间,笑眯眯地朝周围抱了抱拳,连忙跟上陌辰的脚步。
她和豆丁能出现在这,也是被这场火招来的。刚起火那会儿岁岁还在梦境中分不清虚实,听到骚动醒来时,桑宁已经拉开门跑了出去。他们并不知陌辰这边的情况,又担心桑宁出了房门会再次出事,只好和豆丁两人赶紧跟了出去。追上之后才知道,起火的北边正是桑宁家所在的方向,好在桑家离火场不是很近,桑婆婆这才安然无恙。再之后,就是他们一起赶去救火。说实在的,当时梁岁岁看到那火,心当即寒了个彻底,看着众人泼水救火只有一个想法——“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可是万万没想,她还真以一杯水,救了一车薪之火也!以至于逼天之火熄灭的那一刻,现场反而是一片鸦雀无声,掌声后知后觉响起的时候,梁岁岁还盯着手中盆发呆
她那一盆水,到底是怎么灭了大火的?
同一个问题,此刻同时盘旋在两个人的脑子里。
陌辰不相信梁岁岁真有滔天的本领,却无法解释火灭还有别的原因。岁岁虽然心也存疑,可到底经不住百姓夸捧,乐滋滋地哪还顾得细想?于是她一路喜滋滋的,真以为自己有神通广大的本事,就连景陌辰的臭脸也懒得计较了。
暗室的入口在陶瓷厂的一间偏房里,丁家的人早在几月前逃了个干净,往日被视为金宝盆的陶瓷厂,现在却成了个空荡荡的弃场,连个留下来看厂的人都没有。
“这还真是走了个干净,要不是这些大木件搬起来太费劲,我都觉得他们会把床也带走”岁岁环顾了一圈空落落的房间,发出一句由衷的感概。
陌辰哼笑了一声。
这意味不明的笑声让岁岁很是不爽,她正想问有什么好笑的,就见陌辰将床板向内一推,床仓里露出一个陈旧的推杆,一看就是使用过很多次的痕迹。陌辰将推杆往下用力一按,岁岁就听到一声类似机关响动的声音,听着像是从脚底下发出来的,结果下一瞬,她看到床板被拉回原位的同时,脚下骤然一空,身体猛地向下坠落。
瞬间她的身体部位仿佛在各走各的,脑子还留在原地,身体却不辞而别地向下掉,胸膛里的心脏却还桀骜不驯地往外蹦!
一声尖叫未完,她就“哐嘡”着了地,摔得七荤八素,脑浆乱搅。
心里只有三个情真意切的大字
大爷的!
等她眼前的星星好不容易散了一点,这才看到陌辰和豆丁俩人就站在她面前,两个人旁边还悬着一根正在晃悠的绳子。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她听到景陌辰不太自在的声音。
“我忘了你还站在暗门上。”
岁岁脸色通红地憋了憋,最终还是选择把心里话骂出来:“你大爷的!”
陌辰向来受人敬怕惯了,冷不丁被人骂一句,脸色定然也好不到哪去,可毕竟是他有愧在先,只好忍下这口气。
岁岁这跤摔得要重不重要轻不轻的,没有伤及骨头,却免不了皮肉有恙。可现在最让她生气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来扶一把她!景陌辰这个傲慢的家伙站着也就算了,怎么连豆丁也不上来搭把手的?!于是她咬了咬后槽牙,一边忍着痛意踉跄起身,一边悄悄记下这笔。站起来的时候,还恶狠狠地剜了一眼豆丁。
从暗门下来之后就是一条狭窄的暗道,这条道里没有光,仅靠陌辰的掌心焰照明。
暗道两边是冰冷的石墙,黑漆漆的,墙上的每条缝隙都填充的严严实实的。岁岁不想碰到这石墙,不知为何,这两堵墙让她莫名的心悸,或者说,不是石墙的原因,而是她一下来,就感到心悸。这种感觉越往里走越明显,像是厄运在咆哮,直觉在示警,不安感像一滴墨水滴进了水里,迅速在心中扩散。岁岁猛地驻足,对另外两人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很压抑?”
豆丁在她后面点点头:“嗯。是有些压抑。”
陌辰本来走在最前面,闻言停下脚步,长眉微微拧起:“怎么?我没感觉到。”
他和岁岁相隔的距离并不远,但是因为暗道太暗,彼此的面容不能看清,他只能看到梁岁岁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没什么事了一样,重新往前走去,道:“没什么,可能是因为太黑了。继续走吧。”
岁岁虽然嘴上说着“没什么”,但是明显脚下的步伐加快了。本来她不远不近地跟着陌辰,现在两人却相隔了不到一步的距离。陌辰侧头看了她一会儿,仿佛想要作问,却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默允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暗道修的很长,可是只要走过尽头的那个拐角,很快就能进到真正的暗室。埋头走路的脚程很快,没花多久便转过拐角,差不多走了十步不到,他们就到了石门前。陌辰在门上摸索了一会儿,停在某地发力一按,厚重的石门突然向上一节一节地缓慢移动,大概离开地面一米高的时候停住。石门内的光线通过这一米高的小洞洒了出来,想来是路茗他们在里面点的灯,伴随光亮泄出的,还有一股复杂难闻的味道,如同几种恶臭混在了一起。
这小洞对陌辰的身高不太友好,进去的时候几乎是俯背趴在了地上,岁岁相对就灵活很多,一猫腰就钻了进来。她刚进来,身板还没站直,突然捂着腰“呀”了一声,道:“我的手帕掉了!”
豆丁正半趴在地上准备进来,闻言停住:“嗯?掉在哪了?”
“好像是拐角那里,我当时余光好像瞟到有什么东西飘到地上了。”
如果陌辰熟悉岁岁的话,就会发现她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不自在的古怪。
豆丁点点头,退出去道:“那我去看看。”
说完,他果然起身往回走去,鞋靴逐渐消失在洞口。等脚步声停在一段距离之外后,岁岁突然朝陌辰凑近,单手死死擒住他,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五个字,可她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她自己也又是头皮一紧。
那五个字是。
“他不是豆丁!”
他不是豆丁!
真正的豆丁胆不及她,怎么可能在这种阴森的环境下如此淡然?
最最重要的是,豆丁那么了解她,怎会不知梁岁岁从来都没用过手帕?
那么真正的豆丁在哪?他是从什么时候冒充进来的?他冒充豆丁又想干嘛?
岁岁脑中有一道光划过,可她现在心跳如鼓,头脑不可遏制地乱成一团,让她抓不住那一点线索细想。
她很紧张,紧张到抓着陌辰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陌辰在辨析出她口型的那一刻,瞳孔不由地微微扩大,他长眉半竖却并不立即有何反应,只是垂着眸不知在思索什么。
暗道里的“豆丁”窸窸窣窣地摸了一会儿,并没有找到所谓的手帕。
“这里没有手帕啊,你确定是掉在这里的吗?”
熟悉的声音从空旷的深道里传来,此刻岁岁听着却脊背发凉,她几乎是嘴比脑快地说道:“你要不再找找?”
话音刚落,臂膀上多了一道力量,是陌辰在扳着她的胳膊,他贴在她耳边低声道:“先让他跟着,看看他想做什么?”
气息喷在她耳廓有点痒,却也让她有了一丝安心的感觉。
暗道里又是一阵摸黑寻找的声音,“豆丁”还是没找到帕子,声音有点无奈:“还是没有。”
岁岁咬着下唇不做声,肩膀被陌辰不轻不重地握了握,然后就听他语调寻常道。
“回去的时候再找吧,我们先进去看看。”
“好。”
之后又是脚步渐近的声音一步、两步、三步灰黑色的鞋靴重新出现在视野里。岁岁紧绷身体,却依旧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陌辰大约是感受到了她摇摇欲坠的神经,伸手把她拉到身后,一半身体挡着她。
她不敢再与豆丁有眼神接触,唯恐一不小心就露了馅。想来陌辰也怕她坏事,默默允许了这种跟屁虫一样的行为。
岁岁方才怕得狠,进来的时候都不及分个眼神看看里面,现在一看,却发现这间密室与陶瓷厂的空旷截然不同。地上到处都散乱着焦黑的碎片,一眼望去只有遍地狼藉,乌黑的碎片砸开后里芯却是干净的,能辨别出是陶瓷的残骸,看样子这里以前是用来存放瓷器的。
“丁家暗室怎么会成了这副样貌?”岁岁见缝插针地下脚,行动简直举步维艰,她半边身子靠在陌辰边上,捂着口鼻闷声道:“七妹说丰茂是因为盗窃丁家暗室才被逐出南庭的,你说这里变成这样,会不会是他做的?”
陌辰端详了一会儿手里的瓷器,摇摇头道:“不会。丰茂盗窃只是个传言,但即使传言是真的,这里变成这样也不会是他做的。”说着,他翻了翻手中的漆黑的瓷片,玉白的手指上沾染了黑色的污垢,看起来很是扎眼,而他就用这根手指指着满地碎片问道:“你觉得这些陶瓷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岁岁看了看他手指的地方,脱口而出:“火烧的?”
陌辰听了回答,神情有点意外道:“为什么?我以为你会说是砸的。”
岁岁撇了下嘴角:“要是砸的你就不会问我了”
陌辰带了点笑意,道:“不,这些既被烧了,也被砸了。”
“”
“陶瓷本就是火烧制成,多半不会因为起火而爆炸,最有可能的是冷热温差过大导致爆裂,但是显然这密室在起火之后,温度是不会骤降的,陶瓷爆裂的猜测可以排除。所以这里应该是被人乱砸一通后又一把火烧尽的,而且我猜,做这些事的人就是丁家人。”
“为什么?”
“如果不是丁家人所为,这里可是他家暗室,起火之后丁家人怎会坐视不管?若是管了,暗室曾经起火的事怎么会没人知道?我们之前可从没听人提过暗室失火一事。”陌辰检查够了,随手扔掉手中的碎片,捻了捻手指上的污垢,那秽物看起来十分黏腻,“泼了一屋子油,是想把这这里烧个干净。”
岁岁“哦”了一声,眼角扫见他的手上的污垢,眉头稍稍蹙在一块。陌辰的肤色很白,但非那种不健康的苍白,而是白得透亮,犹如水玉一般。这种肤色的人有一个优势,旁人见他们的第一眼,就会先入为主地给他们安以澄澈的形容。岁岁也不例外,光是那一小点黏污,她都觉得不该出现在陌辰身上,于是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扯下一条束发的带子递给陌辰:“擦擦吧。”
陌辰手上冷不丁多了一条桃红色的绫罗绸缎,愣了须臾,眼前莫名其妙浮现起昨日扬雾升空,他微微侧首时余光掠见的那朦胧中粉带飘扬之景。他一贯冷傲,就连说谢谢时的语气都不怎么柔和,仿佛出口的不是“多谢”,而是不咸不淡的认可——“做的不错”。但是好在梁岁岁并不介意他不甚诚恳的语气,又或者是眼下不敢跟他计较
梁岁岁刚瞥见“豆丁”靠来的身影,便脚下长针一般地又朝着陌辰贴了贴,简直迫不及待地开口:“路茗和卫凤呢?先去和他们汇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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