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新座位，新同桌

李笙的状态很不好。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整天恍恍惚惚的，一个月已经过去了，她的成绩不进反退，她继续堕落，晚上继续熬夜，白天上课继续精神不振，恶性循环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开始，然后恶狠狠地踩在李笙的成绩单上。

        她很奇怪，几乎每一个成绩后退明显的人都被班主任叫出去谈话了，唯独剩她，班主任仿佛视她为空气，李笙回想起自己上语文课时那副颓丧的样子，那几次对上的视线。

        老师不会是觉得，她没救了吧。

        吃完午饭回教室的路上，她向张娇王晓晓哭诉，她说她从未受过老师如此的忽视，她说她不理解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自己的成绩下滑，为什么没有人关心关心自己呢？她承认她被打倒了，种种因素加持，再加上她没有什么坚定的意志，一切骄傲的曾经摧枯拉朽般的消失不见了。

        她知道张娇已经说累了那套安慰人的话语，王晓晓已经厌烦了整日丧气的自己，因为李笙听见她们刻意地忽略了自己的话，张娇说今天的盖饭做的好难吃，她不想再吃食堂的饭了。王晓晓说她不要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世界不是围着你一人转的。李笙想起来王晓晓的好成绩仿佛也就是像昙花一现似的，之后便归于沉寂。可是，只有她一个人这么难过，那是为什么呢？

        是啊，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习惯了别人的安慰，努力地活在别人的期待中，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偶尔有什么突发奇想的梦想，也就只是想想罢了。

        她似乎，没了成绩光鲜亮丽的加持之后，变得一文不值了啊。

        李笙沉默了，她默默地听着她们俩的谈话，如行尸走肉般回到班级里，坐下，然后鬼使神差地翻开笔记本，上面记着她初中时记着的一句话:不要让自己的能力配不上你的野心。

        她深吸一口气，忽的觉得自己仿佛还能再战一把。虽然她已经很久没去看过成绩单了，但是刚刚对过周考的答案，估计是到了快二百名左右了，她告诉自己，没事的，只是一个月而已，高中三年时间那么长，自己会慢慢赶上来的，她基础不差，沉下心来学总是会有收获的。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看着原来比自己差的人就这么一步步走到她前面去，她更不甘心，自己努力耕耘了几年的成果，就要付之一炬，而那凶手，竟然还是自己。

        新的座位表已经排出来了，以前两次的周考成绩作为依据分小组成员，座位前后则是随机。等到传到李笙手里时，她所属的小组在第一大组的最后两排，而自己的组长，竟然是，秦臻。

        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李笙想，这座位换的还真是及时，她倒是真的想向秦臻取取经。

        等到她费力的把自己的书挪过来时，便看见秦臻正在把自己的辅导书一本一本往外掏。李笙目瞪口呆，数量居多，种类齐全，几乎每一科目都有相对应的资料，李笙只是知道每天光是学校的资料都已经够多了，根本写不完，她从未想过还要再买其他的，关键是买一两本李笙都是能理解的，买这么多，他写的完吗。这难道，就是学霸的世界吗？

        秦臻主动跟她打招呼，还提起他们初中也是校友来着，感叹着缘分的奇妙。

        李笙心情很复杂，因为再见面的时候，你已经在大气层了，而我还在泥垢里挣扎。秦臻坐她右边，左边的同桌是一个很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名字也和她本人的气质差了那么点意思，赵卿云，挺文雅的她眼睛很大，双眼皮褶皱也很深，感觉她带的眼镜已经框不住她的眼睛了，李笙和她对视的时候，总是在这么想，皮肤黝黑，瘦瘦小小的，为人也很大方，刚坐下就开始和李笙分享零食。说她长得特别像她小学时玩的好的朋友，特别有亲切感，人也看着乖乖的。

        李笙忽然觉得，这次的调整座位，或许她可以找到一些盟友了，或许她不用再那么孤独了。

        王晓晓被排在了第三大组，又是在前排，正好和她是对角。

        刚换完座位没几天，成绩单就发下来了，出人意料的是，这一次年级的第一名不再是张文慧了，而是李笙的同桌，秦臻。

        李笙那之后就一直在悄悄观察过他，他不属于勤勤恳恳的那种学霸，也不属于天资过于聪颖的学霸，几乎是处于中立状态，写题很快，脑子转的也快，但是也很勤勉。

        人长得瘦小，戴一个金框眼镜，留着盖帽头，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活脱脱一只小猴子。

        李笙渐渐发现，她的这两个同桌，放到现在来说，几乎算是社牛代表了。而且人缘好到离谱，女生以班级为社交活动范围，而男生，则是以全校为社交活动范围。而李笙，就正处于这范围之中，这么一想，仿佛也就明白了，为什么一见面就可以和他们如此熟络，怕是沾了点社牛的光，连李笙这样的边缘人都可以完全覆盖，不得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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