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英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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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梁将军知晓沈约的心思,更多的怕是无语,难道她就这么不像女子吗?在寒渊,虽然以男孩的身份的生活,她从没可以隐瞒沈约自己是女孩。
现在在孝康,她没主动说自己是女子,却也没隐瞒,不少人都是知道的。梁将军的手段和身份,让人模糊了她的性别。
要说沈约为什么没想过梁景是女子,大概是因为梁景对沈约向来没有男女大防,按梁景自己话说,沈约身上哪个地方他没看过,梁景那样子坦诚很难与女子牵扯上关系。
见沈约不说话,梁景向他倾了身体,沈约的位置正好看见了她的锁骨。向来冷漠甚至厌世的青年,猛地侧过了头,俯身拉起被子给梁景裹上。
“回去睡觉。”
梁景只留了一个脑袋在外头,语气里尽是撒泼:“不要,我就要在你这。你说清楚,为什么不搭理我。”
沈约木着脸:“我哪里不搭理你了?”
梁景一时也说不上来。
沈约退后两步坐到椅子上,逻辑清晰:“我可有避着你不见?”
梁景摇了摇头。
“我可有不与你说话?”
梁景又摇了摇头。
“我特意给你带了茶。”
“让你坐我的床,盖我的被子。”
虽然是这样,但是梁景就是觉得沈约不对劲:“你白天干嘛装模作样,笑得假惺惺的,端着架子。”
沈约的脸色更木了,没有回答她。
沈约对梁景的心思一直被他埋在心底最深处,但有一回他练字写了一张纸的景,他情场老手的师父就看穿了他。
然后,梁景的师父就知道了。他们没有斥责于他,反而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梁景的师父,寒渊的掌门,当年受尽了爱情的苦,不忍弟子也煎熬,出山前叮嘱沈约,别总冷着脸,谁不喜欢温柔的?
沈约牢记这句话,下山便开始练习,时时挂着笑容,美颜又带笑的少年,确实是招人喜欢,无论男女。他这一路深有感触,感触深到他别在腰上的软剑差点压不住了。
到梁景这,换来了句笑得假惺惺。
梁景见沈约不回答,嚷嚷了起来:“你看你看,你又不理我,我问你话你老不说。”
沈约也不再笑了,他也知道他是什么性子梁景能不知道吗?确实是不讨喜,甚至让人厌恶和惧怕。
他在寒渊呆了那么多年,没少和梁景下山去侯官,梁景逢人先笑,热心得厉害,招人喜欢,与她截然相反,他一点也不招人喜欢,也不乐意招人喜欢。
若是同时瞧见人落了水,梁景想也不想就往水里跳救人,他好一些瞥上一眼就走开,若是有兴致站在岸边看人挣扎也是有可能的。旁人与他有什么关系?
梁景往床上一躺,也不再和沈约计较,他这人从小就这样拧巴得很,往里头挪了挪:“睡觉。”
沈约抿紧了唇:“你回屋去。”
“我不,我不。”
“快点,在我房间赖着干嘛?”就不怕……嗯……
梁景当然不怕,沈约这人,就是天下第一美女在他面前赤身裸体躺着,他也不为所动。
“那我出去。”沈约站起身,拳头握得直响。
梁景打了个挺起身:“行了行了,我回去就是了。”
她从被子出来,走到沈约身边,微微仰着头看他,原先他与她一般高,现在比她高了半个头:“明儿咱们先去千佛洞。”
沈约额角微微颤抖,解开身上的外衫给梁景裹得不见一点外露的皮肤。将军府与驿站隔着两三条街,一想到她这样被旁人看到,他的剑又压不住了。
梁景隐约闻到沈约身上的熏香,具体是什么她也分辨不出,她叹了口气:“沈约,你怎么这么香啊。”
沈约浑身都僵住了,背过身子:“你快走。”
他的脸微微发烫,方才自我唾弃的情绪一点也不剩,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再理梁景。
第二天,梁景和沈约没去成千佛洞,通商的代表是草原的三王子,梁景需格外注意孝康的来往行人,再将军中事务安排妥当。
等她忙完时,已经入了夜。她抱着昨日沈约的外衫去找他,这会还早,她没有翻墙进去,而是走了大门。
“我来还你衣服了。”今天的沈约依旧是一身华贵的白衣,头发半批在背后坐在桌前。
沈约接过衣服:“吃饭了吗?”
梁景摇了摇头,这才发觉她这一天都没吃什么。
“坐下一起吃。”
一桌子的菜都是她喜欢的,这些年在北境吃不着的。梁景啃着鸡腿:“你从南边还带了个厨子来吗?”
沈约直着身子细嚼慢咽,与梁景那豪放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梁景见他没说话,当自己说对了。她又夹了口糖醋鱼:“唔……太感动了。”
沈约咽下饭,放下筷子道:“吃鱼别说话。”
梁景嗯了一声当作回答。
梁景盘算中去的孝康附近游玩的计划拖了一天一天,到底没去成,她得去接三王子。
这不是件简单的事,草原主战派的人不少,大穆也有不少人不愿与草原通商。其中会遇见什么凶险谁也料不准,若是保不下三王子,引得两国开战,苦的又是百姓。
临行前沈约想与梁景一同去,梁景拒绝了他,倒不是怕他受伤,以蛮子的性格见着沈约怕是得不知收敛上上下下打量遍,要说了什么沈约听不得的,她防住了旁人,没防住他拔剑怎么办。
沈约抿着唇,一双眼睛直直盯着梁景。
梁景见四下无人,这才一改原先端着架子的样子:“其实我不大放心孝康城,你要是在帮我看着点。咱们寒渊出来的武功那是以一抵十,我就信你。”
这话里,多少是哄沈约的,她在孝康留了不少后手。沈家的商队都离开了孝康,她多少不放心沈约一个人,又招来初二,让他暗地里保护沈约,哦,也看着他别乱打打杀杀。
大概那句我就信你,戳中了沈约的心,他态度松动了许多。
梁景从边境接手三王子后一路要比她预想得平静许多,或许是梁将军威名在外没人敢来。但这事关两国,梁景并没有因此松懈。直到到了孝康城外,梁景见到了城墙之上的沈约。
今日下了些小雨,沈约一身白衣很是惹眼,站在墙头,手执一把纸伞。
她有些微微愣神,不是没有人迎过她,那些百姓那些将士那些守城军,但沈约不同,他一站那里就将她拉回了南方,烟雨,纸伞和美人。
她与沈约太熟了,熟到模糊了他的长相。她知道他长得好看,却从没在意过,这时她这才意识到,往日见着的美人缺了什么,他们都不是沈约。
三王子顺着梁景的目光看去,这一路二人也算是熟稔,吹了个口哨,用带着口音的中原话和梁景说:“那美人是谁?梁将军一定要介绍给我。”
梁景原本木着的脸,表情微沉,冷声说道:“他是男的。”
“我不介意。”
梁景眯着眼,半带威胁,一字一句道:“那是我的人。”
三王子哦了一声,带了些遗憾:“好吧,你们穆国有句话,君子不夺人所好。”
梁景这一愣神,让人钻了空子,一支飞镖向三王子飞来,梁景就是再快也不能拔剑挡住,她伸手将三王子一手拉弯了身子,飞镖划过她的胳膊。
站在城墙上的沈约瞳孔微缩,他看见了射出飞镖的人的方位,追了上去。
梁景面色无常,好像那不是她的手,她冷声对着属下道:“关城门,搜。”
“是!”
三王子一脸后怕:“多谢了,梁将军。”
梁景没什么表情,带着三王子进了城,将他带到了驿站安置妥当后,这才空下来手一探,渗出的血将她的衣裳浸湿。
这时的雨也停了,不过天气还有些阴沉。
梁景木着脸回了将军府,这才叫亲兵叫来医师。那医师是将军府的老人姓赵,跟随她父亲多年,对她很是照顾。
他割破了梁景的衣服,招人打了两盆水才将伤口洗干净。梁景哪里不知晓疼,不过咬牙没叫出声。
赵大夫将梁景当作自己的孩子,又是心疼又是责怪:“您怎么不早点回来,这伤都要见骨了。”
梁景没有答话,她怕一开口就要□□出声了,她可是个铁面冷血的将军,不能示弱,况且梁将军这伤得严重,传出去怕是那群不要命的更猖狂了。
如今三王子在城中,她不能不保证他的安全。
赵大夫照顾了梁景四五年,也知道梁景什么脾气,给她上好了药,开了副药派人悄悄去抓,好似要让梁景长记性特意加了黄连。
千秋酒楼的后院,沈约从地窖里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拿着帕子擦着手上的血迹,鞋子染了作了红色,衣角也沾了不少。
身后跟着战战兢兢的掌柜。
沈约将手帕揉做一团,扔进了地窖入口:“把人埋了。”
掌柜颤着声应了个是。
沈约看了眼自己的衣角,一声嗤笑,不知道是对地窖里的人,还是对自己。
他向外院走去,脚步微顿,又折回内院梳洗干净,换了身衣裳。这才向将军府赶去。
他进院子时,正好见到了端着血水出来的侍者。他微微下压了唇角。
这会梁景闭目半倚在软榻上,方才进城后没多久,初二就与她说跟丢了沈约。
她长叹了口气,要初二只留些表面的人继续搜做做样子就好了。沈约去做什么,她大概知道,有些事她知道,却不代表旁人也能知道。
旁人说梁将军杀人手法狠厉,她却从不随意杀人,梁景知晓人的命就一次,她不能随意处置。
但沈约不一样,许是因为五岁前在沈家受了排挤,刚送来寒渊是又黑又小看着才三岁大,因为长得不好看,在门中也不受待见,这才要他养成了扭曲的性子。
梁景发现他扭曲的性子,是在他八九岁的时候。夏日里,南方的山野有很多蛇,她那会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往草丛里跑。
沈约也跟着她,她一个没注意一脚踩了一只蛇的尾巴。那蛇一嘴咬在了她腿上,她吓得不敢动弹,连哭都忘了,不等她反应,往日里瞧着唯唯诺诺,胆小的沈约一把抓住蛇的七寸,迫使它松了嘴,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砸死了那只蛇。
蛇血溅了一地,甚至有几滴溅到了他们脸上。腿上传来了一阵阵疼痛让梁景这才回神,她抓住沈约说了句够了,他这才停手。
而后他又恢复了唯唯诺诺的模样,那个场景,梁景记得太深,到后来她回忆起来才意识到她分明看到他眼里的杀意。
那时的沈约才八九岁,不过是个孩子。
沈约到了十岁出头,就褪去了原先又黑又丑的样子,容貌一年比一年惊艳,连带着门中不少人对他吹捧。和容貌一同变化的是他的性子,那点唯唯诺诺和胆小逐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爱笑,面无表情,冷漠还有些高深莫测。
除了那次杀蛇,沈约那些过激的行为不曾在她面前有过表露。但她依然见到过他的杀意,哪怕对面的是一个普通人,是寒渊的同门。
梁景一直不明白,触发他阴郁那面的点是什么。
她没察觉沈约什么时候进的屋,直到他走到她身边,她这才睁开眼,对沈约展颜一笑,即使沈约阴郁又如何,那是沈约,他们一块长大,他会把他母亲唯一留给的玉佩送给她做生辰礼,会在她下山时将所有积蓄都给她。
沈约冷着脸,手指划过她胳膊上的纱布,然后重重按了下去。
梁景没有防备沈约,一阵能算刻苦铭心的痛直冲她的眼眶,要她蓄满了生理性的泪水:“卧槽,沈约你谋杀师兄吗?”她收回自己的想法,沈约就是没人性。
沈约看着纱布被新渗出的血染红,有些后悔,嘴里的话还是带着些讽刺:“你给人挡镖呢。”
梁景有些委屈:“那不是没办法,谁让你站城墙上,我光注意看你了。”
沈约被梁景这番话弄得不知该说什么,久久他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我饿了,你让上回那个厨子给我做糖醋鱼成不成?”北方不像南方,邻着海邻着江,她这些年很少吃鱼,更何况是南方的口味。
沈约无奈,看着有些无赖的梁景只能答应,作势要出门。
梁景欢呼:“当真不能缺了你,你搬来将军府和我一起住吧。”
沈约脚步微顿,又是叹了口气,他背着梁景,梁景见不着他的表情,语气也没什么异样,他说:“你别种说这种话。”
上回说他香这回说他好,还要他和她一起住,动不动来撩拨他,他怕忍不住被人看破自己的心思,更怕被她拒绝后,按耐不住自己的偏执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
梁景啊了一声,没等她问他什么意思,沈约就快步出了门。
梁景喊来了初二:“跟着他,看见他的厨子了,想办法把厨子挖来将军府。”那个厨子的手艺太对她的胃口了。
过了小半炷香,初二一脸怪异地回来了:“主子,您的师弟还会做菜?那样的美人……”
梁景也是一脸吃惊:“我师弟会做菜?我怎么不知道?”
这是师父们传授给沈约的第二招,除了多笑一笑外,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沈约在后厨冷着脸学了小半年,天赋绝佳,已有小成。
梁景对沈约向来如此,沈约没主动告诉她的事,她向来装作不知道,比如那个杀手,比如他会做菜。
她不会道破是一回事,一想到这菜是谪仙一样的沈约做的,她就觉得有些慌又是另一回事。倒不是觉得自己不配什么的,是诸如沈约会不会在她的菜里下巴豆之类的问题一直盘旋在她脑海里。
沈约与她的感情,绝无什么可怀疑的。但在寒渊,到了他十一岁之后他突然转了性子,不再跟着她到处跑,两人间更多的是相爱相杀。
沈约坑她去剃师伯的胡子,她坑沈约去偷后山的藏酒,然后二人要么被罚面壁要么被罚绕山跑。这类的事不少。
沈约见着她有些僵直:“怎么了?不和胃口吗?”
梁景夹了口鱼:“没有,就是胳膊不大好使。”
沈约吊着眼看她,怎么你是左撇子?拿左手夹菜?
梁将军讪笑,埋头吃饭。
因为驿站被围了起来,沈约最后还是搬进了将军府。梁景背地里眯着眼笑,他拒绝来拒绝去最后还不是来了她府上。
梁景第二日要去城中巡视,沈约放心不下她,这回不论她怎么说,他都要跟着。
木着脸的梁将军带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引起了不小风波。没瞧见美人一直盯着梁将军吗?那分明对梁将军情根深种了。于是孝康传出了什么梁将军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的事,那事说得一板一眼,甚至有人写了小册子,茶馆有人说了书。
自古,英雄美人就要人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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