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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韩天辰舔了一下嘴唇,继续说道:“说它是第一个睁眼看世界的人都不为过。世间万物,有无数条路,黑塔最后还是走偏了。他偏离了正道,或者说是为世间所不容的那一条路。”
“韩兄似乎对黑塔并没有什么厌恶的情绪啊。”玄衣莫名的看他一眼。现今生活在这片大陆上的人们,他们的先祖都经历过黑暗时代的动荡。在耳熏目染之下,早就对黑塔痛恨异常。很少有人会像韩天辰这样抱着平常心诉说的黑塔的事情。
韩天辰闻言,愣了一下,轻轻笑道:“别误会,我并没有想过要给黑塔洗什么白,黑塔的人,他们确实是一群神经病。我自己至今都觉得当初剿灭黑塔的事情是对的,像这种危害整个大陆的势力,绝对是一定要剿灭的。”就跟自己当初跟随那些人攻入黑塔时一样。
“我只是对黑塔他们所进行的研究,还有他们探索一切未知的的思想感到一丝震撼而已。甚至还很佩服。但这只是对他们的学术性感到敬意,而他们这些人依然还是一群人渣。”
“学术性么……韩兄觉得他们进行研究的课题并没有错吗?”由于对黑塔的憎恨,连带的从黑塔里面搜刮出来的各种书籍,还有他们所做的各种有关技术的研究。世人都把其认为是异端邪说。加以批评谴责。
恨不得把这一些有关黑塔的东西彻底的消失于世。
韩天辰笑了笑,他看着广阔无垠的天空,说道:“我不管世间诸人怎么想,我始终认为知识是没有任何对错之分的,只有人类才有。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人是杀人狂,就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打上标签,这样是不理智的。”可惜世间的人都喜欢迁怒。
“知识……是没有对错之分么。”倒是一个很新奇的说法。玄衣垂下眼睑,嘟嚷了几句。
或许是因为众人对黑塔的思想差异,气氛有些安静起来。
“……呃,这个话题越说越离谱。哎,我说何为生?”黄侯生打了个饱嗝,问道。
“如果人人都像玉界堂这个家伙,可以死而复生,那么这世间岂不是都没有死人了?这样看起来的话,我倒觉得黑塔这项技术是造福万民的存在。”
篝火渐渐有熄灭的趋势,玄衣看着火光扔进了几块木炭,火焰又重新的高涨起来。
“造福万民的存在……”玄衣嗤笑一声,淡漠地说道:“寻道者,忘生知死,憾尔。闻道者,朝生夕死,足尔。生就是生,死就是死,生命的意义其实就在于死亡。人们活在这个世上的一切都是死前的仪式。我曾经爬过高山,淌过河流,也打坐于尸山血海之间,假寐于皑皑白骨之间。”
“明为生,暗为死,明暗闪烁中,生与死便交错替换。是先有死亡才有生命,没有人可以逃过这样的命运。当自己的生命尘埃落定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彻底死去……倒转命数更改天命只是世间诸人的奢望而已。”
“玉界堂他虽然复活了,但他早就已经跟十年前的不一样了。他只是一个残存于世的恶鬼罢了,已经没有任何人性可言。试问这样能叫复活吗?”
众人久久不语,夜晚一片静谧,只有火光的声音,不断的响动。还有黄侯生不明白的拽头发声。
………
晨起之时,夜晚的露珠还悬挂在绿油油的枝枒上。迎着一轮旭日,天空犹如被冲洗过一般,一片蔚蓝,让人赏心悦目的颜色。
众人经过一晚上的修整,在早晨时候开始分别。
玄衣和红衣向着冀州府行去。而由于不同路,韩天辰只能一个人前往离这里最近的城镇。本来因为他们两个人是官府的人,他还想让这两个人派人押送自己前往帝都呢。
回头望了一眼,让渐渐在地平线之下的颓废村落,韩天辰苦笑了一声,自己这样应该算是自投罗网吧。被官府通缉的犯人,哪一个像他这样这么积极。
行走在乡间的官路上,玄衣和红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的一些事。多数情况下都是红衣喋喋不休的声音,玄衣只是在她说到关键的时候才应了几声。
忽的前方,响起了一阵马蹄之声。
玄衣用眼神示意红衣让她停下。本来说到兴奋处,结果却要硬生生停下。红衣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
目光转动看向前方那忽然出现的黑压压人群。
这是一群身背环首大刀,气焰有些跋扈的大汉。
玄衣通过他们每个人身上佩戴的狼头标志认为,这些人应该是这附近的什么势力吧。
这些人一看到面前的玄衣俩人就牵住了马头,停了下来。不怀好意的目光扫视这两个人。
“玄衣,这些人……”红衣慢慢地渡到玄衣的身边有些担心道。
玄衣抿了抿嘴唇,目光有些凌厉。前方的人群里面走出了两名服饰明显与周围不同的壮汉。
其中一人身穿着红色的铠甲,将他的全身上下都完全的包裹住,只露出了他略有些阴鸷的面容。
铠甲上面有着红光点缀的特效,完全不似凡物。他的一只手上拿的是一柄巨斧,另外的手臂上戴着是有些宽大的龟形盾牌。
在盾牌的里面还有一管炮口。正不断的往外面吐着热气。
随着这名男子的走动,地面一颤一颤的。极具有压迫力。
另外一人则是一名中年大汉,一身的服饰倒是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只是他的手臂上紧紧缠绕着两柄圆环,一只恍如火龙吐舌,一只宛如银蛇狂舞。
这两柄灵环正往外散发着极为雄浑的灵力波动,隐约之间,仿佛是有着龙吟蛟啸之声传出。
灵环所形成的光芒,几乎是将那中年男子的身体都笼罩了进去。
玄衣眉头微皱,这两个人身上的器具似乎都是一件宝具。宝具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什么时候随便走一段路就能遇到两个了。
而且看这些家伙的包围的趋势显然是故意等在这里,等他们两个人的。他们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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