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灵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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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苏极怪病痊愈已是两月有余。南襄已入了秋。
每天起早贪黑地吐纳着，苏极心中对丹药的渴望却是越来越压制不住了。
田埂上，苏极凝望着药田里长势喜人，即将丰收的两种灵药。
“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苏极取出手机，检索“低阶丹药”、“碧藤花”、“清心草”。
“碧心丸，一阶丹药。小幅度提高初阳境武者修炼速度。”
“还真有？”苏极眼前一亮，心中暗道：“这就是柳暗花明吗？”。
华国法律规定，当丹药专利过期，任何人都可以免费获得和使用这份丹方。所有公开的丹方都会被录入最新版的《丹书》里。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不过如此。”苏极感慨一声。
“果然不止这两味灵药。还需要——”
“巨甘草？”苏极心想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巨甘草作为诸多低阶丹药的主用药，是凤凰丹药的垄断灵药，价格极为高昂。一株成体巨甘草的价格便在八万左右。
如今城外70公里内的巨甘草早已被采了个干净。
各个小型种植场也早被凤凰丹药吞并，数几十年前凤凰丹药就已经实现了对巨甘草的垄断。
“凤凰丹药！”他恶狠狠地啐了一下。
“多想无益。”苏极闭目瞬间便进入吐纳状态。
这几天来，每当苏极进入吐纳冥想，他总能感知到周边空间中似有“温暖”气流划过体表，睁眼之后那种奇异的感觉却突然消失。
这种“温暖”的触感仿佛没有作用在他的体表，而是作用在心灵上。枯燥的吐纳冥想也变成了一种享受，让苏极愈加专注。
修炼无岁月，也不过是修炼者过于投入，忘却了时间罢了。
苏极如今对时间的感官也是有些麻木，仿佛昨日他还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斜阳渐落满天红。
一股瘙痒从鼻孔传来，苏极一个喷嚏顿时就打破了吐纳状态。
眼前是一根狗尾巴草。
妹妹苏晴正在哈哈大笑。
“真是百试百灵。”苏晴晃了晃手中的狗尾巴草，古灵精怪地看着苏极。
苏极这次却顾不上生气，只是茫然间低声喃喃：“一片海洋？”。
“什么海洋？”苏晴歪了歪头，心想今天哥哥该不会没睡醒吧？
二人一起回到家中，客厅餐桌上是一大锅莲藕煲鸭汤还有一些家常小菜，瓜果糕点也是摆了不少。
苏极一问之下才知道是中元节到了。
如今，人类根据威胁等级，将动物分为“凶兽”和“普通动物”。而眼前的这只20斤左右的大鸭子，只是普通动物罢了。
看着眼前这一大桌子菜，苏鹤苏极苏晴三人都是垂涎三尺。
“祖宗先吃啊，三个小谗鬼，不许偷吃！”林歆语说着，在餐桌旁点上几柱香，又去门口烧了些纸钱。
“祖宗真的能吃到吗？”苏晴撇了撇嘴，语气俏皮。
“不管祖宗吃不吃得到，等一炷香时间过去，我们肯定吃得到。”苏极一脸正经。
苏鹤林歆语夫妇听到也是被逗笑了，这些不过是传统罢了，至于为何要这样做，他们也不是很清楚。
香熄了。
“行了行了，开饭吧，看你们口水都快掉地上了。”林歆语话刚落下，三人便迅速开动起来，手口之快，颇有种风卷残云的观感。
酒后饭饱，苏极尾随苏鹤来到书房。
看着像咸鱼一样躺在老年椅上的苏鹤，苏极差点笑出声来。
“爸，你有巨甘草或巨甘草种子吗？”苏极强忍着笑问道。
“阿极，咋了，你要巨甘草干嘛？”苏鹤眉头一挑。
“我想学炼丹！”苏极说完也是很期待苏鹤的反应。
苏鹤闻言顿时虎躯一震，立起身来。
“真的？”苏鹤急忙起身，双手扣在苏极双肩上，眼中精芒闪耀。
“真的！”苏极目光坚定。
“好，好，好！”苏鹤收回双手，负手而立。
上一次苏极见到苏鹤这么认真的神情还是在苏鹤教妹妹苏晴走路时。
“跟我来！”苏鹤来到书房一角，搬开一块一米长方的木质地板。
木板下有一根挂在一旁墙体上的绳索，向着有些许光亮的深坑内延伸。
二人握着绳索向下攀去。
大概下了有十数米，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约五十平米，高四米的地下室出现苏极眼前。
室内天花板上插满了导光管，将室内照得彻亮。一旁放着许多高大木架，有的放着种子和成体药材，有的放着幼苗盆栽，还有的放着一些用玻璃封住的书籍。
在室内一角甚至还有着一块长宽四米的黑色土地，种着四株晶莹幼苗。
“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到了吧？”苏鹤负手而立，洋洋自得。
“丹师？”苏极两眼放光。
“不是。”苏鹤囧着脸，暗道：“这孩子，真是影视剧和小说看多了。”
“种药的？”苏极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叫‘种药的’，咱叫‘灵农’！”苏鹤又气又笑。
“哦，那还不是‘种药的’？”苏极撇了撇嘴。
“好好好，随便你怎么称呼了！”苏鹤也很无奈，好端端一个备受尊崇的职业，到苏极嘴里怎么就变了味儿。
“喏，这是巨甘草，你还差什么自己去取。”苏鹤从架子上取下一大袋已经处理好的灵药递给苏极。
苏极接过一看心中便是喜不自收。这袋子里竟有着数十株的巨甘草。
“你从哪弄来的？这些不是凤凰丹药垄断了吗？”
苏鹤顿了顿才开口说道：
“我年轻时是南襄城一家丹药公司的灵农，那时凤凰丹药还没能完全垄断市场。”
“后来公司被凤凰丹药整垮了。我们不少灵农和丹师都在项目上垫了巨金，项目却被凤凰丹药巧取豪夺，所以不少灵农和丹师只好跟着项目一起去了凤凰丹药。”
“后来他们签下了一些不平等条约，失去了应有的自由。”苏鹤语气平淡，丝毫没有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和物是人非的感伤。
“凤凰丹药真是可恶至极！”苏极怨气极重。
“对那时的我来说，钱财于我如无物。我直接舍弃了项目收益，用剩下的一点钱买下了郊外的这块地皮，新建了这栋房子。”苏鹤自顾自说。
“然后就到了兽潮，你和老妈被征召，在军中相遇？”苏极补充道。
“啊……是。”苏鹤老脸一红。
生怕苏极问到小两口在一起的过程，苏鹤急忙从角落里取出一个一米见方的炉子。
“这是我之前公司的一个丹师送我的，但我对炼丹既没有天分也没有兴趣，连着失败了几百次就再也没用过。”
苏极刚想问苏鹤的恋爱细节，注意力却被眼前一个黑乎乎的炉子完全吸引。
丹炉！
“那边的书籍里有丹师的也有灵农的，看完之后一定要放回玻璃匣子里。这些成体灵药你都可以用，种子则只能用一半。”说完苏鹤便顺着绳子向上爬去。
刚爬几步，他又回头有些无奈地说：
“你可别傻呆呆地去尝试贩卖这些东西，哪怕是你自己炼出的丹药也不行，除非你能对抗整个凤凰丹药。”
“我有那么傻吗？”正傻笑着盯着丹炉的苏极听到也是气的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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