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七章大火

“柳三爷，柳三爷好像死了！到处都是火，都是火！”

        云清隐隐透露出哭腔，肖言吓得拔剑，朝着寺庙各火堆处，“哪呢哪呢？！死哪呢？！”

        “轰！”山间传出轰鸣，野兽齐哀，群鸟飞散，肖言闻声立刻冲出了破庙。

        老庙东北的方向隐隐约约出现了火光，声音似乎也来自那个方向。

        “喂喂喂！老夏！那是哪？！”

        夏云清闻声也跑了出来，她现在好多了，所以也立刻反应了过来，看那端火光冲天，“山间有人家，我们沿路可看到人家？”

        “不会是……”肖言瞬间望向云清。

        夏云清心忽而提到嗓子眼，与肖言异口同声，“河大！”

        ……

        云清和肖言匆匆下山，发生大火的地方在另一个山头，他们迷路至此大抵走了不少弯路。

        在路上，俩人远远便闻到了灼烧的气味，沿路有野兽的嚎叫声，原本安静的山林变得喧闹不已。

        两人加快脚步，很快就找到了火源的位置——

        独立的房屋在大火中熊熊燃烧，没能人控制的火焰将肉眼可见的一切吞噬。

        云清眼看火苗乱窜，着急忙慌找水源，看到水井立刻就扑了上去。

        “急急如律令，山高水远仙人路，风来云往齐降兵，雨来！”肖言忽然在身后吹符念咒，云清霎时呆住，没想到肖言还有此番技能。

        可回应他们的是无边的寂静，别说雨了，一滴水都没掉下来。

        算了算了，云清决定自己还是打水吧。

        肖言感觉到一丝尴尬的气氛，轻咳一声，帮着云清打水。

        费了好长时间，两人都被烟熏火燎搞得黑头土脸，好不容易外面的火势灭了，风一吹又燃了起来。

        这样的场景着实让人感到无望。

        “啊啊啊！”

        就在这时，一声尖叫突然冲破云霄。

        火光冲天间一个人影从屋内奔了出来，火焰包围周身，凄厉的叫喊撕裂深夜的长空。万物的悲鸣震彻山野，整个天地间仿若全是痛哭哀嚎。

        夏云清呆愣住了，火人直直的冲向他们。肖言眼疾手快一把拉过她，火人无处可躲，直接掉入了深渊水井，那灼灼火焰在水井中挣扎乱动，像是扑火的飞蛾最终还是落入了油灯枯海。

        这时天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就是来的有些许晚……

        ……

        日头升上去，小雨才停下。

        丰县的县官老爷钱大人仔细勘查了现场，衙役一一报备，钱大人频频点头。

        “大人大人，夏老太爷来了！”

        衙役前来禀报，钱大人正是捻胡琢磨，听闻夏老太爷过来，立时惊觉，“是是是，在在在何处？！”

        话音未落，一年迈的老人家风尘仆仆出现，着急忙慌地差人四下搜寻，“甜甜呢？我们家甜甜呢？！”

        此人是夏老太爷，夏家掌家，夏云清的爷爷。

        他听人说夏云清去了县衙报案，说是山间大火烧死了人，情况紧急。

        县官老爷连夜上山，打捞出井底尸体一具，其它的，多亏了山雨来袭，才把这场火灭了个干净。

        “钱大人！”夏老太爷风火赶来，不等县官大人寒暄便问，“可见甜甜？”

        钱大人知道夏家来头，心里讪讪，“是，二，二小姐此前在这，刚才，刚才同一少年离开，不知去向。本官要求跟着，可二小姐耍赖逃跑，把本官的人甩了。”

        钱大人还想解释，夏老太爷忙是制止，“你说甜甜身边有人？”

        “是是是，少年人一名，一直跟着。”

        “可留下什么话语？”老太爷要钱大人说个清楚明白。

        钱大人细想一番，最后回答，“二小姐只嘀咕了一句：这人，不是柳三爷。”

        “柳三爷何人？”夏老太爷日常不知夏云清行踪，昨日有人说她在街上出现，可是一番查找还是没能找到她人。

        而这个突然冒出的柳三爷名字听着怪生，不知是谁，也不知云清和他有什么牵扯。

        “回老太爷，柳三爷那是东街一富商，家中有布匹店。”

        “布匹店？”夏老太爷回忆还是没能想到此人，接着又问，“此地是何处？”

        “河大住处。”

        “河大又是谁？”

        “一位买烧饼的……”

        ……

        “老夏！”肖言跟着前面脚步匆匆的小云清，她想再去找个人，而肖言也是一路疑问，一个转身拉扯住了她，“我有事问你，你不许耍赖抵挡不回答！”

        “啊啊啊。”云清有些焦急，但还是停下来，“什么疑问，你尽管说。”

        “你怎么知道死的不是柳三爷？”

        云清举起左手，“柳三爷左手有伤，昨日我拆开来看，伤口还很深，有轻微炎症，不是那么轻易便能好的。而烧伤致死的尸体左手并没有伤口，皮肤组织表皮完整没有破损。况且柳三爷身高五尺有余，可这具尸体却是四尺半刚过，就算是大火引起的肌肉皱缩也不会如此。”

        有些词句听不懂，但大体肖言还是明白的，“所以现场还有其它人？是男是女，还是你说的白九娘？”

        “不会，这是具男尸。”云清想着，“当时，除了一女子以外，地上还有一人躺着。就是看不太清，火太大。穿着的衣服是丝绸类的，衣服下半段烧的有些多了，我看到那人腰上好像有一只小兽模样的纹身，而柳三爷也是因为看到了这具尸体才会吓得咽气。”

        她看见？

        肖言眉皱的深，“你什么时候看见了？你一直和我在一起何时看到了这些东西？我一直有疑问，从昨日起你同他人说的话一直相反。比如，你说柳巷小娘子死了，可是事实是她接连杀了两人，柳三爷的暂且不说，河大的尸身我们不是还未找到吗？还有，你说柳三爷死了，可是尸体搜出来又不是柳三爷，那是哪位？你说能看到，什么时候，在哪里，从什么地方看到？”

        肖言话是一大堆，把所有的疑问都说了出来。

        云清盯着他染笑意，背起手，“你很好奇？”

        “能不好奇？”

        云清慢慢扬起笑脸，“那么事先说好，这件事我不太同外人讲，若是讲与你听……”

        “我绝对不告诉第三人！我肖言发誓！”肖言想赶紧打消云清的担忧。

        可夏云清只是摇头，“我不担心你同别人说，只是我说了，你得跟我做朋友哦。”

        “啊？！”肖言大为吃惊，怎么是如此要求，还有，“为什么是我？！”

        “我没朋友，来这里我没有能交朋友的人。”夏云清非常诚实。

        看出来了。肖言完全看出来了。就这自说自话的个性，要是能有人同她做朋友，那也是相当有勇气了。

        肖言心里嘀嘀咕咕。不想委屈自己干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且从她身上肯定占不到便宜。但又对这个事情好奇，准备退而求其次。

        “是了，你说了，咱们就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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